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盛宴

  薛慕昨晚饜足,難得的睡到長安城的報曉鐘鼓響起時才醒了過來,柳清歡也難得的睡到長安城的報曉鐘鼓都沒能把她吵醒。

  薛慕睜開眼,看見被自己圈在懷裡的人,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昨夜和柳清歡做過之後,也沒有幫她穿衣服,就這麼抱著她睡了,所以現在撫過她身體的手一路暢通無阻。

  薛慕的心情很好,一隻大手緩緩來到了她的胸口。雖然昨晚已經將她從裡到外摸了個遍,可是此時手下細膩嫩滑的觸感,還是讓他愛不釋手。回味著昨夜的種種,薛慕心裡充盈著滿溢的幸福感,就像偷吃到了這輩子最甜的糖蜜。

  他的小糰子,已經被他一口一口吃光光了。

  「唔……」柳清歡因為薛慕作亂的手,低吟了一聲。聲音聽來又軟又嬌,薛慕手下的力道一重,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

  柳清歡就這麼被他吻醒了,輕輕扇了扇長長的睫毛,看見面前專注地吻著自己的人,又悄悄地閉上眼睛,環上了他的腰。

  直到長安城的報曉鐘鼓依次響完,薛慕才放開了懷裡的人。柳清歡大口大口喘著氣,臉頰通紅地看著他。

  薛慕戀戀不捨的吻了吻他的小妻子,撥開她耳邊的黑髮低聲道:「今日有圍獵,我再不走就會晚了。」好吧,雖然現在好像已經有些晚了。

  柳清歡眨了眨眼,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圍獵?我可以去嗎?」

  薛慕已經坐起身,聽她這麼問便回過頭去看著她:「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雖然昨晚他很克制地只做了一次,但柳清歡畢竟是初次,身體又尚未完全康復,還是有些承受不了他。

  「受得了受得了!」柳清歡聽他這麼說,有些激動地從被窩裡鑽了起來。感覺身上涼悠悠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未著一物。

  薛慕的目光一下子黏在她身上有些移不開了,柳清歡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心口處,埋著腦袋有些羞恥。

  薛慕輕輕勾了勾唇,怕她著涼,便用被子將人裹住,連人帶被一起抱進了懷裡:「清清,別胡鬧,要騎馬的。」

  柳清歡的眉頭動了動,還是嘴硬道:「我可以騎馬的,阿慕,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

  最後一句話說得委屈得不行,薛慕的心肝都顫了一下。

  似乎是察覺到對方的鬆動,柳清歡更加可憐地喚了一聲:「阿慕……」

  薛慕下意識地將人抱得更緊,明明之前說好了不再讓她任性胡來,可她這樣軟軟的一聲阿慕,就擊垮了他所有的原則。

  經過昨晚的結合,他對柳清歡似乎比以前還要縱容了。

  知道她在府裡養傷的這段日子悶壞了,是不會輕易錯過這個機會的,薛慕只能在心裡嘆一口氣,早知會這樣,他就該再忍一天的。

  「好了,帶你去便是。」

  薛慕妥協的口氣十分無奈,柳清歡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阿慕最好了!」

  薛慕笑著幫她挑了一件衣服,抬起她的手幫她穿衣:「要去就趕快收拾一下,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好。」柳清歡一邊點頭一邊套上裡衣,察覺薛慕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腰上的傷疤處,下意識地用手摀住了傷口:「別看,好醜。」

  昨晚兩人都很緊張她便也沒顧得上這個傷疤,可是現在這樣暴露在薛慕面前,她還是有些不願意。

  薛慕的眉頭微微蹙起,一手覆上她的小手,俯身親了親她被頭髮半遮住的側臉:「一點也不醜,我家清清最漂亮了。」

  柳清歡的心就像被暖暖的微風拂過一般,低低地笑了兩聲,抬手抱住了薛慕:「阿慕,白玉膏很好用哦,這個傷疤很快就會沒有的。」

  「嗯。」薛慕親了親她的嘴角,接著幫她穿衣服,「快點,天都亮了。」

  在薛慕的催促下,柳清歡飛快地換上了衣服,出門的時候赤桃和青梔兩個丫鬟只面色紅潤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早飯已經擺在了桌上。

  薛慕和柳清歡草草地用過早飯,就出發去了西山。良辰待他們走後,飛快地潛進他們的房間,房裡丫鬟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凌亂的衣物和被單讓她不自覺地紅了臉。動作迅猛地從被子下扯過完成使命的小帕子,良辰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老夫人,老夫人!」良辰一路小跑著垮進房門,獻寶一樣把染著點點殷紅的小帕子遞了過去。寧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低聲問道:「昨晚怎麼樣?」

  良辰道:「昨晚侯爺回房時就把我趕走了,不過赤桃青梔兩個丫頭一直守在外面,看她們今天的神色……老夫人您一定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寧氏高興得喜笑顏開:「良辰,今日陪我去廟裡還願。」

  「奴婢現在就下去準備!」

  良辰興高采烈地去準備了,而門外的柳清歡看著那唯一的一匹馬,卻不怎麼高興:「阿慕,怎麼只有一匹馬?」

  薛慕看著她道:「你難道還想單獨騎一匹馬?就不怕沒走兩步就摔下去?」

  「可是……」這樣好害羞啊!

