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薇瑤第一次被掛掉電話以後,她沒有再繼續打過去,分寸這件事她是一直遊刃有餘的。儘管很困,她依舊耐心等待許久,約莫十一點半,她想那邊的事情應該處理完了,於是這才給易禹非撥去第二通電話。
他很快接起來,聲音是冷靜的,靜得有點出奇,連一絲情緒的浮動都沒有。
「禹非,」尹薇瑤沒想太多,忙問:「你那邊怎麼樣了,西西還好嗎?」
他淡淡道:「沒事,已經回家了,我在這裡陪她。」
「沒事就好,嚇我一跳……」尹薇瑤鬆一口氣:「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不了,你早點睡吧。」
「嗯,你好好照顧西西,我有空去看她,你們也早點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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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禹非放下手機,低頭看著易童西。
側躺在床單上的,四肢蜷縮著的,赤身裸體的易童西。
他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膨脹的慾望緩緩從她腿間退出些許,然後又緩緩送了進去。
易童西雙眸緊閉,一聲不吭,手指死死抓著枕頭,胸膛和脖子一片漲紅。這是她剛剛高潮過的痕跡,就算沒有叫喊,沒有呻吟,但他心知肚明。
「西西。」易禹非撥開她額頭汗濕的碎髮,埋下去親她的耳朵。
易童西不說話,從一開始就不說話。無論易禹非怎麼親她、哄她,怎麼脫她的衣服,脫她的褲子,然後弄她那裡,弄了這麼久……她始終閉著眼,嘴唇緊抿,一聲不吭,一聲不應。
「還在生氣嗎?」他這樣說著,直起背,按住她的臀肉,往上撥了撥,愈發露出那個地方,然後盡情挺送起來。
渾渾噩噩,上下跌宕,不辨東西。她用胳膊擋住自己的頭,自暴自棄地承受著這場疾風驟雨,等待一切平息。
可是沒有那麼容易。眼看快到頂點,易禹非卻生生停下,把她的右腿往旁邊分開,面對著面的來。
這樣很變態。尤其看著易童西傷痕纍纍的臉,想到這是他的親生妹妹,他知道自己心裡有一種類似於凌虐的快感。異常變態。
「西西,寶貝兒,」他說:「你看著我。」
過分了,那裡攪弄得太過分了……
易童西睜開眼,不去看他的臉,但是看見了他精瘦的腹部,以及腰側那處與她一模一樣的紋身。她受不了這個,真的受不了,張開的雙腿隨著劇烈的摩擦急速顫慄起來,那種身不由己、飄到半空的感覺又來了。
「在裡面嗎?還是,要我出去?」高潮的時候,易禹非問了一句,接著下一秒他就射了。該死的,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出去。
「好乖……」他親吻她汗濕的額頭和臉頰,然後是嘴,然後是脖子、胸脯,最後埋入她雙腿間,極盡溫柔地用唇舌為她清理那片濕濘。
易童西耳根子漲紅,腳趾頭用力蜷起,那樣子讓他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品嚐她私處的情景。興許太久沒有過了,她又如此抗拒起來。
其實,無論口、乳,還是69,各種新鮮的,羞恥的,他們早就玩兒過了。沒人知道,他們曾經吻過對方身體每個部位。也沒人知道,去年的這個季節,某個陽光明媚的週末,易童西跪在他跟前,被他扯著頭髮往嘴裡抽送了好久好久。
然後全部射在她臉上。
知道有多刺激嗎?他想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經歷那種刺激了。
「像個水蜜桃,」此刻,易禹非摟著她癱軟的身體,喃喃低語:「切一半,露出桃核那種,紅通通的,比鮑魚好看多了。」
易童西還在輕微地抽搐,她感覺那裡又有東西流了出來。
「不想說話就睡吧,」他不斷吻她的額頭:「我的心肝兒,可憐的西西。」
她身心疲憊到極點,蜷縮在他懷中,安靜睡去。
這一覺睡到天色微明,睜開眼,房間是幽暗的藍色,靜謐,安全,她想,這是一場美夢,短暫卻絢爛的美夢。
易禹非不在身旁,但床上有他的味道,表明夢是真的。
