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毛舒塵和王主任兩人換了衣服、戴上口罩,示意笨狗撐起身子,把私處露出來。

  明明知道對方是醫生、他們這是在「治病」,可是笨狗一低頭看到毛舒塵那專注的眼神時,臉頰兩邊就紅了起來,心跳也怦怦怦的跳得飛快,就跟是害了病似的。

  ……一定是因為毛醫生長得太好看了!所以才害他這麼緊張!

  雖然現在毛舒塵的大半張臉都被掩蓋在了口罩之後,但是精緻的眉眼和光滑的皮膚還是讓笨狗眼睛都移不開的傻呆呆盯著。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人,就連現在在他身下昏迷的漂亮男人,和毛舒塵一比也完全算不得數。

  早在毛舒塵踏進這間急診室的時候,笨狗的眼睛就釘在人家身上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看看他。而現在呢,因為需要觀察病情,所以毛舒塵的鼻尖離笨狗的那個地方離得很近,剛好讓笨狗好好觀察人家捲翹的睫毛和大大的貓眼。這一觀察之下,心臟就跳得更快了。

  做手術之前,要給患者先進行「備皮」──也就是把將要動刀子的地方的毛髮給刮乾淨。而對要做的是「那種」手術的笨狗來說,備皮便是把私處的陰毛全部刮乾淨。這種備皮的小事情一般來說都是護士做的,可是現在這小小的診室裡沒有護士,只有兩名醫生。

  人家王嘉奕是「主任」,自然不能讓他給笨狗病人幹這種事情。毛舒塵只能任勞任怨的操起備皮刀,一點點的刮著對方私處的毛髮。

  毛舒塵離著笨狗病人的那個地方這樣近,對方身上的犬類動物費洛蒙爭先恐後的向著他的鼻尖撲來,握著刀的手差點就要抖起來,一不小心就在笨狗的下腹添了一道小口子,還好就只流了一、兩滴血,很快就收住了。

  再看那笨狗的表情,一雙眼睛依舊眨都不眨的盯著毛舒塵,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下腹部的傷口──對於他來說,毛舒塵那張臉就是最好的麻藥了。

  包皮手術的步驟不多,備皮、麻藥後就可以直接上鑷子刀子了。這世界上做過包皮手術的人千千萬,但是能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的直視醫生在自己的下體處動刀子的人,笨狗可是頭一個。

  偏偏因為身體的部位是相連的,笨狗病人想不去看都不行,即使現在下體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是自己命根子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拿鑷子夾住,然後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一番,如此血腥暴力殘忍的內容,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恐怖場面。

  他懷疑毛舒塵給他打的麻藥不光是打到了他的下體,一定是打到了他整個腿部,要不然為什麼他現在雙腿軟得都快跪不住?若不是有王主任在一旁扶著他,他說不定就會這樣軟倒下去。

  包皮環切時醫生不能停手,要繞著生殖器頂部的創口處一口氣環切下一條零點五公分寬的小窄條,尤其是現在有一部分黏在旁人的屁股上,更是不能有任何大意。

  毛舒塵一邊壓住心中野性的躁熱,一邊還要強穩住手去做這個精細的手術。明明是做過幾百遍的小手術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差點連刀子都握不住。

  ……這一切真的只是因為犬科動物的費洛蒙太強了嗎?

  短短幾分鍾,在笨狗患者眼裡就像是經過了幾小時一般漫長。等到止血、縫合、包紮等一連串動作都完成了,他終於真正和那個倒霉的漂亮男人分開了,他癱軟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與此同時,腦袋上和屁股後面的耳朵尾巴也漸漸的不見了蹤影。

  隨著他半妖形態的消失,毛舒塵也能冷靜下來收回耳朵尾巴了,他脫下身上手術時穿的衣服,然後重新換上了白大褂,出門喚來小護士,招呼她們把依舊昏迷著的倒霉男人送去雷射液態氮去疣室。

  一切都收拾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要踏出診室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笨狗患者的聲音:「毛、毛醫生,請留步!」

  毛舒塵心裡一顫,強壓住內心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轉頭看向了對方。只見笨狗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流了滿臉,明明是體格強壯得不行的犬科動物,偏偏今天卻讓他見識了他好幾次的軟弱。

  ……唔,不過話說回來,誰遇到這種倒霉事情,都得哭出來吧?

  笨狗抽抽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毛醫生……請、請你告訴我……」

  「嗯?什麼?」

  「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想問什麼?

