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有錢人真麻煩

  也正因如此,易緹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的確和石景樂相當相似,不管是臉部輪廓還是五官,再聯想到剛才那位老年男子的面容,她大概能猜到幾人的關係,不得不感慨這一家父系的基因還真是強大。

  不過即便如此,也絕不會有人把他們三人弄混。

  那老年男子看來穩重自持,石景樂則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慵懶模樣,而朝他們走來的年輕男子臉上則帶著那麼一股傲氣,不是狼人先森的那種傲,倒像是一隻剛學會打鳴的小公雞,到哪裡都想叫上兩聲,練練嗓子。大概也正因此,被無視時才會格外不愉悅。

  跟在他後面的幾人易緹不認識,也沒看出和誰誰有血緣關係。不過有一點即使是她也看得明白,那就是這幾人是以「小公雞」為首的。

  「那傢伙呢?」

  這是「小公雞」對易緹說的第一句話。

  「誰?」易緹脾氣是好,但不代表著她沒脾氣。她可以回答沒頭沒尾的話,卻不願意回答一句既沒禮貌又沒頭沒尾的話。

  「少裝傻,和你一起來的石景樂。」年輕人不客氣地回答說。

  女人總是容易被情緒影響的,哪怕是修真者也不例外,本身就有著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再加上對方的表現的確不怎麼好。所以易緹沒打算「熱臉貼人冷臀部」,只冷淡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年輕人眉頭一皺,不過還不等他開口,身後某個人就替他喊道:「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石少的問題!」

  又有人說:「沒錯,否則,呵呵……」

  ……

  伴隨著這些話語響起,易緹的表情越來越詭異,到最後,終於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被稱為「石少」的年輕人怒道。

  「不。」易緹擺了擺手,「我以為只在小說中能看到這種情節,沒想到居然還真被覆制到了現實之中。」弄得她不打他們臉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原來她走的是「扮豬吃老虎」的都市流路線麼?

  「你!」年輕人一時氣結,而後咬牙說道,「你以為那個廢物能護住你麼?」

  易緹眉頭微皺。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在身後問:「廢物說誰?」

  石少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廢物說你!」說完,頭一轉,再次變得陰冷無比的目光冷颼颼地看著某個懶洋洋靠牆的青年。

  後者的手中發出「卡嚓」一聲輕響,瞬間點燃了口中叼著的香菸,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後,他才抬眼看向「石少」,輕笑著說:「就這麼承認自己的弱點真的沒問題麼?」

  「……」石少愣了下,隨即大怒,「你!」而後居然抬起拳頭,想也不想地就衝了上去。

  石景樂依舊靠著牆,一動不動,連眼皮子也沒眨一下。

  因為他完全不需要動。

  在「石少」的拳頭砸到對方的瞬間,他發覺自己不能動了。豈止是不能動,簡直是倒退而回。原因無它,一條漆黑的長鞭緊緊地纏繞住他的腰,將他直接扯了回去。

  年輕人踉蹌了幾步後,才站住,他看向鞭子的主人,眼神閃爍了幾下,強壓住火氣,說道:「趙哥,這是我們石家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石景幽。」趙銘啟「唰」的一下收回鞭子,手腕只抖動了幾下,它便穩穩地纏繞在了其上,而後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最好弄清楚,這是趙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而且,你們石家這一代能和我稱兄道弟的只有一個人,」說到這裡,他眼神中浮現出不屑,「卻絕不會是你。」

  「你!」石景幽一把握緊雙拳,臉上滿是恥辱的神色。

  「我什麼?」趙銘啟卻壓根不在乎,只輕哼了聲,說道,「你再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當著你爸的面抽你一頓?」哪怕提到石景幽的父親,他的語氣依舊是不屑的,好像那人壓根不值得他尊重。

  「……你給我等著!」

  放下這一句「狠話」後,石景幽咬咬牙轉身就走。

  雖然話語和走路的氣勢都很足,可惜聯繫到剛才的情況,誰都認為他只是個「敗家之犬」,完全酷拽不到哪裡去。

  和他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倒是沒和他一起走,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暗叫糟糕。他們原本只是想和石家的繼承人攀攀關係,誰知道卻會因此得罪了另一個石家的少爺和趙家的繼承人,這不是坑爹麼?!

  石景樂掃了眼幾人,懶懶地揮了揮手:「還不走,等著挨揍麼?我跟你們說,我這哥們脾氣可不太好,沒事就喜歡拿鞭子抽的人嗷嗷叫。」

  「滾!」趙銘啟一鞭子就抽向這貨。

  他急匆匆地來給這混蛋解圍,結果居然被誣陷成變態,還有天理麼?

