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楓林晚*

  紀走近石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一頭。

  溫泉周圍有幾株細瘦的楓樹,亭亭玉立似紅妝少女,正應了「小楓偷醉」的詩句。此時節細雨飄飛,紅葉滴露,瀝瀝如美人灑泣。幾片紅葉禁不住雨絲擊打,離枝而落,悠悠飄轉,墜向水面。

  水面上便浮起一片又一片火紅的楓葉,像是大片大片的花瓣。花瓣隨著泉水的微波飄飄漾漾。波痕的源頭便是水中那雪膚花貌的玉人。玉人身處嬌豔如火的楓林之中,絲毫不遜色,反有一種豔冠群芳的媚態,逼得周圍紅楓少女幾乎失了顏色。

  當然,她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洗著澡,頭髮洗完了,擰掉水,盤起來。接著洗身體,胳膊,肩膀,胸口……

  細密的雨絲在空中織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溫泉表面蒸起的熱汽與這霧氣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種仙霧繚繞的朦朧感。霧中美人仰頭看到紅葉飄飛,於是玉臂輕抬,素手微翻,把一片搖搖落下的紅葉接在手心裡,覺得有趣,便咯咯地笑起來。

  紀的喉嚨口一陣冒火。他以一種極其猥瑣的姿勢緊緊趴在石壁上,臉也貼在上面,好方便眼睛能更近地觀賞。細長的脖頸,優美的鎖骨,白膩的胸脯,簡直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好。

  面對這種美景,沒反應那就不是男人了。所以紀下邊兒很快硬脹起來,硬得甚至有些發疼。

  前面說了,這石壁只擋著水面,水下就不擋了,於是紀的小兄弟抬起頭來,暢通無阻地穿到另一面去。偏偏這溫泉水極其清澈,田七洗著洗著澡,視線穿過水面零零落落的楓葉,精準地落在對面石壁下多出來的一根東西上。她疑惑地走過去,等看明白那是什麼物件,一下子就給愣住了。

  皇上又在搞什麼呀……

  田七不知道皇上能看到她,她覺得皇上還不至於飢渴到洗個澡都能那個啥,所以最可能的是他想撒尿了,但是不想撒在自己那邊的池子裡,所以向著她這邊伸過來。

  她對皇上這種惡意撒尿的做法有點不齒,於是一把攥住他的小兄弟。

  紀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他倒是很想退回來,可是命根子在那頭,他動也不敢動,只能在石壁上趴得更緊了。

  他看到田七的赤-裸的身體近在咫尺,好像下一刻就能撲進他懷中。而且,離近了看,她的胸好像也不是那麼小……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的姿勢實在太離奇了……

  田七還在有商有量地勸他,「皇上,要不您去岸上解手吧,不要尿在我這裡嘛!」

  紀:「……」誰要尿在你那裡啊……

  「你、你先放開我。」紀說話有點吃力。

  「你先保證不尿。」

  「我……真不尿……」

  田七於是放開了他。她以為皇上會自己上岸去,沒想到他突然從石壁下鑽過來,衝出水面,一把抱住了她。田七慌忙掙扎,「你做什麼!」

  紀堵住了她的嘴。他還能做什麼。

  他吻得有些瘋狂,田七被他吸得口舌發麻,她想推開他,結果被他反剪雙手,掙扎無用。

  兩人肌膚相貼,火熱連成一片。田七本能地覺得羞恥,她屈膝想把他頂開,結果頂在了不該碰的地方,幸而力道不大。紀悶哼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他嘴巴卻沒放開她,腰輕輕一擺,小兄弟錯開,再向前一挺,它的頭部正好卡在她的兩腿之間。

  田七又本能地把腿一夾,剛好夾住了它。

  真是要命!

  紀鬆開田七的嘴巴,一下一下地啄著她,氣息凌亂。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擠在她細嫩的腿根處,柔滑又有彈性的觸感使他流連不返,他輕輕動了一下,細膩軟彈的摩擦與力道恰好的擠壓,賦予了他極致的快樂,他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著,鼻端噴出火熱的氣息。

  這些變化來得太快,田七腦子裡亂亂的,有些慌張和迷茫。她的腿間夾了個硬邦邦的東西,總歸是有些彆扭,可好像又不只是彆扭。她不知所措地把腿夾得更緊,換來他鼻音發顫的哼聲。

  紀一手依舊控著田七的雙手,另一手向下移,輕輕揉了揉她的雙臀。這動作他在夢境中重複了無數次,現在終於得償所願,豐滿滑彈的手感像是剝了殼的水煮蛋,使他心頭欲-火燒得更旺,簡直要千里燎原一般。他托著田七的臀,輕輕往上提,把她的腰抬起來,她腿根的高度隨之上升一些,更方便他胯-下的活動。

