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尾指大小的玻璃條,水晶般透明的柱身被磨成三個面,柱子的尾端卻被鑽孔雕成了螭紋,用一根紅纓串著,剛剛好卡在了朱蘊嬈幽深的乳-溝之間,隨著她的呼吸在胸前緩緩起伏,折射出七色的光暈。
朱蘊嬈從沒見過這麼稀奇又好看的東西,連忙好奇地望了齊雁錦一眼,等他解釋。
「這是三稜鏡,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可得仔細收好了。」齊雁錦一邊笑著猛親了朱蘊嬈一口,一邊動手幫她繫好肚兜,煞有介事地警告她,「這是西洋的法器,被我下過咒的,若是有別的男人摸你這裡,被它照見,我都能看到的哦。」
「臭道士盡會騙人!」朱蘊嬈白了他一眼,卻又伸手掏出那枚三稜鏡,對著光癡迷地轉動著,被那七色的光彩耀得眼花,「真好看,比寶石還漂亮。」
「天下會騙人的壞蛋多了,有我這麼疼你的沒有?」高-潮後的齊雁錦嗓音沙啞,要緊的那件東西還賴在朱蘊嬈濡濕的蜜-穴裡,只顧著在朱蘊嬈渾身上下亂摸,意猶未盡地吃她豆腐,「其他的話你不當真倒也罷了,叫你收好它卻是真的。」
「為什麼?」朱蘊嬈對三稜鏡愛不釋手,覺得既能散發出這麼好看的光彩,捂在衣服底下也太可惜了,「這東西很貴嗎?」
「貴倒有限,只是這東西太稀少,別人如果看見你身上有,立刻就能想到是我送的了。」齊雁錦親了親她的臉頰,寵溺道,「等你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到那時候再露出來也無妨。」
朱蘊嬈一聽這話,嚇得立刻將那三稜鏡塞回了衣襟裡——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這個臭道士有首尾,既然他說了這樣的話,那肯定得藏著掖著了!
這時齊雁錦恰好正扶著朱蘊嬈的腰,將自己已然疲軟的欲-望緩緩往外抽,朱蘊嬈立刻靈機一動,記掛起一件不三不四的事來。
他身上那件讓自己又著火又著惱的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於是她紅著臉低下頭,裝作不經意地去偷瞄齊雁錦,有心拿他和春宮圖裡畫的那些猛漢比一比。齊雁錦自然捕捉到了她自以為隱秘的小動作,在抽身離開時難免遮遮掩掩起來——這丫頭,什麼時候偷看不好,偏偏要挑他最不在狀態的時候偷看。
一想到此齊雁錦頓時心生不滿,為了避免自己威風掃地,鄭重地開口要求:「嬈嬈,下次再看吧。」
朱蘊嬈被他戳穿心思,立刻惱羞成怒,氣呼呼道:「你好意思拿出來的東西,我為什麼看不得?」
說罷她惡從膽邊生,乾脆一把扯住齊雁錦的道袍,霸道地往兩邊一掀,埋頭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怎麼……怎麼和圖上畫得不太一樣?」
這一次齊雁錦終於極為難得地臉紅起來,伸手摸了摸朱蘊嬈的頭:「嬈嬈,它被你累垮了,除非你做點什麼哄哄它……」
「我才不要!」朱蘊嬈張口就拒絕,覺得喚醒這麼邪惡的東西實在是一種罪惡,尤其這東西還是長在臭道士身上的!
齊雁錦不免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心裡很是委屈。
朱蘊嬈對這個臭道士故意撒嬌的行為看不過眼,一臉嫌棄地避讓到一邊,和他隔著一張桌子整理衣服。二人各忙各的,從容又默契,倒真像是一對熟門熟路的姦夫淫-婦了。
一時不大的船艙裡靜謐無聲,朱蘊嬈又聞見了齊雁錦身上散發出的藥香氣,因為無法忍受沉默的尷尬,很不好意思地開口問:「你身上熏的是什麼香?我老能聞見。」
齊雁錦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就是茅山特產的細梗蒼朮,我在那裡修道。」
「哦……」朱蘊嬈應了一聲,伸手抓了抓頭髮,又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金簪子,胡亂塞進袖子裡就打算離開。
這時齊雁錦卻忽然攔住她,伸手幫她整理頭髮:「你這樣出去,別人一眼就知道你做過什麼了……」
「還不是你害的!」朱蘊嬈板著臉沖了他一句,卻又站著一動不動,任他整理自己腦後散落的碎發,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多久才回來?」
「不知道,只能盡快。」齊雁錦淡淡地回答,隨手又從她髮髻上解下了一條織錦髮帶。
朱蘊嬈立刻就不幹了,伸手與齊雁錦爭搶起來:「你別拿我的東西。」
她能收下臭道士給的東西,不代表她能放心自己的東西落在齊雁錦的手裡——她還不瞭解這個臭道士,她可以在這份奸-情面前認命,可是他呢?他到底有多少真心在裡面?
朱蘊嬈想著想著眼眶就忍不住紅起來。
他都說了他是專修房中術的道士,那麼除了她,他會不會還惹過很多很多別的女人?
若是他拿了自己的東西卻沒藏好,又或者為了炫耀拿著到處示人,她一個尚未出嫁的姑娘家,還怎麼活命?
齊雁錦看著朱蘊嬈又委屈又害怕的模樣,明白這是自己一時將她騙上床——操之過急的報應,看來也只有從長計議,慢慢消除她的戒備了。於是他又摟住朱蘊嬈,在她耳邊小聲哄道:「嬈嬈,你放心,我不拿你的東西。這東西先借我用用,我保證很快就還回來,你且信我一次?」
朱蘊嬈被他哄了一會兒,稍稍安心,卻又半信半疑地問:「女人用的東西,你拿著做什麼?」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這時齊雁錦故意賣了個關子,又笑著扯開自己的中衣領口,將髮帶遞給朱蘊嬈,「嬈嬈,你替我繫在脖子上好不好?」
朱蘊嬈立刻臉紅起來,沒好氣地搶過齊雁錦遞來的髮帶,踮起腳幫他繫上:「臭道士……對我做了那麼多壞事,不怕我勒死你啊?」
她嘴上憤憤說著,手裡便忍不住使了一些力氣,髮帶纏在齊雁錦修長的脖子上,讓他忍不住咳了兩聲。
他這一咳,朱蘊嬈的手也慌忙一鬆。齊雁錦伸手撫摸著脖子上的髮帶,這時卻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若有所思地冒出了一句:「嬈嬈,你會捨得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