寢宮裡,掛著數盞雕竹絹紗燈,室內被片夢幻般的光影籠罩著。
景玄默無聲的注視著歌細黛,看到眼裡的,是她舒服的依美榻上,意態閒適天然,於瀉灑的燭光中,含笑著自斟自飲。她身姿輕盈似羽,流光溢彩裡,似朵深谷清溪裡的花兒,悄悄的綻放著撩的芬芳,著經意的柔媚。
就是令心醉神迷的女子。
每當看到她,無論她是安靜的還是活躍的,的心,總會由得跳得快些。
景玄默抿嘴笑著走向她,眼睛裡粼粼的波光,宛如四季如春的湖泊,承著那被歲月渲染出的溫暖,漸漸的迤邐。
歌細黛緩緩地飲著杯中酒,含笑相望。
景玄默走到了美榻前,彎腰拾起滑落地的錦褥,溫柔的為她蓋好。伸出手,用眼神詢問,見她並反對,就體貼的將她壓榻上的長發輕輕的抽出來,她細滑的青絲流過指腹,好像是泓清泉撫過心間。
「美酒如何?」景玄默看著她,目光溫柔而專注,「能嘗嘗?」
「能。」歌細黛挑眉笑,說著,她便要起身移開。
景玄默經意的挪,雙臂撐榻上,恰好將她圈臂彎裡。們近咫尺,卻並未相觸,得記住她自折磨的忠告——未經的允許,得觸摸寸毫。
如果她再向前傾點,就進了的懷。歌細黛站定,嗅到了的氣息,那紊亂而溫熱的氣息就撫她的前額,她的心臟處細微的癢意升起,伴隨著疼意輕叩。
她的女兒香始終清柔、純冽,沁的心脾,景玄默貪戀的聞著。俯首瞧著她微醉迷濛的眼睛,口中乾燥的舔了舔唇。當的視線悄悄的移到她濕潤的唇瓣時,突然就口乾的難耐極了,聲音啞了些,孩子氣般的說了句「要嘗。」便埋頭她纖指間的酒杯上,精準的覆蓋住她飲酒時留下的唇印,輕輕的吸吮著杯中美酒。
歌細黛動動的,感覺著的呼吸落她手指的肌膚,涼涼的,柔柔的。隨著次次的呼吸,她的心,被股浪潮波波的沖刷,那股浪潮裡是揉得很碎的疼與癢,使她能自已的顫了顫。
景玄默抬起了頭,紅潤的唇上沾著綺情的笑意,拖長了音量,曖昧的呢喃著,「好喝,好喝……」
魅惑般的聲音就像是勾子樣,立刻就把她的澎湃,從她故作的冷淡裡,勾了出來。歌細黛的眼皮跳了跳,趕緊垂下眼簾,想要掩飾住她對的難以抗拒。
兩的心跳與呼吸,彼此都能體會得到。
空氣中漸漸熱起來的情愫,無聲的氤氳流動,越流越湧。
「小傢伙。」景玄默輕輕的喚她。
歌細黛皺皺眉。
「長夜漫漫,漫漫長夜,漫漫長夜,長夜漫漫,」景玄默歪著腦袋瞧她,瞧著她燈影下新添出的幾分嫵媚,溫存的笑了笑,「你可還酒興?」
歌細黛穩了穩氣息,抬頭看,眼波盈盈的,「斟酒。」
「是,是。」景玄默輕聲應著,抬起隻手去拿酒壺,只是將身子朝後稍稍的讓了讓,為她斟滿了酒杯,笑道,「容提醒句,酒喝得多了會醉,醉酒後會亂性,你千萬要喝醉了。」
歌細黛捏起酒杯,酒杯舉,姿態風流的送到唇邊,笑而語,飲而盡,將空酒杯示給。
倒很是慇勤,又將酒杯斟滿,勸道:「少喝點。」
她飲盡杯中酒,酒杯又空。
刻也耽擱的繼續斟酒,很無奈的勸道:「別喝太多了,會醉的。」
她又是飲盡杯中酒,低低的笑著,道:「放心,種酒,喝上兩壺,也會醉的。」
景玄默怔了怔,身形閃,已是飄落至殿門,打開門,朝長廊的盡頭,清聲的說了句:「送三壺酒來。」
聞言,歌細黛扶了扶額,表情別提多愕然。
殿門關上了,景玄默回到她身邊,繼續為她斟酒,神色殷切的道:「真的要少喝點,上次你喝醉後,舉止可謂是……極了。」
可謂是什麼極了?