  田七第一次遇到他這樣的紓解方式,好吧理論上說這也是可行的。她本來就兩腿發軟,現在被他托得兩腳踮起來,實在吃力。幸好他力氣大,可以托得住她,每每要把她撞出去時,都能及時地按回來。可是屁股上按著一隻男人的手,田七真的是羞憤難當,卻又反抗不能,掙扎不過,更兼被他親得沒了力氣。

  還有,她尿尿的地方,被他小兄弟偶爾摩擦到,那感覺很微妙,像是有人屈指在她心口上輕輕一彈,說不上難受,但就是彆扭。

  紀是真想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的,可是他不願這樣。女人的第一次會比較辛苦,他不希望留給田七的只有疼痛,他要溫柔地對待她,帶著她一起體驗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為她隱忍,他大概把這一輩子的柔情和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紀脊背繃直,身體微顫,田七太熟悉他這樣子了,她故意用力夾著腿,他果然噴灑出來。

  她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她還以為男人和女人脫光了做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後來的事實證明她實在太天真了。

  總之現在田七推開紀,繼續洗起了澡,一邊洗一邊疑惑地看紀,意思是你怎麼還不走。

  紀:「……」

  他把田七攔腰抱起來,走上池邊,用浴巾把兩人身上的水擦乾,隨手扯了件衣服裹著她,把她抱進臥房。

  田七終於發覺出不對勁了,「你還要做什麼?」

  確切地說,他要做的才剛剛開始。方才他太激動,怕傷到她,所以才那樣發洩。他低頭親了她一下,道,「相信我,我會讓你舒服的。」

  田七直覺接下來沒好事兒,「我不信,我不玩兒了。」說著從他懷中跳下來,要跑。

  紀一把把她撈回來,扛在肩上。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驚懼賦予了田七足夠的膽量,她拍打著他的後背,「放我下來!」

  她實在也沒多少力氣,打在他背上像是按摩。紀笑眯眯地走進臥房,果然放她下來了,只不過是放在了床上。

  田七剛坐起來,就被他又推倒下去,他壓在她身上一通深吻,直到把她親得呼吸不暢嬌喘連連,他放開她,哀求道,「給我好不好?」

  田七就有點心軟了,扭過臉去嘟囔道,「給你什麼?」

  「你。」

  「怎、怎麼給?」

  紀展顏一笑,「你只需消受就好。」

  田七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樣羞恥的事情,她明明應該抗拒的,可是她看著他哀求又希冀的眼神,看著他笑如春暖花開,她就不忍心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她把臉一撇,拉過被子埋著頭,被子裡傳出她被悶住的聲音,「隨便你吧!」

  紀知道她是害羞,他好笑地拉開她的被子,「藏什麼。」再說,難道蓋著頭就算藏起來了嗎……

  田七便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紀細細密密的吻下來,落在她的額頭上,眉間,眼睛上,鼻子尖兒,嘴角,下巴上……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頸窩處和鎖骨上流連一陣,終於停在胸前。

  田七雖被他親得茫然無措,但好像又隱隱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她緊張地抓住身下的床褥,眼睛稍稍睜開一道縫,向下瞧他。

  他果然低著頭,含住了她胸前的小櫻桃,一邊用舌尖挑弄,一邊抬眼看她,眼角飛笑。

  田七被這畫面刺激得不輕,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眼睛雖閉上,身上的觸感卻是無法屏蔽的。敏-感之處被柔軟溫熱又靈活的地方包裹擠壓,田七隻覺那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心口像是被人屈指輕輕彈,彈得她心臟一跳一跳的,血液被大力鼓出心房,衝擊著腦門。

  「你別玩兒了。」田七不自在地囁嚅。

  紀果然放開了她,然而還沒等她鬆口氣,他又含住了另一邊。

  田七禁不住哼出了聲,哼完之後才發現這聲音是自己發出的,怪讓人難為情的,她連忙咬著自己的拳頭。

  紀一手在田七胸前撫弄,另一手在她腰上流連了一會兒,緊接著滑到她腿間,在那柔軟稀疏的芳草之間用食指勾了一下,接著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捻。

  不錯,已經有了些微濕意。

  他的食指順著那幽徑一點一點探進去。

  陡然間被異物入侵身體,田七實在彆扭得很,身體不自覺地繃緊。紀只覺自己一根手指被那軟熱緊致的地方狠狠地絞弄,他心口一片滾熱,恨不得馬上進入那絕妙的仙境。但是他不能,得慢慢來。

  「放鬆,田七,放鬆……」紀輕輕撫著田七的身體,柔聲說道。

  田七果然放鬆了一些。這樣一來,她身上那奇奇怪怪的感覺更加強烈,她只覺手腳上的筋骨像是被人化掉了一般,提不起力氣來,只有被他手指觸碰的那裡,像是點了一簇火苗,火苗明明滅滅的,燒得不旺,但足以燎熱她的身體,她連額頭上都被烤出了汗。

