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正渾身懶洋洋地泡在浴缸裡。她是個樂於享受的人,浴缸修的非常大,裡面傾倒了大量的花瓣,她的身體在花瓣下若隱若現。
娜塔莎認真地用特制的海泥按摩著自己的胳膊,直到它使她的皮膚更加細滑,才將舉得有些酸痛的手放回到浴缸裡。娜塔莎在水裡撫摸著自己變得更加細膩的皮膚,滿意地笑著,女人在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美麗上,總是不留余力。
她正抬起腿來打算重復手上的工序的時候,聽見浴室門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極小,但娜塔莎依然分辨出來那正是她臥室門被關上的時候門栓扣上發出的響聲。
娜塔莎心中一凜,迅速站了起來,身上的水嘩啦啦地流到了浴缸中。家裡的僕人和保鏢絕對不敢在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進入她的房間。那麼來人是潛入的敵人?還是家中的叛徒?
她下意識地披上了浴袍,抓起了放置在浴台邊的手槍,撥起槍栓走到了浴室門邊。
果然,她的臥房裡面有「悉悉索索」的動靜,來人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像是完全不知道要讓自己保持安靜。
娜塔莎疑慮地悄悄打開門,卻發現被子裡隆起了很大的一塊,有人正在她的薄毯裡挪動著。
她光著腳輕手輕腳地踩到了地毯上,然後慢慢抽出了牆邊懸掛著的一柄大馬士革刀。
那是娜塔莎精心收集來的藏品,曾跟隨它的歷代主人們經歷過千百場的戰鬥。娜塔莎定期替它上油,精心保管,它的刀刃鋒利無比,連刀面的花紋都透著殺氣騰騰的冷意。
娜塔莎慢慢走過去,然後將刀尖抵住了那個隆起的被面。
「現在出來,」她輕聲說道,「或者讓我直接將你的屍體拖出來。」
「娜塔,是我。」伊斯利爾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面傳出來。
「伊斯?」娜塔莎手上一個用力,刀鋒刺破了毯子的外側,沉聲說道,「把你的腦袋露出來。」
須臾,鼓起的部分動了動,娜塔莎的槍指著露出來的部分。發現那真的是伊斯利爾漲紅的臉從毯子裡露了出來,也許是悶在毯子裡的緣故,伊斯利爾的氣有些不勻地喘著,綠色的眼睛周圍那一小片皮膚都紅了。
「伊斯?」娜塔莎放下槍,將刀和槍都一起轉到了左手上,然後皺著眉頭一把掀開了毯子,露出了他藏在下面的部分。
只見伊斯利爾渾身赤LUO地躺在了床上,旁邊是被他脫下來的衣服。
娜塔莎目光冷淡地從伊斯利爾還泛著紅暈的臉頰上掃視下去,略過胸前和下腹緊實的肌肉,最後……她眉頭狠狠地一跳,目光落在了下面立起的小伊斯上面。
伊斯利爾忐忑又緊張地看著娜塔莎,她大概出來的太快,連身上的水都沒有擦,隨便披了件長浴袍就出來了。此刻浴袍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姣好健美的曲線,浴袍上還在斷斷續續地往下滴水,伊斯利爾從毯子裡鑽出來看到娜塔莎的那一刻……就石更了。
娜塔莎並不是單純少女,自然明白伊斯利爾這時候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但她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娜塔莎只是平靜地將目光從那裡移開,然後轉身向著原本懸掛著刀鞘的牆壁走去,邊走邊鎮定地說道:「給你一分鍾穿上你的衣服,然後馬上給我回房睡覺。」
語氣平淡地就好像她剛剛看見的伊斯利爾不過是只被剃了毛的光溜溜小狗一樣。
然而伊斯利爾卻沒有她預期地那樣聽話,當娜塔莎將刀緩緩地送進刀鞘的時候,卻感覺一雙手從後面抱住了她。
「娜塔,娜塔……」伊斯利爾的熱氣呼在她的耳邊,讓娜塔莎心浮氣躁。
她扔下槍,然後右手肘擊伊斯利爾的腹部,翻過身後迅速踹了一腳,將伊斯利爾踹到了床上。娜塔莎顯然是生了大氣,她一把扯下還帶著刀的刀鞘,就這麼狠狠地打在了伊斯利爾的臀部。
「你這幾天回家裡來,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娜塔莎那一下太狠,伊斯利爾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就這麼紅著屁股迎接了娜塔莎的第二下。
