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說什麼了?」羅金明沒好意思直接問張國忠,而是直接把祁經理拉到了一邊。
「係我有眼不識泰山啦,千萬不要見怪噢!」祁經理很是低三下四,「我們董事局王主席家裡以前鬧鬼鬧的好凶噢,半個香港都知道,就係這位張神仙搞定的!王主席很信任他的噢,對了記者先生,如果你係他朋友,希望能幫我說說好話,不要讓張先生在王主席那裡告我狀噢,等一下我帶二位去頂樓總統套房,統統免單的啦……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羅金明將信將疑,「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是不是你們那個王總看錯了?」
「這件事情,難道你不知道?」祁經理很是意外,「這件事情千真萬確,王主席的父親都被嚇成精神病的啦,我親眼見過的哦!為了這個搬了好多氣(次)家,不過算算噢,這也算係房地產投資噢,王主席買過的房子,現在統統漲價好幾倍的哦……」
「等一下,我把攝影機拿上!」羅金明也是很意外,開始沒覺得這個人有什麼特別,沒想到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看來沈書記介紹來的人確實不是蓋的!(其實沈觀堂也不知道張國忠到底幹嘛的……)
雖然與剛才的房間只隔一道牆,但這個房間的感覺明顯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太久沒人住過了,還是有什麼別地原因。只覺得屋中一陣寒氣逼人,因為是初秋,所以大家還都穿著短袖T恤,羅金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服務員同志,麻煩您把空調關掉……」羅金明把攝影機架在了門口,看了看取景窗。差不多能把整個房間的景象都拍下來。
「對……對不起……先……生……空調……空調是關著的……」此刻這兩個服務員對這間屋子的事都有耳聞,一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此刻羅金明這麼一說,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們可以出去了……」張國忠在屋子裡看來看去,好像公安局破案一樣。「臨走順便把門口的燈關上,謝謝!」
房間裡只剩了張國忠父子和羅金明三個人。因為是賓館的房間,所以屋子裡並沒有主要的光源。只有寫字檯旁邊的一個落地燈和床頭櫃上的檯燈,再就是進門走廊處的頂燈,此刻已經被關上了。為了防止攝影機出現逆光效果,羅金明乾脆連落地燈都關了,只留了一個檯燈亮著。雖說這個房間並不住人。但好像總是有人收拾,床單和桌布都很新,並不是羅金明想像的那樣到處是灰塵。
「張大哥!」羅金明給張國忠遞上一根煙,「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現在我甚至被你弄的相信了一大半!」
「哦?」張國忠也一笑,「其實我倒是很欣賞你的作風,凡事一定要眼見為實!」
「張大哥你損我呢吧?」羅金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己也點上了煙。
「沒那個意思,真的!今天有沒有情況。我都希望把這個房間地事查清楚,王先生是我朋友,而且我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張國忠笑著看看表,差五分十二點。
「羅先生你先睡一會吧!有情況我叫你!」張國忠把一張活符給羅金明,「把這個掖在腰帶上,一定要露在衣服外面!」
「哦……呵呵……謝謝!」羅金明接過活符,走進了洗手間,把活符別在了皮帶上,照了照鏡子,「莫名其妙……」羅金明哭笑不得,當著個孩子,一個成年人弄成這樣太奇怪了……
洗了把臉,羅金明把T恤從皮帶裡抽了出來,把活符蓋上了一半,「嗯,這樣還好點嗯……!?」就在一低頭的時候,發現鏡子中,攝影機三腳架旁邊有個人影站著不動。
「呵呵,先進吧?這種專業級的設備電視台才有,外面買不到的……」羅金明以為影子是張國忠,「張大哥?你要喜歡,回頭我幫你也弄一個!」
「喜歡什麼?」屋外張國忠道。
「攝影機啊!這種專業的設備外面不好買!」羅金明洗完臉,剛一出廁所,發現外面的攝影機已經不見了,房間門大敞,張國忠父子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張大哥?」羅金明走出房間,一看張國忠正扛著攝影機在走廊裡小跑。「張大哥!你幹什去!?」羅金明急了,莫非這小子要偷我的攝影機?那可是台裡的財產,十幾萬啊!萬一弄丟了怎麼交代?
