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這「滴」的一聲,馮一一的心門也徹底的被推開了。

  謝嘉樹就像塊橡皮糖那樣黏著她,又重又熱的一大坨。馮一一半扛半拖的把這坨挪到沙發那裡,揪起他雙手往後一仰,一大坨轟然倒下……他倒在沙發裡,嘴裡喃喃著:「喝水……」

  像個孩子。

  等馮一一倒了水來,他還倒在那裡一動不動。他這陣劉海有點長了,軟軟的遮在眼睛上,此刻閉著眼睛的謝嘉樹像一個沒有煩惱的大男孩。

  看著這樣的他,馮一一猛然醒悟他這次回來最大的改變在哪裡:他的眼睛裡有了太多情緒,有了以前從不見的沉鬱憂傷。

  馮一一蹲在他沙發前面,伸手輕輕推他,「嘉樹……嘉樹,你要不要喝水?」

  謝嘉樹沒動,哼了一聲。

  馮一一再叫他,他一伸手扯的她倒在他身上。水潑了他一臉,杯子也掉地上了,咕咚咕咚在地板上滾了幾圈。

  不管真醉還是裝睡,謝嘉樹都被潑醒了,睜開眼睛很震驚很委屈的看著她說:「你幹嘛啊?我已經很難受了!」

  馮一一哭笑不得,從他胸口撐起來,用手給他擦臉上的水,不知道是不是濺到他眼睛裡了,他看著她的眼神濕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

  馮一一被他看得心口疼得發緊,手輕輕摸在他臉上,柔聲問他:「真的很難受嗎?」

  謝嘉樹鼻音很重的「嗯」了一聲。

  我的心裡,真的非常難受。

  「那你以後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你不是叫我喜歡你嗎?我喜歡的男人不喝那麼多酒。」馮一一手指輕輕點在他嘴唇上,柔聲說。

  謝嘉樹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有些發空。馮一一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的心如刀割,吸了一口氣,伸手覆在他眼睛上。

  蓋住了眼睛,他就還是當初的那個男孩子。

  謝嘉樹靜了一小會兒,伸手來抱她。

  兩個人在沙發上女上男下、靜靜擁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馮一一輕聲說:「我要回去了,現在很晚了。」

  「不,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謝嘉樹把臉埋在她肩頭衣服裡,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倦。

  再過一會兒,等到他真的鬆開手,他的手無力的落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馮一一反而捨不得他了。

  她拉他坐起來,重新給他倒了一杯水,他仰在沙發裡不肯動,她就把水杯放到他手裡、餵到他嘴邊。

  涼水喝起來甜絲絲的,憋悶焦慮的心裡好受了很多。謝嘉樹舒坦的靠在沙發裡,嘴唇上因為沾著水濕濕亮亮的,他抿了抿,忽然說:「馮一一,你沒良心!」

  馮一一正撿起地上從包裡散落的東西,抬頭反問他:「啊?我怎麼沒良心了?」

  「我滿腦子都是你,可你滿腦子都是離開我。」他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裡幽幽的說。

  不管我心裡多麼不甘多麼猶豫,我的確滿心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謝嘉樹現在對人說話時和氣婉轉很多,也語氣多變,但是有一種語氣,從過去到現在他只對她一個人用,就是像現在這種:脆弱、傲嬌、委屈、不高興……極度的需要她。

  馮一一抱著她的包,看他微閉著眼睛靠在那裡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少年,她心頭悸動不已,暗自長嘆一聲,放下包靠過去,依偎在他胸口。

  謝嘉樹伸手環在她肩膀上。

  「今晚不走了好不好?」他繼續用那種無限委屈的語氣可憐巴巴的說:「我不能開車了,這裡又不好打車,況且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走啊……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嗎?萬一我醉死了呢?!」

  「胡說八道!」馮一一掐他手臂。

  他很甜蜜的喊疼啊,然後抱著她繼續哀求:「你就在這兒睡一晚吧!房間隨便你挑!」

  他聲音從胸膛裡傳出來,低低盪蕩的震著馮一一的耳膜。

  一帆回學校了,今晚不住家裡,那麼她不回去的話……應該也沒什麼人會關心。

  馮一一閉起了眼睛,靠在他胸口。

  **

  她當真如他所願不走了,謝嘉樹又開始作,一會兒皺著眉一個勁的喊頭疼、躺在她腿上讓她給按摩了足足半個小時,一會兒又興奮的跑到浴室去、挽著袖子親自給她洗刷浴缸,還死皮賴臉的邀請她一起泡澡。

  大半夜的,他滿屋子上躥下跳,馮一一被他煩的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把他捆起來打一頓。好容易把他安頓下來,她想起來他還沒吃晚飯呢,草草的給他下了一碗泡麵,他冰箱裡沒什麼吃的東西,只能給臥了兩個雞蛋在裡面。

