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低低的喘息聲,比謝嘉樹的高燒體溫更加火熱。
窗簾緊緊閉著,屋子裡很黑,只有從虛掩的房門洩進來一絲外面客廳的亮光,那光彷彿也嫌屋裡面的場景太羞人,只肯停留在門口,窄窄的一道,羞羞澀澀。
柔軟的大床上一片淩亂,馮一一大半個身子被壓的牢牢的不能動,頭拚命的左右搖著,喘氣喘的很急,咬著唇忍過一陣酥麻鑽心,她氣急敗壞的低低叫起來:「……謝嘉樹!」
被叫的那個人發出了春夜貓咪的那種聲音:「嗯~」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馮一一都快哭了。
「唔,你煩我呀?!」
「對!」
「那換你摸我好了~」謝嘉樹開心死了!
「……」馮一一推他,謝嘉樹「嘿嘿嘿」的壞笑,捏著她腿間的手指重重一按,隨之吻住了她,馮一一酸麻鑽心又哭叫不出,嘴裡堵了滿嘴都是他的舌頭,過不久便弓著腰劇烈的顫了起來……由生到死走了一趟,過了好久她還在失神,謝嘉樹的手還插在那兒,悉悉索索的,極有情致的輕佻慢拈,馮一一使勁想把他手拉出來,一拉他鑽的更深,她忍不住抬手打他,「啪」的一聲脆響,她手心打到的地方他的皮膚滾燙滾燙的。
被打的人磨著她可憐兮兮的哀叫:「嗚……疼……姐姐輕點……」
馮一一趁機把他手拉出來,喘了口氣說:「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你燒的越來越厲害了!」
「我不要嘛!嚶……」謝嘉樹裹著散亂的衣服滿床打滾撒潑,各種撒嬌賣蠢。
馮一一懷疑他已經燒壞腦子了,心裡著急,下床打開了燈,打算硬拽也要拽他去醫院。
可是一開燈,床上春色無邊……
小魔王雖然也算熟人了……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興高采烈的豎在空氣裡向她打招呼?!撫著小魔王的那隻動作靈活的手又是怎麼回事?!
馮一一咬著唇移開了視線。
謝嘉樹卻緊緊盯著她看,剛才被他摟著摸了那麼久,她身上衣服七零八落的,衣領滑落半片香肩,他最喜歡的那兩隻小可愛隱隱欲現,謝嘉樹眯著俊目緊緊盯著那兒,像是能把那衣領盯的全部掉下來一樣。
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快……
馮一一就聽他叫的越來越勾魂……「謝嘉樹!」她快崩潰了,鄭重警告他:「你夠了啊!」
「還、還沒啊……」這才哪跟哪兒?謝嘉樹喘的火熱,聲音軟的能滴出水來。
馮一一崩潰了:「你能不能別這麼猥瑣!」
「喔……對別人,可以……」他舒服的嘆著氣說。
這事兒他熟練,可是今天因為發燒手心滾燙、手感特別好,尤其她又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不用他幻想,謝嘉樹真是第一回擼的這麼舒服。
馮一一忍不了他,隨便抽了件床上的衣服往他那兒一丟,雄糾糾氣昂昂的小魔王頑強的頂起了衣服,驕傲的支了一個高高的帳篷。
謝嘉樹則被刺激的「喔!」一聲。
蓋住了那兒,馮一一火燒火燎的過去拖他下床。
沒想到這傢伙燒成白痴了力氣還不小,一拉就把她扯回了床上,他半個身子立刻壓上來,人緊貼著她耳邊熱火朝天的喘著氣說:「幫我……嗯……寶貝兒摸摸我……」
「你做夢!」
「我做夢的時候可比現在這樣豐富精彩的多~」不要臉的男人像塊牛皮糖一樣賴著她,身上燙的馮一一挨上一點都覺得心慌。
她扣住他伸過來的手,放軟了語氣勸他:「你起來,我們去醫院,等你身體好了我再陪你,好嗎?」
謝嘉樹才不是目光那麼長遠的人呢~堅定的說:「不好,我現在不放出來一定會憋死!」
馮一一以前沒遇過謝嘉樹生病的時候,不知道謝大少生病的時候居然傲嬌值和無恥值都能翻番!眼看他真要燒成弱智了,纏著她的力道又堅定無比,馮一一隻能……豁出去了!
她肯配合,哪怕只是軟軟的把手放在上面隨他動,謝嘉樹都歡的像只吃了肉罐頭的拉布拉多犬!
