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廈門。
廈門有一座島,島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無車馬喧囂,卻有鳥語花香,這座島有一百多年殖民統治的歷史,一百多年前,鴉片戰爭結束後,英、美、法、日、德、西、葡、荷等13個國家曾在島上設立領事館,同時,商人、傳教士、人販子紛紛踏足其上,建公館、設教堂、辦洋行、建醫院、辦學校,炒地皮、販勞工,成立"領事團",設"工部局"和"會審公堂",把島嶼變為"公共租界"。一些華僑富商也相繼來興建住宅、別墅,辦電話、自來水事業。這座島曾經徹底的繁榮過,就是在歷史的洪流沖刷洗禮過後,這裡雖然經歷了朝代更替,物是人非,但其中的底蘊卻以一種歷史的滄桑感用另外的一種風貌再次興盛起來。
這座島如今成了一個旅遊勝地,島上坐落著許多上個世紀遺留下來的建築,島上街道狹窄,彎彎曲曲迂迴曲折,面朝著大海坐落著許多別緻的歐式建築,當初在這裡修建豪宅的大富之家們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裡,大多舉家遷移到海外,留下這一棟棟帶不走華麗小樓,這些房子在很長的一段年月裡成了無主的房產,這些年這裡旅遊業興盛,這些房子被人用來開成了家庭旅館,也繁華了起來。
在這座島的西南邊陲之地有一處背街面海的僻靜處,這裡的地勢有點特別,從這個島嶼的主體突出去一塊,與後面的街道隔開了一點距離,一棟紅磚墨瓦的小院牆靜悄悄的坐落在那裡有點遺世獨立的意思。
從這棟房子的外牆看去,有些敗落的意思,鮮豔豔的紅磚在經年的風吹雨打中,看著已見斑駁,院牆外的水泥台階塌了一角,但是跨過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門裡面卻又是別有一番風景。
逼仄的小院裡成天井之式圍蓋著一圈木質結構的二層小樓,房子從裡面看,結構有些像古時江南的小戶人家,外牆是鋼筋水泥,裡面的全是木質結構,兩層的建築圍繞著寬闊的迴廊,樓層至少有三米以上的挑高,房間裡寬闊幽深,窗戶狹小,幽幽暗暗的有種潮濕寧靜的氛圍。
院子裡是厚厚的青石板地面,與房子高出一截的台階下,圍繞著整個屋前放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正是盛夏的季節,卻無一朵鮮花盛開,綠綠蔥蔥的長滿了一大片繁盛的枝葉,顯是主人剛剛澆完花,院子的地上濕漉漉的,蔥綠的花葉上滾著一顆顆水珠,院牆邊的水龍頭下,支出一根粗壯的塑料水管,橫過半個院子,躺在那裡,出口還有點點水滴滴落,院門口一棵古樹枝繁葉茂,半片枝椏伸到牆外,綠葉間長滿大朵的白花,甜蜜的馨香在院落裡飄散著。
靜謐的午後,這個院落裡陰涼一片,悄無聲息,一樓客廳的門前,兩扇木質的大門對開著,兩米寬的迴廊上,一張草蓆橫鋪在那裡,席上安臥著一人,人的腳邊趴伏著一隻肥碩的沙皮狗,顯是這午後正是個好睡的時辰,一人一狗都睡的深沉,睡在那裡的人身材消瘦,單薄,側臥之間可見背後突起的蝴蝶骨,半張臉淹沒碎碎的短髮裡,手裡抓著一本書,翻到一半的位置,應是睡著之前正看著,後來睏意襲來又捨不得放下就這麼抓著睡著了,一陣徐徐的微風吹來,堪堪吹開熟睡之人臉測的碎髮,那張臉的主人卻不是憾生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