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行霸道》
棄婦A
第 1 章

  求助:和炮友做愛的時候,誤把強力黏著劑當作了潤滑劑,現在我們分不開了,怎麼辦?

  當毛舒塵每日必上的「醫學知道」網站上,出現了這麼一條網友求助問題時,毛舒塵的嘴角抖了半天,最終沒忍住,摀住嘴巴低聲笑了起來。

  毛舒塵是A市的A大學附屬醫院泌尿外科的一名醫師,每天朝九晚五,工作勤懇。

  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他卻有一張美麗得讓人不敢直視的臉,如果用醫院裡面小護士的話來說──「毛醫生那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在發光啊!」

  若不是他向來不苟言笑、態度冰冷的話,他一定是整個A大裡最有桃花運的男人。

  尤其是當他用那張豔若桃李的臉,不動如山的直視那些有著各種各樣泌尿問題的患者生殖器時,他那副像觀察死狗一樣的表情,往往讓患者噤若寒蟬。

  即使是有時候需要觸診,戴上橡膠手套後依舊顯得纖長的手指在優雅的翻弄著生殖器之時,和翻弄蟑螂幾乎沒有區別。

  不能說他對待患者的態度不好,他的醫術非常好,可是偏偏他總是面無表情,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慄。可以說,自打毛舒塵進入醫院後,還沒有過人見過他微笑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個被A大附屬醫院的所有小護士私下裡稱為「冷面美人」的毛醫生,居然就這樣不顧形象的在計算機桌前噴笑了出來。還好他沒有在計算機前吃東西、喝水的習慣,否則他不保證他能不讓嘴裡的東西噴到螢幕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他低下頭趴在桌上,雙肩聳動著,笑得一抽一抽。

  而奇異的是,隨著他身體的晃動,他的尾椎處居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棍狀物,偏偏那個棍狀物還柔軟無比、能夠改變角度,在褲子的緊緊束縛下,居然盤成了一團,把褲子繃得緊緊的。

  再往上看去,毛舒塵埋在雙臂之中的腦袋兩側,居然出現了一對尖尖的、三角形的東西,上面覆滿了黑色的絨毛。

  它們直挺挺的立在他腦袋上,甚至還不受控制的一動一動,偶爾還會小幅度的轉一下角度。

  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毛舒塵當然清楚。可他現在笑得全身軟綿綿,完全沒有力氣去管腦袋上、屁股下的東西。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晃悠悠從計算機椅上站了起來,他第一時間便把束縛住自己的褲子脫了下去。原本因為褲子而緊緊盤在身後的「圓棍」終於恢復了自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抖動了幾下,然後才乖乖的重新垂了下去。

  那從毛舒塵內褲下探出來圓棍幾乎要觸到地面,上面覆滿了黑色的細毛,遠遠一看,油光水亮。再合著他腦袋上的一對「三角」來看,簡直就像是貓咪的耳朵與尾巴一般。

  ──而事實上,毛舒塵確實是一隻貓咪。

  不過他當然不是普通的貓咪,而是一隻已經成精兩百年的貓妖。

  他在人世間的泌尿科醫生的身份,也不過是為了行走人間方便,而特地偽裝出來的罷了。

  實際上,現在的人類社會中,隱藏著許許多多的妖怪,只不過他們都以人形出現,說話做事幾乎與常人無異,所以才能欺騙過人類的眼睛。

  融入了人類社會的妖怪們,很少會與人類為敵,畢竟大多數的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安逸平和的生活罷了。

  就像毛舒塵,因為在與世隔絕的深山中待膩了,才會選擇出來「走一走」,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A大的醫學院,畢業後順理成章的進了附屬醫院,當了一名小小的泌尿科醫生。

  不過沒關係,這種不引人矚目的生活才是他需要的。

  毛舒塵很少笑的原因有兩個,一方面是他本來性子就冷淡,另一方面就是,很多妖精在情緒波動的時候,都控制不住尾巴和耳朵的出現,為了防止誤事,所以毛舒塵就更少笑了。

  不過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怎麼也想像不到,到底要有多傻的人,才能做出用黏著劑當潤滑劑的事情來?難道他們感覺不到手感完全不同嗎?

