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國王先生來到床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韓諸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國王先生來到床邊,見她要起來,忙阻止了她。
他溫柔地在她耳邊道:「今天多虧了你,查出來一個隱藏夏國多年的間諜。」
韓諸側臉抱著那個舒服的大枕頭,笑道:「就算沒有我的提醒,你早晚也會查出來的。」
只不過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國王先生伸出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對不起,諸諸,今晚本來安排了一些節目,讓你好好玩玩的。沒想到遇到這種事,都給耽誤了。」
韓諸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國王陛下,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趕緊上床睡覺吧。」
國王先生點頭:「嗯,我去洗個澡,你等我。」
韓諸忽然覺得兩個人話語間有點多年夫妻的熟稔感,她笑了下,忍不住伸出腿來,勾了勾國王先生的腰,故意作出一個美妙的姿勢來:「快點吧~~」
國王先生眸中閃過一絲火熱,他低醇地笑了:「我很快回來的。」
韓諸的感受篇
韓諸是和國王先生有過多次交道的人——在他少年時期。
後來他長大成熟,她變小了,兩個人也有過幾次了。
可是這一次,卻感覺格外不同。
當一切足以燃燒她的火焰漸漸退去後,她自己總結了下原因。
可能是和地點有關係吧。
說到底,這是一個全世界矚目的地方,是一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地方。
雖然她和敖某人其實非常熟稔了,也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呢,也許唯有在榮園這個地方,她才會有那個最真切的感覺——他是一個國家的王。
和一個國家的王在床上盡情的滾床單,掐著他的肩膀,環著他的腰桿,感受他在自己身體內的狂猛。
這個感覺真奇妙。
韓諸的感受篇
一番折騰後,兩個人其實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好幾天沒見,就這麼折騰一下怎麼夠呢。
於是兩個人又一起抱著去洗了一個鴛鴦澡。
國王先生如同抱著一個小孩子一般,幫她洗的澡,沖洗完後,兩個人一起躺在一個水床上。
為什麼叫水床呢,因為那是一個架在溫熱的浴池上的床。
這個浴室上面的屋頂竟然是可以打開的,國王先生按了一個按鈕,於是屋頂就如同敞篷轎車一般,被打開了。
於是他們就看到了深藍色的天空,還有星星。
韓諸開始的時候以為會冷的,畢竟現在是冬天了。
可是沒有感覺到冷。
也許是下面是熱水在冒著熱氣的緣故吧。
這種滋味非常美妙。
和心愛的人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床下面是氤氳的水池,仰面朝天,看著天空數著星星。
就在這美妙的一刻,韓諸忽然想起一件不太美妙的事兒。
於是她笑呵呵地趴到了國王先生肩頭,捏著他的鼻子嚴刑逼供:「問你個問題,你要說老實話。」
國王先生被捏住了鼻子,就有點甕聲甕氣的:「你問。」
韓諸挑眉淡淡地道:「你為什麼要佔據我的扣扣號,那是我的。」
國王先生閉眸不答。
韓諸低哼一聲,越發使勁地捏鼻子。
無奈,國王先生張開嘴喘著氣,道:「我就是想佔據你的扣扣號,需要原因嗎?」
韓諸看國王先生可憐,便大方地放開了她:「那你說說,為什麼呢?」
國王先生閉著眼睛,淡淡地道:「我從旁邊看了你十年。」
十年,有多漫長,有多痛苦呢?
他已經不想再提,只是扯開一個輕淡的笑來:「當你去世的時候,我忽然想知道,那個我沉默地望了很多年的位置,到底是什麼樣的。」
韓諸微怔,望著他唇角的滄桑,便有些不是滋味。
曾經的她活著的時候,自然是擁有很多,可是那麼多東西,他一樣不去占,竟然莫名地佔據了她一個虛擬的帳戶。
真是……又可憐又可笑啊。
韓諸俯首過去,憐惜地親了親他的唇角:「那你把我的密碼改成了什麼呢?」
聽到這話,國王先生忽然睜開了眼睛,深沉的眸子猶如天上深藍色的夜幕一般,廣奧遙遠,一望不見底。
「我能輕易地猜到你設置下的密碼,那你呢?」
韓諸聞言,輕笑:「你這是在考驗我嗎?」
國王先生伸手,也捏住韓諸的鼻子:「你說呢?想不出來,我就罰你不能用鼻子呼吸,好不好?」
韓諸發現被捏住鼻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她張開嘴巴喘息,可是就在這時候,國王先生忽然抬頭,嘴巴如鷹一般準備地捉住了她的唇,然後將自己口腔中的空氣度給她。
韓諸被迫無奈,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貪婪地吸著他。
當兩個人終於放開彼此的時候,都氣喘吁吁的。
韓諸有些情動,於是提議道:「我們回房間去吧?」
國王先生卻溫柔而霸道地抱著她道:「你不覺得在這裡試一試也挺好的嗎?」
啊?
韓諸望了望床下面的水,不由覺得,難道在這裡折騰,他不怕掉到水裡去嗎?
