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總聽了,卻是依然不信的,摔手就走,指著那陳特助罵道:「看你介紹的這神棍,什麼玩意兒啊!連父母都詛咒上了,還說我時辰錯的!」
陳特助無奈地看了下韓諸,只好點頭哈腰跟著跑了。
栓子從旁湊上前:「你把客人氣跑了。」
韓諸低哼一聲:「這人氣焰太高了,什麼嘴臉,等他下次來時,給我好生為難他一番,煞煞他的威風。」
方秀萍從旁看著,有點黯然:「傻孩子,我看人家根本不會再來了。」
韓諸那樣說人家,人家不找麻煩鬧事就夠好的了。
見母親不高興,韓諸笑而不語,想著過幾天就好了。
恰好最近家裡缺點東西,韓諸就讓栓子開著車出去,她親自出門去採購。
到了信譽樓,栓子去停車,韓諸就在門前站著,恰好有認識她的服務員,知道這是貴客,每次來了經理都要親自接待的,於是熱情地給她打招呼。
正說著呢,就見一輛車,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直直地衝向了韓諸。
這時候恰好栓子停車回來,見此情景,一個箭步上前,狠摟住韓諸,然後就勢一滾。
汽車就這麼擦著兩個人唔啦一下子衝了過去。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那和韓諸說話的服務員臉都煞白。
栓子也是嚇得不輕,抱著韓諸,兩手都在顫抖,低頭望著她,咬牙問道:「你,你沒事吧」
韓諸閉著眼,捏了捏栓子的手,靠在他懷裡,低聲道:「抱著我,到車裡,我們趕緊回家。」
知道怕是有事,栓子趕緊抱著韓諸,急匆匆地回到了剛剛停好的車子裡,將韓諸放到副駕駛座上,然後開動車子回家去。
一邊開著車,一邊看向韓諸,卻見韓諸唇邊泛著冷笑,眸子裡也是嘲諷的冷意。
栓子剛才實在是嚇到了,此時見她這樣,反倒有點生氣。
「你知道剛才差點沒命嗎?!你竟然還在笑!」
他到現在心還砰砰地跳呢!若不是作為曾經搶劫犯的他多少有些身手,動作迅疾,怕是她都要沒命了!
韓諸靠在座椅上,低聲道:「他們終於出現了……」
栓子猛然扭過頭去:「誰?」
韓諸閉著雙眸,淡淡地道:「要殺我的人。」
大師韓諸和少女韓諸的種種巧合,她不得不懷疑,這其實是一個陰謀。
譚思平和素雲的苟且,少女韓諸的吞安眠藥,都有可能是背後有人刻意安排的。
很久以前,她是聽師父提起過一種古老的咒術,為玄學子弟所不齒的術法。
那個術法叫鎖命術。
顧名思義,就是把兩個人的命鎖在一起,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也活不成。
要把完全不同的人鎖在一起,自然是需要條件的,一個是需要兩個人本身就是先天命盤極為相似。另一個則是需要一個靈力極為高深的人,將兩個人的頭髮或者其他貼身小物綁在一起,用紅布包起來,藏在某處。
就第一一點來說,她和少女韓諸乃是共盤,又是同名,命中必是一脈。其實想來,以她和少女韓諸的命格,這少女韓諸原本不應該如此落拓的,怕是有人背後刻意引導,將這個少女的命毀掉了。
後來譚思平和素雲苟且,恰好被她撞破,導致她心臟病發,在這個她最危險最可能丟掉性命的時候,有人誘導少女韓諸吞服大量的安眠藥,死在醫院。
少女韓諸一死,由於心臟病而在急救室裡掙扎的大師韓諸,受同名鎖的連累,也就此去了。
可是怕是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的是,大師韓諸的靈魂是堅強和頑固的,陰差陽錯,竟然重生在了少女韓諸身體上。
該死的少女韓諸沒有死成,特別是如今還活得和以前如此不同,自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於是這個人便開始來追殺自己了嗎?
韓諸揉捏了下額頭,到底是誰要殺自己呢,到底是誰在十七年前就布下一個如此陰險的軌跡,一點點地步著羅網,要將自己殺害呢?