  每看一遍網上的問題,毛舒塵就忍不住大笑一次,明明他是專業的醫生,這個時候應該給出專業的幫助才是,可是他雙手放在鍵盤上抖了半天都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過了好半天,他才強忍住笑意,在問題回答的框框中,打了一句話:

  「還是趕快去醫院吧!打急救電話讓車來接你們,這個時候不趕快分開的話,對生殖器的損傷更大!」

  打完這句話,點擊了發送後,他就再也不敢多看問題一眼了,他怕他再多笑笑,就連人形都撐不住了。

  他關了計算機進了浴室,可是就算在洗澡的時候,他回想起剛才那個搞笑的問題,依舊會忍不住牽起嘴角。

  當他洗完香噴噴的澡走出浴室時,耳朵和尾巴已經重新用法術收回了體內,看看表,剛過去半個小時,時間也已經接近深夜,到了就寢的時候了。

  可就當毛舒塵正準備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之時,家中的電話卻刺耳的響了起來。

  他皺皺眉頭,猜不到會有誰在這麼晚給他打電話。他拿起聽筒,語氣自然不善:「誰啊?」

  電話那邊沈默了一下,然後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響了起來:「毛醫生嗎?我、我是值班的劉知之……」

  電話那端的人,是負責今晚值班的實習醫生劉知之。

  他剛出學校沒幾個月,平常見到毛舒塵都會嚇得繞道走──這倒不是因為他害怕毛舒塵冰冷的表情,而是因為他好死不死的是只半鼠妖,第一次在醫院裡見到毛舒塵的時候,他甚至被嚇得變回了原形。

  聽到是劉知之,毛舒塵的眉頭更打了一個死結。

  他是貓妖沒錯,可他已經有兩百年沒吃過老鼠肉了,又酸又澀的老鼠肉和人類世界的美味佳餚根本沒法比,更別提他們現在同為妖,互相捕食更加不可能。

  偏偏劉知之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見到他毛都快豎起來,甚至有一次更哭了出來。一次兩次還好,幾次下來,毛舒塵也煩了這個婆婆媽媽的半鼠妖。

  「什麼事啊?」毛舒塵聲音冰冷,不明白值班的劉知之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毛醫生……這邊、這邊來了兩個泌尿外科的急診男患者……老師叫我打電話給你……」

  劉知之結結巴巴的說出來這麼一席話來。

  他口中的老師是帶他的王主任,全名王嘉奕,是個普通的人類,但是因為劉知之那次被毛舒塵嚇得變回原形的時候,王主任就在一旁,眼睜睜的目睹了這一切。雖然剛開始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後來居然也和他們兩個非人類成了關係較近的朋友。

  「泌尿外科的急診?那好,我現在過去吧。」

  毛舒塵畢竟是個負責任的醫生,雖然很不滿晚上被吵起來,但是聽到這裡的時候還是手腳飛快的穿上了衣服。他不再廢話,掛了電話開著車子直奔醫院。

  泌尿外科的急診,最常見的便是腎結石,有的腎結石是突發性的,出現得無影無蹤,患者忽然一下犯了病,大半夜疼得不行,被送來醫院的事情也並不少見。

  毛舒塵在醫院幹了這麼幾年,一年下來,半夜去動手術的時候也能有那麼幾十次,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次的急診不過是普通的腎結石手術而已。

  可當他驅車到達醫院後,卻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

  「小毛,你終於來了!」迎面趕來的王主任表情有點奇怪:「這個病例……有點奇怪,患者也有些特殊,所以才把你叫來的。」

  見王主任表情發綠,毛舒塵也跟著好奇起這個病例有多奇怪了,他大踏步走向了急診室,二話不說的便把門給推開了。

  結果他沒想到,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的兩個男性患者,居然全身赤裸、上下交疊在一起趴在病床之上,他們的身上蓋著一條淡綠色的毯子,而劉知之正眨巴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緊張的守在一旁。

