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頭粗魯,他的嘴唇卻很柔軟,我不知道我的弟弟,什麼時候已經這麼會接吻了。
「放開……!唔!」我用力掐他,打他,推開他,甚至咬他,但我的所有抵抗都是無用功,我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激烈。我剛下嘴,就嘗到了鮮血的味道的,但他非但沒退開,反而更加糾纏不離,越陷越深。
舌與舌的接觸,讓毛孔都張開的顫慄的興奮感,逐漸從指端湧起。我感到脊背被他摟得死緊,整個腰背,都被他輕易地、完全地過包裹,逃無可逃。這種完全被掌控、被壓抑的無助,混合鮮血,咸澀又淒苦,終於釀成異常激烈的味道。
即使是在我的激烈抵抗之下,這個吻,還是維持了很久很久,直到我覺得頭暈目眩,唇瓣發麻。
「嚴皇……你到底在幹什麼……」他一放開我,我就伸出兩手,擋在兩人之間,儘可能地擴大我們的距離。
「當然是幹你……」他也喘著粗氣,緊緊貼著我的身體,稍微磨蹭了一下。我立刻感覺到了異樣,他的攻擊行這麼強,那裡衝動又滾燙,我像只受驚的兔子,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這聲音,總是這樣清脆乾爽。聽多少遍,都是推陳出新。
這一下驚天動地,我大嘆自己反射習慣越來越不好,卻沒想到,這一掌,非但沒澆滅他的衝動,反而讓他眼睛裡的黑色,更加深沉濃烈。
我就該知道,對失去理智的傢伙,特別是失去理智的嚴皇,打臉這一招,太不經用。
他手臂一用力,我辛苦營造的距離,就毀於一旦,重新歸零,他伸手按在我的左胸,不顧我掙扎,牢牢地按著,好似要融進我的肉,「它跳得這麼快,你感覺到沒有?」
我想說「廢話,不跳我不就死翹了麼。」
可惜我兩腿發軟,幾乎站不住腳,只能依靠他的手臂勉強站立,整個人要化成一灘泥。這種樣子,就算我的嘴巴再硬,說出來的話也一點沒有說服力:「那是……氣的。」
「撒謊。」
他緊緊地抱住我,再次強迫我抬頭,吻上來。一邊咬著我的嘴唇,一邊貼著我的額頭,邊喘息,邊說話,「你的身體,明明就在想我。」
「嚴皇……」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我的腦袋很清楚,我知道他是我弟,我是他姐。他現在是腦袋不清楚的片區首領,受不了別人忤逆他。所以,我就更要安撫他:「你是最近火氣太旺了,我不逼你,我知道,十年時間……是我欠你,你乖,不要再這樣嚇我好不好……」
我邊給他講到裡,邊想要平息我身體裡的燥熱。
我這身體絕對有問題,只是被他這樣胡亂野蠻地親吻,居然就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腦袋也開始糊裡糊塗,身體裡好像有種火熱的東西,要鑽出來,佔據我的理智。
「閉嘴,」他捏著我肩膀的手用力,語氣凶悍又霸道,「閉嘴……」
不說完,就又親下來。
難解難分,唇舌糾纏。
他的節奏剛開始很激烈,但吻著吻著,漸漸纏綿悱惻。我感到身體都要集中在那一方小小空間,欲|望,也隨之漸漸發芽。我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控制,好像有另一個意識,自然而然地配合他的動作,讓我變得順從而乖巧:我漸漸放鬆了僵硬的身體,整個人像是一隻貓咪,賴到他身上。
他捧著我的臉,扶著我的腰,兩個人身影相疊,我被他抱著,依附著他的胸膛,靠坐在庭院地上,周圍都是碎落繽紛的綠葉,參雜白色花瓣,在光線下,清淺迷人。
他眯著眼,因為用力箍著我,身上的肌肉鼓起,鋪成出一幅再誘人不過的圖。
「你為什麼要出現呢……」他輕輕地吻我,在我唇瓣上不斷地啄吻,臉上露出了難過而憂傷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卻沒人能說,也沒人能懂,「如果你不出現,我就不會那麼動搖……」
「嚴皇……」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像無論我說什麼,都沒辦法安慰此刻的他。
唯有身體,在對他做出最本能的安慰,我輕輕地抱住他的頭,胡亂地吻他的臉頰。我想吻去他臉上的憂傷和絕望,我想讓他相信,我們已經重新聚到一起,以後會變得更好。
「小鳥……」他在我懷裡悶聲悶氣地說,「小鳥……我忘不了你,我每天都想你……我就算跟那些女人脫光了在一起,我也不想碰她們,不想進入她們,我已經完蛋了……小鳥……完蛋了……」
我一愣。
如果不是因為欲|望,不是因為和那些女人亂交,那他為什麼要動不動地換女人?還每天都弄得自己一身脂粉味?
