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尊主恕罪

「來,紅燒排骨,你最喜歡吃的。」

「女人多吃魚好。」

「喝點雞湯,你要補一補」……

媳婦和閨女一起回歸,滕風遠樂得早已不知東西南北,晚上吃飯時一個勁給花逸母女夾菜,花逸享受著他的熱情,正要給女兒夾一塊魚肉,滕風遠連忙制止:「你好好吃,我來。」

他樂呵呵地在旁邊剃魚刺,「爹幫柳兒把刺剃乾淨,千萬不要卡著我家閨女……」

把魚肉遞過去,滕風遠還問,「柳兒,喜歡吃什麼就跟爹說。」

他繼續剃魚刺,剃雞腿肉,剃排骨……花逸催他:「自己吃飯。」

「好,好。」滕風遠立即端起來刨了幾口米飯,連菜都忘了夾,目光還在看著自己的媳婦和閨女,似乎可以下飯似的,還心疼地說:「花逸,你瘦了好多。」

思及這幾年花逸定是被病痛折磨,滕風遠心都碎了,吃了多少苦啊。

花逸在津津有味地啃排骨,「你最後見我的時候我正懷胎七月,那時整個人都快成圓的;生完孩子都幾年了,還胖成那樣,你要我怎麼出門?」

滕風遠只記得那時候守著花逸的肚子,日子美得跟春風似的,珠圓玉潤簡直是花逸最美的樣子。

晚上洗漱過後,花逸把柳兒哄睡著,輕手輕腳地滅了燈,拉上裡間的房門,和滕風遠一起睡到外間,滕風遠問:「今天累嗎?」

花逸答:「不累。」

滕風遠興奮:「我把隔壁房間也訂了下來。」

「做什麼?」

「我們去隔壁睡。」他把花逸抱了個滿懷,「花逸,我想要你,我怕你聲音太大,被柳兒聽到不好。」

花逸就笑嘻嘻和他一起去了隔壁,屋內油燈如豆,兩人進屋就開始扒滕風遠的衣服,滕風遠熱情地配合她,兩只手也不老實地往她衣襟裡面鑽,脫得都只剩裡衣時,兩人纏纏綿綿去了床上,花逸扒掉他的上衣,撫摸著他結實地胸膛,就是這種蓄滿力量的手感,摸一把就能喚醒血液裡的欲望,忍不住在他胸膛輕咬一口:「風遠,你越來越結實了。」

「這裡更大了。」滕風遠縱情揉捏著兩座高峰,花逸生了孩子,結果又沒給孩子喂奶,胸部更加豐滿,惹得滕風遠兩只眼睛全是情-欲。

兩人在床上吻的難分難舍,裸裎相對後都恨不得和對方融在一起,滕風遠三年未開葷,今日隨便一撩撥,下腹已經腫脹到極限,實在不能像以往那樣做足夠長時間的前戲。

當然,這不要緊,因為花逸如同服過媚藥一樣,身體上已有強烈的反應,腿間早已是黃河泛濫,全身的皮膚微微泛紅,身體磨蹭著滕風遠,溢出的聲音帶了妖媚誘惑的味道。

滕風遠輕蹭著她的大腿處,「你好燙。」

花逸全身的溫度似乎都比平時高,尤其是某處,熾熱之余還有帶著刺激的癢,一直延伸到身體深處,在蠶食她的神經,她大大地張開腿,「給我……快進來……」

乾柴一遇烈火,自然燃得劈裡啪啦亂響,滕風遠拉開她的腿,躋身進入,進到最深處還是不甘心,又狠狠地磨了磨,花逸一下子就大叫出聲,飽滿,充實,身體被塞得好滿,熱浪得到紓解。

但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花逸又覺得不滿,她情不自禁把腰臀往後縮了縮,快感和刺激有如浪濤般一波接一波地衝擊過來,花逸發出狂亂的叫聲,「啊……啊……」

再也沒有一種感覺,會比此時更讓人興奮、愉悅和癲狂。

滕風遠今日的動作格外劇烈,每一下都頂到身體最深處的地方,花逸腦中混沌一片,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熱,恨不得化為灰燼。