  「他們倆這是在幹什麼?」毛舒塵盯著面前臉色尷尬抱作一團的兩人,腦中有什麼東西隱隱一動。

  趴在上面的那個人看起來結實壯碩、身強力壯,原本端正的面容現在漲得通紅,仔細一看,眼角居然還掛著兩滴眼淚。

  被他壓在下面的人面容姣好,雖然是男人,但是眼波流轉間居然隱隱有一種狐媚的感覺,當然現在他臉上卻全是尷尬之色。

  趴在上面的男人一開口就帶了哭腔:「醫生,救救我們吧!」

  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說哭就哭,就像是被主人欺負的大狗狗一樣,明明身體強壯得不得了,但是樣子卻跟個受氣包似的。

  毛舒塵不知道怎的,看著這樣的男人,居然有點想笑,甚至有種更想好好欺負他的慾望……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毛舒塵不明白自己在看到他時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強壓下那奇特的心情,儘量冷靜的問道。

  可憐兮兮的男人抽了抽鼻子:「我和我炮友做……『那個』的時候,錯把黏著劑當作潤滑了……現在我們分不開了!」

  「轟」的一聲,毛舒塵的腦袋裡一下炸開了──這這這,這世界怎麼能這麼小?剛剛在家裡看到了那個問題,卻沒想到提問的人居然出現在他面前,這是怎樣的一種孽緣啊!

  毛舒塵現在想笑又不能笑,板著一張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偏偏劉知之這個時候還「火上澆油」,居然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拉開了男人屁股上的薄毯子──

  一條毛茸茸、蓬鬆鬆、黃澄澄、捲翹翹的大狗尾巴就這樣出現在毛舒塵面前!

  如果毛舒塵是個普通人的話,他這個時候完全可以尖叫出聲了──但是他不是。

  他是一隻從出生之日起就熟知物種多樣性(?)的普通貓妖,雖然在他短暫的兩百年貓生中從來沒有和一隻狗妖共處一室的機會,但是作為以冷靜淡然聞名的貓妖,他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不顧面子的炸起毛來。

  可是──這是一隻狗、一隻狗、一隻狗呀!

  毛舒塵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上,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一片一片往外冒,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半鼠妖劉知之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會表現成那個樣子,因為他現在也開始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變化了!

  剛剛因為一直專注於面前這只笨狗可憐兮兮的表情,所以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間急診室裡特殊的感覺,可是等到現在發現了這名「患者」的真正身份,他這才察覺出現在所處的空間裡,到處都是這只笨狗的味道!

  雖然貓狗並不像貓鼠一樣是天敵一般的關係,但是貓和狗自古以來都不大對盤,尤其是面前這可憐兮兮的笨狗身上雄性味道又重,樣子卻可憐得不得了,讓毛舒塵心裡充斥著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像是心中關著一隻野獸似地,想要讓他恢復貓科動物的野性。

  ……這是在面對犬科動物時的防禦機制嗎?

  毛舒塵不大明白心中那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家中的長輩也沒有告訴過他在遇到狗妖的時候應該怎麼做,他只覺得渾身熱得不得了,這正是每次將要變身之時的徵兆。

  「呃!」

  毛舒塵無法抑制的低吟出聲,隨著他這聲悶哼之後的,便是白大褂下迅速突破低腰牛仔褲的邊界、飛快垂下的一條油亮烏黑的尾巴,以及腦袋頂上一對微微轉動的黑耳。

  ──在笨狗患者雄性犬科生物的費洛蒙的引領下,他變身了。

  一旁的王主任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王主任雖然知道毛舒塵是貓妖,但是從未見過其變身的樣子,現在看到朝夕相對的冷面同事突然長出了靈活的尾巴與耳朵,這與平常的冷酷形象完全相左的樣子,讓王主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被笨狗壓在身下的漂亮男人就更無辜了,他是夜店裡有名的獵男高手,今天好不容易釣上來一個呆頭鵝一樣的壯男,正要痛快的享受魚水之歡時,卻事故頻發。

