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謝徵:荷仔是個短小君-,-

葉生無視門前的秘書直接衝進辦公室裡,忽略了正在和謝征談話的旁人,她怔怔的望著那個男人。

從謝征擔憂的眼珠子裡,她才看清楚自己的臉色有多嚇人。

謝征揮手示意財務總監出去,那人嗅到少東家和這個女人間非比尋常的關係,格外懂事的合上門。

「沈承安死了。」葉生細細的嗓音像是在打顫。

「我聽說了。」謝征將她拉到一旁坐下,指腹輕輕地在她緊皺的眉心按揉,「別皺眉。」

葉生內心絲毫不平靜,她抓開謝征的雙手,焦急地看向他說道,「你那天說的話。」

話說到一半她就不敢繼續下去,內心被一大片惶然無助的恐懼所籠罩,急紅了雙眼。

「不是我。」謝征聲音冷清,和人一樣利落,「那天我只是隨口說說,逗你的不必當真。」

葉生頭擺的撥浪鼓似,她不是不信謝征,而是太過於瞭解這個男人,那天他不是在說笑。

難道以前自己的形象太過於鮮明,以至於葉生只要碰到這種死的不清不白的都想到他?謝征無奈,葉生這麼瞭解他自然是好,可這次真的冤枉他了。

謝征自己都好奇,是哪位壯士此等義舉。無奈地嘆了口氣,撥開葉生的額髮,屈指一彈。

「從沈承安入院到今天,不過三天時間,這三天我都和你在一起,沒錯吧?」男人開始無奈的洗白,擺出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南城不比S國,當年我就跟你承諾過,成家後會修身養性好好過日子。」

葉生身子一抖,直勾勾地望著他,卻在下一秒被他按到胸口處,止住了她想問出口的話……你記起來了這麼多麼?

「沈承安這事真和我沒關係,我不會拿現在平靜安穩的生活開玩笑。」這話不假,更多的是說給葉生聽,安慰一下她罷了。他想和葉生好好過日子,前提是掃清那些渣滓。

「難道真的是猝死?」葉生疑惑納悶,沈承安的父親和母親都沒心肌梗塞的毛病,怎麼會死的這麼離奇。

謝征不覺得是猝死。他有些想不通沈承安到底是得罪了誰。沈承安在他和葉家人面前雖然嘴臉醜惡,但在外人面前絕對是一風度翩翩溫柔俊朗的富二代,而且還是在大學任教,也不會被圈裡的人因為商業利益惦記上。再者,路局的寶貝女兒未婚先孕的事基本上就是隔著紙的秘密,誰人不曉得路小雨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不肯打掉孩子,死纏爛打非要嫁給『沈老師』。

「生生,」他突然出聲,「你說這南城,有誰敢得罪路局的?」

葉生不解,從他懷裡抬起腦袋茫然答道,「你啊。」

謝征扯了下嘴角,輕咳一聲,「除了我。」

「那就只剩下顏述家,秦書家,」葉生掰著指頭想了很久,雖說路局是今年剛升上去的,但好歹是省旅遊局裡的高幹,更何況新官上任三把火,巴結的都來不及呢,她實在想不到其他家了。

謝征眯起漂亮冷冽的眸子,如果曲家沒搬走的話,應該還有曲家才對。顏家和秦家和路局的來往並不密切,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會不會是得罪了人?」葉生想不透,她相信謝征說的和他沒關係,那麼問題就來了,會是誰呢?

明顯是得罪了人,謝征聽人說過沈承安死狀奇慘,脫肛而亡。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噁心,遂沒告訴葉生,「等屍檢結果吧。」

沈家獨苗、路局乘龍快婿死的不明不白,這事自然是沒完。醫院給出的說法是心肌梗塞猝死,沈母卻說自己兒子從來沒這種病,雙方僵持。

如謝征所料,走上了屍檢的道路。

——

那天是週二,葉婉也去了醫院。

對於沈承安的死她除了愕然吃驚,再沒其他一絲多餘的情緒,這些年貌合神離的夫妻早就走到了盡頭,她只是過來做複查,時間碰巧罷了。

她做完檢查剛推門出來,手裡的檢查單就被人抽了過去。那人穿著白色的大褂,上衣口袋夾著只銀色鋼筆,垂眼看著檢查單。

葉婉忘了說話,抬頭看著他。

男人嚴謹的目光並未變換絲毫,翻了幾頁後,將單子交到女人手裡,「恢復的不錯,有時間還是要多出去曬曬太陽。」

葉婉舒了口氣,生怕他說出和裡面醫師不一樣的見解來,「紫外線太厲害。」

「你很白,黑一點更健康。」

被他正兒八經的說教口吻逗樂,葉婉不禁失笑。

隨便聊了幾句後,葉婉發現陳橋並不急於去工作,不僅納悶,他以前不是很忙的,她那會兒住院的時候基本上一個星期都見不著他一面。

就在葉婉準備離開時,陳橋突然出聲。「你不去看看他?」

葉婉動作一僵。

「現在至少還具完整的屍體,等屍檢了,怕嚇到你。」

她輕輕搖頭,視線隨意落在白色的牆壁上,「不了。」

陳橋頓了片刻,和葉婉保持著一段病人與醫生的距離,「沈承安死了,你會難過麼?」

他問的太直白,聲音冷得就和手術刀切在肌膚上一樣,尖銳刺痛。

如果不是因為葉婉知道他說話就這樣,大概會直接走人。她依舊搖了搖頭,「不算太難過,我恨她,卻還沒到他非死不可的地步。」

說完,她便離開了。

陳橋維持著方才平平靜靜的神情,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她始終沒有回一下頭。男人將乾淨的雙手抄回兜裡,轉身朝要屍檢的房間方向走去。

他剛轉身走了兩步,便被人叫住。

「你來了。」陳橋朝來人看了眼。

「能不來麼?」薛行笑著,「畢竟是陳師兄的作品,我得好好解剖來研究學習一番。」

「是麼,」陳橋說完拍了拍薛行的肩膀,「那屍檢完記得告訴我空氣針打在了哪個部位。」

或許在葉婉心裡,沈承安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但陳橋確認為,他非死不可。

大概是從很久之前開始,沈承安叫囂著保孩子不顧葉婉的死活,後來沈承安嘲諷他關心葉婉,到最後沈承安將那些不堪入目的錄像帶郵寄給他……打從曲向南入獄後,陳橋就不怎麼殺/人了,想當一個正兒八經的醫生,和他祖輩一樣,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