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二十天

  【161】

  下課後,和零君因為午餐要吃什麼引發了爭執。

  零君提議吃意大利麵,但是他家只有長條狀的通心粉,可我偏愛螺旋形態的意大利麵,於是據理力爭,怎麼都不肯向通心粉低頭。

  零君氣急敗壞,問我:「長條狀和螺旋狀有什麼差別?用料不都一樣?」

  「不行!我就是不喜歡長條形,」頓了頓,我心生一計,「我對長條形的東西過敏!」

  他被我氣笑了,扯住我手腕,就往禁忌領域帶,嘴上還不饒人,「嗯?你對長條狀過敏?」

  我啞口無言,急忙抽手——臭,臭流氓!

  【162】

  我現實裡沒朋友,因為在國外,最開始人生地不熟就沒結交。國外的華人圈和國內不同,很多女孩子家境富碩,早早就幫襯家裡做生意,才二十出頭,嘴上就掛滿了生意經,和你接觸必有所圖。我曾經也吃過這類人的虧,導致我不太和別人接觸,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的家庭問題,所以我的日常交際圈裡就零君一個人,他還兼職我閨蜜。

  說來也好笑,零君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養女孩子。我二十歲的時候連自拍技巧都沒掌握,因為沒女性朋友,化妝也不會。那時候回國一趟,被國內好友嘲笑穿著打扮粗糙,好不容易才學會了一點兒化妝的手藝。

  一旦零君覺得我壓力大了,他就按照男孩子解壓的方式帶著我玩遊戲,又或者是帶我看恐怖片。雖然效果很好,但仔細一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一般女孩子解壓不都是聊八卦,煲電話粥,還有逛街嗎?

  想到之前回國,朋友打算帶我去夜店逛一圈。我出於好奇,就沒拒絕。

  結果和零君提及,他反應特別大。連夜從國外打長途電話進來,先是呵斥了我的朋友:「我讓你照顧我女朋友,你就把她帶到那裡去?」

  朋友被他突然變臉嚇得半死,和我面面相覷。

  我倒也委屈,還不知該怎麼開口安撫她,就接到了零君來自地獄的電話……好吧,最後就是我根本沒在夜店裡玩,蹲廁所裡,被零君從晚上十一點罵到了早上六點。

  可見,零爸爸擔心女兒學壞了,擔心的要死。

  【163】

  中午的時候,和零君僵持不下午餐究竟吃什麼,於是我們一人退一步,一致決定還是吃湯達人的豚骨拉麵好了。

  零君很少吃方便麵,毫無技術可言。我一邊嘲諷他,一邊動作利索地幫他放好了湯料,蓋上碗。

  等我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突然覺得如芒在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緊緊鎖住了我——呃,好像我不經意間在零君面前暴露了自己很會吃方便麵的事實。

  【164】

  零君最近生病,一連請了一週的病假。

  剛回學校,就有男同學撲上來,緊緊摟住他,說:「零君,我好想你啊!這個月有九天沒有看見你了,不對,算上聖誕假期,已經十幾天了!」

  「……??」零君石化在地。

  【165】

  零君班級的副校長又來我們班作妖了。

  有課不上,操著講台的電腦,給我們展現他在「AMAZON」(意大利網購網站)上買的鍋。

  沒錯,是鍋,有蓋的,煮菜的那款。

  【166】

  記得很久之前,零君堂嫂懷孕,因為家裡沒人照顧,就在零君家養胎。

  他家的親戚都知道我是零君女朋友,每逢過年過節還會帶我一起去吃飯。

  那段時間,零君堂嫂孕吐厲害,我偏偏那段時間犯了胃病,噁心,乾嘔。

  他堂哥開玩笑,說:「要是你有了,零君媽媽得開心壞了。」

  「……」我一言不發,這種少婦笑話,作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美少女,真的接不上啊。

  【167】

  記得以前總有人調侃零君結婚的事兒。

  零君爸爸很耿直,悶了一口小酒,回答:「結婚那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零君險些一口老血悶心中,八字還沒一撇,說話請含蓄一點。

  【168】

  記得一次,零君和我說:「晚上來我家的時候,多帶一套衣服。」

  我很納悶,不知他是何居心,就問:「你想做什麼?難道是要帶我去海邊?」

  「現在是晚上七點。」言下之意是,請不要有這種古怪的想法。大晚上去海邊,是想被凍死嗎?

  「那你要做什麼?難道是想抱著我的衣服睡覺?」

  零君是有這種變態前科的人,所以這個猜測很符合實際。他不答話,很霸道地說:「有備無患,總之帶過來。」

  等到了他家,零君已經去洗澡了。我則在外幫他用水煮意大利麵,炒的過程就得他自己親自出馬了。

  不知為何,零君這次洗澡沒關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出於好奇,我忍不住想湊過去,正直地瞥幾眼,就被零君逮個正著——奇怪的是,他沒呵斥我,而是通人情地說:「把洗髮露拿進來給我。」

  「哦。」我羞澀地幫他忙,側身把洗髮水遞給他。

  只聽得這廝又說:「近一點,沒戴眼鏡,看不見。」

  我沒辦法,只能走近一點,再近一點……誰能想到,零君一肚子壞水,直接拽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勾到懷裡,我跌入浴簾,被徹徹底底淋了一身水。

  呵,原來備用的衣服就是這樣使的。

  當然,事後還是有補償的。

  零君特意開了一瓶我最愛吃的辣醬,打了一勺放我碗裡。

  我顫顫巍巍,問他:「我能吃?」

  零君避開臉,回答:「吃吧,今晚我什麼都沒看到。」

  天,天吶。這廝今天好得都不像是零君大魔王了!

  【169】

  想吃剛買的奧利奧,但零君不讓。

  我磨磨蹭蹭,和他低聲說:「我的小餅乾好像再不吃就要過期了!」

  零君輕描淡寫地問我:「過期時間是?」

  「2……2017年5月。」

  「呵。」零君謎之嘲笑,似乎在說:薑還是老的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