  石景樂就地一蹲,剛好躲過鞭影,索性也懶得起來,就這麼蹲在地上跟勞改犯似地抽起了煙,順帶還不忘告誡他人:「看到了吧?」

  「……」X了個N。

  幾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咬咬牙,說道:「石少,趙少,剛才實在對不住。」

  有人這麼一開頭,其餘人也紛紛表達了歉意,不管這事情到底算不算完,但至少他們做出了一個表態。而今天過後,他們發誓沒事絕對不給人當狗腿子了,媽蛋簡直就是找打臉啪啪啪的節奏啊!

  注視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趙銘啟看向石景樂:「你對他那麼客氣做什麼?要我早八百年就打到他不敢在我面前出現。」

  石景樂擺了擺手,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哎!」

  趙銘啟張了張口,卻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輕嘖了聲。轉而問道:「兩位老爺子和你說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老生常談唄。哦,對了,他們還問我你到底是不是基佬。」

  趙銘啟:「……」

  「你猜我怎麼回答的?」

  「……不,我完全不想知道。」

  「真的麼?」斜眼看。

  「……你又說了我什麼壞話?!」咬牙。

  「騙你的。」

  「……滾!」趙銘啟一腳就踹上去了。

  石景樂跟癩蛤蟆似的就地一跳,靈活地閃開,而後說道:「人還看著呢,別鬧笑話!」

  「人?」趙銘啟扭頭,如同剛剛看見易緹般,「你們也在?」

  易緹:「……我們一直都在。」喂喂,繼塞西爾沒存在感後,她的存在感也被奪走了麼?說好的「女主光環」呢???

  既然有人在,趙銘啟當然不能再揍人了。這到底是他家爺爺的壽宴,做孫子的不出力也就算了,拖後腿可是萬萬要不得的。而後他像三人說了下自己剛才在門口碰到的事情。

  「花十萬買了張假請柬?」聽到這麼烏龍的事,饒是石景樂也有點瞠目結舌,他感慨地說道,「早知道我把自己的請柬賣給他,雖然一樣進不來,至少是真的。」反正他來這裡只需要刷臉就可以了。

  「這還不算什麼。」趙銘啟搖頭,也不知回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得知無法進來後,他聲稱自己帶了老爺子絕對感興趣的禮物,不讓他進來是我們的損失。」

  「哦?」石景樂挑眉。

  趙老爺子愛風雅物的名聲可是鼎鼎有名的的,而他手頭也不缺錢,所以家中的好東西自然也不少。居然有自信宣稱自己攜帶的東西老爺子絕對感興趣,那恐怕是有著相當的把握吧?

  「他帶了什麼?」他忍不住好奇道。

  趙銘啟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一百萬買來的和氏璧。」

  「……啥?」石景樂傻眼了。

  何止是他,連易緹和塞西爾也一起傻眼了。

  和、和氏璧?

  一百萬買的?

  這兩個詞分開看都挺正常,但合起來看,那是怎麼都不正常。

  最終,石景樂頗有深意地總結說:「他到如今都沒破產真是個奇蹟。」無論是請柬還是「和氏璧」,那簡直就是被人宰了一次又一次的節奏啊!

  「你見到那塊和氏璧了嗎?」在海叔的影響下,塞西爾同志如今對於這種事總是很感興趣。無關於幸災樂禍,只是單純地感興趣。

  趙銘啟點了點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剛才的一幕,那男子主動打開錦盒,而後將其中的那塊「和氏璧」雙手舉在胸前,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忍不住就嘴角抽搐。

  「什麼樣的?」

  「一塊圓形的玉璧,青綠色,上面刻著和氏璧三個大字,是楷書。」

  三人:「……」

  這被騙地可夠厲害的。

  石景樂由衷感慨說:「我現在倒真想見見這位奇人了。」

  趙銘啟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說:「你會有機會的。」

  「啊?」

  「他之所以想混進今晚的壽宴,本意是想見一見石家人。」

  石景樂微微一怔,而後露出了明白的表情:「原來如此。」他們石家雖然在修真圈中不是什麼頂尖的存在,但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卻有著不弱的影響力。原因無它,正常人誰能不生病?生病了想要什麼?沒錯,一個可靠的醫生!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是怕死,所以就約有尋訪可靠的醫者為自己治療。

  而石家,就是最好的醫生之一。

  從很多年前老爺子決定金盆洗手將家業交給兒子起,石家的門就已經不是那麼好進了,不是說有錢就一定能請到他們的。於是很多人開始嘗試走其他的門路,那男子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石景樂笑道。

  「怎麼?想去看看?」趙銘啟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不過話語中卻沒多少「疑問」的味道。

  「算是吧。」

  趙銘啟輕嘖了聲,手指輕抖間就出現了一張名片,他指尖彈了下,那張名片便飛到了老朋友的手中:「拿去。」就知道這傢伙一定對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感興趣。

  石景樂接過名片,看了眼後塞入口袋中,伸出兩根手指點了下側額:「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