  先是搞錯了潤滑液被送進了醫院,緊接著發現自己看上的男人長出了狗尾巴,現在連醫生都變成了貓咪……他只覺得血壓升高,只要再給他一點點刺激,他就絕對會暈過去。

  毛舒塵身為貓妖,在完全人類形態和半妖形態時,貓科動物的費洛蒙分泌量相差將近一倍,可現在隨著毛舒塵展現出貓妖的特質,空氣中貓咪的味道也跟著濃郁起來。

  「吱吱吱!」

  一旁的劉知之終於承受不住,尖叫一聲後便一下子消失,原本身上的白大褂也掉落在地,緊接著一隻可憐兮兮,拳頭大小的小老鼠便從那層層疊疊的衣服下面鑽了出來,順著牆邊,飛快的動著小腳向著王主任的褲腳衝去。

  目睹這一切的漂亮男人只覺得大腦完全短路,白眼一翻就跟著昏死了過去。

  王主任慌張的抱起腳邊的小老鼠,僵硬的同手同腳走出了急診室。

  閒雜人等的「退場」並不代表著混亂的事故能夠落下帷幕──畢竟現在急診室裡還躺著兩個可憐的病患,尤其是其中的始作俑者還一臉無辜的眨巴著那雙狗眼,眼淚汪汪的看著毛舒塵,屁股後面的大黃尾巴討好似的一搖一擺,像是在乞求毛舒塵的幫助。

  即使心裡再怎麼不樂意,身為一名泌尿外科的醫生,這個時候都必須先盡快搞定患者的問題才行。

  毛舒塵搖搖尾巴,踩著驕傲的貓步走向了趴在床上的笨狗患者,想要探查一下他的患處。笨狗患者趕忙抬起身子,讓他去看自己的私處。

  一看之下,毛舒塵心中吁了一口氣,因為這兩人在網上敘述時的症狀太過恐怖,所以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為笨狗的那根已經插入了,沒想到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笨狗碩大的男根已經軟了下來,包皮的頂端有一層晶亮的東西,就是那一部分包皮貼在了漂亮男人的菊穴旁邊,還沒有插入進去。

  真算起來,笨狗患者的私處與漂亮男人的屁股相連的地方不超過兩平方公分,但是偏偏卻黏得緊緊的,完全不像是能分開的樣子。

  看到這裡,毛舒塵頗為奇怪:「你們到底用什麼膠,黏合性這麼強?」

  笨狗患者紅了一張臉,連帶著腦袋頂上的黃色狗耳也耷拉下來:「鑽石……」

  「什麼?」毛舒塵沒有聽清。

  「是鑽石黏合劑啦!」笨狗加大音量吼了出來。

  毛舒塵一時不察被他嚇到,哀號一聲抱著貓耳退開兩步。

  毛舒塵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小小的一片地方就緊得分不開了:鑽石黏合劑向來以速乾和牢固聞名,若不是這樣的話,鑽石戒指、鑽石項鏈要是掉了可怎麼辦?

  但是一般人家裡,會有這種東西嗎?

  像是看到了毛舒塵眼中的疑問,笨狗患者原本還在搖著的尾巴忽然慢了下來:「那個……我是一個鑽石加工師……」

  毛舒塵挑起一邊眉毛看著他,一對耳朵直挺挺的立在腦袋上。

  「唔……」笨狗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下來垂到腿上,頭也跟著低下看向了一邊:「好吧,我暫時只是一個鑽石加工的學徒而已……」

  毛舒塵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他又一次察看兩人相連的地方,疑惑問道:「你既然是做這個的,家裡應該也有溶解劑之類的東西吧?要不然你們東西黏錯了位置,怎麼把它分開?」

  談到自己熟悉的東西,笨狗又有了精神:「醫生,溶解劑有是有啦,可是那也是超強的化學製劑,倒在皮膚上,我怕我的雞雞爛光耶!」

  粗俗的說法讓毛舒塵眉頭皺了起來,他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笨狗和漂亮男人相連的地方,腦中忽然一個精光閃過。