  謝嘉樹吃的乾乾淨淨的,連一口泡麵湯都沒剩下。

  然後馮一一打發他去洗澡,期間拒絕了他故意或者無心的各種邀請和誘惑……折騰到淩晨,總算把他趕回房間去睡覺。

  謝嘉樹塌著還在往下滴水的頭髮,光著腳站在房間的門口,巴著門非要她陪一會兒才能睡著,馮一一簡單收拾了廚房和浴室,進去陪他。

  他堅持把主臥讓給她睡,所以他睡得是次臥,枕頭和被子都是簇新的,英俊美貌G市第一的謝大少躺在白色蠶絲被中間,閉著眼睛享受馮一一給他擦頭髮。

  他嫌吹風機吵不肯吹乾,馮一一隻能拿乾毛巾一下一下給他擦,他一直安靜的像是已經睡著了,這時忽然又動了一下,慢慢的彎身去貼著她,伸手環抱住了她的腰。

  「我問你……你是不是又要不喜歡我了?」他臉在毛巾下,聲音很低,像在做夢,「我剛才是不是又沒表現好?」你是不是……又要嫌棄我幼稚了?

  馮一一聽了卻失笑,說:「我又不是你家長,什麼表現好不好?」

  謝嘉樹仰起臉,看她,神情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總之令馮一一非常心疼。她輕柔的把他腦袋搬回枕頭上,給他拉好被子,在他額頭上親一下,「你快睡吧,真的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見~」

  「待會兒見。」他躺在那兒很高興的糾正說。

  淩晨時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他說得也沒錯,馮一一沒在意,笑著關了燈,帶上門出去了。

  **

  本來睡在陌生的地方,以馮一一警惕的性格應該睡不沉的,可惜她晚上喝了小半杯紅酒,又被謝嘉樹折騰的那一通,實在累的夠嗆,洗漱後上床,她一沾枕頭就入睡了。

  夢裡她夢到房子著火了,特別熱,她在火裡拚命跑,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腳步卻邁不大,眼看火舌舔上來,她心裡特別著急絕望……困頓難受的掙紮著醒了過來,馮一一睜眼看到黑乎乎的天花板,正要長出一口氣,胸口卻立刻傳來熱而酥麻的奇怪感覺,濕濕的蠕動吸吮……馮一一失聲尖叫,埋在她胸口的人卻很開心,重重的吮了一記。

  馮一一猛推他,可是她穿著他的大T恤做睡衣,寬鬆的餘地剛好容他鑽進來一個腦袋,她怎麼推他都妥妥的在她衣服裡。

  混亂害怕裡只想著把他從衣服裡弄出去,她用力的拉著t恤往上拔,終於把謝嘉樹那個混蛋的腦袋露出來了,但是t恤也已經捲到她脖子了,領口那麼大那麼寬鬆,謝嘉樹順勢毫不費力的往上一扯,頓時馮一一就打赤膊了。

  打赤膊的馮一一又氣急又羞憤的直哭,手捂著胸口往旁邊滾,顧上不顧下,頓時身上唯一的小內褲又被他扯下來一大半。

  「謝嘉樹……謝嘉樹!」她害怕的大喊,眼前突發的這一切真的令她十分恐懼。

  謝嘉樹從她後面趴上來,一隻手強行插進她雙手捂著的胸口,掂了一隻手指在上頭用力揉捏著,他人在她耳邊興奮粗喘:「嗯!我在這兒呢……繼續叫啊!」

  「謝嘉樹你放開我!你別這樣對我!」馮一一哭著說。

  謝嘉樹把她身體掰過來一點,不強迫她了,只是壓著她不許她逃,他俯身去親她,亂發沾了淚水貼了她滿臉都是,他也不嫌棄,「嗯嗯嗯」的跟她磨著親熱著。

  這很有效的安撫了馮一一從夢中驚醒的不安,劇烈的掙扎漸漸變得軟弱無力,她喘的越來越厲害,閉著眼睛昂著頭喘氣。

  謝嘉樹的頭髮因為鑽她衣服裡弄的亂亂的,黑暗裡他眼睛格外發亮,趴在她身上的樣子像只狩獵的雄獅。

  「給我好不好?」他一隻膝蓋不知道什麼時候抵在她腿間的,已經磨的她腿心濕淋淋的了,他人在她耳邊又低又軟的求:「給我嘛……」

  馮一一完全被他弄昏了頭,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腿心被他膝蓋用力一頂,頓時沒說出來話,逸出一聲軟綿綿的嬌吟……謝嘉樹撲上去吃她嘴巴,黑暗裡全是接吻的聲音,充滿肉慾的聲音,令人聽著不由得肉緊,他大手握著她一條腿從已經半濕透的小內褲裡退出來,他一挺腰,怒意勃發的小魔王朝肖想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頂了過去。

  才陷進去頂部圓乎乎的一個頭,兩個人俱都忘情的一聲長吟。

  這二十八歲的處男對上二十八歲的處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老房子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