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御行看到緩緩步入的豔麗女人時,敏銳的感覺到懷中的嬌軀僵硬了,他低頭審視她。小傢伙已經自動自發的進入一級備戰狀態,他皺了皺眉頭,再度有種感覺,她或許知道一些他跟厲家玉的那段往事。
厲家玉步入包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曾經她的專屬地,現在已經坐了別的女人。她眼中的笑意僵滯了一瞬,然後笑得更明媚了,她解釋道:「我跟合作方約到這裡談事情,剛巧遇到金鐘,說你們在這裡聚會,我就過來瞧瞧,桐桐也在啊?」
葉念桐笑得靦腆,「嗯,我跟厲大哥從青城回來,路上華少邀約,厲大哥就帶我一起過來了,我還擔心會不會妨礙到他們聚會。」
葉念桐的話裡沒有一點火藥味,但是意思很明顯,就是她跟著老公來參加私人聚會,都擔心會妨礙到他們,你一個姐姐還好意思過來打擾麼?
哪知厲家玉不急不躁,語氣溫婉的說:「華少他們不會介意的,我跟他們是同學和朋友,他們的性格我很瞭解,所以你不用擔心。」
在這一點上,厲家玉確實有優勢,她跟厲御行一起長大,又因為有幾年密不可分的情侶關係,厲御行身邊的朋友,她幾乎全認識,所以並不把葉念桐的挑釁放在眼裡。
葉念桐吃了個暗虧,嘴上沒討著便宜,心裡就更不爽了,不就顯擺她跟厲大哥的朋友關係密切麼?「那我就放心了。」
其他四人聽到她們的對話,也聽出了她們話裡的火藥味,幾人眼觀鼻、鼻觀心,繼續打牌。厲御行的目光自始至終只在牌面和葉念桐身上,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瞄厲家玉一眼。
厲家玉站在那裡,神情有幾分尷尬。金鐘見狀,將剛才厲御行他們坐過的椅子拉過來,低聲道:「家玉,不急著走就坐著玩會兒,等他們打過癮了,一會兒我們去聚餐。」
金鐘話音未落,就聽華明君嚷嚷道:「靠,御行,你這紅運高照啊,又是極品關三家,不玩了不玩了,你一來我就輸。」
陸澤斯文的笑了笑,「就你這急性子,遇到御行還不輸?再說御行今天帶小嫂子過來壓陣,讓你跟新郎倌搶風頭,要我是你,我就閉嘴了。」
葉念桐被陸澤一番話說得臉紅得抬不起頭來,厲御行嘴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意,他捏了捏葉念桐的腰,示意她把錢收過來,溫聲道:「你們急不可耐的想送我紅包,我豈能辜負你們的一番美意?」
「瞧瞧,瞧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華明君指著厲御行笑罵起來,幾人都會心一笑,誰也沒有注意旁邊一坐一站的兩人。
四人又打了幾圈,期間厲御行雙手一直擱在葉念桐腰上,輪到拿牌時,就讓葉念桐幫他拿,拿完了又示意她擺放位置。厲家玉坐在旁邊,看著兩人緊貼在一起,如膠似漆的模樣,她心裡嫉妒得不得了。
換做她以往的脾氣,她必定甩手走人,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情況了。
剛才她給金鐘打電話問他們晚上是不是有聚會,金鐘支支吾吾的說御行已經帶葉念桐過來了,她想著一舉兩得,便匆匆趕過來,跟金鐘一起上來。英雄聯盟之王者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過了一會兒,厲御行拍了拍葉念桐的翹臀,葉念桐不明所以,見桌上的三人都盯著他們,她臉紅的站起來,厲御行招呼金鐘,「金鐘,這一局你來打,我去趟洗手間。」
金鐘連忙走過去,剛才他帶厲家玉進來時,明顯感覺到御行向他投來警告的一瞥。他心裡一虛,一直不敢說話,這會兒厲御行主動叫他,警報解除,他立即屁顛顛跑過去。
厲御行站起來,看著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的葉念桐,他低聲道:「你要不要去?」
葉念桐本來是想跟著去的,但是華明君接著起鬨,「喂,你們兩口子要不要這樣,連洗手間都一起去,不會猴急成這樣吧?」
葉念桐果斷的搖頭,「不去,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厲御行瞥了一眼華明君,然後交代她別亂跑,等他回來,他才轉身出了包房。屋裡剩下的人,一個是她不願意見的,還有四個是她不怎麼熟悉的,她一時有些尷尬。
沈遇樹站起來,將椅子讓出來,「嫂子,坐吧,御行很快就回。」
葉念桐尷尬的擺手,推托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站著還怎麼打牌,我站著看看就好。」