娜塔莎和愛德華在結婚初期,感情還算尚可。但是隨著娜塔莎底盤越來越來,幫派勢力也發展地越來越強,愛德華漸漸不能忍受一頭爪牙鋒利的母獅子了,娜塔莎權威越重,她與愛德華之間的關系則越加緊張——更加上她從來不打算好好維持和愛德華之間的關系,兩人關系不和成為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娜塔莎處理過的投懷送抱中的人,不只有女性,也有男性,但是她從來沒有如同今天這樣憤怒過。從那天在賭場起,娜塔莎就察覺到了伊斯利爾對她的態度非常奇怪,在她冷淡他的這些天裡,她不是不知道伊斯利爾的情緒越來越急躁,但她總想著好好地冷一冷他,但是沒想到伊斯利爾居然來了今天這一出。
娜塔莎想來想去,伊斯利爾的動機大概也不會跳出那幾個原因。她心頭怒火更熾,又是一記狠地敲下去。
「老老實實地工作,安安分分一點,你是我羅曼諾夫家的養子,我娜塔莎的弟弟,你該不會想著像賭場裡的那些年輕小伙子一樣吧?!」
「我才不想做你的弟弟了!」伊斯利爾忍不住大聲叫道,眼裡噙著不知是疼痛還是傷心的淚水,「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弟弟!」
娜塔莎停下了手,她盯著伊斯利爾毫不示弱的眼神怒極反笑:「你不想做我弟弟?好啊,現在就恢復你萊恩哈特的姓氏,你看一看出了這個門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自在?」
「不想當我的弟弟?你以為你能當艾爾西的副手你是因為因為你是耶魯大學的學生?是因為你長得好看?還是因為你特別聰明?!」
「那是我不想再被你看成一個小孩子?!」伊斯利爾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被娜塔莎打了之後只會眼淚汪汪的小孩子了,他喊道,「你什麼時候能將我當成一個和你平等的男人!男人!」
娜塔莎慢慢放下手裡的刀鞘,盯著伊斯利爾,她覺得自己大概沒聽明白伊斯利爾在說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我像男人愛著女人一樣愛著你!」伊斯利爾破釜沉舟地叫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喊著喊著,聲音漸漸難過起來:「如果不這樣,娜塔你會一直看不到我吧……」
娜塔莎深吸一口氣才定住了心神,她從來沒想到伊斯利爾居然存著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她在這個她一直看護的少年面前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知道了,」娜塔莎的聲音依然沉穩,但她覺得手裡的刀鞘異常地沉重起來,她將毯子一把蓋到了伊斯利爾的身上,「我去叫管家進來,替你上點藥。」
說完,她不再理會伊斯利爾灼熱急切的視線,快步走出了臥室。
伊斯利爾眼睜睜看著娜塔莎「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他抬起手狠狠錘著床,卻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一聲嗚咽。
*
「你還記得你十七歲的時候在做些什麼嗎?」娜塔莎盤著腿,靠坐在沙發椅上,朝著布克裡安斯遙遙舉杯,「那時候你已經到了美國?」
「這個嘛……」布克裡安斯咂摸著杯中的白葡萄酒,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娜塔莎的問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應該還在醫學院學習,和同學朋友們逗逗趣吧。」
「那女孩子呢?」娜塔莎追問道。
「女孩子?嗯,那時候我應該有個初戀來著,是貝特利還是貝特佳來著……」布克裡安斯搖了搖手,「不記得了,我們很早就分手了。」
他旋即好奇地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十七歲的時候,」娜塔莎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盯著泛起漣漪的液體,「那時候我最關心的就是全校最帥的男生願不願意和我約會,我的裙子樣式是不是比別人好。那時候啊……」
「現在也差不多,」布克裡安斯毫不留情地指出來,「你現在穿的衣服就沒有重樣的,你的賭場裡網羅了最好看的男人和女人。」
「也對,」娜塔莎爽朗地笑起來,「看上去我這些年口味倒是沒什麼變化嘛。」她再大口喝了口酒,問他,「你覺得我這個時候生個孩子怎麼樣?」
