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仙家和所謂的「畜生」都有相同之處,但也有不同之處。
相同的是,仙家跟「畜生」都是動物修煉而成,兩者都有靈智,但後者的靈智不比人,大多跟惡鬼相仿。
不同的是,仙家走的是正路,吃香火,「畜生」走的是邪路,吃陽氣,吃生氣。
現實與小說完全不同,所謂的仙家也沒有那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在我看來,其實它們就是另類的術士。
占卜,過陰,除邪,鎮宅,害人,這些本事術士有,它們也有。
但沒小說裡描寫得那麼誇張,各位也可以想想,如果這些仙家這麼牛逼,我們南邊的道士還混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南北玄學方面的實力差別不大,所修的法術也幾近相同,只是方式不同,實力是差不多的。
「畜生」一般都藏覓在山中修行,而仙家則是被子弟供在香堂之內,日日受香火供養,從而提升修為,幫人消災解難。
說通俗一點,「畜生」是專門害人的,但也不排除有好的「畜生」,仙家則是屬於跟人互助互惠的那種,很現實也很靠譜。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兩種北方特有的職業。
一是出馬弟子,二是薩滿教的弟子。
這兩種職業都是以請仙兒聞名,本事可不小,上可請仙兒幫人驅邪避災,下可請仙兒幫事主害人吊魂。
當然,前者居多,後者較少,畢竟害人這東西是不分南北差異的,只要你用法術害了人,甭管你是道士還是薩滿弟子,折個幾年壽或是幾十年壽都是很正常的事。
估計看到這兒,有人會覺得我在吹牛。
折幾十年壽?如果這是個老人,折了幾十年的壽命,那不就得馬上死了?
「壽折為譴,無疾而終,或命數沖之,天災臨頭。」
這句話是《湘密》一書中關於折壽的記載,意思很簡單。
折壽就是天譴,被折壽過多的人,大多會無疾而終,也就是毫無預兆的死去,死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疾病,而是天譴。
若不是無疾而終,那麼自然命數就會被老天爺給改了,這種現象常常會出現在折壽過多人的身上。
被改掉命數,上天隨即就會降下大災懲罰被折壽的人,比如意外被車撞死,或是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死,得上絕症,這些都有可能,我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這裡我提醒各位一句。
所謂的轉運跟續命,或者是改命數,這些都是江湖騙子的套路。
轉運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無論各位信還是不信,這種東西是逆天的法門,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叫轉運,而叫換運。
或許那術士會給您說,拿別人的運氣跟您換,那是吹牛逼的。
他如果真能換運,只不過是拿你未來的好運,跟你現在的運氣換了而已。
您先別急著高興,這運氣換是換了,但結果很可能會讓您無法接受,或是霉運當頭照,十年不見福,或者會遇見更麻煩的事。
至於續命跟改命,那就純屬吹牛逼了,完全不存在這種東西。
改命,續命,都是逆天之舉,想贏老天爺,可能嗎?