不過這回滕風遠沒能一直支撐到花逸喊滿意為止,體內元精積蓄了三年,到底忍不住釋放出來,花逸意猶未盡,滕風遠有些歉意,「我實在忍不住。」

他低頭在她額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花逸在他懷中發出不滿的輕哼,「沒夠。」

說著拉著他的手朝腿間送去。

「我知道你還沒要夠。」滕風遠發出輕笑聲,「我會給你。」又拿過旁邊的毛經,把濁物拭去,見花逸兩腿大張,忍不住在她柔軟處輕拍一下,滕風遠順手撕了一件衣服,拉過花逸的右腿抬起,用布條高高地綁在一條床柱上,他的手指在她腿間挑-逗,「你還是這麼浪。」

花逸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眸中盡是春-色,隨著滕風遠手指的動作,腦袋左右亂擺,幾根被汗水汗濕的頭髮貼在臉上,越發飢渴撩人。

滕風遠手上動作不停,灼熱的吻細細密密落在她胸上,腮邊,香肩處,伴隨著他動情的呼喚,「花逸,花逸……」

從最敏感的地方傳來陣陣刺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一個點不斷擴散,繼而到全身,花逸忍不住痙攣,叫聲也越來越大。

他看著她動情的容顏,腹下又熱起來,等花逸一波過去,滕風遠翻身跨坐在她身上,網上挪了挪身體,抬起花逸的腦袋往自己的腿根湊,「親親我,就一會……」

花逸難耐地扭動身體,看著他性感和髖骨和結實的小腹,情不自禁去迎合他。

滕風遠抱著她的頭,似服了媚藥一般,全身又漲得難受,刀劍出鞘,他準備繼續大展雄風。

毫無疑問,這晚花逸沒睡好,不知道折騰到幾更天才入睡,滕風遠趁著還有點理智,又把她抱回隔壁的外間,若是女兒有點什麼動靜,他方便照應。要是按花逸以往的習慣,是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過她正睡得酣沉,就有人過來扯她的被子,「娘,娘……」

柳兒睡得早也醒得早,她還不會扣那些復雜的盤扣,拎著衣服直接爬到花逸床上,「娘……」

滕風遠進屋看到,忙制止她,「柳兒,讓你娘多睡會,爹給你穿衣服,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柳兒跟他不熟,看到滕風遠,聲音更尖更高,「娘,起來了。」

花逸不情不願地起床,給女兒穿好衣服,拉著她一起去吃飯。

滕風遠沒急著回穿雲教,打算在陶水城讓花逸母女多休養幾天,而且再過兩天就是十五,陶水城裡有廟會,一家人留在這裡看看熱鬧也好。

花逸沒想到她居然在陶水城會遇到秋星河,他牽了一個女人的手也是打算在此看廟會,正好來同一家客棧投宿。秋星河看到花逸時驚得目瞪口呆,狠狠地揉了好幾下眼睛,最後說了句:「你是人是鬼啊?」

花逸大笑,「腦子糊塗了吧?大白天哪裡有鬼?」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秋星河只覺得不可思議,又忍不住罵道:「你活著也不送個信?當年非要我把你送走,害得這世上就我一個人傷心,還不敢把這個事說出去,你知道我多難過嗎?」

花逸呵呵直笑,舊友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幾個人在大堂坐下,要了茶水開始敘舊。

小孩子自然對大人的敘舊不感興趣,柳兒起初在花逸身邊坐了一會,後來就在旁邊玩。她之前一直呆在撩西寨這個與世隔絕的寨子,出來後路過幾個鎮子數個村莊,這是她第一次到達大城,這裡的樓有兩層三層,街道上的石板整整齊齊,行人如織服飾各異,有人拿著扇子,有人挑著擔子,有人舉著花花綠綠的東西在吆喝……所有的一切對柳兒來說都是新鮮的,有趣的,充滿誘惑的。

柳兒站在門欄處,眼睛睜得大大的,打量著街上來往的人群,連對面樓上高高挑起的旗幡,她都覺得有趣,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邁出門檻,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看,滕風遠雖然坐在茶桌邊,眼睛卻不時看一下女兒,他和秋星河之間也沒那麼多聊的,而且急於和女兒溝通感情,起身道:「你們聊,我去看著柳兒。」

