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安置這些村人。
山魈一死,他們所受的精神控制便解開了,他們有的抱作一團嚎?啕大哭,有的瑟瑟發抖,有的呼天搶地。
魏紫棠散了些寧神藥粉在空氣中,她格外擔心那個抱嬰兒的年輕女子,經歷了這些事情,就算是精神力再強大的人,也有崩潰的危險。
那女子正抱著孩子縮在那裏,既不哭也不鬧,低著頭,看著就很危險。
魏紫棠過去喂了她一顆更有效的寧神藥?品,對她說:「你已經很勇敢了,保護了你的孩子,你做得很好,現在沒事了。」
那女子抬頭,茫然看著她,半天眼神才聚焦,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叫,抱著孩子,沖到山魈的屍體旁邊,又踢又撕,發出的聲音又像哭又像笑,魏紫棠也不讓人去拉開她,直到她累了,才趴到丈夫撕成兩截的屍體旁邊,哀哀痛哭起來。
第一個被吃的男子的親眷也在那裏紛紛痛哭。
後來,潘旃用神通把他們都送回了村子,才開始正式療傷和解開禁制。
潘旃先是搭了她的脈門,神識緩緩探入她體內。半晌才鬆開。
魏紫棠仰臉看著他,問道:「如何?」
潘旃雙眉一揚:「袁洛瑛的禁制雖然難得住常人,又豈能難住我潘旃?」
不過話雖這樣說,魏紫棠看出他還是要費氣力的。
因為不能簡單地摧毀這道禁制,還要恐怕傷到魏紫棠的筋脈。既需要壓倒性的力量,還需要巧勁,潘旃先用靈力構成一個保護罩,將她的筋脈護住,然後才用靈力去摧毀那道禁制,這對於靈力的強度和巧妙的控制力度要求都極高,實非常人可以簡單做到,何況能在靈力上壓袁洛瑛一頭的,恐怕天下之大,也不過了了。
魏紫棠覺得周身一暖,消失的靈力便源源不斷地回來了。
潘旃額頭已經見汗。
魏紫棠便小聲問他:「這要耗你多少靈力?」
潘旃傳音給她:「十之三四。」
那麼還要解開紅櫞,還要幫陳睿解開禁制,豈不是要耗空他的靈力?
若是此刻強敵來犯?
雖然有快速恢復體力的靈藥……若這就是個局呢?就有人為了等這一瞬間呢?
魏紫棠取出丹藥給潘旃服下,又對玄裳說:「等過兩個時辰他恢復完全了再來放陳睿出來。」
潘旃也不打坐,過了兩個時辰,靈力恢復圓滿,又出手破紅櫞。
顯然面對陳睿,潘旃就沒這麼仔細了,隨手一點,一道白光直擊向紅葫蘆,也不管裏面的人會不會受傷,反正不死就行……
紅葫蘆應聲而破,潘旃把他倒了出來。
看到潘旃,陳睿顯然還有些不是滋味,朝他拱手道了謝,便不吭聲了。
潘旃也不客氣,略微點點頭,目光一掃陳睿和玄裳,道:「你們誰先來?」
玄裳和魏紫棠都愣了下,玄裳剛要開口說自己沒有種禁制,魏紫棠便明白了:潘旃定是看到了玄裳對自己的救護,所以願意幫她治傷,便連忙道:「玄裳吧,她傷受得不輕,已經是有些耽誤了。」
陳睿一聽,便連忙也道:「請前輩先為玄裳姑娘治傷。」
潘旃瞥了他一眼,招手令玄裳過來,搭住她脈門,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面上神色卻有些複雜。
魏紫棠三人都有點疑惑,忙問道:「可是難治?」
潘旃搖頭:「我已經修復了你的筋脈,再服些藥就好,並無大礙。」
玄裳內視察看,面露喜色,道:「多謝前輩。」
潘旃瞥了陳睿一眼,冷然道:「天色已晚,我明日再來解你的禁制。」
說著便攜魏紫棠離開了。
潘旃帶著魏紫棠,出了這片林子,又過了一座山頭,才找了一處地方宿營。
他多日不見魏紫棠,自然有一番想念,一番纏綿悱惻,這裏月朗星稀,山林蔥郁,草木扶疏,也別有一番情趣。
雖然草冷露重,對他們影響倒也不大,魏紫棠剛剛坐下,卻突然被身邊的潘旃按倒在了草地上,山風習習,她鬢髮飛舞,潘旃想起許多年前自己尚且年少,出來歷練,夜宿山野的舊事,心卻越發熱了起來,手也在她身體上有所行動。
魏紫棠本還有些放不開,想想露天也是夫妻情趣,何況這山這草這風是涼的,他的手和身體呼吸卻滾熱如火,心中也別有些滋味,也就任他所為了……
雪白的羅衫,鵝黃的抹胸一一被褪下,胡亂四散在草地上,潔白如玉的身體和顏色略深,健美如天神的身體交纏,修長的玉腿被抬起,糾纏,無意識的呻吟越來越熱烈……
潘旃好像需要這一場xingai來確認她的存在和無礙,動作熱烈,不似平素的溫柔,而魏紫棠也需要這個來疏解她的緊張和委屈,儘管因為他的直接覺得疼痛,也努力迎合……
兩人交頸廝磨,最終力盡,躺在草地上,頭挨著頭,說了別後的事情,魏紫棠告訴他袁洛瑛去露瓊宮的事情,田蕤和露瓊宮主在宗泉伏擊可能失敗了,還告訴他曾如璽的叛變,沒好意思說他對自己圖謀不軌,只說他是那幫會的少主,對自己二人記恨,潛伏來是為了報仇。又道韓昔現在不知所蹤,最後看他始終還是有些心事的模樣,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潘旃搖搖頭:「沒什麼事。只是,」他面色微微有些疑惑,「我自小就發現自己的筋脈和書中的筋脈圖有點不同,我一直以為是我天賦異秉,想不到今天這女子的筋脈卻和我一般,尤其是督脈,我和別人不同,多了一個回路,這女子竟和我一模一樣。」
魏紫棠想起當初田蕤的話,又想起玄裳的身份是魔族,心中「咯噔」了一下。便問潘旃:「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有人說過你可能有魔族血統?」說著便把結婚前田蕤對她說的話告訴了他。
潘旃聽完,沉默不語。
魏紫棠也知道他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也不追問他,只是默默等他思索。
好半天他還是不說話,魏紫棠忍不住,尋思了半天怎樣委婉開口,咳嗽一聲,道:「其實我看玄裳也是很正常的,魔族可能只是另一個大陸或者另一個空間的居民而已,也許生存條件更加殘酷些罷了,混血還更加聰明漂亮呢,只是若是被人揭穿或者兩族開戰,恐怕你身份尷尬,會惹來不少麻煩,咱們還是要及早留下退路。」
潘旃點點頭:「明天跟那魔族女子問問,到底他們有什麼所圖。」又看看魏紫棠,眼神和語氣不由輕柔起來:「你不要擔心害怕,就算天下以我為敵,我總還是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