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他們在這裡。】
特案隊回到辦公室,整理這三個案子的所有的線索。
洪眉站在會議室的前面梳理所有的線索,「第一個死者溫達員,是一位普通職工,被勒死在家中,凶手在他死後為他精心地打扮過,而且房間裡放著印反花紋的一個仿造花瓶,真品叫扼喉之女,傳聞中這個花瓶的擁有者會被勒死。
然後通過這個花瓶,我們找到了第二位死者,博野,商人,被毒死,死後被脫光衣服倒掛著浸在魚缸裡。
最後是那幅復仇之女的畫,死者周楓,畫家,在家被大火燒死,家門口放著,一幅木九媽媽的畫,而且畫這幅畫的就是周楓本人,現在我們掌握的就是這些。」
木九開口道:「我媽媽應該認識周楓,而當年她也是言斐文的病人,說明之前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可能與周楓有關。」
秦淵觀察著她的表情,道:「你的意思是言斐文可能在幫你媽媽復仇?」
木九依舊面無表情地道:「不是復仇,他只不過是在折磨她。」
秦淵想了一下,道:「木九,第一個死者家裡他放著你媽媽最喜歡的花,聯繫第二個死者時他用了你媽媽的姓氏,會不會這兩個人和周楓一樣都和你媽媽有些關聯,也許他不是隨機選擇受害者,這些都是他特定選擇的。」
木九點頭,「有這個可能。」
秦淵:「石頭,你查一查這三個人的資料,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石元斐將他們資料調了出來,「似乎沒有什麼聯繫,溫達員今年三十三歲,博野今年五十二了,兩人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職業也不同,交際圈也不一樣,看不出會有什麼交集。」
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發現了一些線索,「等等,溫達員的父親溫啟華以前也是個富商,不過十多年前因為投資失敗破產了,受了這樣刺激後當年就跳樓自殺了,而後他們家就此落魄了。」
秦淵:「那溫啟華和博野有沒有什麼聯繫?」
石元斐:「找到了,他們之前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但溫啟華破產後就沒有任何聯繫了。」
那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關聯了。
木九開口道:「溫啟華死了,所以言斐文只能找替代品,也就是他的兒子。」
秦淵又問:「石頭,那他們兩人和周楓有任何關聯嗎?」
石元斐找了一下,毫無發現,他搖搖頭,「他們之間暫時找不到任何關係。」
木九低著頭想了想,轉頭對石元斐道:「石頭哥,幫我查一下在二十多年前周楓的住址和當時的情況。」
「好。」石元斐埋頭搜索了一下,「查到了,他那時候職業並沒有登記,但那時的住址我找到了。」
秦淵對木九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那裡看看。」
周楓二十多年前住在一個老房子裡,萬幸的是這個地方現在還沒有拆遷,所以那裡可能會有認識周楓的人,秦淵向幾個人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周楓當時的鄰居,對周楓的情況他應該是最瞭解的了。
老大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身體還很硬朗,記憶力還很好,看上去非常健談的樣子。
當秦淵提到周楓的時候,老人想了想,馬上就記了起來,「周楓啊,當時就在我家隔壁,是個苦孩子,他父親是個渣啊,當年他父親欠了一屁股的債就拋下老婆孩子跑了,當時周楓還小呢,結果討債的當然就找上了他們母子,他們怎麼承受得了呢,家裡以前的一些家當都是他那父親給敗光了或者拿走了,周楓的媽媽每天只能打幾份工,又要還債,又要供他們生活,日子怎麼不苦呢,這還了好多年,身體也就垮了,生了一場大病,又沒什麼錢治病,躺在床上後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就留下周楓這孩子一個人啊。
周楓呢,之後一直受著我們周圍人的一點接濟,加上自己在小區裡幫大家做些事,總算是長大成人了。周楓小時候就非常喜歡畫畫,所以之後呢就在外面幫路人畫畫賺些錢。這孩子也懂事,雖然自己賺的不多,但是啊經常會買寫吃的送給我們。」
木九開口道:「老人家,那之後他有沒有認識什麼女孩?」
老大爺點頭道:「有啊,一位特別漂亮特別善良的女孩,那時候周楓在外面畫畫,她就在旁邊幫忙,還照顧周楓的生活,我們都叫她小金,對我們也特別禮貌,兩個年輕人也挺幸福的,我們看著也覺得好。」