  「要去的話只能和我同乘一匹馬。」薛慕說完就把柳清歡抱上了馬,還是讓她側身坐在馬上的。柳清歡對這個姿勢有些不滿,剛動了動,就被薛慕圈在了懷裡:「摟緊我的腰,坐好。」

  柳清歡乖乖地聽話照做,能夠出來已經不容易了,她不應該要求太多。薛慕見她坐穩了,才順了順照夜的馬鬃,叮囑道:「照夜,待會兒慢點跑。」

  照夜真的聽話的慢點跑了,柳清歡卻羞憤得無地自容,特別是到達西山時,眾人都看著姍姍來遲的薛大將軍圈著自己的夫人慢悠悠地晃過來,柳清歡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出門。

  「微臣來遲,還請皇上恕罪。」薛慕主動跟皇上認錯。

  皇上當然沒功夫怪罪他,其實他現在更好奇以這種姿勢出現的柳清歡:「薛夫人可是……身體不適?」

  薛慕的嘴角微微抿了抿,面不改色地答道:「確實有些不適。」

  「哦……」皇上意味深長地哦完以後,周圍所有的大臣們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特別是這群人裡面還包括柳清歡的爹柳侍郎。

  「簡直胡鬧!清歡這樣你還帶她來圍獵?」柳侍郎顧不得皇上還在這裡,直接對著薛慕罵了起來。

  薛慕接下了這一擊,認錯態度良好:「岳父大人教訓得是,是小婿思慮不周。」

  柳侍郎下巴上的鬍子抽了抽,也不好再說什麼。皇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圈著自家夫人的薛慕,笑了笑道:「看來今天薛將軍只能捕到幾隻兔子了。」

  對於皇上的當面嘲諷,薛大將軍也淡定地收下了,等到皇上帶著眾人跑遠,柳清歡才抬起頭看了薛慕一眼:「阿慕,對不起。」

  薛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幫你背黑鍋了。」

  柳清歡勾著唇角坐直身子,才看見附近還有一隊人沒有走,是公主府的人。永福騎馬站在最前邊,臉色比她腳上的黑靴還要黑。柳清歡下意識地把薛慕摟緊了一些,看著永福駕馬走了過來。

  「我看皇兄方才是抬舉你了,帶著這麼一個拖油瓶,薛將軍怕是連兔子都打不到。」永福說完,對著柳清歡冷哼一聲,駕馬走遠了,身後的侍衛也一窩蜂地追了上去。

  柳清歡撇了撇嘴角,一本正經地對薛慕道:「阿慕,我們打一堆兔子回去,氣死她!」

  薛慕笑了笑,對她道:「我說過會給清清再捕一頭小豹子的。」

  「真的嗎?」

  「嗯,昨日我已命人布好了陷阱。」薛慕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緊了韁繩,「抱緊我,現在會比剛才跑得快一些,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

  「好!」柳清歡精神抖擻地應道。

  照夜在她聲音落下的同時跑了起來,身後的侍衛們也駕馬跟了上去。

  照夜雖然跑得比方才快了不少,但為了照顧女主人的身體,還是放慢了不少速度,至少侯爺養的那隻西域獵豹追電,就一直遙遙領先地跑在它前面。照夜不服,但沒有侯爺的命令也不敢擅自亂跑。

  柳清歡倒是激動得不行:「阿慕,前面有一隻鹿!」

  薛慕當然也看見了,追電一直緊追著它不放呢。他拿起身上的弓,對柳清歡道:「抓緊韁繩,呆在原地不要動。」薛慕說完,就一個縱身飛了起來,照夜幾乎是在他離開的同時,就放慢了速度。

  柳清歡側著身子坐在馬身上,卻也是坐得穩穩的,身後一隊侍衛超過了她,不過她只是看著薛慕施展輕功幾個起落,竟是追上了追電。張弓拉弦,薛慕凌空瞄準奔跑中的鹿,鬆開了右手。

  「嗖」的一聲,箭飛射而出,準確無誤地射在了鹿身上。被冷箭射中的鹿突兀地倒了下去,追電比侍衛們更先制服了這頭獵物。薛慕射.出一箭以後又凌空翻了個身,衣袂被風鼓得呼呼作響。他側著身子朝旁邊的草叢中又連射了兩箭,「嗖嗖」兩聲後,草叢裡傳來了獵物倒地的聲音。