整個人拱在她身側,喘氣喘的像是隨時都能昏厥過去,臉因為高燒和興奮更加的紅,閉著眼睛的樣子英俊的簡直動人心魄……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喔……」,小魔王怒髮衝冠的發射了,馮一一手上一陣一陣熱熱的,像被噴了一大股、一大股、又一大股的鼻涕……巨型犬僵在那裡十幾秒的樣子,轟然倒在了她身側。
馮一一把手抽出來,忙不迭的用他扔在一邊的襯衫擦。擦的手都發紅了,她咬著唇回頭一看,拉布拉多犬還撅著屁股拱在那裡回味不已……馮一一推他:「好了!你快起來!」
謝嘉樹剛才像是洩盡了一天一夜的鬱悶焦躁和巨大不安,這會兒身上空空的,心裡也空空的,舒坦的很,懶洋洋的眯著眼朝她勾勾手指。
馮一一渾身戒備的看著他,還是被他一把扯了過去。
「不用去醫院,我沒事了。」謝嘉樹壓制住瞬間就要暴怒的人,在她耳朵上用力親了口,「我就是憋狠了才會發燒的,想你想的。」
男人舒服了以後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
感覺馮一一還是掙紮著要坐起來,謝嘉樹抬起一條腿壓住她,親著她耳垂說:「不相信你就等半小時再看!一定就不燙了!」
他的語氣太過斬釘截鐵,馮一一不由得遲疑了一下,他立刻拱上來,在她耳邊嘆著氣惋惜又誠懇的說:「就是我這會兒沒力氣了,今晚恐怕伺候不了你了。」
馮一一推開他那張寡廉鮮恥的嘴巴,憤憤瞪了他一眼。
謝嘉樹咬著被角哀怨又憂心的看著她說:「你可別去找別人哦~你看我,我寧可憋的發高燒……我明天就行了!明晚一定棒棒噠!」
發燒的美男衣衫不整的撒著嬌,馮一一此刻真的是好想撲上去……把他打一頓!
她默默轉身下床洗手,病美男淒淒切切的從身後抱住她腰,哼哼唧唧的說:「去哪裡?」
「去外面看時間,半個小時後你熱度還不退,我就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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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總是眷顧那些長得好看的人,謝嘉樹這通胡扯居然也能成真,二十分鐘後馮一一進去看他,他沉沉睡著,一摸他額頭,竟然真的不燙了。
馮一一好無奈,不過心裡舒服了一些,就好像因為他真的退了燒,剛才那幕荒唐的顛鸞倒鳳就並不是完全的情欲迷亂,就有了理由。
床上摺騰的很亂,連床墊都露出來了,馮一一伸手輕輕拉好,又從他身下抽出被子給他蓋上。謝嘉樹這會兒是真的睡熟了,被她翻過來都沒醒,就是小魔王還露在扯歪了的內褲外面,非戰鬥狀態還是體積驕人,馮一一忍著一頭黑線把它放進去……
想想他應該是昨晚在樓道里站了一夜、著涼了才會發燒,馮一一趁他睡著了想給他做點吃的。
他冰箱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塞滿了冰鮮烏雞,馮一一奇怪的拿了一隻出來解凍,燉了一鍋山藥烏雞湯。
雞湯香味飄的滿廚房都是的時候,謝嘉樹一覺睡醒了,幸福的抱著被子和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滾的頭髮一團糟,然後只穿著條內褲就歡快的跑出來找人。
馮一一正切著青菜呢,他光著腳蹦躂進來,她瞄他一眼,見那子彈小內褲繃的緊緊的……她這會兒手指間還覺得膩膩的怪怪的,一見小魔王竟然要死灰復燃,揚了揚菜刀威脅他別亂來。
謝嘉樹滿心歡喜的進來得瑟他的人魚線和大長腿,菜刀鋒利冰涼的光澤令他某處一緊,不爽的朝她嚷嚷起來:「想砍我啊?你砍啊!砍啊砍啊你砍啊!」
馮一一想說砍死了雖然輪不到我守寡,但是得輪到我坐牢啊!
「你去穿件衣服,出來就能吃飯了。」她語氣淡淡的說,繼續切青菜。
謝嘉樹心想哎呀!原來是怕人家冷~
他歡喜蹭過來從後面抱住她,下巴舒服的擱在她肩膀上,斜著眼睛看她切菜。
「你媽早上跟你談了嗎?」他沒話找話。
「唔。」馮一一敷衍了一聲。
「都說什麼了?」謝嘉樹立刻正經了起來,問她。
馮一一沒有回答,手裡仍然一下一下的切著,謝嘉樹心情急迫,催了兩遍,就聽她突然「哎呀」一聲,謝嘉樹心頭一顫往下看去,果然雪亮的刀鋒上染了紅……「X!」情急之下,粗話脫口而出了。
然後謝嘉樹捏了她手指就往他嘴巴裡塞!
馮一一切著手的時候還有點懵,傷口被他吮的一陣刺痛才反應過來,「哎呀」一聲叫起來。
謝嘉樹嘴裡塞著她手指不好罵她,抬眼狠狠的瞪她。離得這麼近,馮一一清楚的看到他眼神裡的慌張和心疼。
她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執迷不悟。
為什麼一開始就知道彼此都變了,卻依然奮不顧身呢?
因為從前和現在,只有這個男人緊張她、心疼她。
「走了!去醫院!」謝嘉樹嘴裡全是青菜的青澀和血的腥氣,粗暴的拉著她就往外走,都忘了他自己渾身就穿著一條小內內。
馮一一沒動,他一把拉不動回頭來看她,見她站在那裡怔怔落淚,他抿了抿唇,聲音變得格外低而溫柔,說:「不怕啊!我們去沈軒那裡,他那裡熊貓血要多少有多少,實在不行我就去盛家把子時搶出來!」
馮一一看著他,一邊哭一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