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處處違背他的命令

下了樓,冷風灌了個滿懷,唐依依的怒氣被吹的七零八落。

她冷靜下來,將局面分析透徹。

不能去找薛五質問,不然勢必會把劉婷雲放到更加難堪的境地。

唐依依手插著兜,立在台階上,眉頭打結。

況且薛五那人性子惡劣,向來濫情,又無情。

她去了,費一番口舌,頂多要來他一聲口頭的道歉,敷衍了事。

恐怕他內心還會認為那孩子壓根就不是他的,而是劉婷雲的前男友孫遠的,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他打一筆錢過來,純碎是覺得現在扯上什麼打胎,一下子就不好玩了,沒意思了,索性用錢解決。

反正他不缺錢,無所謂。

在薛五看來,劉婷雲和他認識的那些女人全是一樣的。

不管搞哪一出,無非就是要錢。

所以這麼做一了百了,省的以後再跟劉婷雲有什麼瓜葛。

唐依依吸一口氣,她又回去照顧劉婷雲。

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過來,劉婷雲一個人不行。

當年她就是沒養好身體,虧了自己,落下的毛病。

房裡,劉婷雲還維持著唐依依走時的姿勢,半坐著,手機金屬殼被攥的溫熱。

她的氣色很差,顯得虛弱。

很難找出平時活蹦亂跳,充滿幹勁和正能量的精氣神。

走過去,唐依依伸手摸一下水杯,「水溫剛好,你把水喝了吧,不然就該涼了。」

抬頭,劉婷雲輕聲說,「依依,你回去吧。」

她真怕因為自己,害了唐依依。

如果說薛五是個人渣,那秦正就是個瘋子,變態。

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唐依依在秦正那裡,連最起碼的人權都得不到。

「沒事,他知道我在你這裡。」簡短安慰劉婷雲,唐依依又問,「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劉婷雲搖頭,「我沒胃口。」

因為薛五,她現在噁心的恨不得把胃裡吐空。

頓了頓,唐依依沉吟,「那我給你煮小米粥吧。」

「你把水喝了,睡一覺。」

喝了兩口水,劉婷雲感激的說,「依依,謝謝你。」

她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也不能讓圈內的朋友知道,只能自己扛著。

萬幸,還有唐依依。

她可以完全信任,坦誠,無所顧忌。

在發現自己懷孕,決定打掉的時候,劉婷雲就已經想好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她再用忙碌的工作來遺忘掉。

這個坎絕不會把她絆倒。

夏天過後,噁心的人和事都會忘的一乾二淨。

對唐依依笑笑,劉婷雲說,「還好有你,不然我可就真淒慘了。」

唐依依看劉婷雲,「跟我就別那麼客氣了。」

房門輕帶上,劉婷雲望著虛空。

半響,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滿含歉意的說,「王導,家裡臨時有事,那個角色我可能沒時間接了。」

「真不好意思,嗯,下次,如果您不怪我,還給我機會,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您忙吧,再見。」

掛了電話,劉婷雲鬆口氣。

又感到可惜。

試鏡已經通過,開始談合同的事,現在倒好。

到嘴的鴨子飛了。

白白放掉那麼好一個機會。

人算不如天算。

前一刻還走的好好的,冷不丁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到坑裡,摔的鼻青臉腫。

身子滑到被窩裡,劉婷雲閉上眼睛,眼角漸漸潮濕。

唐依依在廚房煮粥,她從冰箱拿了一個雞蛋,沖洗過後放進米裡。

把客廳打掃完,唐依依又去刷手機,搜做小月子該注意的,切忌的,她都一一看了。

一刻鐘後,秦正打來電話,「幾點回來?」

唐依依走到陽台,「晚上我在劉婷雲這裡,不回去了。」

無視唐依依的回答,秦正的口氣不容拒絕,「最遲八點。」

他的話剛落,那頭就傳來嘟嘟聲。

秦正怔了半響。

該死的。

她竟然敢掛他電話!

秦正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扔,動手解開襯衫最上面兩粒扣子,面部戾氣橫生。

那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摘掉金絲邊眼鏡,陰鬱的捏了幾下鼻樑,克制著什麼。

在落地窗前立了一會兒,秦正掐掉煙頭,去對面的小辦公室。

一把椅子,一台電腦,鋼筆,陶瓷杯,文件,擺在桌上的東西很少,乾淨,整潔。

和其他人辦公桌上不同,沒有一個盆栽,或者小玩意兒。

辦公室的每一處細節都嚴謹,冷酷,這裡的主人像是隨時都會離開。

秦正坐到椅子上,隨手打開右側的抽屜,裡面除了打印的資料,沒有一樣涉及隱私的物品。

他的身子後仰,眼前勾勒出唐依依每天坐在電腦前辦公的場景。

那女人常穿一身職業套裝,長髮扎到肩後,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襯衣領口往往都扣的嚴實,不苟言笑,從頭到腳都嚴肅刻板。