  「讓你們分開……也不是不行。」

  毛舒塵咳嗽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尾巴和耳朵卻非常有精神的立了起來。

  ──動物類的妖精在半妖形態時,無法控制自己尾巴耳朵的動作,因為這是他們表達真實心情的一種方式──比如說現在,從他的尾巴和耳朵來看,他的心情應該是非常好的。

  一聽到自己有救,笨狗的尾巴甩得更歡了:「哦哦真的嗎?怎麼做?」

  毛舒塵的表情淡淡的,用著像敘述一個普通醫療手段的口吻說出了四個字:「包皮環切。」

  ──可是醫生,不管你的表情有多麼平靜,你知道你的耳朵和尾巴已經出賣了你的真實心意了嗎?

  毛舒塵的想法很簡單:反正笨狗也沒有割過包皮,而黏在漂亮男人屁股上的部分剛好是在可以割掉的小帶狀範圍內,那麼他現在完全可以做個小包皮手術分開他們。然後把連著那塊包皮的漂亮男人送去做雷射液態氮去疣的診室,在那塊多餘出來的小皮上涂點液態氮、打個雷射,就能很簡單的分開了。

  當然,這一切也都有他的惡趣味在裡面。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能讓外人道了。

  毛舒塵抱著雙臂,耳朵尾巴小幅度的擺動著,表情異常冷淡。但是笨狗患者卻覺得自己好像隱隱看到了有個小惡魔拿著叉子,在毛舒塵肩膀上耀武揚威:哈哈哈哈你這只笨狗,落入我手裡就別惦記著有好下場了!

  笨狗患者打了個寒顫,甩甩腦袋,想要從腦袋裡找出一個沒那麼恐怖的辦法。可他的大腦便像是最貧瘠的土地一樣,全部是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現在的困境。

  雖然毛舒塵所說的方法聽起來好像也很不可靠,但是那總比永遠連在一起強。

  笨狗患者狠下心,一咬牙就點頭同意了毛舒塵的提議,反正事情總不能比現在更糟了吧?

  包皮環切只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小的小手術罷了,一般來說只需要一名醫生、一名護士就能很輕鬆搞定,如果手腳迅速的話,三、四十分鍾就能處理完了。

  不過笨狗患者屁股上的尾巴和腦袋上的耳朵全都見不得光,肯定不能讓那些嬌滴滴的護士小姐們看到。

  「這位患者,你就不能把你的尾巴和耳朵收起來嗎?」毛舒塵對此非常不高興。

  笨狗的費洛蒙充斥了這小小的房間裡,搞得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變化,這樣還怎麼叫護士進來幫忙?

  笨狗搖搖頭,可憐得不得了:「醫生,你也知道我這身體是怎麼回事,情緒一激動就控制不住啊──我現在命根子黏在人家屁股上,你讓我怎麼才能冷靜啊?」

  毛舒塵也明白對方的難處,但是一個人做這種手術還是勉強了點,無奈之下他只能打電話把室外的王主任叫了進來。

  王主任進屋時已經沒有剛才那副害怕的模樣,雖然現在面上還是帶著點尷尬,但是好歹手不抖了。仔細一看,他身體右側的口袋上鼓起來一小團圓滾滾的東西,那圓團還顫啊顫的顫個不停,毛舒塵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猜到那是誰了。

  「小毛,你叫我什麼事?」

  「王主任,是這樣的……」

  毛舒塵咳嗽一聲,裝作沒有看到王嘉奕懷中的小毛團,然後三言兩語把自己制定的分離計畫跟他講了一下,接著請求道:「您看我和這患者都這樣,尾巴耳朵也控制不住,要是隨便叫來個護士一定會出事的,所以現在想麻煩您幫個忙,幫我遞個紗布消消毒什麼的。」

  他和王嘉奕根本不是一個科室的,而且人家還比他高一級,他現在請人家幫忙做小護士的工作,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挺過分的。

  不過王主任挺好說話的,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