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在「流連」碰面,一個卡座生人勿近,滿桌的洋酒對吹,展千基在喝酒前問管子:「你知道她的初吻是誰麼?是我。」
那臉上的笑,在管子看來是那麼的討厭,這個男人真是討厭死了!
「哈!那我也告訴你,她的初夜是爺!初吻算什麼?!」
管子不想輸,所以說了出來,本來,這麼私密的事情,他是想好好放在心裡的,卻被刺激的一下沒守住,心情就更加暴躁了,開始沒命的喝酒,男人,在這種事上都是很幼稚的,既然都擁有一個連奕的初次,誰也不比誰強,那麼,他們就拼酒,好像誰喝贏了誰就是真的贏了,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相當的重要。
最後,沒有勝負,他們在流連打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先揮的拳頭,管子小時候跟宗政兩個人皮的不行,打架是很厲害的,後來長大了,也覺得幼稚了,而且主要是太野蠻了他不喜歡,平時就是在家裡的時候被管元帥敲敲打打的練練皮,真是很久沒打了,一下撲倒了展千基,一拳撞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當然,展千基也不吃虧的,從小也是被家裡寒暑假扔到軍營裡過的孩子,雖然表面斯文的很,但這個時候也狠的很,一個手肘撞在了管子的嘴角,馬上那半邊臉就腫起來了。
店裡面的小伙子要打電話叫人,被管子喝止住,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要自己解決的。
連奕揉揉他的頭髮,揉亂了,髮梢搭著小白兔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又親下去。
管子的嘴張不開,連奕只能淺淺的進去一點,舔到管子的舌尖,稍稍一含,放開。
這下,管子就真的哭了,一滴眼淚掉在他白乎乎的大腿上,從腿側滑落,只有一道痕跡。
很久以前,當管子整天橫衝直撞在大院裡跟宗政浩辰兩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當他在外面摔破了腿或者又跟誰打架抓花了臉的時候,他的媽媽,那個溫柔的女人,也像連奕這樣,不會責怪他,只是抱著他,問他疼不疼。
連奕問他,「你疼不疼?」
管子點點頭,「我很疼的,那個一千只小雞一點都沒留力,不過小奕你放心,我也沒有讓他好過的!」
「一千只小雞?」
「恩!他不是叫展千基嘛!一千只小雞撲騰翅膀有什麼意思!哼!我那幾天不是在練小肌肉麼,剛好練出來的力氣都打他眼睛上了!」管子驕傲的,然後想到了什麼,惴惴不安的問連奕,「你……不會生氣吧?我,他……」
管子很害怕,害怕連奕會心疼那只小雞。
但,連奕是誰?她是連奕。
「恩,打的好!」連奕說,「這樣才男人嘛!」
管子聽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一般,女孩子看見男孩子打架了,不是都會很嬌弱的大聲尖叫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還會哭得梨花帶雨的喊一聲:你們別打了!
……不是這樣的麼?
……可是,連奕揮舞著她的左勾拳說:「要是我在,就會幫你把那只小雞的另外一邊眼睛□掉,真是太解氣了!」
但,管子還是感動了,吸著鼻子說:「小奕你對我最好了!」
本來,連奕是決定要請那個把變態主任變成小熊貓的強人吃頓飯的,但現在知道這件事是小白兔幹的了,那吃飯就算了……為了慶祝,打一炮唄!
但,管小白兔很傲嬌的拒絕了。
「你嘴巴不能動跟這事有什麼關系?!」連續兩次被拒,連奕很火大。
「那樣我就不能吸奶奶了!」管子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以後吸。」連奕說。
「不行!我不能讓你犧牲這樣大!」管子說話的時候,嘴還是歪著的,他真的是跟展千基半斤八兩的,漂亮的小臉一邊腫起來了,黑黑紫紫的一大塊,因為磕到了牙齒所以嘴角破了一個大口子,看起來比展千基的更加猙獰,有些稍稍結痂的地方在親吻的時候會蹭到連奕的臉,並且管子也會很疼。
連奕覺得她的小玩具被那個變態弄壞了,很奇怪的,看到展千基被打的時候,她只想到了好笑,看到管子臉上的傷時,她很想在展千基眼睛上補上兩拳。
「身上還有傷麼?」連奕問,手指一點都不含蓄的撫摸著管子白乎乎的大腿。
「沒有。」管子乖巧的搖搖頭。
「看過醫生了麼?」連奕覺得小白兔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招人了,她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不然怎麼會那麼想親一親這只小白兔呢?蹭到他嘴角看著他呲牙咧嘴又不敢吭聲的樣子她真是爽死了啊!
管小白兔搖搖頭,這麼點小傷不用看醫生的。
其實,他是沒臉走出這個家門,萬一被他的粉絲看到了那怎麼辦?
