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國王先生出現了!

  王先生聞言一愣,萬萬沒想到一個錯誤的時辰竟然還有這種影響!

  韓諸望著這命盤,淡淡地道:「根據大運流年來看,你三年前刑印夾忌,怕是有官司訴訟之禍。去年的春夏交際之時,雙祿巡逢,又會照天馬。雙祿分別為祿存和化祿,乃是財星,說明你那時候有橫財運,又會照天馬,說明你較為奔波,綜上所述,去年春夏交際之時,你出門在外,得一橫財。」

  王先生聽了,不由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沒錯,沒錯,你說得極對!三年前我遭小人構陷,有一個官司,打了半年呢!而去年確實是出國談了一筆生意,那筆生意賺了很大一筆!」

  韓諸特意說了幾件小事,件件都中,讓他越發信服,於是這才繼續道:「從你的命盤看,你為貪武同行之格,何謂貪武同行,乃是貪狼、武曲在四墓守照命身宮。此格有二,命身宮在丑未,武曲貪狼二星坐守;貪狼、武曲在辰戌一守命宮,一守身宮。命宮三方四正須加吉星,方能成格。你乃是命身宮在丑末,有武曲貪狼二星左守此地。」

  王先生聽得雲裡霧裡,並不懂,不過依然認真聽著,連連點頭。

  韓諸又繼續道:「貪狼武曲這二星,最喜會祿存輔弼昌曲魁鉞及吉化,並喜貪狼與火星或鈴星同宮。此格生人,文人必做高官,武人兵權萬里,經商者為大富翁。大多少年運程不利,先賤後貴,先貧後富,三十歲後方發達。詩曰:武貪入廟貴堪言,必主為官掌大權。文作監司身顯達,武臣勇猛鎮邊疆。經云:『貪武同行,威鎮邊夷』、『貪武墓中居,三十才發福』、『貪武不發少年人,運過三十才發福』,這些都是說你年少時怕是要受窮,三十歲後大運行經夫妻宮,方才改運,爆發。」

  這王先生越發心悅誠服:「說得不錯,正是正是!!」

  韓諸淡淡地笑了下,卻是話鋒一轉:「但凡來我門中,總是有事要求。我觀你氣色,印堂有淡淡煞氣,雖則不顯,可是已經漸漸成型。又看你命盤,卻見流年之中有晦氣和空劫。因此斷定,你必然是流年不順。」

  王先生聽到這個,眸中敬佩至極,不由得站起來,恭敬地道:「果然是一代大師,端坐家中,只看我這一命盤,已經是將一起瞭如指掌!不錯,我確實是今年諸事不順,因此才來求大師指點迷津。」

  韓諸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既接下你的命盤,自然會教你逢凶化吉之法,但只是你要記住,凡事都有因果。你既然流年不順,那必然是有緣由的,還是要從自身找起。」

  王先生不明白了:「大師,還請詳加指點。」

  韓諸盯著王先生命盤,卻見夫妻宮中有破碎,並遭受流年貪狼星刑克,知道此人妻子亡故。而正是夫妻宮的破碎和化忌,會照流年的官祿宮,導致事業不順。

  她淡聲道:「從命盤來看,你妻去年亡故,正是亡故之妻導致了你今年諸事不順,事業不利。只是具體是怎麼回事,卻要你自己參悟了。」

  王先生開始的時候還愣在那裡,後來恍然:「難道,難道竟然是我家小舅子在那裡搗鬼!」

  韓諸不語。

  王先生自言自語:「我就知道,他一直以為是我冷落了秀芝,才導致她生病的,可是這實在是和我沒關係啊!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暗地裡陰我!」

  韓諸沒心思聽他在這裡叨叨,便道:「緣由既然已經清楚,想必王先生已經有辦法了?」

  王先生忙道:「是,是,是,我回去自己想辦法吧!多謝大師,如果不是你,我怎麼也沒敢往我家小舅子身上想呢!」

  這王先生千恩萬謝,然後匆忙離開,臨走前栓子給他算了算,加上白天來鬧騰的那一會兒,一共是四十三分鐘。於是這王先生給了四千三百元。

  日進斗金,方秀萍笑得合不上嘴。

  韓諸自己回到房間後,靜思今天白天差點被撞的事兒,知道自己必須趕緊加把勁兒了。

  目前手頭有三十多萬,務必趕緊投資出去,這樣才能錢生錢。

  有了錢,很多事才好辦。

  她如今掙扎了這麼多天,也就是賺了這些錢,外加上得了一個栓子這樣的幫手而已。

  輕輕擰眉,她深知宋嬌蘭勢力極其大,自己若是萬一來不及發展壯大,就這麼和她對上,豈不是很吃虧?總是要準備一個強有力的外援的。

  韓諸閉眸想了一番,她苦笑了下。

  其實上一輩子,假如說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以讓她放心去倚靠的,竟然只有雷某人了。

  一個小她十歲的男人。

  韓諸摸了摸手機,看著那個曾經撥出去的熟悉的號碼。

  她試圖撥出,可是到底是停在了那裡。

  思慮一番,她還是決定採取一個保守的方式,再次試圖用扣扣號去加自己原來的那個號。

  這一次,竟然成功了!