「找不到的……無論他們找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是你……我只對你……」他的手在我背後,僅僅收攏。像是囚籠,像是溫暖的窩,收攏我,抓住我,情緒太過濃烈,以至於我被他勒得很疼。但這種疼,卻給我安全感。
「我……愛你,小鳥。」
他很沮喪地,在我的懷裡喃喃自語,甚至不敢看我,「我看到你無辜的臉就生氣,我想弄髒你,想進入你,想每天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想得發抖。」
「夠了。」
我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冷靜地打斷他的話。
我捧起他的臉,閉著眼睛,貼上去胡亂地親。嘴角嘗到苦澀,也不知是血、還是淚。
這個吻快速,決然,充滿欲|望,他只愣了一秒,就如同點燃的火把,死死地扣住我的手指,抓住不放,舌頭模仿性|交的節奏,反守為攻,不斷地進入我的口腔,另一隻手,粗魯而急切地撩開我的裙襬,燙進我的身體。
「唔!」因為他的進入,我悶哼一聲,但很快被他的話,激得無地自容:
「好濕……」
他聲音沙啞,貼著我的耳朵,好似這是個只有我們倆,才知道的秘密,「你也和你想要我,對不對,小鳥?嗯?」
我沒有回答,而是更加朝他身上貼過去,腿|間忍不住地抽動,一下就夾住了他的手指。身體裡的異物,戳到柔軟脆弱的甬道,我忍不住驚呼,「呀!」
「真好聽……」他湊到我耳邊,壞壞地笑,「你的聲音……真好……」
這麼笑我還不夠,身體裡的手指,也隨著他的話語,不斷地加快、加深,像是要衝進我的身體,和我融為一體。被壓迫的那一點,不斷地被掙脫的理智,和我漸漸克制不住地輕哼:「嗯……好酸……啊……」
陽光透過交錯層疊的樹影,在我們身上,化作金色斑點。
零碎的光猶如實質,將我們緊緊包裹。
那頂點,在逐漸喪失的理智背後,終於來到,我無法克制地縮緊身體,蜷縮起腳趾,緊緊抓住他的手。他緩慢而綿長地,在我的身體裡繼續動作,幫助我延長快樂。
明明只是幾分鐘的事,卻好像過了很久。
他溫柔地糾纏我,將我快樂的喘息,全部吞進嘴裡。然後,看著說,「你的身體還沒好,早點進去休息吧。」說完就抱我完全裹在他的襯衫裡,起身帶我進屋。
我還迷迷糊糊地沒反應過來,刺眼陽光,就被室內稍顯蒼白的色調代替。他將我放到床上,給我蓋上被子,又在我身邊坐下,輕輕拍打我的背,像哄一個孩子。
我偷偷盯著他的褲子看了眼,那裡明明還精神得很,「你……你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他說,「再想要,我也會克制。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這樣笑著看我,好像我才是那個柔弱不堪的、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他忽然笑出聲,「我們小鳥不是小孩子,等你身體恢復得更健康,我會讓你證明,你有多不是小孩子……」
這話暗示的氣氛太濃,我被他那樣盯著看,忍不住又紅了臉,身體像是要不夠似的,竟然又沖出一股衝動。
他輕輕蓋住我眼睛,「都說了,睡覺,不要這樣看我。」
我乖乖合上眼,逼迫自己闔眼靜心,等到心跳稍微平靜,我的大腦才終於恢復運作。我想是從一個迷濛的夢境裡醒過來,不敢置信,恨不得敲破自己腦袋:你在幹什麼?!林凰!!你剛才主動吻了你弟弟,而且還,還……還讓他用手指給你……!林凰!!你腦袋壞了!!
是啊,我一定要起來跟他把話說清楚!
雖然我的腦袋很清楚,但身體卻太累,躺在床上,合上眼,不過幾分鐘,我就已經呼吸平靜,漸漸睡過去。
「進來吧。」嚴皇忽然開口說話。
「少爺,」管家的聲音忽然出現,「中心區的來訪官員,已經到門口了。」
嚴皇輕輕撫著我的臉,伸手抹掉我唇上的血,像是只吃飽的貓,語調篤定:
「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改變,你知道的對嗎,爺爺?」
「……是的少爺。」
「所以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會再瞞著小鳥的,對嗎?」
「少爺!」管家一直淡定的表情忽然緊張,「少爺,我已經和您分析過的,丁路那邊送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