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人造人,是主人用他自己的鮮血,供養的,和他心意相通的人造人。
主人能通過我的眼睛,看到他想看的東西,也能通過我的身體,去做到他想做的事情。我就是主人的一部分,是他的最愛。
我沒有名字,主人總叫我「寶貝」。我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記性也不好,只記得每次生病,都是主人在照顧我。他摟著我,照看我,給我水喝,給我敷藥。
上次,我從高處摔下來,身上的骨頭都差點斷光了,據說,那時候,就連人造人最重要的心臟,也給摔破了好多,是主人,用他寶貴的血液,把我從死神邊上拉回來。
周圍人都說,我主人對我,那是一往情深。
試問,這個虛浮的世界,扭曲的價值觀裡,還會有哪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會願意為了一個幾乎已經死掉的人,獻出鮮血和生命?.
別說是人造人了,就算這個對象,是個貨真價值的女人,恐怕也不值得那麼做。
可惜我雖然恢復了行動力,但記性卻不如以前好了,總是三天兩頭地忘事情,而且動不動,就偏頭疼。主人總笑話我,說我是體弱多病的林妹妹,我就赧著臉回問他,林妹妹是誰的妹妹。
「啊……沒文化,真可怕。」主人笑著搖搖頭,「不過,什麼都不記得的寶貝,也很可愛。」
等到身體稍微可以活動,主人就開始帶我在中心區三步。
中心區,是在這個末世世界裡,最安全,最安穩,最可靠的避難所。
我們的中心城,有整個S市最大的舞會,最漂亮的姑娘,當然,還有我最最親愛的主人。主人最喜歡抱著我,兩個人不分你我,在充滿巨大抱枕的房間裡,我們躺在鬆軟靠墊中,聽著音樂,看著風景,喝著美酒,聽主人,用低沉美妙的嗓音,和我說他當初花費了多少心血,才把我造出來的:
「寶貝,你就是我最最喜歡的,只要有了你,人生就充滿期待,充滿刺激……」
「嗯。」這時候,我就覺得特別安心,特別幸福。我會像貓咪一樣,渾身放鬆,讓他能輕柔地攬住我的腰,讓我靠在他的胸口,聽他激烈的心跳。
咚咚咚。
咚咚咚。
主人長得很好看,黑髮柔軟,眼神溫柔,總是帶著笑意。而且主人的身材也很好,皮膚光潔,一看,就是從有教養的人家裡,出來的大少爺。主人說了,他是站在中心區頂端的人,這個世界這麼亂,就是因為那些卑賤的人,不聽從上層的指揮,胡亂地破壞社會原本的秩序。那些野蠻的人,地位低下的人,就算換了套行頭,也遮不住身上的臭味,他們就算穿上了好看的衣服,華美的袍子,也完全是動物思維,說到底,就是倆字:
卑賤。
我深以為然。
比如現在。
——
「寶貝,」主人鬆鬆垮垮地靠在靠墊上,帶著溫柔的淺笑,他的嘴角微微揚起,聲音性感,就連臉頰上的那道刀疤,也讓他變得更有魅力。他向我伸出手,我就把端著的酒送過去,遞到他嘴邊。
「唔……」他順著我的杯子喝酒,眼神迷離,像是匹狼,喝完酒,他順著溢出酒水,往下舔了口,順便在我的手指上親吻了一下,「寶貝端來的酒,特別甜。」我朝他笑笑,乖巧地退回一邊。
房間裡,那個站了好半天的女人,從剛才開始,就狠毒地盯著我,那眼神,差不多都能把我給洞穿了。她身上只穿了件跟睡衣差不多的裙子,既短,又薄,都快撐透明的了,她往地上一坐,那乳|溝,那風韻大長腿,一覽無餘。
她一雙媚眼轉了轉,聲音嬌滴滴的,如同發|情的黃鶯,「丁路,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什麼人造人,都把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我的手都紅了呢!」
她撅著嘴,瀲灩紅唇,是個男人,大概都要看了心裡一抖。
她再一晃腿,白花花的,看得周圍男性,都紛紛嚥口水。
這種性感尤物,確實不是我這種清淡口味,能比得上的。不過我垂目看地上的靠墊,不說話。
「明明是她衝出來,撞了人家,還要人家在大太陽底下,站了那麼久,我這麼嬌貴的身體,你捨得嘛……人家不依嘛……」
瀲灩紅唇又揉了揉她自己的大腿,腳腕上的銀鈴叮叮咚咚,很是撩人。
這位烈焰紅唇,是最近在極大片區,都很有人氣的人類舞孃。身段好,功夫好,特別會伺候男人,就算是醜陋的變異者,也能被她伺候得精|盡人亡,可謂是「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典型。
她來的第一天,就估摸要爬上主人的床。
可惜一直沒成功。
外面人都說,主人是個喜歡看女人,玩女人,卻不輕易上女人的男人,所謂男人中的男人。更可貴的是,所有被他上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流連忘返,難捨難分,就算拋棄身份地位,拋棄金錢,也要留在他身邊,做一個卑賤的僕人。我認為,男人做到了主人這個份上,絕對是人中之龍,粗俗易懂,倆字:
**|爆。
**|爆的主人,現在正豪放地坐在靠墊中,回頭看我,
「哦?寶貝,你讓人家罰站了?」他總是笑眯眯地,就算真發脾氣,你也看不出來。
