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品川一旦認真工作起來可是似模似樣的,不但積極配合林靜姝外出跑業務,而且還動用自己的人脈拓展玩具銷路。不過他對公司業績的作用也是喜憂參半的——很多人因為他的關系而把訂單送過來,也有很多人因為他的關系而對泰美退避三捨。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林靜姝歎氣,「誰叫你前岳父在商場上一呼百應,他想要徹底封殺你,我們公司跟著倒霉。你啊你……噯,你跟我說說為什麼當初撇下那麼漂亮一個新娘子從教堂跑了唄?」一副豎起耳朵聽的樣子。
季品川極看不上她的八卦,鄙視地說:「林總你有點職業女性的經營意識,別把自己弄的跟無聊的家庭婦女一樣好不好?」
林靜姝立刻理直氣壯地說:「我怎麼家庭婦女了?我現在可是你的上司,代表公司關心下你的個人問題難道有問題嗎?何況你的問題根本就影響到公司的利益了。」
「……你不會假公濟私吧。」
「什麼意思?」
「你這麼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和唐棣結婚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當然就是單純的想知道啊。人都有好奇心的,就好像你想不想知道金字塔是不是外星人造的?想不想知道瑪雅預言是不是真的?想不想知道進化論到底是是不是事實?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就算沒有一毛錢關系還是想知道啊。」
季品川冷哼,「你解釋這麼多難道是心虛麼?」
「鬼才心虛!我有什麼心虛的?你結不成婚又不是我挑撥的。」
季品川突然興起作弄她的念頭,故意眼神深沉地盯著林靜姝,「你又怎麼知道我跑不出來,不是為了你?」
林靜姝想了半天,沒明白這話裡什麼意思,又見他眼神古怪,敲了敲他腦袋,「你傻啦?」
季品川氣得,死女人真是不解風情!不過他決定把捉弄進行到底,於是繼續「一往情深」地說,「難道你感覺不到?——當然了,我一直把自己的真實感情掩藏的很深,你不能體會也很正常。你想知道我悔婚的原因的話,很簡單,我早就想告訴你。」
林靜姝兩眼放光,突然打斷他,「你等等!」說著馬上跑開一下,又馬上回來了,手裡端著茶水和一袋瓜子嘴裡還說,「你盡量詳細點說,最好有點心路歷程什麼的。反正托你的福,今天下午也沒什麼業務,有的是時間。」開始嗑瓜子喝茶水,准備聽八卦。
把正在醞釀情趣的季品川氣得差點跳起來不演了,然而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索性來把大的!
他用一種情深不壽的略帶痛苦的感性眼神追隨著林靜姝,深吸口氣,說:「我和唐棣分手是因為我突然發現——我愛你。」
噗——
林靜姝的茶水噴了出來,季品川只來得及閉上眼睛,英俊的臉上一篇血雨腥風——呃,不是,一片茶水,鼻梁上還沾了片瓜子皮。
他咬咬牙,貌似氣定神閒,實則恨得要死地掏出一方素淨手帕抹臉。
林靜姝拍著胸脯說,「不能怪我啊!是你胡說八道嚇我一跳。」
季品川笑了笑,「我怎麼會怪你呢?我愛你還來不及。」
林靜姝就一邊向後退一邊瑟縮地說:「你、你別嚇我哦!我告訴你我可是正經人!我我我不搞那一套潛規則什麼的!」
季品川就目光深沉地一步步逼近,「難道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見嗎?我和唐棣已分手就馬上來找你,想方設法和你一起工作,難道這還不說明我的心意啊?」
(其實是季承硬性把他給踹到這裡來的。)
林靜姝開始雙股戰戰膝蓋打彎,好死不死地還沒有退路地給擠兌到牆邊了,她收腹地貼邊站著,抬手制止對方的進一步逼近,「停停停!我我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工作!你一邊去!」就生硬地推人。
季品川卻突然很男子氣概很帥氣地將一只手扶在牆壁上,人也瞬間逼近,倆人鼻子之間的最短距離只有1厘米,四目以對,鼻息想問。
林靜姝嚇得瞳孔一縮,毛都豎起來了。
季品川有些微微得意,「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被我逼視的女人沒可能抵擋得住我的魅力。」他冷哼,「死女人一軟化我就嘲笑她打擊她!」——他是如此打算的。
「你你你想幹什麼?」
季品川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洩氣的笑容,「你說呢?我……」突然臉上糊上一只肉掌,一把將他向後掀開,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翻到在地上。
林靜姝擼著袖子指責說:「幹什麼?!你還打算霸王硬上弓麼?!」
季品川挨了這迎頭一撥擼,都懵了,除了身體上的震動之外精神上也受到了一點震動,「你是在拒絕我?!」他簡直難以置信。
「拒絕你怎樣!」林靜姝一聽胸膛,很Q很彈很盛氣凌人的樣子。
季品川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禁被逼得氣短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林靜姝扶額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頗為無奈地說:「我就知道自己作為女人來說也會很有魅力的,這種魅力無關性別什麼的,你被我的魅力吸引情不自禁飛蛾撲火什麼的也是在所難免的。」
「……」季品川下一秒已經傻了,等等!這女人在說什麼?!……他好像玩得過了火,這女人已經完全徹底信了,而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坑,一時間十分被動!
「……我,開玩笑的。」他硬著頭皮坦白。
林靜姝一臉,「好吧我給你台階下」的表情,聳聳肩歎氣說,「小季啊,你要知道有一種人是輕易不能愛上的。我,一個人來,也打算一個人走完這一生。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注定是孤獨的。整個物質的世界都是虛妄的,更何況愛情。」她做了一個天煞孤星仰望星空的表情。「我說的話你不懂的。」
季品川黑著臉,有點艱難地說,「我懂是懂的,不過……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哪裡來的自信啊!
林靜姝說:「我會這麼想是因為——我一個人過了兩輩子的人生……咳咳,我是說,我的人生閱歷太豐富了,豐富到足以讓我看透人生。」氣吞八荒的淡定蒼茫感。
季品川:「……我剛才真的是開玩笑的,林總。」
林靜姝按了按眉心,揮揮手,「你能這樣說我很開心。畢竟,」她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看著季品川,「我也不像某人,熱衷於和助理發展超友誼的關系什麼的。我這個人很公事公辦的,對那種事情敬謝不敏。小季啊,你有時間琢磨這些事情,不如多放心思在工作上,多為公司賺點錢才是正事。」
季品川的臉黑到不能再黑了。
泥瑪!你現在怎麼又辦公室白領精英上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