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是誰在尋找。】
陳默被送到了陸穎所在的那家醫院,秦淵和木九趕到時,陳默已經被包紮好了傷口,而唐逸坐在一邊陪著他。
他一隻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垂在一邊,隱隱還是顫抖。
「陳默,身體怎麼樣?」
唐逸替他回答道:「隊長,醫生說沒什麼問題,休養幾天就好了。」因為很久沒有休息加上擔憂,他的臉色也蒼白的沒有什麼血色。
陳默低著頭,滿是懊悔,「隊長,都是我的錯,筱雅被人劫走了,我卻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我……」
秦淵拍拍他的肩膀,「陳默,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是兩個人,是兩個女的,她們就是刺殺陸穎和殺死宋影承的人。」
木九開口道:「她們兩姐妹是職業殺人。」
唐逸有些意外,看著她道:「木九你認識她們?」
「姐姐叫顧西涵,妹妹叫顧西玨,從14歲開始殺人,她們不在乎錢,但只要是她們感興趣的委託,她們都會接,無論委託是什麼。」
唐逸張大嘴巴,「這麼說她們後面還有委託人,那個買兇殺人的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這次行動從幾個月前就開始實行了,她們研究了我們很長時間,所以瞭解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人的弱點和過去,她們都一清二楚,一旦計畫好了所有,她們就會馬上行動,從刺傷陸穎姐,再到殺死宋影承陷害眉姐,最後綁架筱雅姐。」
唐逸問:「那現在我們怎麼找到筱雅姐?」
「綁架了筱雅姐是為了做籌碼,這說明她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筱雅姐應該已經轉交到了委託人手裡,想要知道委託人的線索只有先找到她們,而找到她們只有一個辦法,讓她們為我們做事。」
唐逸瞭然道:「就是說我們當做委託人,假裝買兇殺人?」
木九點頭,「她們很謹慎不會輕易出現,只有她們殺人的時候才會露面,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誘餌來引出她們。」
陳默抬頭道,一臉的決絕,「讓我來吧。」
木九卻搖頭,「不是所有委託她們都會接的,但是殺我的委託她們肯定會接的。」
秦淵一聽馬上否決,他們隊已經損失慘重,不能再冒任何危險了,「你來太冒險了。」
木九看著他,堅持道:「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她們接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手過,除了一次,就是我,所以殺我的任務她們肯定會接。」
秦淵沉默不語,心裡還在考量這麼做的危險性。
「你們會保護我的不是嗎?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她們傷不了我。」
秦淵深深地看著她,半晌鬆了口,「那要怎麼聯絡她們?」
「把委託信放到蘭提大街的一個郵筒裡就可以了。」
委託信送達後,木九坐在秦淵的車裡對他道:「再送我去趟永華精神病院,我要去看我弟弟。」
「你弟弟?」秦淵沒有想到木九居然還有個弟弟,而且會在那裡。
「嗯,親弟弟,而且他是被我關進去的。」
為什麼?秦淵心裡想著卻沒有問出口,木九靜靜地坐在旁邊,卻回答了他的疑惑,「把他關在那裡是因為我害怕。」
秦淵輕聲道:「你是在保護他。」
「更重要的是我怕他變成我無法控制的樣子。」
「所以你打算一直把他關在裡面?」
木九看著窗外道:「等到我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的那一天。」
秦淵在精神病院門口停下車,轉頭看著她,「木九,不要一個人承受。」
「秦淵。」木九突然叫他,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許你已經忘記了,她們姐妹殺我的那次是你救得我。」木九說著將臉湊了過去。
她的頭髮掃過秦淵的脖頸,直到臉上被印上溫軟的觸感,他恍然中聽到木九獨特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
「秦淵,謝謝你。」
木九下車後,秦淵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不知是因為木九的話還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一吻,半晌,他摸了摸臉頰,有些無奈地笑了。
木九向前走了幾步,回頭往秦淵車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頭繼續往醫院裡走。
「我來了。」
男孩放下手裡的書,眯著眼看著她,嘴角微挑,「來放我出去?」
木九:「我要去辦些事。」
他挑了挑眉,好奇道:「怎麼了?」
「顧西涵和顧西玨。」
「是她們?她們又要殺你?」他身體向前傾了傾,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幫你一起解決。」
木九與他對視,開口道:「我自己去。」
「哼。」男孩身體向後仰,不屑地笑道:「你如果死了,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木九想了想,「大概不能吧。」
聽到她的答覆,男孩又拿起一邊的書不再遮住臉不再看她。
木九見了也不勉強,立馬站起來,打算離開,「處理好一切我再來看你。」
「你!」男孩見她要走突然叫住她。
木九回頭看他。
「別死!」他胸腔起伏著,表情有些認真,「你別死!」
木九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秦淵看了看手錶,木九已經進去了一個半小時,卻還沒有出來,她又沒有手機,沒法聯繫到她。
會不會出事了?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秦淵想了想還是下了車進了醫院,走到問訊處,他問了一個女護士,「請問一下,一個小時前有一個大概1米6,黑長髮,平劉海的女孩進來,她看上去有些怪,我想問……」
沒等他說完,那護士就搶先道:「啊,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秦淵焦急地問:「那她離開醫院了嗎?」
「是啊,大概半小時前就已經走了。」
半小時前就已經走了?秦淵突然回想起木九離開之前那些突然的舉動和有些怪異的話,「該死的。」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邊往外走邊給石元斐打電話,「石頭,馬上調取永華醫院附近的監控,木九不見了。」
木九獨自走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上,前方突然開來一輛黑色的車,向她的方向衝來,木九沒有躲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輛車的靠近。
車子在離她很近時才停下來,近到木九甚至能感受到車子的溫度和它帶起的微風。
車子上很快下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她踩著高跟鞋,看著木九笑了笑,紅唇微啟,「寶貝,一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