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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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謝徵:生生,你怎麼就這麼討人喜歡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到謝家老宅子門口時葉生眼尖的發現門口那排燈籠換了。

「你看,」葉生扯著謝征的袖子,指了指門口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我們家真喜慶。」

男人勉強可以看到門口懸掛的燈籠,和模糊的字跡,大概能猜出來是個雙喜字。對於她口裡那個『我們家』很是受用,謝征笑問,「喜歡嗎?」

葉生用力地點頭,過門檻時猶豫了下,「你說,我瞞著爺爺把你勾搭走了,進去後我會不會挨家法?」

「……」

「對了謝家哥哥,」葉生套好地靠過去,戲謔地打趣,「你們家都有哪些家法,籐條piapiapia麼?」

「呵。」他給葉生逗笑了,在走廊的拐角處突然身影一頓,捏著她鼻尖在唇上咬了口,「葉家小妹妹喜歡籐條?本來想洞房花燭溫柔規矩點的,不過你既然主動要求,我自然會滿足你。」

等倆人到客廳時,老爺子顯然等很久了,穿的很是喜慶,念安也一樣。

這是謝家的家宴,很簡單也很豐盛。

老爺子不迂腐,但講規矩的很,對於謝征拿戶口本扯證多少還是不快,而且都沒去拜訪過葉父,怎麼說也太過草率。想當初,他和他妻子雖然也是一言不合就生米煮成熟飯,但都是見過雙方父母的。

這些都是家宴後,老爺子將謝征喊去書房說的。

老爺子說:葉家小姑娘當初為了你兒子有家歸不得,你現在就這樣回應她?

謝征不吭聲。

老爺子繼續說:我們謝家不該在這種大事上失禮數的,怎麼就不去見見葉父呢?

謝征不吭聲。

老爺子嘆了口,擺擺手,意識到謝征並看不見:心疼葉家小姑娘攤上了你,唉。

謝征還是不吭聲。

老爺子怒其不爭,無奈的望了他一眼:行了,出去吧。

謝征這才開口: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先回去了。

老爺子默。

——

而在另一邊,葉生抱著念安轉了個圈。

「以後要管謝叔叔喊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

「跟著我念,」葉生摸著兒子乖巧的小腦袋,「謝叔叔是念安的爸爸。」

葉念安表示懷疑地斜眼看她也不說話,撇嘴不解。前些天不是說爸爸在給謝叔叔打工麼。

覺得孩子大了,她以往的教育方式有點跟不上,再也不會她指著一說是二還能有跟屁蟲附和了。她腦袋瓜子轉動的很快,決定換一個方法,「念安喜歡謝叔叔嗎?」

「嗯。」他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謝叔叔因為某些事情不記得媽媽和念安了,但是現在想起來了,」葉生覺得這麼解釋太複雜,兒子這麼呆萌不一定懂這些,「謝叔叔和媽媽結婚了,以後是一家人,你得喊他爸爸知道嗎?」