她偏偏有一副格外性感動人的皮囊。

兩者尤其衝突,給人在視覺上的衝擊力很強,能輕易釋放出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東西。

而她渾然不知。

就連在床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才是燎起那把火的源頭。

手指在鍵盤上摩挲了一遍,秦正又去握住鼠標,陶瓷杯,他摸著杯口,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不正常。

片刻後,石進被叫進來。

將電腦屏幕對向石進,秦正昂首,「把圖上有的全買回來,放這間辦公室,按照上面的來擺放。」

艱難地從目瞪口呆的狀態出來,石進立刻去拿口袋的手機,把圖拍下來,一連拍了幾張。

「好的,總裁,我馬上就去買。」

出了辦公室,石進盯著圖片,頭一次覺得他這手機該換了。

什麼破像素,角落裡的小擺件根本看不清楚好嗎?!

心塞了十幾秒,他整整臉色,往電梯口走。

下午三點多,陰雲密佈。

石進先去了傢俱城,那圖裡有一排小櫃子,做工復古,格調很高。

傢俱城很大,滿鼻子木頭的氣味。

跑的腿肚子酸痛,石進好不容易找到造型一樣的櫃子,圖上有的店裡都有,可他媽全不是那顏色。

「這幾個櫃子沒有別的顏色嗎?」

「先生,天藍色系列是我們店裡銷量最好的。」

「不要天藍色。」石進舉著手機,「要這個顏色,最好一模一樣。」

店員看了看,「抱歉,我們店裡沒有。」

石進白眼一翻,想死。

他狠狠地抹了把臉,打起精神繼續跑。

從傢俱城出來,石進已經渾身濕透。

沒有停歇,他去了玩具批發市場,光那些知道名字的小玩具就夠他找的,還有一些是他叫不出來物種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在辦公桌上掛那些個小玩意兒。

怎麼就不嫌亂。

這次石進運氣不錯,隨便進的一家店裡就有他想要的大部分東西。

老闆娘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男的一次性買那麼多小玩意兒,都是女孩子會喜歡的。

「送女朋友嗎?」

石進繃著臉,「不是。」

老闆娘當他是害羞,滿臉堆笑道,「門口的機器貓喜歡嗎,剛到的貨,你要的話,給你優惠點。」

石進隨意瞥了一眼,擺門口的機器貓挺可愛,體積也不小,但那貓不在他的任務當中,他說,「不用了,就這些吧,算一下錢。」

老闆娘見面前的青年似乎很趕時間,她忍住推銷別的東西,沒再多說。

怪可惜的,逮到一分錢都不還的爽快人,非常難。

石進最後去買盆栽,圖片裡的辦公桌上最多的就是花花草草,尤其是多肉,放了兩排。

他第無數次吐槽,也不知道是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把自己的辦公桌裝飾的那麼別出心裁,還拍了放網上。

害人不淺。

走進一家店裡,石進直接給店主看圖片。

「這些植物都有賣嗎?」

店主點頭,「有的有的。」

結果結賬的時候,店主給石進來了一句,「沒有白斑玉露,有圓頭玉露,倆個差不多。」

石進立刻去對比,他瞪眼,「這還叫差不多?顏色完全不一樣。」

店主咳一聲,「養起來是一樣的。」

石進態度堅決,「不行,必須是白斑玉露。」

店主咂嘴,看石進的眼神頓時多出幾分看熊孩子的樣子。

「那要不這樣,我問問我的朋友,看他們店裡有沒有白斑玉露。」

石進說,「好。」

他又皺眉補充,「盡快,我趕時間。」

店主去一邊打電話,滿嘴的本地方言,夾雜著粗口,習以為常。

掛了電話,店主說,「我一個朋友店裡有,他馬上送過來。」

石進終於鬆了口氣。

可以回去交差了。

八點,青山上門,帶唐依依回去,他還帶了倆個女的。

一個年紀長些,五十來歲,另一個要小許多,大概也就三十出頭,都打扮的得體,乾淨,沒有好奇的東張西望,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她們是來負責照顧劉婷雲的。