  「是什麼?」

  「我是不是第一個做了包皮環切的妖精啊?」

  毛舒塵沈默半響,轉身走出了診室。

  與此同時,一旁的王主任的口袋裡響起了一個細細嫩嫩的聲音:「吱吱……吱,你不是……」

  包皮環切只是個小手術而已,這個手術小到患者在手術後半小時便可以離開。毛舒塵在術後交代給笨狗病人一些注意事項,可是笨狗卻垂頭喪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胯下已經少了點東西的好兄弟咳聲嘆氣。

  毛舒塵懶得理他,照本宣科的背出術後的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診室,去一旁的夜班值班室休息一會兒,喝了杯咖啡。

  畢竟是半夜被叫出來的,而貓科生物一向睡得多,一晚上被動的變身兩次並且還堅持做了一場小手術的毛舒塵,現在睏得站著都能睡著,而他又一向覺得床還是家裡的最好,打死他都不會在醫院睡一晚,肯定是要開車回家的。

  本想在值班室裡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毛舒塵一閉上眼睛,頭腦裡就反覆出現笨狗病人可憐兮兮的樣子。

  明明是個大塊頭,卻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尤其是耷拉著耳朵、垂著尾巴,哭得鼻子都紅了的倒霉樣子,讓毛舒塵情不自禁的想要他更可憐一些。

  而且還白痴的做出了拿鑽石黏著劑當作潤滑劑的蠢事……

  ──唔,果然腦子容量的大小和那裡的大小成反比嗎?

  想到這裡毛舒塵居然又一次噗的一聲笑出來,他趕快睜開眼睛四處張望,當看到值班室裡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他長吁了一口氣──以冷淡聞名的自己怎麼能被人看到笑起來的樣子呢。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心思休息了,他起身走出休息室,向剛才動了場手術的診室走去。

  不出他所料,那笨狗病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小護士正在那裡清理著各種器具。雖然早已料到對方不會多待,但是親眼看到對方不打招呼就離開,毛舒塵心裡頓時變得有些不爽,偏偏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這麼不爽。

  「那個病人呢?」毛舒塵敲敲門板示意小護士看向自己。

  原本正低著頭的小護士一抬頭,乍然發現醫院裡最美貌的醫生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雙眼睛裡一下子就冒出了桃心,臉頰也跟著紅了起來:「毛、毛醫生!什麼病人啊?」

  看著小護士殷紅的臉頰,超級高傲的貓咪醫生哼了一聲,他從來不喜歡這些向他大發花痴的人類,明明現在的人類外表只是從他的貓形幻化出來的表象而已,偏偏某些膚淺的人類就看上了他的外表,實在是白痴得可以。

  他冷淡道:「就是剛才那兩個連在一起,被救護車送進來的病人啊!」

  「哦,是他們啊!」

  說到剛才那兩個病人,護士小姐也反應過來,畢竟兩人被救護車搬下來的時候上下交疊、全身赤裸,只蓋著一張毯子,是負責急診室的王主任帶著實習醫生劉知之接待的,送進急診室後所有的護士都被轟了出來,所以具體情況她們也不清楚──不過在看到負責泌尿外科的毛舒塵連夜趕過來之後,小護士們心裡也聰明的有了猜測。

  「那個被推到雷射液態氮去疣室的漂亮先生清醒後就被朋友接走,另一個比較高壯的先生結完帳就跟著追出去了。」

  「追出去了?」毛舒塵心裡咯@一聲。

  「是啊,毛醫生剛才沒聽見嗎?那個高壯的先生一邊高喊著『你別走啊你聽我解釋啊』一邊衝出去了。」

  說到這裡,小護士哈哈笑了起來:「那先生超酷的,剛做完『那個』手術,下身就圍著一條毯子,上身還光著。就這麼一瘸一拐的,居然能追上了那個漂亮先生的車子,那速度簡直不是人啊!」

  ──因為那笨狗本來就不是人!

  毛舒塵拳頭握緊,臉上面無表情,但是心中的小人卻笑得直捶地:那狗得多笨才能做出這麼惹眼的舉動?難道他不知道,在人類社會中做出異於正常人類的行為,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嗎?

  好在這是大半夜,若是白天的話就更糟糕了。而且那個漂亮男人和他是什麼關係?他說是炮友,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對了毛醫生,這診室裡怎麼這麼多毛啊,還黃的黑的都有,是不是有野貓野狗偷跑進來了啊?」

  小護士原本無心的一句話,卻說得毛舒塵心裡一緊:還好這次是王主任、劉知之和他處理的病人,若是讓別人看見了,肯定就要鬧出不小的事。

  這麼笨的狗妖,以後還是少接觸吧……

  腦中這麼想著,毛舒塵告別了小護士,又去和王主任打了聲招呼,便驅車回家。可等他躺在床上之後,卻發現自己居然失眠了,因為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出現了某隻人形笨狗裝傻充愣的樣子……