「唔,你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好……什麼?你想生個孩子?」布克裡安斯像是受到了驚嚇,「你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生孩子難道不該問愛德華嗎?」
「我的孩子可不能和費立科有關系。」娜塔莎慢慢地說道,「你知道的,費立科這些年來從我這裡拿走了不少錢,愛德華能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全是我的財力能夠支持。」
她慢悠悠地分析著:「畢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費立科拉我一把,可這並不意味著從此以後羅曼諾夫就得和費立科一直綁在一起。最起碼我的下一代,不能再和費立科綁在一起。你知道的,血緣的牽絆有意想不到的力量,我可不能生個愛德華的孩子,然後教育他不親近父親。」
「那樣啊。」布克裡安斯曾經是安德烈的好友和家庭醫生,在安德烈去世後他又負責照料娜塔莎的身體狀況,和娜塔莎也漸漸成為了朋友——甚至是最親近最信賴的朋友。
「你現在是最強壯的時候,」他斟酌地說道,「現在生個孩子也還來得及。」
布克裡安斯打趣道:「我以為你打算把幫派傳給伊斯,這輩子都不生孩子了呢。」
「伊斯是不可能。」娜塔莎回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不由得苦笑,她隨後掩去了這抹笑,淡淡地說道,「他的母親和我媽媽有同一個祖父,說起來他和我倒是有一部分相同的血緣,但那畢竟是來自我媽媽那邊。」
她斂起神色,「就算是養子,但他這個養子也只有我和爸爸活著的時候才有意義。說到底他不是羅曼諾夫家的人,其他人對他不會太信任。」
「至於不生孩子,」娜塔莎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我可不想有一天如同爸爸那樣衰老、病弱得只能躺在床上時候,被敵人清算啊。」
「這個隨便你了,」布克裡安斯聳了聳肩膀,「你決定就好。」
「你能支持我的決定就行,」娜塔莎含笑說道,「我還得拜托你一件事情呢。你替我安排幾個人,身體檢查要健康。」
「什麼?!」布克裡安斯皺起了鼻子,像是看到了不洗手的病人一樣,「你該不會想要我給你拉皮條吧?」
「話別說這麼難聽呀,」娜塔莎笑吟吟地替他滿上第二杯酒,「你認識的普通人比我多,急著,身體健康最重要。」
布克裡安斯歪了歪嘴角:「……那麼你要什麼樣的?」
「唔,」娜塔莎眼珠轉了轉,她摸著下巴上下掃視了遍布克裡安斯說道,「你這樣的就不錯。」
布克裡安斯一個手滑,大半酒嗆進了氣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咳了起來。
看到布克裡安斯的狼狽樣,娜塔莎哈哈大笑起來。
*
娜塔莎興致缺缺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三個青年,布克裡安斯手腳挺快,五天的時間內就為她尋覓了這麼三個人,為了掩人耳目還讓他們穿上了酒店服務生的衣服,送到了凱撒酒店的頂層套間內。
娜塔莎看著並排站在她前面的拘謹三個人微微一笑,一仰頭喝乾了杯中的伏特加。
「那麼,」她看著緊張的三人,正打算開口說話,讓他們介紹一番自己,這時候房門卻是被人大力地撞開了。
「你們讓開!」伴隨著怒氣沖沖的聲音,伊斯利爾闖了進來。他還穿著賭場的制服,手裡握著房間門的鑰匙。跟在他身後的保鏢顯然擔心傷了這位小少爺,又不能不攔著他,只能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看著他。
伊斯利爾瞧見屋內的那三人,眼眶立刻都紅了,他猛然從衣兜裡掏出手槍,上膛拔栓一氣呵成,指著他們嘶吼道:「給我滾!」
他明顯是氣得失去了理智,忘記了後面還跟著保鏢。見他拔出了搶,他身後的保鏢也變了臉色,顧不得他還是娜塔莎的弟弟,立刻撲了過去將他摁倒在地,反剪住他的雙手。
伊斯利爾拼命掙扎著要爬起來,口中怒斥著摁住他的保鏢。而被布克裡安斯帶來的三個男青年則在他拔出槍的時候就驚惶地叫著躲到了邊上。這會兒伊斯利爾被摁住了,他們膽子才大起來,躲到了娜塔莎的身後。
娜塔莎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轉頭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去。」