「木頭。」
「木頭。」
忽然,海東青推了我幾下,我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謝天河,又看了看身邊的海東青,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謝天河這人有點勢利,從當初到現在的變化就能看出來,這人勢利得不行,我不太喜歡。
而海東青這人我也不太喜歡,這孫子就是個頂著死人臉的鳥人,你跟他說話就跟在給他借錢一樣,那種表情我真想一巴掌抽過去當然這也只是想想
「別發呆了,下車。」海東青拉開車門走了下去,見我還愣在座位上沒動作,他把頭湊了過來,用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死了嗎?」
「你大爺才死了!」我萬分沒好氣的罵道,沒從他拉開的門下去,我氣呼呼的把另外一邊的門拉開,沒搭理海東青,跟著謝天河就進了南郊別墅區。
據謝天河所說,那得癔症的人姓張,真名張慶海,他們這圈子裡的人都愛叫他張哥。
因為這人很仗義,做生意時常常會叫上朋友一起幹,有好處從不獨佔,就因如此,他在貴陽商人這圈子裡名聲很好,跟很多人都有交情。
「我跟張哥是八年的好兄弟了,他這次弄成這樣」謝天河很難得的露出了一個不帶銅臭味的笑容,但這笑容裡卻有難以掩蓋的苦澀。
前段日子自己兒子走了,還沒過多久,自己兄弟又碰見了這種事
「沒事的,我會儘量幫他。」我勉強安慰了他一句,海東青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意外。
我跟謝天河以前的矛盾他很清楚,因為不久前我才跟他們聊過,現在我能安慰謝天河一句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場面了,他意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蛋呢。」我瞪了他一眼,但這眼神明顯沒殺傷力,如果我的眼神能變成刀子,那麼他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就在這時候,我身子猛的一頓,忽然有了種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覺。
我下意識往海東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他正眯著眼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別墅,雙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因為海東青穿的是短袖T恤,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見他緊繃的肌肉,他好像是在防備什麼東西。
「那就是張哥。」謝天河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海東青正盯著的別墅。
在別墅的二樓陽台,一個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遙遙看著我們,因為雙方的距離不算遠,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表情。
這已經不是一張人臉了,那種表情也不是人該有的表情。
我所說的這話真的毫不誇張。
張慶海的眼角肌肉似乎是萎縮了一般,眼角高高吊了起來,眼睛整個眯成了一條縫,那種眼神很難讓人忘掉寡毒還是殘忍?我說不清。
我相信,只要是活著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什麼,肯定都會被這種眼神嚇住。
因為那種眼神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不是在說笑。
等我仔細看了看張慶海後,身子忽然哆嗦了起來,一種寒意自骨子裡就開始往上竄。
張慶海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只不過那種笑容真的讓人不寒而慄。
惡毒,只有這個詞可以形容此時張慶海的笑臉。
「謝老闆,您別上去了,順便把別墅裡的人都叫出來,剩下的交給我。」我深呼吸了一下,緩緩平復心情,但心底的懼怕卻越演越烈。
「好。」謝天河點了點頭,隨即就張口大喊:「大嫂!你們趕緊下來吧!」
在張慶海的身後站著幾個中年人,那應該都是保鏢,而在陽台的邊緣,一個中年女人正站在那裡抹眼淚,這人應該就是張慶海的老婆了。
聽見謝天河的大喊聲,那中年女人回應了一句,轉身就從陽台走入了別墅,半分鐘後,她從別墅大門裡走了出來,迎上了我們。
「大嫂,這是易先生,上次我兒子的事兒就是他辦的!」謝天河給中年女人介紹著我,我禮貌的對這中年女人點了點頭:「您好。」
「易先生我老公」中年女人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又冒了出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求求您幫幫他吧」
「我會盡力,麻煩您把別墅裡的人都叫出來,要不然我怕誤傷他們。」我說道,話落,我轉過了頭,看向海東青:「你給我呆在這兒,別上去。」
「不行。」海東青回答很簡潔。
「你上去給我添亂呢?!」我瞪著他說,被沖身的人都不是好對付的,要是海東青被那畜生纏住了,那可就麻煩了。
「不會。」海東青看著我,眼神無比平靜。
「那麼你聽我指揮,我叫你幹啥你幹啥,不許靠近那人。」我齜著牙花子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走。」
「好。」海東青回過了頭,走向了別墅。
見此情景我肺都要氣炸了。
這孫子是來添亂的吧?!絕對是吧?!
「等著我!!」我大喊道,背著背包就跟上了海東青。
在中年女人的安排下,別墅裡的幾個保鏢都有條不紊的退了出來,雖然他們看我跟海東青的眼神都帶著質疑,但誰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我們是被謝天河請來的,他們再怎麼樣,也絕對不敢跟我們不客氣。
上了二樓,海東青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盯著被捆在椅子上的張慶海,轉頭問我:「怎麼辦?」
「先禮後兵。」我說道:「你跟在我後面,別逞能。」
話音一落,我把海東青擋在了身後,沒在意他滿臉的無所謂,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向張慶海走了過去
忽然,只見張慶海的身子劇烈的抖動了幾下,隨之他的頭部就微微側轉了過來,那種動作是說不出的詭異,雙眼寡毒的盯著我們,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毫無預兆。
我看著他扭曲的笑容,心中猛的一抽。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