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中秋家宴,映雪大放異彩,讓所有的皇家人都見識到了她這位帝師府大小姐的驚采絕艷,也為肅王府賺足了臉面,而期間楚玥璃對她的每一個寵溺維護,亦是同樣的落在所有人眼裡,並放進了心裡,讓他們明白肅王妃不只是一個名稱一個頭銜,而是完全能夠代表肅王府的。
這說起來簡單,似乎也該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在場的那麼許多王妃裡面,又有幾個能真的代表他們所在的王府?
她們不過就是能管理王府內的事務,管理著自家夫君府上的那一群下人奴僕,以及女人們,而一旦走出了門外,那麼出身再尊貴,也不過是自家男人的依附物,萬事都得為夫君著想,不然就是不懂規矩不知輕重。
甚至是府內,一切也都得以王爺夫君的意願為前提。
就如同在幾乎所有人的眼裡,映雪將功勞歸於楚玥璃是雍容大氣的表現,但也僅此而已,而楚玥璃對她的維護關愛,卻是無上榮寵,是會讓無數女人羨慕嫉妒恨的。
這一場中秋家宴,成全了映雪的名聲,而她也如今日出門時所決定的那樣,從中午到晚上離開皇宮的這一段時間裡,始終保持著溫婉嫻雅,純良淑德的淑女形象,尤其是讓寧貴妃等人大失所望。
夜深,宴散,一輛輛的豪華馬車,一頂頂的富貴攆轎從皇宮們走了出來,並在宮門口分散朝著各自的方向離開。
映雪坐在肅王府的馬車內,已徹底的拋棄了她的淑女形象,正全無半點優雅姿態的趴在那兒,一條腿高高的擱在身旁楚玥璃的腿上,埋首在柔軟的靠墊裡,不住的搖頭晃腦,歎息著:「啊啊啊啊,累死我了!」
這裝文雅扮淑女,真不是人幹的活兒,特麼滴簡直比當年被老爺子蹂躪著訓練,各種極限運動的時候還要累啊!
楚玥璃不禁莞爾淺笑,輕輕的為她捏捏腿,捏捏腰,再捏捏肩膀,看著她如貓兒般舒服的瞇起了眼,眼神更是越發的溫柔,低聲說道:「辛苦雪兒了。」
她側頭斜睨著他,忽然坐起身來湊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我今天表現不錯吧?」
他輕刮著她的臉頰,笑著說道:「這是自然,我家雪兒出馬,豈有表現不好的道理?」
「那你覺得該怎麼表揚我才對呢?」
她斜著眼睛,膩膩歪歪的,卻不知她這個模樣有多可愛,直看得楚玥璃心中一片悸動,眼神越發的柔和,輕喃著道:「親你一下如何?」
本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其實並沒抱什麼希望,卻不想她聽了這話之後眨眨眼,然後竟真的湊了上來。
如此驚喜,怎能錯過?
當即便擁她入懷,摟著她的腰,托著她的腦袋,低頭就親了下去。
正是唇齒相觸,口舌交纏的旖旎時光,卻忽聽外面正在駕車的安邑一聲輕喝之後又是一聲輕咦,然後馬車一顛,再然後就是「呼啦」的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七哥七嫂,我……呃?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又是「呼啦」一聲,縮回去了!
只是現在縮回去又有什麼用?楚玥璃已經惱火得想要滅口了,而映雪則正跨坐在他的腿上,俏臉微紅但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側頭看向剛才露了兩個腦袋的馬車外面,輕聲問道:「不知九殿下和晉王世子如此急急忙忙的攔路上前,是有何貴幹?」
馬車外,楚玥修和楚玥軒兩人面面相覷,互相瑟縮,溜了溜眼珠子,又互相推讓了一番,這才由楚玥軒開口說道:「給七嫂拜禮了,小弟只是有點小事想要請教七嫂,如果七嫂沒空的話,小弟等明日再去府上拜訪也沒關係的。」
誰能想到你們才剛登馬車就親熱上了呀?他們竟然還好死不死的撞了進去,真是罪過啊罪過!
