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二更天*

陳梅卿瞬間呆若木雞,只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位正在曖昧地抬頭。朱蘊嬈不知陳梅卿暗中的變化,猶自面熱心跳地問:「夫君?你還要問什麼?」

她急切地盯著陳梅卿,心想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了吧,她還急著走呢!

此刻她直勾勾的眼神讓陳梅卿越發膽戰心驚,於是慌亂中他也顧不上問話了,急忙揮手攆人:「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朱蘊嬈如蒙大赦,立刻在越來越濃的迷香中屏住呼吸,手忙腳亂地逃出了屋子。

出門之後,她竟然還不忘將陳梅卿的房門牢牢關上,做賊心虛地擦了一把冷汗。

怎麼辦,臉怎麼會越來越熱了呢?那個迷香不會真這麼厲害吧?

她揮舞著小手替自己扇扇風,氣喘吁吁地想找個涼快地方歇歇。

半個時辰,只要再堅持半個時辰,夫君就是她的熟飯了!

一想到這裡,朱蘊嬈就情不自禁回想起過去在臨汾放羊的日子。平日盤踞在各個山頭放羊的大媽們,總是趁著趕集的時候聚在一起,肆無忌憚地聊著各自的家漢子和野漢子,那些驚悚的情節、露骨的描述,每每總讓朱蘊嬈震驚得目瞪口呆,事後至少要花三天時間才能把聽來的內容完全消化。

不過聽人說是一回事,自己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朱蘊嬈又回味了一番放羊大媽們的重口味艷史,兩條腿越發軟得走不動路了。

不行不行,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甩了甩混亂的腦袋,大喘氣地邁開步子,跑到寅賓館後花園的魚池那裡洗臉去了。

與此同時,陳梅卿在房中急得團團轉,絲毫也沒有懷疑問題出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嗯,一定是太長時間沒去青樓,曠日持久導致的邪念!

可是看著妹妹都會來反應的罪惡感,讓他此時連擼一把都有點下不去手,陳梅卿哭喪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糾結到最後,下腹越來越旺盛的慾念終於讓他下定了決心。於是他爬到床上閉上眼睛,默念著臨汾城青樓裡那一幫姑娘們的花名,端正思想、集中精力,將雙手緩緩地放在了自己那一處劍拔弩張的要害上……

偏偏就在此時,廂房的門又被人無情地敲響,嚇得陳梅卿渾身一哆嗦,拖著哭腔喊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深更半夜的,趕緊給我回去睡覺!」

這時敲門聲略微停頓了一下,就聽見一道沉穩的男聲在門外響起:「在下齊雁錦,因為有些話想與先生私談,所以此刻冒昧前來打擾,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陳梅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腫脹的欲-望,真想頭一歪吐個半口血——他現在像是有空的樣子嗎?

「我現在沒空,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陳梅卿焦頭爛額地憋出一句話,想把門外的齊雁錦打發走。

「你確定?」這時門外人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你中了我的春藥,能清醒的時間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陳梅卿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閃過一道晴天霹靂,打得他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等等!」回過神後的陳梅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撲過去給齊雁錦開門。

三更半夜請狼入室,陳梅卿只能心驚膽戰地退守床榻,抱著被子摀住自己胯-下高昂的雄風。齊雁錦無視陳梅卿的狼狽,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悠閒地望著床上滿頭大汗的苦主。

「你說的春藥是怎麼回事?」陳梅卿望著齊雁錦,高漲的情欲一對上他的冷臉,頓時萎掉三分。

齊雁錦瞥了一眼香爐,開口道:「我們剩的時間不多了,所以長話短說吧——嬈嬈給你下的春藥,是從我這兒拿的。」

「你……」陳梅卿愣了片刻,才想明白齊雁錦口中的嬈嬈是誰,登時咬牙切齒道,「你真卑鄙!」

「我如果真的卑鄙,這時候就不會來了。」齊雁錦看著陳梅卿跳下床熄滅香爐,在一旁落井下石道,「迷香已經生效,你現在做什麼都遲了。」

陳梅卿貓著腰躲回床上,狠狠瞪著齊雁錦,一口牙越咬越緊。他也不知這人給自己下了什麼狠藥,竟能讓他的理智越來越薄弱,就連看著男人都慾望不減:「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我要她。」齊雁錦張口開出自己的條件,「至於你和嬈嬈的關係,我奉勸你一句:既然不願,不如讓賢。」