總勸著少喝點,是誰剛才又去要了三壺酒?擺明了是想要讓她醉。
歌細黛抬首看過去,看進眼底真摯的渴望,那深深的渴望已積溢。她莫名的痠疼,的溫柔太過於讓她目眩,她無數次的迷失的溫柔裡,也是無數次的強迫自己掙紮著爬出去。她能再像上世似的為了愛情什麼也顧,她能成為通往至尊皇權的級石階,她要保留被遺棄的自己。
「喝酒呢,專心點,用直盯著看,美男子會走的。」景玄默緊擰起眉,懂她為何要掙扎,放心的愛,放心的起,什麼對的?
歌細黛朝旁邊移了幾步,離遠了點,酒杯貼唇邊,欲飲未飲,笑意溫軟的朝眨眼道:「的貪心病又犯了,突然就想,如果能許多美男子身邊……」
她的話沒說完,就注意到的臉色變了,變得冷硬,冷硬得她喉嚨發緊,說下去了。
氣氛瞬間凝結凍住。
歌細黛將頭偏開,故意去看,也好像知道生氣,笑著將那句話說完,「如果能許多美男子身邊侍候,日子過得會愉悅的多。」
「你說的任何話都會當真。」景玄默語聲沉重。
歌細黛佯裝無所謂,背對著,自顧自的飲著酒。胸腔悶得生疼,鈍鈍的疼。
「也貪心,但只對件事貪心。」景玄默定睛看她,溫存、深情、堅定,非常認真的說,「那就是,的身邊你就足夠了。」
情話就是好聽,情話背後是什麼?歌細黛敢去看,想必會萬丈深淵,她害怕。
歌細黛『嗤』的聲笑了,笑聲裡些嘲意,眯起眼睛迎視,說得很是平靜,「太子的話是什麼意思?接下來會做什麼,難道是像景榮樣,蹲的腳邊,對說『愛你』?」
景玄默心中緊,眸子驟然變得黝黯,緊抿著唇,齒間像咬碎了極苦極澀的果子。她真本事,僅憑句話就能讓嘗到骨碎血竭的滋味。
很冷,就像是冰雪高原,白茫的雪,堅脆的冰,著能吞噬切生靈的冷凜森寒。歌細黛的身子僵,無聲的嘆息,勉強笑了笑,輕聲道:「請太子以後要再說類似的話。」
她想聽的情話,她想聽。因為說的任何話,她也都會當真的。
『的身邊你就足夠了。』
她認為還別的話,會比句話更美好。而種話毒,旦中毒了,眼就盲了。她眼盲過。
察覺到空氣都似要停滯了,歌細黛畢竟是心虛,能任種氣氛再繼續下去,她展顏嬌笑著,聲音軟濡的問了句:「的酒杯空了,可還酒?」
景玄默自鼻息重重的呼了口氣,眼睛緩緩的合上,再緩緩的睜開,如春風吹過,大地復甦,執起酒壺為她斟酒,低低笑道:「隨要隨。」
她溫柔的眼波里,所的冷凝都褪去了。
想必,她說起刻薄的話時,心要硬得如頑石吧。每當她用話語傷分,她的傷應三分的吧。景玄默能理解她的擔憂,她擔憂的無非就是終生所託付之會辜負。無妨,生的時間還很長。
三壺美酒送來了。
她杯杯的飲,杯杯的斟。她指間的白玉杯裡,總是美酒斷。
兩談笑風生,說著漫邊際的話,很是融洽。
醉吧醉吧醉吧醉吧。
半壺酒沒了時,的等待裡,她終於醉了。
歌細黛笑意溫軟,雙頰緋紅,眼睛裡水氣般迷濛,身子歪,醉倒進的懷裡。
「你呀,你怎麼能仗著自己喝了點酒,就投懷送抱?」景玄默擰眉,趕緊抬起胳膊摟住她,很為難的嘆了口氣,「既然是你主動送的,唯受了。」
懷裡的她軟綿綿的,她體膚的淡淡幽香與美酒的醇香交織起,使也醉了。
的唇湊了過去,湊到她的唇邊,粗粗的呼吸喘她穩的氣息裡,呢喃著,「你允許了。」唇就落了下去。
好幾日未曾觸碰過她,她給碰,簡直忍得發瘋,她今日終於肯仁慈次。機會難得,可要好好對待。
真是甜美極了,陶醉與她的唇齒相纏,熱情的攻城掠池。