「行啦,有她們在,我不會怎麼著的。」劉婷雲朝唐依依眨眼睛,「你回去吧。」

唐依依回去,她晚上才能睡著。

不然總是提心吊膽的,唯恐大門被秦正派人砸出個窟窿。

抿抿唇,唐依依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劉婷雲說,「嗯嗯,放心。」

走到房門口,唐依依回頭說,「婷雲,你早點睡,我明天來看你。」

劉婷雲喊,「你別……」

人已經走了。

她歎口氣,臉上的一點血色又不見了。

「你們是白天過來,晚上回去吧?」

她這裡雖然是兩室沒錯,但另外一間是唐依依以前住的,一切擺設還是原樣,不可能再住進去別人。

那兩個女的交換眼色,年長的開口搭話。

「劉小姐,我是吳媽,這是小蔡,按照規定,我們白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都在,十點過後就會離開。」

劉婷雲說,「隨你們吧。」

她也沒值錢的東西,無所謂了。

再說了,這兩人是秦正手底下的人帶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回去的路上,唐依依讓青山停車,她去路邊一個小鋪子要了一份豆腐腦。

這次青山只是遠遠的站著,沒有跟過去,更沒有像上次那樣,也吃到一份。

放了很多辣油和香菜,唐依依把豆腐腦吃完,在小塑料凳子上坐著不動。

下一刻,她又去拿豆腐腦。

連續吃了三碗,唐依依才感到充實,體會到生和活著的美好。

能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唐依依到家已經是九點多,違背了秦正的命令。

她站在玄關換鞋,管家快步走近,壓低聲音說,「先生在花園裡。」

唐依依哦了聲,趿拉著拖鞋上樓。

管家皺皺眉頭,「唐小姐,你還是去花園一趟比較好。」

「富貴也在。」

腳步聲停止,唐依依頓住,她轉身,走下兩層樓梯,出門往花園方向走去。

管家歎息,揮手讓傭人去準備晚餐。

唐依依沒回來,先生就沒動筷子。

兩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好的。

還能不能有那種時候出現……

夜色朦朧,花園濕氣重,處處都充斥著寒冷之意。

唐依依望著背對著她的那道身影,欲要過去,一聲貓叫突然竄進耳朵裡。

懷裡的貓開始亂動的時候,秦正就知道唐依依回來了。

他甚至斷定,如果不是富貴在,唐依依會上樓睡覺,不會到花園來。

在唐依依那裡,這肥貓的位置不低,至少能夠遠遠把他甩在後面。

手背傳來痛意,被肥貓撓了一下,秦正低頭,淡淡道,「再敢撓我,就把你燉了,餵魚。」

他週身的氣息駭人,胖白貓感覺到了害怕,窩著不動了,只是不停的對飼主交換,聲音軟軟的,在撒嬌,訴苦,求撫摸。

唐依依過去,「把富貴給我。」

秦正把富貴往唐依依那裡一撥,富貴迫不及待的飛撲飼主的懷抱。

唐依依托住富貴的屁股,沒讓它摔著,聽到秦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捨得回來了?」

唐依依摸著富貴脊背的毛,「婷雲剛做完手術。」

秦正說,「她有專業人員照顧。」

「你少操心,還有……」他的語氣凌厲,「唐依依,別忘了你是我的秘書,你還沒有辭職,有一堆工作要做。」

唐依依揪住一個信息,「我能辭職?」

秦正說,「不能。」

唐依依不意外,她抱著富貴離開。

步子剛邁出去,她的胳膊就被拽住,整個人被拉進秦正的懷裡,鼻子磕的生疼。

夾在中間的富貴高高抬頭,一對漂亮的鴛鴦眼兩邊瞅來瞅去,似乎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秦正撫摸著唐依依的頭髮,沉默不語。

唐依依的視線落在夜空上面。

許久,秦正開口,嗓音低沉,「回去吃晚飯。」

唐依依說,「我吃了。」

秦正的眉心瞬間擰了起來,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敢情就他眼巴巴的等著,餓肚子。

最後唐依依還是被迫吃了一碗飯,喝了一大碗骨頭湯。

胃裡撐的難受,她帶富貴去吃貓草,陪它玩。

富貴特別黏唐依依,以前唐依依坐電腦前,它就趴鍵盤附近,或者躺唐依依腿上,永遠都是一副打滾求撫摸的樣子。

唐依依睡覺,它就躺旁邊,各種姿勢,自從來到這裡,就再也沒這待遇了。

和每次一樣,富貴是被管家硬抱走的。

唐依依洗漱出來,秦正坐在沙發上,帝王般的姿態,「過來給我親。」

唐依依說,「我牙疼。」

秦正瞇眼,「是嗎?」

唐依依面不改色。

秦正嗤笑,「牙疼還吃那麼多辣油?」

眼皮一跳,唐依依說,「吃完才疼的。」

秦正盯著唐依依,眸光冰寒,語氣森冷,「唐依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唐依依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說了。」