易童西爬起來穿上內褲,雙腿痠軟,沒多少力氣,她光著半身,抱著胳膊,走出了臥室。
「我在這裡,西西。」
她尋聲來到廚房,看見易禹非靠在櫥櫃前,穿著T恤和褲衩,頭髮亂糟糟的,是一副少年清朗的模樣。
打火機不能用了,他打開燃氣灶點了根菸。
易童西默然走過去,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然後低頭與她接吻。
「乖,抱住我的脖子。」
她照做了,兩人像紙片一樣貼在一起,她可憐的雙乳被壓成扁平,然後又被他握在掌中,變回兩隻渾圓的小奶兔。
「西西,我好喜歡你。」他忽然這樣說。
易童西低下頭,渾身敏感地燙起來。
吻了一會兒,擦槍走火之際,他終於放開,問:「餓了沒,我們叫點兒東西吃。」
「嗯。」
她被抱起來,托著臀部,雙腿夾在腰側那種抱。
走到客廳的時候,他們下意識望向白麗華的房間,然後很快別開目光,不去多想。
易禹非摟著她躺進沙發裡,打開手機,在網上訂了幾份外賣。
「哥哥,」易童西忽而開口,嗓音啞啞的,問:「你開始實習了嗎?」
「嗯。」
「工作累不累?」
「還好,」他說:「圖紙量大的時候,有的地方會很難,而且跟學校學的計算工程量的方式不太一樣,但有師傅帶,可以隨時請教,所以還沒遇到過太棘手的問題。」
易童西說:「我還以為你整天跑工地呢。」
他說:「其實做造價,還是該去基層瞭解一些施工知識,否則連鋼筋搭接都沒見過,計算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所以我將來應該會去施工單位幹一段時間。」
易童西沉默片刻:「挺辛苦的。」
他笑:「過幾年就好了,有些過程是必須要經歷的,等有了足夠的經驗以後,自己出來單幹才有底氣。」
易童西仰頭看著他:「如果你要創業,我會把易淮良的那筆錢都給你。」
他又笑,只是笑中略微嘆氣,嘴唇輕碰她的額角:「別說傻話了,那筆錢你自己留著,以後可以少奮鬥幾年。我不想看見你為生計奔波的樣子,明白嗎?」
半晌,她淡淡「嗯」了一聲。
易禹非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兩下:「自己好好的,跟小陸也好好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別讓自己那麼累,知道嗎?」
「知道。」
「還有,學校有同學可以陪你,平時家裡沒人,你就不要自己回家住了,空蕩蕩的,對情緒不好。」
易童西緩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靜默片刻,問:「你什麼時候走?」
他胸口突然難受起來,窒息一般:「明天吧,最後陪你一晚。」
易童西說好。
這是一場告別。去年六月,他們分開得太過倉促,所以現在出爾反爾,再次掉進了亂倫的泥潭。
但是以後不會了。
今天是最後一次。
「以後,沒有必要的事情,我們儘量不見面了,對嗎?」易童西趴在他胸前,明知故問。
從上午到黃昏,然後再到晚上,他們一刻也沒有分開過。大多時間都在做愛,各種姿勢做愛,累了就抱在一起休息,接吻,相互餵食。
「你要聽話,」易禹非緩緩撫摸她的背脊:「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再受傷,別再情緒化,也不要哭……我真的會受不了。堅強一點,能做到嗎?」
其實她已經做到了,看,她的心已經碎掉,但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快天亮的時候,他最後一次從她腿間撤出來,身下床單有一大片濕液,已經髒得不能再看。
「我是個畜生,」他抵著她的額頭喘息:「以後不要交那種會讓你吃事後藥的男朋友,別像我一樣,只顧自己爽。」
有點好笑,於是她微弱地笑了笑:「哥哥,等我睡著再走。」
「好,」易禹非眼眶通紅,輕輕吻她的臉:「睡吧,妹妹。」
沒過一會兒,她真的睡著了。
易禹非輕輕從她懷裡脫身,穿上衣褲,坐在床邊靜靜看了很久,最後摸摸她的臉,最後一次親她的唇。我的西西,我的寶貝。
真的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