每下捲起她的小舌,的心就簌簌的疼,太想念她的味道,著了魔般的。
她回應,很輕的回應。
連忙抱起她,大步的走向床榻,輕輕的將她放好,雙手利落的褪去她的外衣,脫去了她的裡衣,解開她的肚兜,像剝白筍似的,幾下就將她剝了淨光。
她的臉頰猛得酡紅了幾分,氣息更為穩,眼睛可還是醉酒沉睡般的閉著。
榻前,眼睛眨眨的盯著她,她美得可思議。手指剝自己的衣裳,比剝她的衣裳還快些,很快,如玉的精練身子跟她樣著寸縷。
床幔垂下,已覆她的嬌軀之上,肢體相貼的瞬間,陣舒暢直竄腦梢,們都悶嗯了聲。封住她的唇,急切的吸吮出她的輕吟,燙熱的手掌沿著她的曲線下滑,握住了她玲瓏的腰身,溫柔的摩挲著。
只覺股股的熱流自的掌心處注入她的肌理,她渾身痠軟,美酒曾醉她心志,倒是炙燙的吻,迷了她的神魂。
偏頭,輕咬著她的脖側,將束束的火源種她柔軟的身心。唇舌向下,細細品舔,滑過她的鎖骨,慢慢的啃向她胸前的溫柔,那足以讓焚身的溫柔,已挺聳著相迎。
就借醉意,就長夜漫漫,讓彼此恣情回吧。
當濕軟的舌尖,靈巧的膜拜她豐致之物的頂端時,她由得顫慄,快活的喘了口氣。
沉湎只她能給予的銷魂蝕骨裡,躬起身子,將那早已蓬勃而起的熱硬輕輕的她柔滑細膩的玉肌上觸移,陣陣暢意直擊靈魂,就像是長途跋涉的疲累堪時,遇到了綠洲清湖,使就想下子扎進去。
熟悉的酥麻釋放著,波及全身的每處,隨著嫻熟的挑弄,她身姣好已軟得無力。她的軟,被的硬點點觸觸的,胸脯著迷的徘徊裡起伏止。
們都渴望著彼此,渴望更多,渴望品嚐更強烈的渴望。
「你怎麼能醉得麼醒事?」低低笑著,粗粗的喘著氣,用膝蓋頂,把她雪白的長腿分開。將唇舌下的溫柔之物交由手掌愛撫,濕唇沿著她的小腹,滾燙的向下燒著,燒過她的肚臍,燒向那能止渴的緊密甘美之處。
她打了激靈,如電光從頭頂穿入。悶哼著,她則咬著唇,想發出聲音,可卻怎麼能由得了她,當舌尖抵,她長長的『嗯』了聲,是可自抑的情動。
見她動情,更為動情。
見她愉快,更為愉快。
見她軟得更軟,則硬得更硬。
滿腔的愛意,都專注的取悅她,很耐心的取悅她,溫柔而瘋狂。
滿室的春色,滿帳的濃情。
直到她嗓間猛得發出陣極力壓抑的嬌喘,下子抓住了的手,身子顫得能自已,才含笑著將吻從下而上的吻了回來,吻到她耳畔,「喜歡?」
她裝睡。
「夜夜樣服侍你,好好?」
她繼續裝睡。
「嗯?」
她繼續繼續裝睡。
景玄默低低的笑著,手指插、進她的發絲裡輕揉著,將她的腿分開了些,扶著某物對準了,便輕輕的向前送。
歌細黛被驚雷打醒了般,忽然睜開眼睛,「你……」
「別動,」輕輕的喘了口氣,那緊濕的地方真是狹小,「別動……就試試……試試……」
頂了幾下還是頂進去,急得額頭已是細汗密集。
歌細黛擰眉。
終於,頂進去了點,那感覺說出的舒暢。被絞得很緊很緊,又是說出的適,想要釋放。呼吸急促,身子滾燙無比。
突如其來的撐脹,把她疼得僵住。
「嗯?」只是向裡又頂送了點,就感覺到了層阻力。
「你……」
景玄默很想下子衝進去,與她完完全全的合為體,還是克制著,極為舍的退了出來,倍受折磨的粗喘。難耐極了,捉住她的手,牽引著向那暴亢之物,「幫。」
她靜靜的默而語,幫著。
長夜漫漫,良宵卻極為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