秦淵拿出木九媽媽的照片給他看,「老大爺,您看看是不是這個女孩。」
老大爺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沒錯,就是小金。」
秦淵又問:「那他們之後呢?」
老大爺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兩個人一直很好,我們都以為他們都要結婚了,可結果,有一天周楓大半夜的回來,喝了很多酒,蹲在門口那裡又哭又叫的,我覺得奇怪,就下去看看他,問他出了什麼事,他也不說,就是在那裡哭,一邊說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好什麼的,第二天醒過來還在喝酒,我勸了好久,他也不說話,唉,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之後啊,奇怪的是就再也沒有看到小金了,我心想大概是兩個人出問題了吧,但我們也不好多問。半年後周楓就搬走了,只是時常會回來這裡看看我們,有時候還會在這弄堂裡坐著,發發呆。」
秦淵又拿出溫啟華和博野的照片讓他辨認,「老大爺,您有沒有看到過這兩個人找過周楓?」
老大爺摸了摸頭,想了一會兒,「這個男的我好像見過,有些印象。」老大爺又仔細看了一看,突然一拍腦袋,「對對,我想起來了,這個男的的確是來過,而且就在周楓喝酒那次的後面兩天吧,還是開車子來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對了,那時候他還提著個箱子,回去的時候箱子就沒了,好像是給周楓的,不過另外一個人就沒印象了,應該是沒來過。」
「老大爺,謝謝您,打擾您了。」
道別了老大爺,秦淵和木九回到車裡,木九坐在車裡,手裡捏著媽媽的照片,「怪不得周楓突然有錢了,原來是賣了我媽媽。」
木九語調沒有起伏,「我媽媽當時大概以為言斐文是那個拯救她,能把她拉出火坑的人,結果進入的不過是言斐文設下的另一個更加折磨她的牢籠。」
秦淵摸著她的頭道:「木九,你會把她帶出來的。」
「是啊,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回到特案隊辦公室時,唐逸正在會議室的大屏幕前研究什麼,看到秦淵和木九進來,趙強立馬道:「頭,唐逸好像發現了一些線索。」
秦淵:「唐逸,有什麼線索?」
唐逸指著大屏幕道:「隊長,我讓石頭哥在地圖上標上了三起案子我們所有到過的地方,然後我發現一個特點,我測算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然後發現,第一個案發現場到博野藝術館的距離、博野藝術館到第二個案發現場的距離、第二個案發現場到第三個案發現場的距離以及最後第三個案發現場到周楓家舊址的距離,四者之比恰好是1:2:3:5。」
木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斐波那契數列。」
唐逸點頭,繼續道:「是的,然後我覺得木九媽媽和木九弟弟所在的地方可能也是按照這個推算,可惜好像不對,我推算出的那個地方正好是個商場,所以大概是個巧合吧。」
「不是巧合,言斐文就是個完美主義者,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是還缺少了這個東西。」木九在紙上畫了一個圖案,「石頭哥,幫我把這個圖案擺到地圖上。」
石元斐照做,調整了一下圖案的大小,將那四個點完全貼合在圖案上。
眾人都有些驚嘆。
「這是言斐文手上的一個紋身。」然後木九指著圖案中交叉的兩條線中間的一個點,篤定道:「他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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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斐文將飯菜端上桌,然後坐在言律對面的位子上,開始吃飯,他的動作很慢,即使吃飯也是這樣優雅。
言律看了他一眼,沒說過,也低頭開始吃飯。
吃完飯後,言斐文拿出手帕,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和雙手,做完這些,他抬眼看著言律,開口道:「你姐姐就快來了。」
言律聽了只是淡淡道:「是嗎,這麼快啊。」
言斐文站起身,微微笑著,「言律,期待一下吧,你姐姐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