那笑容分外清晰,包括裹著的厭惡,秦正鐵青著臉,「滾!」

唐依依掉頭就走。

還沒走到門口,她的腰就被一隻大手從後面勒住,雙腳離開地面,整個身子抵到牆上。

秦正往她臉上呼氣,「不是說牙疼嗎,張嘴,我看看。」

唐依依的嘴角抿緊。

秦正低吼,「張嘴!」

唐依依輕笑,「牙疼是我隨便說的一個借口,我就是噁心給你親,你非要我把話說這麼清楚?」

秦正那張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猝然間扭曲起來。

他把唐依依大力扔到一邊,闊步離開,去書房了。

怕自己再不走,唐依依會死在他手上。

有時候,理智可以完全戰勝感性,控制好情緒,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

而有時候,理智卻薄弱到一種可以忽略的地步,譬如現在。

他想要唐依依乖順,唐依依卻處處逆著他。

每時每刻都想逃離他的控制。

第二天,唐依依推開辦公室的門,她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變換不止。

這是她的辦公室?

還是說一忽兒會有別人要來取代她的位置?

後者很快在唐依依腦子裡粉碎。

伸頭看看,石進過來說,「怎麼樣?滿意嗎?」

他昨天累成死狗,忙完了再去看這辦公室,還是有點成就感。

唐依依古怪的問,「你弄的?」

「不是。」石進說,「是總裁。」

「這都是總裁親口要求的。」

「你這辦公室比原來的要有人氣多了,還溫馨,有小情調,原來的太單調了。」

唐依依臉上的古怪之色凝固,又褪去。

見她沒別的反應,也不追問,石進只能把話憋回肚子裡,忙自己的事去了。

內窗前,秦正立在那裡,目睹唐依依把門關上,坐在椅子上看擺滿小玩意兒的辦公桌。

他這個角度,可以將唐依依臉上的每一絲情緒變化收進眼底。

沒有一絲一毫高興的跡象。

秦正的額角青筋突起,有種莫名的情緒在他的胸膛膨脹,讓他感到極度不快。

他給的,唐依依不要也得要。

這麼一想,秦正發堵的心口通暢不少。

週末,薛五和秦正在皇世見面。

薛五翹著腿,「這幾天我都在等唐依依去我公司興師問罪,她怎麼沒來?」

秦正甩過去一個「你問我,我問誰去」的眼神。

薛五抽嘴,「我早告訴你,唐依依是塊硬骨頭,不但沒肉,還難啃,一不小心就會磕得滿嘴血。」

喝了口酒,秦正不置可否,唐依依再硬,他也能給捏斷了,一寸不留。

「劉婷雲那事,你怎麼處理的?」

「五十萬。」薛五伸出一隻手,痞笑道,「她只不過是一個小演員,沒多大的名氣,一部戲下來賺不到幾個錢,我給她那筆,夠她花一段時間了。」

他平時都採取措施,從不出岔子,那晚跟劉婷雲做的時候,他大意了。

無論是不是他的種,這事都死無對證,全憑劉婷雲一張嘴。

他也不在乎。

秦正說,「以後別找劉婷雲了。」

聞言,薛五挑高了一邊的眉毛,「怎麼,唐依依是不是給你吹枕邊風了?」

秦正冷哼,「我可不想讓她誤以為我跟你是同一種人。」

薛五戲謔,「難道不是?」

秦正一擊冷眼過去。

薛五立馬表態,「行行,我倆不是一種人。」

「這麼說,唐依依對你的態度,跟之前相比,有好轉了?」

秦正沉默。

好轉個屁,那女人就差把噁心兩個字寫臉上了。

薛五從秦正變冷的氣息裡知道答案。

他拍拍秦正的肩膀。

該說的都說了,當事人不聽,還要一頭扎進去,不肯上岸。

要麼嗆死,要麼得到一塊浮木。

「不如你放她走。」

薛五叼著煙,頗有見地,「阿正,唐依依無非就是想要自由,給她就是了。」

「我覺得只要你別再控制她,她可能就不反感你了。」

秦正開口,「比起放過她,我寧願讓她厭惡。」

薛五搖了搖頭。

沒救了。

秦正先走了,薛五去找新物色的女人伺候了一次,完事後他靠在床頭抽煙,無意間瞥到女人的手機屏幕,散漫的神情微變,「你在看什麼?」

女人趴在薛五腿上,「剛開播的古裝電視劇《風欲行》」

薛五的雙眼瞇成一條縫,屏幕裡的劉婷雲一身白衣,手持長劍,她站在幾個人中間,面容清冷。

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劉婷雲,不食人間煙火。

看了幾分鐘,薛五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穿衣走人,提著水果和一堆保養品去看劉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