陸澤笑道:「嫂子,遇樹脾氣固執,他沒讓這把椅子就罷了,讓了你就一定要接受,否則他的玻璃心會受傷的。」
「……」葉念桐只好坐下,她覺得厲御行的朋友們真的很可愛,也不太排斥她。她謝過沈遇樹,一抬頭,看向厲家玉那邊,才發現厲家玉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她心裡隱隱不安,她連忙站起來,看見四人都朝她看來,她才驚覺自己此舉有點突兀,她尷尬道:「那個…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她火燒屁股一般飛快走出包房。
包房裡四人靜默無聲,過了一會兒,沈遇樹說:「御行會讓這個女孩子受傷。」
陸澤看了他一眼,說:「我倒覺得這個女孩子會讓御行受傷。」
華明君總結:「不管誰讓誰受傷,他們肯定會上演一場相愛相殺的變態戲碼。」
「……」其他三人無語。
葉念桐離開包房後,外面走廊很長,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剛才來時,有厲御行帶著她,她什麼也沒管,現在走出來後,才發現長廊裡的房間都長得一模一樣,她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標識,然後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剛走到洗手間外面,她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有點耳熟,再仔細一聽,是厲家玉的聲音,「御行,不要再一意孤行了,你這樣下去,會讓桐桐受到傷害的。」
葉念桐心一凜,洗手間裡的人是厲家玉和厲御行,她緊貼著牆,心砰砰的急跳起來,「我知道你當初帶桐桐回來,是為了報復我,你讓她住進你的院子,還要娶她,這一切都是報復我當初棄你而去,可是那時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夠了,家玉,無論你當時有什麼苦衷,對我來說都是過去的事。」洗手間裡傳來厲御行的聲音。
「過去了嗎?過去了你會堅持娶桐桐,難道你不是因為我要嫁給葉忱,你在報復我嗎?你為什麼還要欺騙自己的心,你明明是愛我的,御行,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傷了我,你就開心了嗎?」厲家玉泫然欲泣,真的挽不回了嗎?
厲御行定定地看著她,以前看她流淚,他會傷心,會難過,會想盡一切辦法哄她開心,但是現在,他只剩下麻木。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治癒一切,當初那麼濃烈的感情,時至今日,也都隨風而散了。
「家玉……」
「御行,我愛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取消明天的婚禮,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厲家玉不想再要什麼驕傲了,如果驕傲只能將他推進別人懷裡,她寧願低進塵埃。
「家玉,晚了,在我心中,你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姐姐。」厲御行終是難做到不動容,但是聽著她說愛他,他卻再沒有當初那種心悸的感覺了。
厲家玉撲進他懷裡,死死的摟住他的腰,她的口紅印擦在他襯衣上,鮮豔刺目,她眼淚落下來,她哽咽道:「可是我不是你的親姐姐啊,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洗手間外,葉念桐雙眸驀的撐大,厲家玉的話像魔音一樣灌入她耳膜,厲家玉不是厲御行的親姐姐,他們不是親姐弟!難怪那日在梧桐院,厲家玉會用那種憐憫的目光望著她,說她什麼也不知道,她確實什麼也不知道,她一直傻傻的以為他們是親姐弟,可是原來,她才是最傻的傻瓜。
葉念桐不想再偷聽下去了,她站起來,神情恍惚的往來時路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想一直這麼走下去。但是等她回神時,她才發現她迷路了。
她站在長廊上,這裡每條走廊都裝修風格都一模一樣,她記不得她剛才是從哪裡走過來的,她站在長廊上,用力的想用力的想,想得快崩潰了,她還是想不起來她從哪裡走來的,又該怎麼回到包房去。