「哦。」葉念安皺眉消化這些複雜的關係。

「我換種說法吧,」女人頗有耐心,她說啊,「現在喜歡謝叔叔的孩子可多了,你要是不趕緊抱大腿,小心你謝叔叔腿一伸讓你瞧不見影!」

話剛說到這,有人敲門。念安反應很快地奔過去打開,仰頭看著高大俊美的男人,腦海裡卻迴蕩著媽媽的話。

念安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清秀的臉龐在男人縱享絲滑的褲管上蹭啊蹭,「爸爸!」

葉生揚起嘴角,眼裡全然是讚賞,看看,她兒子多聰明多伶俐,這臉皮遲早在謝征褲腿上磨的跟她一樣厚。

縱然知道念安是自己兒子,朝夕相處時他都喊自己『叔叔』,這一刻聽見脆生生的『爸爸』二字,謝征血管裡的液體都沸騰了,一個彎腰就將兒子舉起來。

葉念安是第一次被人舉的這麼高,比笨蛋媽媽舉的還要,他興奮地張開細短的小胳膊,「要抱抱,舉高高。」

「行。」謝征面色柔和,抱著兒子轉了好幾圈,開懷地將他搭在肩上,「乖兒子。」

「爸爸!」葉念安羞澀地又喊了聲,突然間多了個高大的父親,他還是很激動的,從來沒對誰喊出過這倆字,這些年可羨慕別的小夥伴了,「爸爸!」

謝征則很溫和地答應,「嗯。」

葉生在一旁看著那一大一小,笑得可滿足了。後來將兒子哄睡,剛出臥室合上門,她就被男人抵在門板上深吻了口,熾熱的唇在她口裡碾壓輾轉……最後停留在她耳畔。

他說,「生生,你怎麼就這麼討人喜歡。」

「哈啊,」意亂情迷的女人瑟縮了下脖子,想躲開他,「癢,兒子在裡面呢。」

「那,」他故意低笑,將溫熱的氣息落在她敏感細緻的肌膚上,「回房,嗯?」

「依你,依你。」葉生滿口答應,這才得空掙開些,細腿兒直髮軟,「謝家哥哥,我估計走不動了,你要不要背背我?」

「好巧,」他笑得更促狹,又慵懶又性感,「我也走不動,要不就這裡?」

「呵呵。」女人扯起唇角冷笑,離他遠了點,「我腰不疼腿不軟精神著呢,走,回房回房。」

謝征拉住她胳膊,兩步就繞到她前面,半蹲下.身子,「上來。」

葉生向來見好就收,更何況還是謝征對她的好,簡直可以順桿兒爬的下不來……這不倆胳膊圈住他脖子,報復似的在他耳根子和脖子吹吹風,小爪子鑽進他毛衣裡……

「撩,你使勁兒撩著吧你。」男人冷哼了聲,推門進去,用腳一勾帶上門,直接將葉生丟到浴室,一把掐住想要逃出去的女人,將她鎖在磨砂門後。「不給你點教訓,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家法伺候?」葉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六七年前在S國的時候,謝征可是一個粗暴血腥的S/M愛好者好嗎,呵呵。她扯了扯嘴角將不愉快的畫面全都撤走,手搭在男人肩上,順著他領口的扣子解。

……

這一年12月30日,葉生終於肯帶謝徵去見她父母了。

這是葉生母親的忌日,謝征知道。他也聽過關於她母親去世的流言,他父母去世多年自然知道這種事不適合去問,如果葉生願意提,他會認真去聽。

事實上葉生從來不提,一路上都隻字未提。

在城西的墓園,地面上還覆著未化的積雪,天空不怎麼晴朗,陰鬱一片似吹陣風就能捲起場暴風雪,冷的很。

葉生其實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也許葉父年老眼花可能看不出謝征與念安相似,這樣再好不過了。又或許葉父來的時候正好和他們錯開——

當葉家國憤怒地將手中一束白玫瑰砸到謝征臉上時,玫瑰花莖的刺在男人清俊的臉龐上劃下兩道紅色的痕跡,跐溜一下就冒出了點血珠子。

葉生知道,是禍躲不過。

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擋在男人前面,瘦弱的身子在寒風裡倔強地挺立。

「葉生,」葉家國朝自己女兒怒吼道,「你媽死了這麼多年,你帶這個男人來,還讓不讓她安心的!?」

「過去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母親的死和他無關。」葉生哽嚥了下,紅著清透的眸子,聲音依舊堅定,「我帶我的親人來看看母親,又有什麼錯。」

「親人?」葉父拄著枴杖想用力敲打地面,用力的舉起卻輕輕的放下,似害怕驚擾到地下的人。他冒火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謝征,「你說他是親人?」

「是!」

葉父氣的倒退兩步,臉色十分難看,「你真的不要葉家了?為了這麼個男人!」

「不是我不要葉家,是葉家容不下他。」她頓了頓,毫無畏懼地望向父親,「我對不起爸媽的養育之恩,對不起葉家。」

「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你死去的媽!」葉父痛心疾首地搖頭。

「可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又是怎麼過來的?」葉生微仰著頭望向遠處,但眼眶顯然已經盛不住那麼多的哀傷,一行淚滾了下來。

「我對不起你們,未必我就對得起謝徵了?母親過世我有錯,謝征當年——」

她突然就停止哽咽的話語,緊緊地閉上雙眼再也說不下去了。當年謝征出事全是她的責任,那時候她拿著那張去歐洲的機票逃走了,她欠謝征的可不僅僅是一條命。

葉家國似從葉生話裡聽出一絲信息,一張蒼老的臉褪去血色,「你剛說,他叫什麼?」

「伯父好,我是謝征。」謝征不清楚過去的事,大抵是和葉生母親過世有關,難道真的是因為念安,葉生氣死了葉母?他說不清心裡的感受,有一瞬間被放空的震驚和心疼。手搭在女人削薄的肩上,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難怪!」葉父咳嗽了幾聲,身子顫巍巍地抖了抖,他自己引狼入室,當時疏忽了,只是聽人介紹了那謝家二少爺,說深居簡出暫時沒有照片但長得真心不錯,資料寫得也相當漂亮。卻沒想到,會是他!

「難怪!」葉父大了一聲,「這次相親不見你反對,居然瞞了我這麼久,你,你!」他氣的揚起手裡的枴杖朝葉生砸了過去——

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第一反應是想將枴杖揮開,但想到葉父身體不好,萬一力氣用大了失手將人給推出去,這怕是解釋不清了。

謝征極快地轉身將她護在懷裡,背對著葉父生生挨下了這一棍,打得他後腦勺凸凸的疼,一個身影不穩往葉生瘦弱的背上靠了靠,他很想對她說句話,但……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