三人面面相覷,腳下卻不動,顯然不願放過這次機會。
娜塔莎眉頭一皺,隨後加重了語氣:「現在。」
待他們不情不願拖著腳步走出去後,娜塔莎才語氣溫和地對摁著伊斯利爾的保鏢說道:「亞克斯,放開他吧。」
亞克斯猶豫了一會兒,隨即服從了娜塔莎的指令,放開了伊斯利爾。他走出去的時候又順手帶上了門。
伊斯利爾一個翻身爬起來,昂頭站在了娜塔莎的面前。
娜塔莎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口喝完才擦了擦嘴角,慢條斯理說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們有我好嗎?」伊斯利爾低聲問道。
「伊斯……」
伊斯利爾沒理會娜塔莎復雜難言的目光,繼續說道,「他們沒我好看,沒我年輕,沒我這麼值得信任!」
伊斯利爾一面說著一邊脫下了自己的襯衫,展現出他胸腹前並不強壯但是卻結實的肌肉。然後他的手扶著褲子的邊緣,開始動手解皮帶。
「伊斯!」
「他們也沒有我那麼愛你,娜塔。」伊斯利爾三下五除二脫下了自己的褲子,然後雙腿打開跪在了娜塔莎面前,露出了他最隱秘的地方。
「你還是太小了,」娜塔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不希望你再成熟一點之後,才來悔今天的做法。」
「我十一歲的時候被你送走,」伊斯利爾抬起手來,放在了娜塔莎的膝蓋上,他仰頭看著娜塔莎,「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一直在想你,想著想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總是夢見你。」
他的唇印在娜塔莎的膝蓋上,娜塔莎在套間內等著布克裡安斯安排的人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睡衣。
「我已經不小了,」他喃喃地說道,腦袋緩緩地搖動著,溫熱的唇在娜塔莎有些冰涼的肌膚上摩挲著,「我早就愛上你了,見到你之後,我也只想著你,我愛你。」
他一面說著,一面慢慢地向著娜塔莎的大腿內側細細密密地親吻過去。
「伊斯。」娜塔莎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娜塔莎和她的父親安德烈一樣,極難喝醉。但是不容易喝醉,並不意味著酒精對她沒有影響。她此時已經喝了兩杯酒,此刻血液中都流淌著伏特加,灼燒著她的神經。
「我一定是有些上頭了。」娜塔莎有些興奮卻控制不住地想著,「他還太小,我明明應該阻止他才對。」
娜塔莎抬起腳來,踩在了伊斯利爾的肩膀上。
伊斯利爾頓了頓,隨後順著大腿根部輕啄著,緩緩上移。他的動作還有些生疏,無論是輕咬,撥弄還是舔舐都顯得那麼笨拙,但是那些卻意外地讓娜塔莎覺得欣悅起來。
娜塔莎仰起頭,不斷地吸著氣,感受著從最脆弱的地方帶來的悸動與歡愉。她的手狠狠地掃過桌子,打下了酒杯。酒液傾倒在地毯上,酒香散發入空氣中,令人陶陶欲醉。
在下一波快感來臨之前,娜塔莎伸手握住了伊斯利爾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伊斯利爾仰頭溫順地看著他,嘴唇上還帶著水澤。
「看來你還是了解了不少,從哪裡學來的,《花花公子》?還是已經有過經驗了?」娜塔莎瞇起眼睛問道。
「雜志上有學到,」伊斯利爾低聲說道,「沒有經驗,娜塔,我只想要你。」
不知怎麼的,娜塔莎只覺得心情愉快,她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你可真是誠實。」
「好吧,」她拉起了伊斯利爾,讓他靠坐在自己的沙發椅上,自己則一個翻身坐在了上面。
娜塔莎噬咬著伊斯利爾頸脖邊的皮膚,然後再慢慢地順著他的下巴咬住了他的嘴唇,她的手則在伊斯利爾的身上逡巡著,挑動著他的神經。他身上還帶著少年乾乾淨淨的味道,他的反應還是那麼的青澀。伊斯利爾則一直攬著她的腰,順從地抬著頭,雙眼有些迷蒙地看著娜塔莎,任由娜塔莎的指甲刮過他的前胸。
「你剛剛有些做的不對,」娜塔莎睜開眼睛,看著伊斯利爾的綠眼睛在她的挑逗下愈加濕潤起來,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
「不過沒關系,」娜塔莎輕笑道,「我可以教你。」
她將伊斯利爾重重地摁倒在長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