「……我記不清……」我皺眉,頭暈,目眩神離,「好像有……好像又沒有……」
「怎麼這麼說話的呢你?人家難道是曬假的嗎?你這個女人,太欺負人家了……好痛的……」烈焰紅唇嘟嘴,那哀嚎,叫得我心都要酥軟了,更何況是男人。大廳裡幾個男人,紛紛朝我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我莫名其妙地看她,覺得這個人類女人,實在不可理喻,「你的腿和手那麼粗,我那麼瘦,我既沒有異能,肯定打不過你,怎麼可能讓你罰站呢?」
我實話實說,但話一剛出口,那瀲灩紅唇,就跟焚燒還被澆汽油起來一樣,從地上竄起來,那大白腿上,曼妙的女性之肉,抖了兩抖,
「粗什麼粗?!你……你真是……氣死人家了!!丁路!你看她呀!……討厭!」
「過來,我看看,紅了沒有。」主人朝烈焰紅唇伸手,紅唇就過來了,激動得臉上忍不住的紅。
我清楚看見,主人把手,伸到她身子下面,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揉啊,捏啊,才搞了一會,烈焰紅唇的大胸,就上下起伏,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真的……人家……人家想你很久了……嗯!丁路……啊!」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這兩個人,就跟天經地義一樣,一個用手,一個沉醉,當堂演出活色|生|香。
不過,女人雖然投入,主人卻表情匱乏,他手上在動作,眼睛,卻是看著我。我悄悄伸了伸脖子,從主人貼身的褲子上來看,他,完全沒有硬起來。
「……不行啊你……」
我搖頭感嘆。
主人眼睛一眯,手下的動作忽然變得更加激烈,像是狂風驟雨,那女人一生尖叫,居然整個人往後一癱軟,兩腿緊緊夾住,幾乎要昏過去。
「嗯……丁路……」高|潮的餘韻中,她緊緊攀附著丁路的手臂,想將他的手套,從他的手上拉下來,「既然這麼快樂的時候,幹嘛,幹嘛還要戴醫用手套嘛……」
為什麼呢?
因為主人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人人都以為,丁路是個溫柔有理,位高權重的極品男人,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個性|無能。
無論面前,是多少美豔的女人,多麼露骨的打扮,他從來都沒有,在她們的面前,興奮過。即使是抱著我,和我溫柔地說話,他也從來都沒有做出過親吻和舔弄以上的舉動,簡直是一個比傳言,要規矩好多倍的主人。
但這樣的主人,卻是一個會做出非常過分事情的,極端邪惡的人。他沒有是非觀念,隨心所欲,失去愛的能力。
他帶著醫用手套,從邊上,抽出一把小小的手術刀,幾乎還沒有他的小指頭長,但刀鋒鋒利,只輕輕一削,就連皮帶肉,刮下來一整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烈焰紅唇捂著傷口,連滾帶爬地離開主人,鼻涕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你,你在幹什麼!!!」
「別緊張,」主人臉上,充滿安撫的笑容,好像剛才,拿刀子削人肉的,壓根不是他:「我只是看看,我的寶貝說你腿粗,是有多粗。」
「你,你變態!簡直是變態!」一條腿血淋淋的姑娘,指著主人,手指顫抖,語氣驚恐。
「真吵……」
果然,主人玩夠了,輕輕丟開那把手術刀,利落起身,示意我跟他走。
我無限同情地看了眼,還在原地哀嚎的傻姑娘:「那時候,被我罰站的時候,直接走不就好了?」
為什麼還要回來,飛蛾撲火一樣地接近危險呢?
可惜,姑娘忙著哭喊哀求,根本沒聽進我的話。
。
回了房間,主人示意我坐到他腿上。
我面對他,身體放鬆而自在,因為我知道,面前的男人,不可能會對我做什麼。我完全不害怕他,也不擔心。
「你不怕我。」他摸著我的面頰,我的脖頸,我長得超過腰部的頭髮。
「我為什麼要怕主人呢?」我笑眯眯地看他,「你對我這麼好,是你把我救回來的。」
「是啊,是我把你,從那個陽台上帶回來的,」他眉眼彎彎,揉了揉我頭頂,像是對待一隻小寵物,「換一身衣服,我們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又有宴會?我不想去。」我知道主人對我最好,不可能會勉強我的。
「乖了寶貝,去,把櫥裡那件裙子換上,我會派人把你打扮好,」他像是抱洋娃娃一樣,把我從他腿上輕輕帶下,推著我,朝房間另一頭的梳妝室走去,「今晚,我需要你是最美的一個。」
我打開櫥門,看到一件全身漆黑,綴滿黑色羽毛的裙子。
邪惡,危險,卻又極致地奪人心魄。
「就像是黑天鵝。」他從背後,摟住我肩膀,「穿上這條裙子,你就是天鵝湖裡,最美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