  柳清歡看得眼花繚亂,還沒來得及給薛慕鼓掌,就見他飛快地朝這邊掠了過來,重新落在了馬背上。照夜嘶鳴了一聲,侍衛們騎著馬從草叢裡撿回了兩隻野兔。

  柳清歡這下真的鼓起掌來:「阿慕,你好厲害!根本不需要用到獵豹和猞猁!」

  薛慕笑了笑,又把人圈進了懷裡:「這裡還有野豬,烤起來很好吃,要麼?」

  「要!」

  薛慕駕著照夜,又去幫自家夫人打野豬了。

  圍獵結束後,大家開始清點成果。最不被人看好的薛大將軍,不僅打到了八隻野兔,還有鹿有羊有野豬,最讓人羨慕的是,他竟然又捕到了一隻本地小豹子。

  大臣們紛紛感嘆,薛大將軍果然不是他等凡人可以超越的。當然,收穫最豐的必須是皇上。衍帝參觀了一下大家的成果,大方地把自己的獵物分給了大臣一些,於是薛大將軍又得到了一頭果子狸。

  柳清歡高興得不得了,她看著永福不怎麼豐盛的收穫,貼心地想送她一隻野兔,被永福甩了個白眼。

  李默見薛慕打到了野豬,死皮賴臉地要去他府上蹭烤野豬肉,薛慕欣然同意,還順手邀請了柳侍郎和他的夫人女兒一起來。

  當然,這個是在李默到了侯府以後才知道的。

  今日侯府裡格外熱鬧,薛慕帶回來的野味太多,一時也吃不完,於是大部分都讓下人拿去做成肉乾,這樣柳清歡嘴饞了的時候就可以拿來吃。

  正堂前的院子裡夾起了一個大烤架,打回來的那隻野豬正在上面噗滋噗滋地冒著油。

  柳侍郎和柳夫人準時前來赴宴,跟著的還有柳清麗。柳清麗看著坐在一旁的李默,就撇了撇嘴角。李默在心裡呵呵一聲,他還沒嫌棄這個小丫頭,小丫頭倒先嫌棄起他來了,看誰收拾得了誰。

  寧氏也難得的出來和大家一起用飯,自從薛老將軍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高興了。

  野豬肉烤成金黃色後,就有下人將切成塊的肉擺在盤子裡,分送上來。肉塊的大小剛好能一口吃下,盤裡飄來的陣陣肉香讓柳清歡忍不住夾起一塊,直接往嘴裡送去。

  「小心燙。」快要送.入口中的筷子被人攔了下來,薛慕蹙著眉頭幫她吹了吹筷子上的烤肉。

  這烤肉實在太誘.人,柳清歡顧不上燙,待薛慕吹了兩下後就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裡。

  皮脆肉嫩,滑而不膩,一口咬下去好像還有肉汁在嘴裡炸開了一般,柳清歡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阿慕,好好吃~」

  薛慕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夾了一塊送到她口中:「待會兒還有更好吃的。」

  「什麼?」柳清歡好奇地看著他。薛慕卻壞心眼地賣起了關子:「待會兒就知道了。」

  李默看不下去地乾咳了一聲:「薛大將軍,這裡可不是只有你們兩個人。」

  柳清麗聽他這麼說,冷哼了一聲道:「人家夫妻恩愛是刺痛了你那顆孤單的心嗎?」

  柳夫人瞪了她一眼:「清麗,怎麼跟將軍說話呢?」

  李默立刻非常大度地表示:「夫人莫要責怪她,我懂她被刺傷的心情。」

  柳清麗:「……」

  她憤恨地盯著李默,夾起一塊野豬肉當成是李默的肉狠狠咬爛,吞了下去。李默拿起手邊的酒罈仰頭飲了一口,隱蔽地對她拋了個媚眼。

  柳清麗:「……」

  登徒子!登徒子啊!

  柳清歡看戲看得好不開心,她偷偷湊近薛慕,小聲地道:「我覺得他們兩個挺配的,真的。」

  薛慕笑著又夾起一塊野豬肉,遞到她的跟前:「還要嗎?」

  「要。」柳清歡張嘴,啊嗚一口吃了下去。

  院裡的歌舞還在繼續,李默拉著芃芃諾宴和柳侍郎一起喝酒,柳夫人和寧氏不知在說著什麼,兩人都笑得合不攏嘴了。捻棠似乎被堂外的歌舞吸引,一直盯著外面出神,柳清麗埋著頭吃東西,時不時瞪一眼對面的李默。

  柳清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還能這樣和大家在一起,真好。薛慕捏了捏她的臉,輕聲問道:「想什麼呢?」

