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據海叔分析,這三個玩意大概是「歷史原因」造成的。
幾十年前正是國家震盪之時,某人也許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所以才將自己手中的珍貴珠寶裝入了三個袋子中,並分別用妙法放進了看來粗製濫造的銅製三足蟾中。原本可能想著之後再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它就流落了出去,被當廢品各種輾轉,最終落到了「運氣簡直逆天」的塞西爾手中,又機緣巧合地再次的見天日。
「不說別的,就憑這手氣,小塞你還真是做這行的料。」海叔嘖嘖出聲地讚道,接著又惋惜地說,「可惜你是外地人。」否則他還真有把他抓住當學生的念頭。
不過,在如今這個社會,空間上的距離早已不是太大的問題。
於是兩人愉快地交換了聯繫方式。
事到如今,就算是易緹也不得不承認,某人在這方面可能真的天賦異稟。
不過,從三足蟾中找到的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能充當禮物的。無論是帝王綠或者祖母綠都太貴重了,她還是第一次參加趙家的壽宴,又無求於人,送出這種東西明顯不對頭,而鑽石顯然也不是什麼太合適的禮物。
於是,在孫海的推薦下,易緹最終在店中買了一隻精美小巧的紋壽玉壺,雖不算是名家手筆,卻也算是件古物,價格也合適,作為禮物送出去挺不錯。
之後塞西爾又向孫海好好地「學習」了一陣子,而易緹則聽那個睡醒歸來名叫羅溪的夥計嘮嗑。
他說,趙家在本市那必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人因為這場壽宴聞風而動,想請一張請柬而不得。
他還說前兩天這條街來了個肥羊,那叫一個豪爽,一開口就必須要年代超過五百年或者一千年的寶貝,結果被一些人狠狠地宰了一頓。她雖然覺得這人怎麼聽怎麼耳熟,卻也沒在意,因為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接著又聽羅溪絮絮叨叨地說著趙家和石家的一些逸事,直到時間差不多才和自家依依不捨的男友一起離開。不久後,兩人帶著包裝精美的禮物(包裝是羅溪的手筆)往回走去。
雖說壽宴是晚上六點半,不過事先該做的準備還是必須做的。
塞西爾倒是好說,身為男性西裝就已足夠,沒什麼特意需要準備的。她的衣服才難辦,出門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要參加壽宴,所以壓根沒帶合適的衣服,總不能就這麼穿著羽絨服進場吧?到時候丟的不僅是她自己的,也是師傅的臉。
「好麻煩啊。」易緹一邊走一邊抱怨,「試衣服好麻煩。」如果是春秋季節,她倒是無所謂,夏季在有空調的店裡也不嫌麻煩,但惟獨冬季……脫衣服穿衣服什麼的真的很辛苦好麼!
貼心小天使立即提出了建議:「在交易器裡買如何?」
「啊?這樣也可以嗎?」易緹稍微想像了下宇宙中的服裝,得出的結論是——想像不能!不過,「不會很奇怪吧?」
「你可以買一支變裝器。」
「……」這聽起來酷似某個少女漫畫中道具的物品是怎麼回事?
易緹忍不住遙想當年,她第一次看這部漫畫時,那是多麼羨慕變裝筆這等神道具啊。簡直是「一筆在手,天下我有」好麼?就算是成年後,她在網上看到系列產品也會忍不住想收藏好麼?
現在居然有機會見識到真的?