  紀的手指動了動,帶出更多的津液。

  田七的身體隨之一顫,她把拳頭咬得更緊。喉間癢癢的,像是堵著許多東西,她快忍不住了。

  紀笑著拉開田七的拳頭。他的手指轉了轉,找到一處似骨非骨、似肉非肉的所在,輕輕一按。

  「啊!」田七失聲叫了出來。隨著他的按壓,她的身體內部像是猛然劈下了一道閃電,電流遍躥全身,她一瞬間有點蒙,失去了思考分辨的能力。

  紀找到了打開田七身體的鑰匙。他於是手上動作激烈起來,輕攏慢捻抹復挑,花樣百出,把田七折騰得咿咿呀呀沒個停歇。終於,感受到她身體發僵,他加大了動作。她睜大眼睛,雙目無神,只覺得自己像是魂飄九天之外,寂寂冥冥,無聞無聲。

  她的身體終於完全放鬆下來。

  紀看著田七滿臉潮紅,大口喘氣,他覺得自己把田七伺候得很到位,於是高興地低頭親她,問道,「舒服嗎?」

  田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感覺不在五感之內,不能用舒服或者不舒服來概括。這是一種陌生的體驗,完全與理智背道而馳,她像一個木偶一樣,任身體中流竄的電流控制。這感覺邪惡、墮落,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像是把乾淨的靈魂捧出來獻給魔鬼,以換取肆意的瘋狂。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田七生平第一次遇到到這種來自於身體深處的、無法掌控的感受。

  如果這感覺是她喜歡的人帶給她的,那麼她並不排斥這種放下一切、攀上巔峰的滋味。

  與所愛的人一起放肆墮落。這不是舒服,這是快樂。

  她眯了眯眼睛,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唇,這算是回答。

  紀呵呵低笑起來。男人不管到了什麼境界,都喜歡接受來自床上的褒獎。他讓田七躺好,然後他跪在她腿間,輕輕托著她的雙腿,「我來了。」

  田七的身體已不再那麼僵硬。但是她只被一根手指開墾過,下邊兒還是太窄,紀的小兄弟又太大,所以進去的時候自然還是吃力得很。他又怕把田七弄疼,於是一邊輕輕往裡頂,一邊小心觀察著田七的表情。

  但終於還是把田七弄得有些疼了。她皺著眉,吸了吸鼻子,「出去。」

  紀才剛進去一小截,這點感受已經讓他舒服得魂兒都飄起來,現在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出去。他一邊撫弄田七的身體,一邊哄她,「心肝兒,你行行好,救我一命……」真是什麼不要臉說什麼。

  田七還是覺得彆扭,那裡被強行擠開的感覺很不好,也有點疼。但是他涎皮賴臉地求她,她又沒辦法狠心了,「好吧,那你快點。」

  紀差一點就給她喊一句「謝主隆恩」了。不過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這麼一天,怎麼可能快點,一定要慢慢地享受。

  幸好兩人前戲夠充分,田七雖然被弄疼了,但這疼痛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紀感受著那層阻隔在他的進攻下破裂化開,他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甚至超越了身體上的快-感。這個人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屬於他,從身到心,每一處,每一寸,每一根頭髮絲,都是他的。

  「疼!」田七皺著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撕扯開了,不只是疼,還讓她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於是她憂傷了。

  憂傷的結果就是下邊兒不自覺地收緊。

  紀被她絞得滿頭是汗,他真是又甜蜜又疼痛,「小祖宗,你輕點……」

  「這話不應該是我來說嗎?」

  「放鬆,放鬆……」紀不敢說別的了,只好又裝可憐,「我也疼啊……」

  田七疼勁兒過了,感覺還好。她放鬆下來,又催促他,「你快點完事兒嘛。」

  撒嬌也不管用,紀心想,快不起來。

  紀動作輕柔。田七身心放鬆,又適應了他的存在之後,也就不那麼疼了。男人和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是絕好的搭檔,陰陽互補就是這個道理。兩人嚴絲合縫地扣在一起,她在他的摩擦衝撞中失神吟哦,他在她的吸納擠壓下欲-仙欲-死。

  漸漸的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紀額上汗水匯聚成大顆大顆的汗珠,自英俊的臉龐上滑落。透明的汗珠經由光芒折射,留下一閃而逝的細碎虹光。田七有些詫異,她向窗外一望,果見有陽光灑進來。

  原來不知何時,天已放晴。此時節已是傍晚,陽光中透著一種溫暖的橘紅色。兩人在這透明的暖色中顛倒纏綿,活似兩尾游弋在薄淡胭脂中的魚兒。

  室外楓葉流丹,秋水潺湲,孤鶩飛霞,赤雲潑天。好一幅秋爽圖。

  室內**高唐,被翻紅浪,戲蝶流連,嬌鶯恰恰。好一幅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