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西齊跟南夏這一場仗,倒是王辰安挑起來的。
上次來南夏的使者,是西齊的九皇女。九皇女自詡才華橫溢巾幗不讓鬚眉,女扮男裝跑來當什麼狗屁使者,結果挑釁不成反倒輸得裡子面子都沒了,回去跟皇帝一哭訴,天天鬧著投湖,人家爹爹就發兵南下了。
人比人,氣死人。
聽到這裡,我再次肯定了,我不是什麼公主。
此時恐怕父皇已經宣佈,寶珠公主身嬌體弱,在出征途中病死了。想到此處,我心微微疼了一下。
「其實我不是寶珠公主,你放了我吧!」我哀求血修羅。
他眉毛一挑,「不是?」
「自然……」我微微聳肩,「一國公主會像我這樣粗鄙?」我伸出手,將掌心放到他眼前,「你看,有這麼深的刀痕,指腹全是粗繭。其實當日我只是想掩護公主,那個一頭青絲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寶珠公主!」
他沉默不語。
我另一隻手偷偷掐了一下大腿。
「公主對我有救命之恩,當時情勢所迫,我護主心切……」我拼了老命擠出幾滴辛酸淚。
「寶珠公主,少時流落民間,性純樸,通音律,尤擅武……」他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我瞧那日那女子身子羸弱,不像是會武功,倒是你身手不凡,手上有厚繭,應是長年習武所至。」
我猛地縮回手,一時哭笑不得,索性就地打滾撒潑:「你抓我幹嘛,我爹爹不疼姥姥不愛,嫁個男人也不喜歡我,你若是想用我威脅南夏,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不如放了我,我回去就給你供個長生牌位,日日為你燒香祈福。」
「你這麼可憐?」
「當然!」我嚯地一下站起來,將手扔到他面前,「你看,這是新傷,新婚之夜我那駙馬嫌我無顏不肯碰我,還將我割傷!」
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一時摸不透他心思,故而默不作聲細細打量。
「既然如此,我娶你為妻好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其實你身上也有可取之處,譬如說這雙眼睛,倒是機靈動人。」
那是自然,我挺了一下胸脯,從小就偷雞摸狗,眼睛肯定比別人機靈些,否則被抓到不被打折了腿。
哎呀,我想什麼呢!
「你說你要娶我?為什麼?」
「真話還是假話?」
我沒有吭聲,他啞然失笑,片刻之後繼續道:「假話是我喜歡你,真話是我身中慢性劇毒。」
我:……
假的夠假,真的可怕。
我乃堂堂南夏公主,怎麼能被人當豬圈養。
養豬是為了吃肉,養我是為了喝血。
我再次抵死不從……
他沒有為難我,好吃好喝的把我供著,我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