滕風遠看得出閨女想上街玩,彎腰朝她溫和笑道:「爹帶你去逛街,柳兒喜歡什麼我們就買什麼。」

柳兒昨天才見他,和他關系十分疏遠,自然不願意跟他走,烏烏潤潤的眼珠瞧了瞧滕風遠,搖了搖頭。

她跑回大堂,拉了拉花逸的手,小聲說道:「娘,柳兒想去玩。」

她的目光看向外面熱鬧的街市,花逸道:「待會娘就帶你出去逛街,你乖一點。要不然讓你爹帶你在外面走走。」

柳兒十分乖巧,站在旁邊等花逸,但她到底是個小孩子,看著外面的花花世界難免心動,又跑到客棧門口,揪著衣襟看人來人往,滕風遠在旁邊守著她。

有小販經過客棧門口,貨擔上挑著無數小孩子愛玩的玩意,五顏六色的小風車迎風打著轉轉;手工鳥雀上下振動翅膀,像是要飛起來;另一個擔子裡冒著糖的香氣……他嘴裡吆喝著:「瞧一瞧,看一看……」

貨擔正好停在客棧對面,小販放下架子,不一會有小孩子拿著銅錢過來買糖吃,也有爹娘給小孩買玩具,柳兒的目光追隨著貨擔,初長夜偶爾出寨子給她買點小玩意,但貨擔上的大多數東西她仍然沒見過,忍不住誘惑朝小攤跑過去,斯斯文文地仰頭看著那些轉來轉去的風車。

滕風遠立即掏錢,「柳兒,喜歡哪個顏色?隨便拿。」

柳兒仰著頭,看看滕風遠,又看看貨擔上的小玩藝,並不答話。

小販熱情地推銷,「來,看看這個小雞啄米,小姑娘都喜歡……」

柳兒眼珠放出光亮,滕風遠立即掏錢,自家的閨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去拿根竹竿把月亮搗下來。

滕風遠把貨架上的東西一樣買了一件,塞給柳兒,「拿著。」

柳兒糾結地看著他手上風車,明明想要,又搖了搖頭,「娘說,不能亂要別人的東西。」

她轉身跑回客棧,跑進大堂撲到花逸懷中,「娘,娘……」

花逸問她:「怎麼了?」

柳兒看著娘親,又轉頭看跟進來的滕風遠,其實是在看他手上的東西。

滕風遠剛才的事一說,花逸清脆地笑起來,「我說她好聽話吧,看到沒,她才不會隨便被人誘惑。」

花逸把滕風遠手中的東西拿過來遞給女兒,「是不能亂要別人的東西,不過爹不是別人,你以後想要什麼,就去找你爹。」

柳兒似懂非懂,拿著東西又甜甜地笑起來。

滕風遠很想和女兒搞好關系,一家人一起去街上的時候,凡是女兒多看兩眼的東西,立即掏錢買下來,痛快,利落,跟土匪打劫似的。

其實小孩子是很好哄的,哄了兩天柳兒已經不再那麼排斥滕風遠,廟會熱熱鬧鬧的時節,花逸由於激烈的夜間運動,只想呆在客棧睡覺,柳兒又想出去玩,滕風遠對她大肆誘騙,她也就跟著滕風遠走了。

不過她還是不讓滕風遠抱,只肯拉著滕風遠的手;也不主動開口跟滕風遠要東要西,若是滕風遠買給她,她就被動地接著。

但滕風遠已經幸福地冒泡,拉著閨女沿著街道一路走過去,生怕別人把閨女擠著,恨不得張開一個防護網把街上的其他人隔絕到一米開外。

柳兒看街邊花花綠綠的糖人好看,但她又不肯說喜歡哪一個,滕風遠大手一揮,把攤上的四五六七□個糖人統統買下捏在手中——總有一個是閨女喜歡的,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網一個。

小孩子嘴饞,滕風遠給她買了不少吃食,細心地把食物都處理好,灌湯包得防止她燙到,肉餅只給她咬有餡的部分,叫一碗雞絲面只給她幾根面,然後哄她吃雞肉……

路過裁縫鋪,滕風遠恍悟自己忽略了大事,拉著閨女要去給她買衣服,裁縫沒有大小合適的現衣,滕風遠急得團團轉,掏出大銀往櫃台上放,「你們今晚不睡也得把衣服做好,明天我閨女要穿新衣服。」

裁縫立即樂呵呵給柳兒量身,滕風遠還在哄她,「柳兒長得這麼漂亮,當然要穿漂亮的衣服了。」

從裁縫鋪出來,不遠處有人拉著戲台子唱戲,鑼鼓聲敲得叮叮當當,旁邊圍了一大圈人,柳兒想看,可她個子小,什麼都看不到,滕風遠就道:「爹把你舉高高,柳兒就能看到了。」

小孩子經不起誘惑,任由滕風遠把她抱起來,她看不懂大戲,但十分喜歡依依呀呀的聲音和花花綠綠的服裝。

看完戲又去買零食,滕風遠撿了好幾樣花逸喜歡吃的糕點,三歲的孩子到底是體力不好,今天走了不少路,柳兒已經累了,無精打采,滕風遠就說抱她回去,柳兒就朝他伸開手,滕風遠心滿意足地笑,抱著閨女回客棧。

