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離我的鋪子不遠,我急匆匆地跑回去,王盟是五點一刻下班,絕對不多留半分鐘的人,早就鎖了。我開了鎖進去,來到內堂之內,阿寧帶來的帶子給她帶回去了,我就翻出了我自己那幾盤帶子。胖子緊跟著我進來,幫我接駁電源。
但是我卻沒打算再看一遍,而是翻了幾個抽屜,找出了一把螺絲起子。
胖子看不懂了,問我幹什麼,我心裡翻騰著,也顧不得回答他,就開始拆卸那帶子。
如果我想到的不錯的話,這事情他娘的還真的是十分十分的簡單,甚至我都做過很多回了。
兩盤帶子,其中一盤錄影帶竟然是空白的,那就是說,裡面的內容根本就不重要,對方要寄給我的,是錄影帶本身,而不是讓我們看裡面的內容,所以裡面是空白,或者有影像,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他寄來這盤帶子,只有一個理由,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理由。而我的推測也非常容易驗證。
以前中學的時候,搗鼓過不少這東西,拆起來也不難,三下五除二,就把帶子分離了開來,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一邊,一抖,一邊看著的胖子就驚叫了一聲。
錄影帶的裡面,一面的塑料殼內面,果然貼著一片東西。
「你奶奶的熊,你怎麼想到的?」胖子驚訝道。
我咧嘴,也顧不得笑,拍他道:「那是你想到的。」撕下那東西,一看之下,我「哎呀」一聲,只覺得心都扭了起來。
那是一張便箋紙,上面非常潦草地寫了十幾個字。
青海省格爾木市崑崙路德兒參巷三四九─五號。
識字的人一看就知道了,那是一個格爾木市的地址。
「丫的。」我不由自主地就冒京腔,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心中有一種喜悅,總算給我料中了一樣東西,原來真的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這是一石二鳥,一來可以保護這張東西不受長途運輸的破壞,二來,如果這東西給人截獲了,一時間對方也想不到它裡面藏了東西,特別是,如果錄影帶的內容足夠吸引那個截獲者的注意力。
我心裡明瞭,可以肯定對方要防範的那個截獲者,就是我的三叔,因為裡面的內容,只有三叔看了之後才會吃驚,事實也是,他的確被錄影帶裡的內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這事情只要推斷一下就很明顯,因為如果他直接寄這地址過來,按照當時的情況,這東西必然會落到三叔手裡,和最開始的那份戰國帛書複印件一樣。
想通了這些,我就非常的神清氣爽,馬上又拆掉了另一盤帶子,這一盤帶子裡,卻不是紙片,而是一把老舊的黃銅鑰匙,而且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最流行的四八零鎖的那種鑰匙。
拿起來展開,可以發現鑰匙有點年頭了,銅皮都發黑了。鑰匙柄的後面,貼著膠布,上面寫著一串模糊的數字:三○六。
「看來對方是想邀請你過去。」胖子在邊上道,「連房間都給你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