他們能來請教什麼事?無非就是那幅畫是怎麼做到的罷了。
映雪正要回答,楚玥璃卻突然伸手摀住了她的嘴,轉頭朝馬車外陰測測的說道:「既然是有所求,自然是該親自登門請求才對。安邑,回府!」
安邑當即應了一聲,連瞄都沒有再瞄一眼旁邊的這一位王爺加一位世子,揚起馬鞭就驅趕著馬車徑直朝肅王府的方向行走而去了,留下楚玥修和楚玥軒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然後忽然推搡著怨怪了一番。
「小軒子,這下你死定了我跟你說,竟打攪了七哥與七嫂的親熱。」
「你也別想置身事外,要知道這最先登上馬車的人還是你呢,我才不信七哥會只把賬算在我的頭上!」
「你怎麼能跟本王相比?這急急忙忙要來找七嫂詢問的人可是你。」
「難道你不好奇不想知道?」
「我當然想知道,但沒你那麼急就是了。怎麼,你想學了後拿這個去討好你的那位心上人?」
楚玥修用扇柄戳了戳他的胸口,臉上的神情和此刻的語氣,無不帶著濃濃的揶揄之色,讓楚玥軒不禁臉色微紅,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折扇,沒好氣的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至少還有個能追求討好的心上人,雖有些困難,但我定會讓奶奶接受了她。你就等著什麼時候皇伯父或者太后娘娘隨便挑個千金小姐指給你當王妃吧!」
信王殿下聞言頓時色變,輕嗤了一聲,道:「你得意什麼?你那位心上人可沒有把你當心上人,也根本不稀罕晉王府世子妃的位置,你這追妻之路尚且還漫長得很呢。」
「那也比你什麼都沒有的好!」
「……」
信王殿下嘴角輕抽,忽然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勾一夾,便夾著他的脖子用力的拖了過來,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七嫂還未必願意告訴你呢。只要七嫂不願意,七哥也就絕對不會鬆口!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三天前,七哥與七嫂的洞房花燭夜,你是跟在四哥身後鬧得最歡快的一個吧?這兩天七哥有沒有來找你算過賬?」
此話一出,楚玥軒頓時臉色一僵,哭喪著臉說道:「這……不會吧?七哥應該不會這麼記仇才對啊,我記得他小時候可是很純善很溫柔的。」
楚玥修看向他的眼神,頓時透露出了無限的同情加憐憫。
這小子是從哪裡看出的七哥很純善很溫柔?況且就算真如此,他難道都沒有聽說七哥自回來之後的所作所為嗎?還有的還有,就算七哥當真很純善很溫柔,可竟然連洞房花燭夜都被你們給折騰沒了,誰還能繼續保持純善溫柔的性情呢?
被楚玥修看得心裡直發毛,楚玥軒連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搖擺著離開了,口中還嘟囔著:「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明日本世子就去七哥府上拜訪,那天的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厚道,但那不是有些高興過頭了嗎?只要我認錯態度好一些,七哥定還是會原諒我的。」
說著,他就不由得面泛桃花,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心上人感動於他為她製造的無上美景,正在對他投懷送抱、互訴衷情的那一幕。
這不禁讓楚玥修深深覺得,單純真好!
而另一邊,安邑駕著馬車轆轆遠去,馬車內,楚玥璃用力摟抱著她的腰不讓她離開,她掙了兩下也沒有再堅持,伸手摟上了他的肩膀。
兩人額頭互抵,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他還想親她的時候,她總側頭閃避,並不可抑制的發出幾聲嬌俏輕笑。
「雪兒。」他不禁幽幽輕喚。
「嗯?」她淺笑看著他,嘴角輕揚,還一點一點的觸碰著他的唇。
他深吸一口氣,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用力了,其中一隻更往上游離,輕輕的貼在了她的後背,啞聲說道:「你這是在勾引我。」
在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嗡動,總能觸碰到她的,可每每他想要更貼近些的時候,她就會馬上讓開,這不是在勾引他就是在折磨他。
所以他更樂意將此理解為勾引。
映雪淺淺的笑著,終於不再閃躲,主動的親吻了上去。
輕輕的勾勒著他的唇形,學著他以前對她做的那樣伸出舌頭鑽進了他的口中,不停的遊走嬉戲。
她學得認真,也勾引得他血脈憤張,本就貼在她身上的雙手貼得更緊,反被動為主動,引導著她再次的沉淪。口舌交纏,緊貼在一起的身子隔著衣服摩挲,就如同是那乾柴烈火,迅速的引燃了空氣,讓馬車內的氣溫迅速升高,到處瀰漫著旖旎之氣。
馬車輕輕顛簸著,外面有人聲傳來,似乎已到了肅王府內。
馬車內的兩人卻已衣衫半褪,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躺在他身下面帶霞色的嬌俏女子,看到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肩膀上,幾粒嬌艷的草莓,眸色倏然深沉,忍不住又俯身下去……
她抑制不住的一聲嬌吟,一雙柔嫩的小手從他的腰側拂過,撫上胸口,又環上了肩膀,略微抬起身子,緊貼在他身上,也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璃,我愛你。」
這是世間最動聽的情話,楚玥璃聞言不禁渾身一震,雙手猛然收緊將她抱得更緊貼得更緊,然後就這麼抱著她忽然從馬車內破門而出,直直的朝他們的新房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