  右下角傳來「對方已經添加你為好友」的消息框。

  大師韓諸的扣扣頭像是陽台上自己種的蘭花。

  望著這個昔日的蘭花頭像,她再次覺得恍如隔世。

  而就在曾經屬於她的蘭花頭像背後,是誰,在夜晚十一點的時候,登陸著她的扣扣。

  其實韓諸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不過去確認這個猜測,卻是一件冒險的事情。

  韓諸在鍵盤上敲出如下字來,然後發送出去:「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誰。也知道你會可以讓國安系統在半個小時內查到我的身份,可是請不要這樣做。」

  良久後,對方回復了消息:「你知道我是誰?」

  韓諸:「是。因為這個世上,韓諸只對一個人提到過那個加密算法,也只有一個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破解她的扣扣號。」

  對方:「你對她很瞭解。」

  韓諸:「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我來找你。希望我們能友善地交流下信息,而不是你查出我的身份,讓我們以一種狼狽的方式見面。」

  對方:「好。」

  望著那個淡然的「好」字,韓諸知道對方是惜墨如金的,也知道對方極擅長談判技巧,

  沒辦法,韓諸只好讓步。

  回憶起來,曾經在他們的相處中,其實一直讓步的,從來都是他。

  韓諸:「現在,你先告訴我譚思平怎麼樣了?」

  對方:「你認為韓諸的死和譚思平有關係?」

  韓諸:「咱們還能不能愉快地交談了?o(╯□╰)o」

  對方在那邊沉默了很久,因為太久沒發來消息,以至於那個蘭花的頭像都重新成為灰色了。

  就在韓諸以為這事兒談崩了的時候,對方發來了消息:

  「在韓諸逝去的那天晚上,撥了我電話的人,是不是你?」

  韓諸看到這句話,心便漏跳了一拍。

  那個電話號碼,是十四年前的了。

  那時候他十七歲,她二十七歲,兩個人談了一場不問後果的姐弟戀。

  他專門買了一個號碼,對她說,如果你要找我,就打這個電話號碼,這個我會永遠開機的,也沒有別人知道。

  後來他們分手了,是在一場親密激=情的私會後,在她躺在那裡,溫柔地撫摸著他堅實的脊背時,聽他那樣平淡地,用仿若說著「今天天氣真好,我們去游泳吧」的語氣說出來的。

  他說:「我們分手吧。」

  於是她沉默了很久後,說:「好。」

  然後就像一場夢般,持續了兩年的關係就此瓦解。

  她沒有去問他為什麼,他也沒有回頭。

  他們的關係始於他少年時固執的狂熱,終於他讓人無法猜透的心思。

  再後來,過了兩年,她要和譚思平結婚了。

  就在她婚禮的前一晚,他找到她,嘶啞而清冷地請求她,請求她不要結婚……

  那時候的韓諸撫摸著他的頭髮,笑著說:「少年,你才二十一歲,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而我,已經老了……」

  「韓諸,等我兩年。」他這麼固執地請求。

  「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是你提出的。」她含著淡淡的笑,這麼回應他。

  於是他難得僵硬地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兒傻,再也說不出什麼,最後竟然掏出那枚碧玉戒指,抬手扔入湖中,然後說:

  「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可以找我——你知道如何找到我的。」

  他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而那個古老的手機,也沉默了十四年。

  此時的韓諸,手竟然微微發麻,她顫抖著打下一個字:「是我。」

  那邊的扣扣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復:「我相信你,也不會查你的。你說吧。」

  韓諸鬆了一口氣。

  韓諸寫道:「你是不是懷疑韓諸的死有什麼問題?」

  對方:「是。」

  韓諸:「你查到什麼了嗎?」

  對方:「一,我已經調出她的醫療資料,抽調榮園專家團研究。她本來可以活下來的。二,從她日常體檢情況來看,她的身體一直不錯,是什麼導致她突發心臟病,這個我已經在查。」

  韓諸:「好,既然你已經查出這些,那我來告訴你吧。她突發心臟病,是因為譚思平和蘇眉滾在一起,她嫌髒,受不了了。作為她的朋友,我已經小小懲罰了這兩個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的近況。」

  對方又是許久沒發來消息,待到消息發來時,韓諸都覺得他的手是不是在抖。

  「好,我知道了。」

  韓諸:「給點反應?(^__^)?」

  對方:「現在譚思平已經宣佈破產了,蘇眉毀容,正在治療。不過這並不夠。」

  韓諸:「好。接下來說韓諸為什麼沒能熬下手術台的事,這應該是和她的師姐有關係,不過目前我也沒有證據,而且還有一個關鍵的線索需要去查。我正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已經被她注意到了。你務必去給她找點麻煩,免得妨礙了我。」

  對方:「告訴我,我派人去查。」

  韓諸:「不行。這件事你不適合來做。」

  對方:「為什麼?」

  韓諸:「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找你。我不希望你插手不該插手的事,從而造成不好的結局。」

  對方:「好。」

  韓諸想了下,又敲道:「能不能問下,你為什麼會在韓諸的扣扣號上?」

  對方:「不能。」

  韓諸無語,只好繼續問:「你把她的密碼改成了什麼?」

  對方:「不說。」

  韓諸越發的無語了……這算是鳩佔鵲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