恰在此時,一名服務員從長廊盡頭走來,葉念桐問她包房那邊怎麼走,服務員笑道:「厲太,很多客人第一次來,都會迷路,你不是第一個迷路的,我帶你過去吧。」
那名服務員一邊說,一邊領著葉念桐往包房方向走去,葉念桐看著一模一樣的長廊,眼前有點暈,也不知道服務員將她帶去哪裡了,她心裡暗暗的想,怎麼會有人把會所裝成迷宮,這樣客人很容易迷路的。
她跟著服務員往前走,經過一間微開的包房門時,裡面傳來女人興奮高亢的聲音,隱約還叫著一個她熟悉的名字,「御…御行…我愛你…我愛你……」
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持續不斷的從微敞的門扉裡傳來,一再刺激著她本來就瀕臨崩潰的神經,她站在門前,甚至沒有勇氣推開門,去證實裡面的人是厲家玉與厲御行。
怎麼可以,他們怎麼可以?
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她站在門前,服務員詫異的回頭看著她。葉念桐管不了別人怎麼看她,她只想知道一件事,他跟厲家玉在這裡做這些事,把她置於何地?
他們如果還有感情,為什麼厲家玉要嫁小叔,為什麼厲御行要娶她?難道他們就是為了這樣掩人耳目,偷偷在一起嗎?葉念桐的心揪痛起來,她伸手握住門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服務員走過來,她也聽到了門內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她面紅耳赤,低聲道:「厲太,客人有時候會情不自禁,我們走吧,別妨礙他們了。」
葉念桐握著門把的手漸漸鬆開,情不自禁麼?原來他們會情不自禁的,不顧她還在包房裡傻傻的等他們,就在這裡做起愛來,她踉蹌著往後退。她進去能做什麼呢?只不過親眼看見他們如何深愛彼此,讓自己的心死得更快。
厲大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葉念桐踉蹌著離去,服務員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抹同情,她快步追上去,「厲太,厲太,方向走錯了。」
房裡的人聽到服務員的喊聲,呻吟聲頓了一下,又繼續響起來……
葉念桐跑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她轉身往來時路跑去。她不相信,不相信房裡的人是厲御行,她要親眼證實這一切。服務員見她往回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她見葉念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厲小姐,不好,厲太回去捉姦了。」
「讓她來吧,我們已經結束。」厲家玉輕笑一聲,掛了電話。葉念桐,我就怕你不來。
葉念桐氣喘吁吁的跑到剛才那間房門外,她伸手握住門把,鼓起勇氣推開門,她走進去,包房裡沙發上一塌糊塗,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讓她作嘔的甜腥味道。
她抬眼望著坐在沙發上,穿著一套黑絲的厲家玉,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被疼愛後的風情與慵懶,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睛裡也氤氳著朦朧的欲色。與她相比,葉念桐的臉色慘白如鬼。
她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房裡並沒有厲御行的身影,她冷聲道:「他呢?」
厲家玉窩在沙發上,譏諷的望著她,「他說不能讓你懷疑他,所以趕著回去騙你了。」
葉念桐努力克制,才不會像個潑婦似的撲上去給她兩耳光,她看著她這副不堪的樣子,心裡已經只剩下絕望與悲慟,但是她不會在情敵面前示弱,絕不!「厲家玉,勾引別人的老公,你不覺得你太下賤了嗎?」
「桐桐,你怎麼還這麼天真?我跟他在一起十年了,我們幾乎每晚都在一起,你跟御行在一起過,你應該知道他的那方面的慾望有多強,你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他?再說了,他娶你,不過是拿你當擋箭牌,只為了跟我私會,難道你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