陳梅卿聞言倒抽一口冷氣,顫著嗓子質問:「你怎麼認識我妹妹的?」

「喔,原來她是你的妹妹……」齊雁錦慢條斯理地點點頭,開始對陳梅卿的態度有所改善,「那麼現在事情就更簡單了,你離開、我留下,明早你會多個妹夫。」

「你瘋了嗎,不行!」陳梅卿忍受著迷香的折磨,此刻腦中一片混沌,只想讓齊雁錦快點從自己眼前消失。

他雖然巴不得妹子嫁給別人,卻並不打算接受政敵做自己的妹夫,更何況這政敵還是個道士。

「為什麼不行?」齊雁錦一派閒適地反問,利用迷香的干擾,輕鬆佔據了談判的上風,「我對嬈嬈是一片真心,你為何不再考慮考慮?再過一刻鐘她就會回到這裡,難道你真打算和她做成夫妻?」

「不……不……」陳梅卿渾身燥熱,臉紅脖子粗地蜷在被窩裡,覺得自己憋得快要爆炸,「你……你先幫我解了春藥,我們再談……」

「這迷香名叫『不回頭』,根本無藥可解。」齊雁錦斷然拒絕,今夜鐵了心要趁火打劫,「快點決定吧,陳縣丞,你一向是個聰明人。」

「你喊我什麼?」頭昏腦脹的陳梅卿傻瞪著齊雁錦,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的官職雖小,如今在京中的名氣卻不小啊。」齊雁錦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梅卿,邪笑道,「我對你早已是久仰大名,只是沒料到,你還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

「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陳梅卿驚愕地睜大雙眼,呼吸越來越急促。

「第一次見面你都能認出我來,我當然也能知道你是誰。」齊雁錦挑起眉尖,用很認真的語氣對陳梅卿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妹妹,只要你把她交給我,我會保護她遠離楚王府的紛爭。」

這時陳梅卿的雙眼已被情欲燒得血紅,他拼著最後一絲理智,對齊雁錦艱難地啟齒:「我妹妹她……和你們齊府的事,絕無半點關係……」

齊雁錦心中一沉,下一刻便斜睨著陳梅卿,譏嘲道:「這我能不知道嗎?她就是個放羊的。」

陳梅卿嚥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瞅著齊雁錦道:「長史說,楚王近日就會上報巡撫,向禮部奏請賜婚了,你有辦法讓他收回成命?再者以你現在的身份,如何與我妹妹修成正果?」

「放心吧,你的生辰八字還在我手裡扣著呢,」齊雁錦唇角一挑,「我會讓楚王相信你與他八字不合,不適合做他的女婿。至於我的身份,你就更不用操心了。」

於是陳梅卿心中大石瞬間落地,汗水也隨著釋然一併冒出來,很是暢快淋漓:「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看上她哪點了?」

這個問題忽然難住了齊雁錦,此時迷香的藥效也漸漸浸染了他的身體,他在燥熱中長舒一口氣,凝視著陳梅卿低聲道:「肯定不止是因為美貌,至於其他的,我一時也說不清。」

一瞬間陳梅卿熱淚盈眶,幾乎被他熾烈的眼神灼傷:就這麼成交吧,再不答應下來,他連睡這個男人的心都有了!

「我妹妹年少無知、空有美貌,今後就托付給你了!」陳梅卿鄭重地認下了這個妹夫。

你既然敢給哥哥下春藥,就休怪哥哥我賣妹求榮了!

不是他陳梅卿自私,他實在是想擺脫自己這個妹妹太多年了!也許這次下個以毒攻毒的狠招,他才能一舉掙得自由身啊!

「大舅子你只管放心,」齊雁錦這一刻心情大好,笑得很是滋潤,「既然已經說定了,你就先出去吧。」

「咦?要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陳梅卿掀起被子瞄了一眼自己的下身,一臉為難地瞅著妹夫,「可是……你難道不應該幫我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嗎?」

「你確定這個問題……需要我來幫你解決嗎?」齊雁錦意有所指地瞄了他一眼,「我看大舅子你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合適。」

陳梅卿聞言猛咳了兩聲,只得用被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心急火燎地跳下了床。

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齊雁錦又望著他的背影好心提醒:「出門左拐第二間房,我給自己的書僮下了點藥,他現在已經睡死了。你可以自行去那裡解決,不用擔心他會半途醒來。」

陳梅卿立刻回頭啐道:「我對你的書僮沒興趣!」

齊雁錦怔了怔,很平靜地替自己解釋:「我的意思是,在你弄出什麼動靜的時候……不必擔心他會醒。」

「閉嘴!」陳梅卿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摔門而去。

***

夜半長風,吹不散朱蘊嬈臉上越來越深的紅暈。一個時辰後她回到陳梅卿的廂房外,躲在荼蘼架下癡癡地望,直到房內的燈火寂然熄滅,她才鼓起勇氣走到門前。

虛掩的房門輕輕一推便被打開,朱蘊嬈輕手輕腳地閃進屋中,一股濃香頓時鑽進她的鼻子,讓她沉重的頭腦越發混亂。

她口乾舌燥地喘著氣,虛浮著腳步走到床前,對著低垂的帳簾喚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呼喚輕得像蚊子哼哼,帳內果然無人應聲。朱蘊嬈心如擂鼓,指尖顫抖著撥開了床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帳中人的模樣,就被一隻手飛快地拉進了黑暗之中。

「唔……」她瞬間跌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裡,小臉磨蹭著對方柔軟的衣襟,整個人激動得六神無主。

成了!終於成了!