突然好期待腫麼破!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回去吧!」
於是她把他給拖跑了——女人在某些特定的時候總會爆發出超強的潛力,比如此刻。
很快,「風一般的」易緹就帶著「風箏一般」的塞西爾回到了旅館之中,關上門,她確定屋中情況很安全後,快速地拿出了位面交易期,打開後問道:「哪個哪個?」
「你搜索變裝試試。」
「嗯!」
她快速地那麼一搜,一件東西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
「變裝器……」她仔細看了下後,發現和小時候曾夢想過的那件道具還是有區別的。這個變裝裝置並不是真正地改變身上的衣服,而是通過改變身體附近的光線,達成造成視覺錯覺的效果。簡而言之,它真的只是看起來好看而已,使用者即使在被人看來穿著再華麗不過的衣物,已經存在的真實卻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大約正因為此,它的價格並不算太貴,於是易緹果斷地刷了一件。
因為裝置必須隨身佩戴,所以她選擇了胸針樣式的,拿到手後她發現,它看來精緻小巧,通體呈銀色,上面裝飾著幾顆無色透明的珠子,不知具體是什麼質地。
按照之前看過的使用說明,易緹用手指按住胸針背後不起眼的凸起,一個光屏瞬間彈了出來,她快速地設置好個人信息後,而後讓它對自己的臉孔和身材進行掃瞄。
不需要脫衣服,因為它可以自行「排除」外衣的干擾。
緊接著,選擇款式就可以了。
胸針自帶的數據庫中,集合著無數女性的智慧,種類多到簡直沒話說。而如果再花上一點錢,還可以隨時獲得更新。不過易緹深切地覺得,就現在已經很夠用了。
她早聽塞西爾說過宇宙中有很多星球的外星人外貌與地球人很相似,不僅如此,連服裝風格也同樣如此。不過易緹也直到此刻才找到了點真實感,因為這些衣服中雖然有一部分誇張過頭,但大部分拿來給地球人穿也毫無違和感。
稍微挑選了片刻後,她選擇了一件淺紫色的晚禮服,單間長裙款式。雖說她身上穿的其實還是羽絨服,壽宴現場肯定不會冷,但考慮到季節因素,她對短裙實在有點心理障礙。
裙子的式樣極其簡單,唯一的裝飾品只有腰間那一圈點綴著透明晶體(來自宇宙,不知到底是什麼質地)的腰帶,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自此而下裙襬線條舒緩地一點點張開,幾層布料精心層疊之下,尾端宛如一朵剛好盛開的百合花,很好地勾勒出了易緹的身材與氣質。
她自帶的氣場與塞西爾相似,溫和又不帶任何威脅性,在某些人的眼中也許不夠大氣,不過精心打扮下還是能夠冒充「小家碧玉」的。
易緹又在肩頭投影出了一條白色皮草(來自宇宙,照舊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的)披肩,在脖間投影出了一條與腰帶質地相同的項鏈。最後才是選擇髮型和妝容,對於這個她就挺隨便了。這一點上她和塞西爾其實有點像,說實話,她沒什麼做頭髮的天賦,撐死也就是梳個馬尾編個辮子或者盤個頭,這一點上,她們表姐妹中蘇表姐是做得最好的,不過也許和她的職業有關?
而那些精美無比的髮型說實話,大部分在她看來都差不多,所以易緹就稍微選擇了一個看來和衣服很相配的就算完了。
至於化妝,她隨身倒是攜帶了一套化妝品,還是湯表姐送她的特製品,據說是姐夫親手做的,效果好又不傷皮膚。雖然她用的少,不過出於女性的本能,出門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帶上,眼下剛好能派上用場。
從排除體內的污垢後,她的膚質變得格外好,不需要調整膚色也不需要遮瑕,眼睛有神,雙頰也紅潤有光澤。所以只簡單地化個下就完事了,因為很久沒化過,她的手藝有點生疏,不過因為程序簡單,也並沒有費多少事。
搞定一切後,她將胸針外形的變裝器別在胸前,對著鏡子提起裙襬(其實真相是提起褲子,不過她的視線也被欺騙了,所以毫無違和感),沖塞西爾笑道 :「好看麼?」
「好看。」
「……」這麼實在會讓她有點不好意思的。
易緹略羞澀地放下裙襬,撓了撓臉頰,卻突然聽到他這樣說——
「可以不去嗎?」
「哎?為什麼?」
青年搖了搖頭,小聲說:「對不起。」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一想到會被其他人看到小緹現在的樣子,就有點……」低頭。
伐開心。
「……」這傢伙是在吃醋麼?
易緹望天,不知道心裡該做何感想。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吃醋細胞也覺醒地太晚了吧?以前陸小空說差點又愛上我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生氣?」
塞西爾沉默了下,很實誠地回答說:「因為他太可憐了。」
易緹:「……」所以不忍心吃他的醋麼?
這真是她所聽過的「同情方式」中最奇葩的一個了。
她敢肯定,如果陸小空聽到這一句話,一定會哭暈在廁所。
「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易緹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領帶,拉的他俯下身,「和你一起出去,總覺得吃虧的那個人是我。」不是自卑,而是實話實說,就長相而言,她的確不如這傢伙顯眼,所以看他的人一定比看她的多。
「……那你也幫我買一個變裝器。」
「然後呢?」
「地球上的殺馬特妝應該可以讓被人不再看我。」
「……你夠了,別人會看得更加瘋狂好麼?」不黑她大地球不舒服斯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