花逸頗有些意外,笑道:「看來你很會哄小孩子嘛,出去玩了半天,她就跟你這麼親了。」

不過柳兒大概是有所需才依靠滕風遠,傍晚一家三口出去散步,滕風遠再要抱柳兒的時候,柳兒又不要他抱,往花逸身後縮。

滕風遠有些失望,「有你在她就不怎麼粘我,孩子還是一只養在身邊好。」

「她只是還不太習慣。」花逸覺得這很正常,她小時候父親出去出差幾個月,回來時她也好幾天都跟父親不親。

翌日,裁縫把滕風遠給柳兒訂做的衣服送了過來,桃紅色鮮亮明艷,雖然時間趕,但繡花絲毫不馬虎,栩栩如生,款式也做得漂亮,花逸一看就十分喜歡,連忙給柳兒換上。

衣服穿上是真漂亮,花逸看著乖巧可愛的小蘿莉,忍不住打趣:「哪家的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啊?」

柳兒咯咯直笑。

滕風遠又給她買了兩朵小絹花,花逸重新給女兒梳了頭髮,牽著她出門,掌櫃小二誇贊不停,小女孩也愛漂亮,一張臉笑得跟二月枝頭的桃花似的,後堂幫廚的大神見了,忍不住問了句:「哎呀,衣服真漂亮,誰給買的?」

柳兒用稚嫩的聲音答道:「爹買的。」

滕風遠欣慰,女兒終於肯承認他是爹了,雖然還沒有直接叫他爹,跟初長夜都比跟他這個親爹親。

初長夜可沒這麼高興,往日柳兒在撩西寨的衣服玩具都是他在外買來,柳兒對他自然格外依賴,他要帶柳兒出去逛街,柳兒一點都不排斥,兩手一伸就要他抱。

下午,初長夜抱著柳兒去街上散步,路過一家青樓,有父母正在把□歲的小女孩往裡面送,初長夜抓住機會對柳兒進行教育,「看到沒,爹都是壞人,他把她女兒賣掉了。你又是個女孩,你爹總有一天也會把你賣掉,讓你受苦受累天天被人打。」

柳兒不是太懂,怯怯地看著初長夜。

「你看我爹,他就天天打我,天下的爹都一樣,兒子被打,女兒被賣,何況你爹還是一個大壞人。你是不是不信土根叔?」

柳兒搖頭,「土根叔最好。」

「那上次都跟你說了不許跟他親近,你怎麼不聽?」

柳兒十分委屈,「我聽話的,沒跟他親近。」

「那你昨天還讓他抱?」

柳兒癟著嘴,幾乎要哭了,「我實在走不動了才讓他抱。」

「以後不要跟他出去。」初長夜教育道,「他在用淺薄的東西賄賂你,讓你放鬆警惕,你要是跟他親近,以後他就會打你。」

柳兒連忙點頭,「我以後不理他了。」

「這才乖。」初長夜十分滿意,滕風遠叫你得瑟,看吧,你女兒都不喜歡你。

柳兒在他懷中,目光看著側後方,小手拽著初長夜的衣襟,烏黑的眸子一片惶然,「土根叔……」

「嗯?」

「他來了,怎麼辦?」

初長夜只覺背後陣陣生涼,扭頭一看,滕風遠一張俊臉黑成鍋灰,正殺氣騰騰地看著他。

滕風遠把柳兒抱回去,花逸聽他一說,差點笑岔了氣,「土根這人太壞了,我說柳兒這麼乖,怎麼對你這麼生疏,那天秋星河過來她都沒這麼疏遠……原來是土根在背後作怪……」

「我還納悶哄了柳兒好幾天,怎麼她還是對我有敵意一樣?」滕風遠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他救過你,我一定把他揍扁。」

「好了,不要跟他計較。」花逸跟女兒好好溝通,「以後不要聽你土根叔的話,爹不會把你賣掉……」

初長夜也悶悶不樂,在屋裡收拾行李,口中嘟囔:「竟然想把我趕走,還假惺惺地說讓我去你們穿雲教,哼,你們穿雲教這座小廟,我才看不上。」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一幫過河拆橋的家伙,說我挑撥你們父女關系,也不想想,沒有我,你哪裡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