  一晃便是一個星期過去,可是這並不代表笨狗的樣子淡出了毛舒塵的記憶,畢竟這麼歡樂的患者,毛舒塵活了兩百年都沒有見過,尤其又身在一個成日裡只能見到各種病變生殖器的診室,這點快樂記憶真是他心靈的「救贖」。

  不過因為不想和這麼不謹慎的狗妖交朋友,所以毛舒塵並沒有主動打聽狗妖的名字,而且相信出了這種事情,那隻笨狗應該也沒臉再踏進他們醫院了吧。

  可是他不知道,他不應該以自己冷靜的思維來去猜測笨狗的想法,畢竟某隻狗的大腦容量實在是有限得很啊……

  這日毛舒塵的患者並不多,到了下午三點已經沒什麼人了。送走了一個得了前列腺炎的中年男人後,毛舒塵示意外面的護士再放一個病人進來。

  「二十五號,何忠全,拿著病歷進去吧。」

  護士小姐叫著號,身為一名泌尿外科的護士,雖然剛來的時候還有些羞澀,可是待個幾個月後,便把那些不該有的感情全都扔掉了,而且她已經比那些被分到肛腸科的姐妹們好很多了。

  聽到這個名字,正喝著水的毛舒塵噗的一聲就把水噴了出來:這什麼名字啊,忠全?忠犬?不過話說回來,要說忠犬,前幾天那個笨狗病人倒有那麼點忠犬的感覺……

  毛舒塵一邊閉著眼睛咳嗽一邊胡思亂想,而就在這時,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毛醫生,你怎麼了?沒事吧?」

  毛舒塵一驚,趕忙睜眼一看──那個正拿著病歷、忝著臉小媳婦樣子站在門邊的男人,不是前幾日的笨狗患者還是誰?

  「你……你就是何忠全?」毛舒塵頭一暈,心說這位又惹什麼麻煩了?

  笨狗患者點點頭:「啊,是啊,我叫何忠全,小名何忠忠,醫生我們這麼熟了,你叫我忠忠就好。」

  ──誰跟你熟了?誰要叫你何忠忠啊!

  毛舒塵心中的小人在瘋狂的咆哮著:來人啊,趕快把這只笨狗給我拖走啊!再不拖走我就要活活笑死了喂!

  當然他面上仍然雲淡風輕的推了下眼睛:「何先生,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呢?」

  何忠忠……啊不,何忠全咳嗽了一聲,臉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那天那個……手術,我想複診一下。」說罷他扭扭捏捏的拿著病歷本、低著頭,樣子尷尬得不得了。

  複診?毛舒塵的眉毛微微皺起。

  雖然一般的包皮手術都會有複診這麼一項,但是妖精們的恢復力是一般人類的五倍,按理說,現在傷口早該好了才是,怎麼還要複診?那天他都有力氣在剛做完手術之後就狂奔著追車,應該沒事了吧?

  不過畢竟人家都進了診室了,再轟出去也不行,毛舒塵只能點了點頭,敲了敲身前的桌子示意他:「……複診也行,你先把病歷拿過來吧。」

  誰料他這句話剛說完,何忠全居然開始「寬衣解帶」起來──他先扯開褲子皮帶,然後拉下拉鏈,露出了裡面灰色的平角內褲……

  然後在毛舒塵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何忠全已經拎著他那比正常人類大了不少的家夥,放到了毛舒塵的辦公桌上……

  診室的門還沒關上,小護士就在外面看著,當她看到何忠全居然把自己的玩意兒赤裸裸的露在外面的時候,嚇得「啊」的一聲奔過來把診室門關上了。

  看著就放在自己手邊,只要自己稍微一移動,胳臂就會碰到的大玩意,毛舒塵的臉都綠了。他只覺得手指一陣瘙癢,好想亮出自己尖利的指甲把某個東西一分為二……

  「你在幹什麼?我有讓你把這臭玩意放到我神聖的辦公桌上嗎?」

  毛舒塵黑了臉,順著那粗大的東西往上看、看、看,何忠全那憨厚到無辜的臉出現在他的眼中。

  「毛醫生你不是說要我把『病例』放桌上嗎?」

  「是『病歷本』的『病歷』!不是你那大而無用的臭東西!」

  「毛醫生你不要對我這麼凶嘛……」何忠全被毛舒塵凶得委屈極了,他吸了吸鼻子,一對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我這裡真的很疼嘛!」

  很疼?毛舒塵忍住心裡的彆扭,又定睛向何忠全的那裡看去,直到這時才發現,原本應該早好的刀口,居然又紅又腫,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非得化膿了不可!