連奕站起來指指床下剛剛被她非常快速脫下的小短褲說:「把褲子穿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我,我跟別人打架了,你,你都不生氣不怪我麼?」
連奕一臉怪異的看著他,「有什麼好怪你的?」
在連奕的世界裡,這個問題她不能理解,男人嘛,有事沒事的打一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當然,她也是純正的這種男人血統。
「恩,」管子點點頭,心想還是找個男人婆的好,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但是還是有點稍稍的不安,抬起眼睛問連奕,「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說了那件事……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樣的解釋,連管子自己都覺得蒼白,但他那個時候真的忍不住,這個女人是我的,她的全部都是我的。
「什麼事?」連奕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手指沒入管子柔軟的髮根,一字一句的說話。
管子屏息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連奕說:「以後就不要到處亂說了,畢竟我那麼遲才破處實在是挺丟人的。」
……管子差點被自己活活憋死,一口氣喘不上來他兩眼直翻白。
好吧,是他失誤了,這個女人,真的與眾不同。
盡管管子一直瞎著眼說他那個只是小傷口,但還是被連奕帶到了醫院,大晚上的,急診室裡挺閑,一看有生意上門,醫生護士就都圍了過來。
管子大晚上戴著小花帽和大墨鏡,一張臉被遮掉大半。被連奕牽著手進去的時候耳根有些微微泛紅,這,好像是小奕第一次牽我的手耶!
管子覺得,被打成這樣,值了!
連奕指指板凳讓管子坐好,對著值班醫生說:「打架了,看看有什麼不好。」
醫生拿著小電筒檢查了一下,用一個小木板把管子的嘴角扯開看看裡面,在管子就要疼得跳起來的時候把手一放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淤血和青腫,等等消個毒上上藥,接下來注意一下飲食就可以了,慢慢恢復,會好的。」
管子嘟著個小嘴朦朧的問醫生:「我什麼時候會好?」
醫生看了看那一大片黑紫和高高的腫起說:「會好的。」
這個意思,就是說,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好的,淤血會化開,青腫會消退,只是時間問題,卻是管子最在意的時間問題。
過來上藥的小護士認得管子,平時沒值夜班的時候也跟著小姐妹去過盤絲洞的,知道管子是老板,這回看他被打成這樣了,心裡憤憤不平,對著旁邊送他來的連奕開始一陣責備。
「你說說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還把我們管子哥哥的這張俊臉毀成這幅摸樣!當然,看著連奕一聲的煞氣,就不敢說出口了。
管子嘴裡正在消毒,不好說話,只能揮著手表示護士小妹妹你搞錯啦!
可是人家小護士沒能正確理解,反而更生氣了,看著管子這副模樣,把她的小心肝心疼的喲!
「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小護士說,「你看看他現在,要吃好久的流食呢!還有這臉!怎麼出去見人!?」
連奕覺得這小姑娘有病,病的不輕,懶得理。
管子這個時候抓住了小姑娘的手,依依啊啊的說著什麼誰都聽不懂,小護士很溫柔的給上藥,還在喋喋不休,管子都快哭了,姑娘啊!你能不能閉嘴啊?
小護士被摸了小手一時心神蕩漾,根本沒能深刻理解管子真正的意思。
連奕在旁邊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說了一句:「要不你在這慢慢弄,我先走?」
管子一下甩了小姑娘的手站了起來,牢牢牽住了連奕的手。
連奕拿著醫生開的藥帶著小白兔出去了。
「晚上吃了麼?」
管子搖頭,還拍拍肚子形像的表示自己餓了。
連奕覺得自己真不容易,養了個小女人現在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又來了一只小白兔,她到底要操心到什麼時候?
由於小白兔目前的狀況只能喝粥,連奕把車往「人良」開,路上還給童小蝶打電話。
「恩,要一份粥,就你上次給我吃的那種補血的黑黑的那種,恩,冰的,我現在過去。」
管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一路的車燈閃過,好像,他除了這個女人的車,真的就再也沒有坐過別的女人開的車了,這個女人開車很快,很穩,她現在把車開的很慢,她在打電話為他安排晚飯。
她帶他去上藥,忍受小護士的誤會,沒有一點責怪,甚至,她根本就不能理解為什麼要責怪,她認為他做的是對的。
到了「人良」,管子怎麼都不肯下來,連奕只好自己進去人良把冰粥打包了拎出來,剛好碰到來接老婆回家的小宗市長。
管子看到宗政的車,趕緊整個人窩在了車座地下,開玩笑,如果被他看到自己的這張臉,那一千只小雞就完蛋了,有多少小翅膀都飛不了的。
連奕也知道裡面的厲害,很自然的跟人家打招呼,抬抬手說自己晚上當宵夜。
宗政往她車上看了看,沒說什麼,點點頭也摟著自己老婆回家了。
連奕把管子送回家本來想走的,可是小白兔可憐兮兮的腫著半張臉拉著她的衣角淚眼汪汪的哀求著。
「恩,醫生說你晚上可能會發燒,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了,」連奕看看天花板,「明天你借我一套衣服去上班。」
管子很高興的點點頭,他現在不能說話,什麼都靠肢體動作,突然變得安靜了連奕很不適應,指指桌上的粥說快吃,自己留到管子的衣櫃搭配明天的衣服。
管子現在覺得連奕就算要把他的衣櫃都搬空,那也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天氣漸漸轉涼,管子整理衣櫃的時候把很多限量的襯衫外套小西裝都擺了出來,被連奕看到了,一陣激動,很快搭配好了服裝,出來一看,小家伙費力的撐著小嘴吸著紫米冰粥,還要小心不碰著傷口,嘴巴一咬他就疼得滿臉抽搐,實在是吃的不怎麼開心。
連奕走過去就著管子的小調羹也吃了一口,味道真不錯,幫著消滅了一大半,後來管子半夜餓醒了出來端著一杯白水喝飽了繼續睡。
我打架了,你陪著我,擔心我會發燒,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摸我的屁股,我很高興,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