這個世上,有這樣的心機和術法,又對她如此瞭解的人,本來就沒幾個。
韓諸苦笑了聲:「宋嬌蘭,你就這麼恨我嗎?」
這是她的師姐,從小和她不對盤,凡事都要比拚一個上下的。
後來韓諸累了,韓諸是個心臟病人,想多活幾年,不想和她爭,為此甚至離開過師門好一段時間。
可是宋嬌蘭卻更惱了,因為她認為韓諸贏了後就跑了不給她翻身的機會。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有力的心跳。
拜這師姐所賜,她雖然失去了原來的一切,丈夫,家庭,地位,金錢,社會關係,可是她卻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
她是韓諸,是生來就傲視世間的天之驕子。
假如這個師姐真得要和她韓諸鬥,那就來吧。
回到家裡後,韓諸沒讓栓子提起今天的事故,免得方秀萍擔心。栓子憂心忡忡地望著韓諸,他是擔心她的,也覺得她心裡藏著事,可是也明白,她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這個女孩從來不像她外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吃過晚飯,方秀萍在客廳裡看著電視,韓諸洗了一個澡,就在臥室裡盤腿打座,沒事修煉下。
這時候方秀萍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栓子因為白天的事,就比較警惕,趕緊跑過去開門了。
開了門,卻是上午那個王先生。
王先生一臉憂鬱,走進門來後,對栓子說:「韓大師呢」
栓子雖然有些沒興致,不過想起白天韓諸說得要煞煞他威風的話,便故意道:「這裡沒有韓大師,就只有一個別人口中的騙子,您老貴腳踏賤地,何必呢,還是請回吧。」
那個王先生忙放軟了聲音:「這位小伙子,白天是我的不對,我願意賠禮道歉,還是請小伙子給我引薦下韓大師吧。」
方秀萍湊上去,見栓子為難人家,忙上前說話:「這不是王先生嗎,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進來吧。」
王先生見方秀萍來了,忙對著她點頭笑道:「原來是韓夫人,白天實在是多有得罪,還希望您能多多包涵。」
方秀萍見這王先生態度這麼好,越發的喜歡,便要請人家進來。
栓子見此,也就不多做為難了,想著等下多a他一筆錢是正經!
這王先生陪著方秀萍說了半響的話,韓諸這才擺足了架子後,慢騰騰地出來見客。
王先生很是抱歉地望著韓諸:「韓大師,白天實在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見怪。我這裡向您賠禮道歉了。」
韓諸卻並沒有搭理王先生,而是對栓子道:「白天不是說過了嗎,從今天開始,凡是來算命的,是從進大門開始收費。一分鐘一百元。你計時了嗎?」
栓子一愣後,忙點頭:「計時了計時了!」
計個狗屁的時啊,他就拚命往多了說唄!
王先生見此,忙道:「該是多少錢的,我自然不會賴帳。還有白天的時間也給算上吧。」
栓子聽了,這才高興,心想這倒是個識趣的。
韓諸便點頭,當下不再刁難:「先生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王先生見韓諸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忙道:
「我回去後問過家母了,家母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後來才說,其實我的出生證明是假的,我生了後,父母就死了,確實是父親先去世,然後母親死去的。於是我現在的父母將我收養了,為了能給我上戶口,就做了一個假的出生證明。現在想來,大師您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我確實是和父母緣分薄,可是又受了養父母的福蔭。大師實在是神人,竟然能一眼看出這些。如果不是大師,我活到如今也有五十歲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世間糊塗的何止這王先生一個,大部分不過是渾渾噩噩過日子罷了。韓諸聽了這王先生的話,並沒有什麼感慨,反而直奔主題:「先生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問什麼?」
王先生聞言,恭敬地奉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鄭重地道:「我想問事業。」
韓諸拿過那生辰八字,卻是讓栓子拿來紙筆。
栓子一愣,心道她排盤從來不需要紙筆的,怎麼如今倒是要用。
待到紙筆拿來了,卻見韓諸先是用紙筆在紙上畫出了一個井子格,很快落星安宮,有了紫微中的十二宮,分別為:父母宮,命宮,兄弟宮,夫妻宮,子女宮,財帛宮,疾厄宮,遷移宮,官祿宮,田宅宮,福德宮。
人這一輩子,一般兩三歲開始起運,從起運開始,十年一大運,譬如3-13歲在命宮,13-23歲在兄弟宮,23-33歲就在夫妻宮,33-43歲在子女宮,43-53歲在財帛宮,53-63歲就在疾厄宮,以此類推。
其實意思就是說,小時候走你命宮的大運,少年之時要看兄弟和夥伴的,到了20多歲,就是看夫妻宮位,只因這個時候,人這日子是否過得舒坦,就在於婚姻是否順利。而到了三十多歲,關鍵就是看子女上是否順利。
接下來呢,人一旦過了四十多,這個時候事業也該有所成就了,就得看財帛宮的錢財了。
再往下,50歲以後,就要看疾厄宮,也就是一個人的身體怎麼樣了。這個時候一個人疾厄宮(身體)的宮位則基本決定了這十年的大運。
此時韓諸先排了一個王先生的大運盤,又排了流年盤。
排完這些,卻是又在同一張紙上,開始按照這王先生最初給的那個錯誤的生辰,排起了大運和流年盤。
王先生從旁看著這命盤,覺得很高深,不懂,可是又稀罕:「之前那個時辰既然是錯的,怎麼又要看那個了?」
韓諸淡道:「因為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錯以為那個時辰是你的生辰,所以那個時辰儘管不是你真正的八字,可是時候一長,潛移默化,你也會受那個時辰的影響。若是那個命盤中有能量極強的煞星或者吉星,會映射在你真正的命盤中,並對你的人生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