  柳清歡側過頭去看他,語氣有些遺憾:「要是大姐也能來就好了。」柳清雅因為有身孕,不敢到處亂跑。

  薛慕淡笑著道:「以後還有機會的。」

  「嗯。」柳清歡點點頭,就見幾個下人扛著一張大木盤走上來,木盤上是一隻還在冒著熱氣的烤全羊。

  焦香的肉味吸引了堂上眾人的目光,柳清歡眨了眨眼看向薛慕:「這個就是你說的好吃的嗎?」

  薛慕點點頭,對她道:「你再仔細看看。」

  柳清歡盯著那隻烤全羊看了看,發現它的肚子是縫合起來的。她又眨了眨眼,問薛慕:「羊肚子裡還藏著東西呢?」

  薛慕笑著誇獎道:「清清真聰明。」

  一名拿著大刀的廚子走上堂來,把被縫合的羊肚子剖了開來,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隻燒鵝。

  「是燒鵝!」柳清歡驚喜地看著薛慕,把燒鵝藏進羊肚子裡一起烤熟,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這邊她還沒有驚喜完,那邊廚子又把燒鵝剖開了,裡面竟然還藏著用香料拌好的肉和糯米飯。

  堂上的廚子將燒鵝切開分裝進盤子裡,又有下人恭恭敬敬地擺到了各人的食案上。

  烤燒鵝的濃香味瞬時瀰漫在鼻尖,柳清歡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嘗了嘗,表皮烤得又香又脆,裡肉嫩滑,而燒鵝肚子裡的糯米飯更是美味可口。

  柳清歡幸福得快要哭了,前陣子只能喝藥吃粥,現在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烤肉,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薛慕看她吃個飯也能感動成這樣子,不覺有些好笑。

  柳清歡吃著碗裡的烤鵝肉,還惦記著堂上的那隻烤全羊:「羊肉可以吃嗎?」

  薛慕笑了笑道:「清清想吃的話,當然可以。」

  他讓廚子切了一塊羊肉,裝在盤子裡給柳清歡送了過來。柳清歡一口羊肉一口鵝肉吃得手忙腳亂,薛慕在一旁看著她,想著不久就能把小糰子養得白白胖胖的了。

  因為柳清歡的身體還沒有全好,薛慕也沒讓她放開了吃,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不讓她再動筷子了。柳清歡扁著嘴角看他,好不委屈的樣子。薛慕湊到她耳邊,低聲誘哄道:「我讓青梔準備了一小碗酥酪,吃嗎?」

  柳清歡的眼睛一亮:「吃!」

  薛慕道:「那現在就不能吃太飽了,要把肚子留出來。」

  柳清歡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今晚上吃了太多肉,再吃說不定會膩,還是回去吃酥酪的好。

  酒宴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也紛紛告辭。李默喝得醉醺醺的,薛慕差了諾宴去送他。那些沒有吃完的肉,也讓下人們分著吃了。薛慕先把寧氏送了回去,才返回了正房。

  柳清歡正坐在她的小榻上吃酥酪,薛慕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清清還真能吃。」

  柳清歡對他眨了眨眼:「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把酥酪讓給你。」

  薛慕受傷地看著她:「原來我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一碗酥酪。」

  柳清歡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酥酪能吃你不能。」

  薛慕眨眨眼,黑眸中閃過一絲魅惑的笑意:「如果清清想吃的話,我可以獻身的。」

  柳清歡認真地思考著:「讓我想想,是烤阿慕比較好吃呢,還是蒸阿慕比較好吃。」

  薛慕笑著道:「你慢慢想,我先去把自己洗乾淨。」

  柳清歡讚賞地看著他,多麼貼心的食物啊。

  等薛慕把自己洗乾淨出來,柳清歡也屁顛屁顛地去洗自己了。洗好之後,又屁顛屁顛地爬上了床。

  薛慕閉著眼睛沒有理她,好似睡著了的樣子。柳清歡看了他一陣,委屈地叫了一聲:「阿慕。」

  薛慕還是巋然不動,柳清歡眨了眨眼,把自己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衣裳裡。

  薛慕終於動了動,按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低聲道:「乖乖睡覺,別鬧。」

  柳清歡微微撐起身子,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氣。

  薛慕睜開眼睛,蹙起眉頭看她。柳清歡在他身邊躺下,笑得摀住了嘴。薛慕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別鬧,你的身體受不了的。」

  「哦,好吧。」柳清歡真的不鬧了,乖乖躺在一邊閉上了眼睛。

  可是薛慕又有點不滿意了,他拉著柳清歡的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睡過來點,我好抱著你睡覺。」

  柳清歡勾著嘴角往他身邊靠了靠,把頭埋在了他溫熱的胸膛。聽著從裡面傳來的心跳聲,漸漸染上了一層睡意。

  「阿慕,做個好夢。」柳清歡聲音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薛慕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