「咦?哪來的鳥叫?」走出房間門,羅金明剛要追,忽然聽見也不知道哪一個勁的有鷂子的叫聲,聲音並不大,但異常刺耳。
「我-這-有-鬼!快-過-來!來-呀!」張國忠說話的語速好像比以往慢,聲音也比以往粗了。
「張大哥!回來!」羅金明想也沒想,直追了過去,到了走廊的轉彎處,羅金明又傻了,「哎?這怎麼多了一條走廊?」在羅金明的記憶中,剛才跟祁經理談話的時候明明記得只有一條走廊,而此刻服務台旁邊卻多出一條走廊,而且在走廊入口有一道齊腰高的鐵欄杆。
「快-過-來!鬼-在-這!」第二條走廊盡頭,張國忠背身而立,站著不動。
「張大哥!把攝影機還給我!」羅金明想也沒想,鬼使神差的一縱身就要翻越欄杆,這時忽然感覺眼前一黑……
※※※
「小羅!醒醒!小羅!」羅金明感覺耳邊傳來張國忠的喊聲。
「張大哥?」羅金明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周圍站了一圈人,除了張國忠和張毅城外,還有祁經理和三四個保安。
「攝影機……!」羅金明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旁邊。攝影機確實不見了。「我的攝影機!」羅金明掙扎著要下地。
「哎,你的攝影機在這裡!」祁經理一擺手,一個保安把攝影機拎了起來。
「記者先生,你要感謝張先生啊!」祁經理道。
「我?我剛才怎麼了?」剛才的記憶還很清晰,有點做夢的感覺。
「你要跳樓的啦,要不係張先生。你可能已經躺在醫院咯!」祁經理道。
「啊?」羅金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我?要跳樓?」
「真是慚愧。大意了,竟然在眼皮底下出了危險!」張國忠有點不好意思。「小羅,以後千萬不要用衣服蓋住這個!」張國忠一把從羅金明腰裡扯下活符……
在羅金明剛一進廁所的時候,正好是午夜十二點,恰巧此時羅金明又用衣服蓋住了活符,加之廁所中陰氣比較重。一下便著了道,從廁所衝出來直奔陽台,速度之快,就如同巴山的千魂魈一樣。
「當時,我的警犬一個勁的叫,我爸想拉住你,但你力氣太大了!把衣服都掙爛了!」張毅城道,「我還以為你真跳下去了。但我爸還是把你給拉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羅金明睜大眼珠子後怕得要死,「怪不得我剛才一直聽見鳥叫!」
「我們叫你你沒聽見?」張毅城疑惑道。
「他聽不見!」張國忠答,「我也沒想到這麼快!早知道佈個陣了,太危險了!」
「我剛才看見你搶走了攝影機!就追出了走廊,沒想到那邊好像還有一條走廊!還有護欄擋著!」羅金明道,「我追你的時候,聽見有鳥叫!」
「我?搶你攝影機?」張國忠看了看保安手裡的攝影機,好像還挺沉,「那是你的幻覺!本來你應該不記得才對!但……」張國忠看了看張毅城手裡的鷂子,「可能是因為它的叫聲,所以你記得那些幻覺!」
「我被鬼附身了?」羅金明睜大眼睛。
「應該係得!」祁經理一擺手讓保安退了出去,「你有沒有什麼傷心事,不係鬼上身,幹嘛要自殺啊?」
「你這不是附身!」張國忠道,「它只想置你於死地而已--如果真是附身倒好辦了!」
「無冤無仇,幹嘛置我於死地啊!?你們爺倆為什麼沒事啊!?」羅金明睜大眼睛道。
「那些東西,不是做什麼事都要講原因的……」張國忠又給了羅金明一張活符,「這個,記得別用衣服蓋著了……」
「對了爸!剛才你在陽台上拉羅叔叔的時候,我看那個陽台有點不對勁!」張毅城道。
「怎麼了?」
「你拉他的時候,不知道是你的影子還是什麼別的東西,陽台的圍牆上,好像有一張人臉!」
「什麼樣的人臉?」
「有鬍子……瘦瘦的……我也沒看太清!著急找人幫你啊!」張毅城皺著眉頭,「可能是看錯了,我出門喊人再回來,就看不見了!」
「過去看看!」張國忠也不敢怠慢了,把斬鐵從包裡拿了出來,「哎!別把我一個人留這啊!」羅金明拎著攝影機就跟出來了……
九○二二房間的陽台上。
「就在這塊兒!」張毅城指了指陽台圍牆的中間部分。
「這塊?」張國忠把羅盤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沒動靜。
「大家不要說話!」收起羅盤,張國忠閉上眼睛,慧眼中,仍舊漆黑一片。
「沒東西……」張國忠睜開眼,「祁經理,您這裡有醋麼?」
「醋?有!有!我這就去拿!」不一會,一個服務員端上一碗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