齊道長的藥果然靈驗啊!

意亂情迷之際,她只看到帳中人一個模糊的輪廓,下一刻整個人便已被一股淫靡的氣息籠罩住,只能緊張得閉上雙眼,被動地承受。

她第一次知道夫君的雙臂是如此有力,這樣緊緊地抱著她,好像天塌下來都有得依靠,真好。

唔,也不知夫君身上熏的是什麼香,味道真好聞……朱蘊嬈陶醉地心想。這時她的小嘴被一雙唇熟練地堵住,舌尖有力地頂開了她的牙關,不停攪纏挑逗著,直到她也不自覺地緩緩伸出了丁香小舌,再被他給狠狠地吮住,唔,夫君果然厲害,一點都不比齊道長差……咦,她在想什麼呢!

就在朱蘊嬈陷入胡思亂想之際,她的襖裙正被一隻手靈巧地解開,手過之處,打了結的衣帶紛紛解散,衣裙也隨之一件件地滑脫。

朱蘊嬈一時羞不可抑,伸手在床榻上慌亂地摸索,想拽條被子替自己遮羞。

咦,被子呢?

她在黑暗中震驚地張開眼,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肚兜被故意使著勁兒扯下,讓她豐盈的胸部像一對白兔般跳了出來,而夫君他他他……竟然把臉埋了進去!

「夫……夫君……」朱蘊嬈的臉紅得快要充血,她在昏暗中星眼朦朧,看著埋首伏在自己胸前的男人,一瞬間心中脹滿了自豪。

夫君終於知道她的好了……

她情不自禁地將十指插進他濃密的鬢髮,想讓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奈何胸前的男人早已打定了主意,此刻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就這麼一路吻了下去。

隨著綿密的細吻蔓延了全身,朱蘊嬈覺得自己熱得快要燒起來,迷香強大的藥勁同時也虜獲了她,讓原本已迷亂的意識越來越飛散……

當熾熱的濕吻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朱蘊嬈感覺到雙腿間的羞處泌出一股熱流,如此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地驚喘起來。這時夫君的一隻手也探進了她的裙底,就著這股濕意,將什麼冰涼涼的東西抹在了她未經人事的花心上。

「啊……」私處陡然提升的酸癢讓朱蘊嬈的眼底湧出一層熱淚,而身體的另一處則濕得更加氾濫,「夫君,這是什麼……」

她心慌意亂,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得不到紓解的情潮像不斷抬升的山頭,似乎永遠攀不過頂峰,隨著呼吸越來越濁重,她的眼神也開始渙散,再看眼前人時就像隔了一層霧,迷迷濛濛只剩下虛影。

這是她意想不到的狀況和難以承受的後果——她感覺有千萬隻手在皮膚下撩撥著自己的身體,而遊走在胴體上的那一雙手則像指揮若定的將軍,集中攻佔住最敏感的部位,將最尖銳的刺激施加給自己。

面對如此熟稔的挑逗,情竇初開的朱蘊嬈難以自持,忍不住細聲哭泣起來。這時壓在她身上的人適時將她翻過身去,讓她面朝下伏在枕頭上,又托著她的小腹幫她抬高了臀,讓她像只溫順的羊羔一般跪趴在床上。

身體因為這個被動的姿勢,徹底陷入了最無助的境地。

她只能羞怯而無奈地打開自己,當一處灼熱的硬物自身後抵住她嬌嫩濕潤的蜜穴時,朱蘊嬈下意識地想起了過去在山上放牧時看見的,公羊與母羊交媾的樣子——她知道第一次做這個會很疼很疼,於是只能哽咽著咬住枕頭,等待那一道貫穿身體的劇痛。

然而當堅挺的長刃貫入她的身體時,除了彷彿能把魂魄頂出身體的填塞感,想像中的劇痛卻並未到來。

朱蘊嬈不禁微微張開眼睛,放鬆後的身體很快就被蜜穴中的充實感吊起了情欲,她的呼吸緊隨著身後人的律動,被分割成斷斷續續的誘人呻吟。

她在甜蜜的情潮中飲水思源,想回頭望一望帶給自己無邊快樂的人,然而身後人卻在這時伸手撥開了她頸後的長髮,霸道地吻著她白膩的肩胛,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啃咬著,讓她根本沒法扭動脖子。不僅如此,他的另一隻手也從朱蘊嬈的腋下穿過,像是要掌握她的心跳一般,親暱地搓揉著左側豐滿的酥胸。

「啊……啊……夫君……」她在高潮中失神地喊道,「我們永遠這樣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