  「你這是怎麼回事?」

  毛舒塵頗為震驚,那次聽小護士轉述完何忠全圍個毯子跑去追車的事情,還以為這人沒事了呢,沒想到轉眼一個星期過去,現在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東西居然腫得不得了,一看就是感染了。

  「不是跟你說了要靜養嗎?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說到這裡何忠全那叫一個委屈:「毛醫生,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我誤用黏合劑後被送到了醫院,雖然托你的福把我倆分開了,但是這事多丟臉啊,我那朋友不高興了,就……」

  聽到這裡,毛舒塵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眉毛一挑,語氣冰冷:「朋友?是男朋友吧?」

  「真不是真不是!」何忠全不知怎的,他眼看著毛舒塵的眉毛挑起來,那顆小心臟就跟著高高的懸了起來,隱隱約約有種如果不趕快解釋清楚就要麻煩了的感覺。

  ──不得不說,在這點上,動物的第六感十分準確。

  何忠全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毛醫生你誤會了!我這還單身呢!我那朋友、那朋友就是偶然在一家酒吧遇上的,我只知道他叫笑言,那天是第一次見!」

  毛舒塵冷笑了一下,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也懶得問何忠全怎麼和漂亮男人第一次見面就滾上了床,猜都猜得出來這是一夜情。而且他和何忠全畢竟沒什麼關係,也沒問這種事情的必要。

  這邊何忠全繼續說了起來:「那天出了那種事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本想和笑言道個歉什麼的,結果我剛結完帳,就見著他叫來的朋友帶著他上了車,我心說我怎麼也該跟他當面道個歉啊,就追上去了。」

  「……你就光著身子追上去了?」

  「沒有啊。」何忠全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的表情。

  毛舒塵滿頭問號的看著他。

  何忠全道:「我不是還圍著一條毯子嗎?」

  毛舒塵扶額。

  「可是我沒想到笑言的朋友開的還是一輛寶馬X6,剛出醫院就開得飛快,我剛做完『那個』手術,下面又疼又麻,但還是咬咬牙追過去了。」

  說到這裡,何忠全眉飛色舞,好像又回想起了他的「壯舉」:「別看他是『寶馬』,我可是『寶狗』,雖然趕上那車有點費勁,但是好歹還是趕上了。然後我就敲車窗讓笑言下來了,可是笑言的表情怪怪的,見著我臉都青了。結果他那破寶馬開得越來越快,我追得越來越費勁……」

  毛舒塵痛苦的摀住臉扭向一邊:想想看,大半夜的,一個下身圍著一條毯子的裸男,光靠兩條腿就追上了時速能開到一百多公里的寶馬,人家能不害怕嗎?

  再說笑言本來就看到了何忠全的尾巴,現在又被追上了車子,心裡鐵定是以為何忠全要滅口,這種情況下能停車就怪了。

  「後來我敲啊敲啊敲,結果一不小心就把玻璃敲碎了。」

  「……」

  「沒想到笑言居然真下車了!但是還沒等我開口道歉,他就……他就踹了我這裡一腳……」

  何忠全像是回憶起了當時的痛苦,彆扭的摀住了原本袒露出來的大家夥。

  聽到這裡,毛舒塵終於明白這家夥到底怎麼把傷口弄成這樣了,剛做完手術的要命地方被這麼狠狠一踢,沒斷了就算好的了。

  「我這裡疼得不得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開車走了。我回家後疼得睡不著覺,就、就……」

  何忠全說到這裡又猶豫起來,一看那表情,毛舒塵就明白這家夥肯定沒幹好事。

  「你就怎麼了?」

  「我就拆了紗布,變成原形……舔了舔。結果第二天它就成這樣了……」

  「砰」的一下,毛舒塵直接捶桌而起,他再也受不了這個脫線、沒有任何常識的家夥了。

  「你這只愚蠢的笨狗!」他頭一次氣到手都抖了起來:「我頭一次聽說能變成人形的妖精還有變回原形舔自己生殖器的事情!這種、這種惡劣的、骯髒的、不要臉的事情,自打我兩百前開了靈智之後就沒再做過!」

  誰料聽到毛舒塵如此忿忿的話後,何忠全特別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語帶討好的說道:「可是這種事情很舒服啊……啊,醫生,你要是不樂意舔的話,我可以幫你舔啊!」

  毛舒塵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就炸了開來,耳邊像是有無數蟲子在嗡嗡直叫,惱人得很。他現在終於看明白,和這種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的狗討論這種問題,是天下間最愚蠢的事情了。

  他揉揉額頭,把怒火強壓下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你既然覺得傷口出問題了,怎麼沒第一時間來醫院就診,非要等到傷口快化膿了才過來?」

  何忠全撓撓頭,臉頰破天荒的紅了起來:「因為那天笑言除了踹我一腳之外,還給了我一巴掌……我總得等著掌印下去了才能出門啊。」

  毛舒塵看著他誠懇至極的雙眼,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