在榮園纏綿一夜離開後,她回到了老家。
既然帝京這裡已經打點妥當了,韓諸開始和方秀萍說起開始搬家的事兒。
方秀萍其實是有些捨不得離開。畢竟這個小縣城是生活了多年的老環境,這四鄰八捨有尖酸刻薄也有寬厚有愛的,可是都是相處了那麼多年,乍要離開,還真捨不得呢。
不過方秀萍也理解韓諸,知道一直在這裡呆下去也沒什麼前途。
再說了,她想了想,到了帝京,還能見到王先生呢。
最近王先生偶爾會給她發一個短信,每次收到短信,即使那話裡話外都是很一本正經的話,她都要琢磨半點,愣是從中琢磨出一點意思來。
知道了韓諸要走,馮翠翠以及陳橋都有點戀戀不捨,陳經理更是覺得捨不得。不過還好,這清遠縣距離帝京也不算太遠,做火車也就是四五個小時,到時候可以去看韓諸的。
這天栓子也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送別宴,大傢伙也沒去飯店,直接由方秀萍在家做了一桌子家常菜,幾個人在這裡吃散伙飯。
正吃著呢,外面有人來找,一看門口的那車,陳橋就說:「看來是個當官的。」
一行人出去,就有個穿著西裝一本正經的人過來,介紹,說是這是縣裡的縣大人,想請韓大師看看官運。
韓諸其實自從得了那兩千萬後,基本已經不會再去給人看命了,特別是官運這個事兒。
不過此時這位縣大人來了,韓諸也沒說什麼,只因他們遷徙到帝京去,還是需要這位縣大人放行的。
原來夏國流行的是居住證制度,每個人的識別證上都會有居住所在地的信息的。你貿然從清遠縣搬去帝京長期居住,那就需要這邊的人口管理部進行登記下才行。
這點小事,自然是可以找她的國王大人搞定,不過縣官不如現管。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驚動他,也不想讓這個縣的人知道她在上面的這層關係。
於是她要了縣大人的八字,簡單地排了一個盤,一看之下是個雙祿夾命格,祿存和化祿在鄰宮來夾命宮。要說起來這倒是一個吉格,可是雙祿夾命,普通人一聽,猜也能猜到的,這樣的人實在是適合經商而不是做官啊。
而這個縣大人命宮中則是天梁和陀羅在丑宮坐命。要說起來這天梁星,那是紫微斗數中十四個主星中之一。
紫微斗數中的十四個主星分為四大類,分別是開創型、領導型、支援型、合作型。而這個天梁星,古代叫做「蔭星」或者「壽星」,或者乾脆叫「老人星」,是一個最典型不過的「合作型」。
一般這個星曜坐命的人,熱愛公益事業,慈悲為懷,不過當然也有缺點,那就是熱心過度老氣橫秋,容易感情用事,偏執固執。
韓諸見此,原本由於被打擾吃飯而造成的一點不悅,倒是消散了。對於這樣一個應該是比較善良的人,實在也沒什麼可指摘的,他可能就是有點固執罷了。
韓諸又替他排了大運盤,卻見大運命宮是羊駝夾忌,有天刑和晦氣在裡面,知道看來他這十年會比較坎坷,丟官是必然的,甚至一個不好還有牢獄之災。
韓諸略一沉吟,望了眼那縣大人,便道:「大人若是做生意,倒是能造福一方,只是做官,卻不太適合了,也做不了幾年官了。」
誰知道這縣大人卻盯著韓諸,笑呵呵地道:「是啊,咱們縣這麼窮,如果能多出幾個像韓大師這樣的人,咱們縣的經濟就再也不用愁了。如果韓大師要離開,我這政績不好,可不就丟官了麼。」
韓諸聞言,已經明白這個人的意思,於是乾脆說:「即使韓諸到了帝京,可是生意依然在這裡,還是會回來看看的。」
縣大人卻愁眉苦臉:「韓大師走了,重心就在帝京了吧?哪裡顧得上咱們縣呢!」
韓諸笑:「那縣大人的意思呢?」
縣大人笑著說:「韓大師,請恕我直言,命這個玩意兒,我是不信的。今天找你來算命,可不是真的算命,是想請你留下來,好好地為咱們縣發展經濟,也算是請韓大師造福一方百姓吧。」
韓諸活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這種,不由微詫:「意思是大人不打算讓人口管理部來為我辦理手續了?」
這位縣大人點頭:「是。」
韓諸笑:「這個不合法吧。人口流動,出於自願目的,但凡我想去,不是去幹什麼非法勾當,你就不能這樣。」
可是縣大人童鞋卻是倔上了:「我就偏不讓你做了,你能如何?」
正說著,一旁的秘書忽然湊上前,笑道:「韓大師啊,您是不是高中沒有畢業啊?理論上來說,高中以上學歷,確實是需要經過審核才能自由流動。」
韓諸無語,想著確實是的,我這還沒高中畢業呢。
一時她忽然想起,雖說自己上一輩子雙料博士,可是到底是上一輩子的事兒了。現在她如果真要和敖某人在一起,竟然高中沒畢業,傳出去也是笑話啊。
當下她略一沉吟,便道:「這個不難,現在不是12月份嗎?馬上就有高中聯考,我去參加了考試,不就高中畢業了嗎?」
縣大人聽了,嘿嘿一笑:「大師,你雖然能掐會算,可是這考試,你未必能考過吧。」
韓諸淡淡地道:「我的高中學籍好像還保留著,過幾天我就去考考吧,如果過了,你放行。如果沒過,我留下。」
縣大人一拍桌子:「行。」
當下縣大人帶著秘書就要離開,一旁的栓子忽然跑過來,伸手道:「雖然你是個當官的,可是算了命也不能不給錢啊?」
這人一愣:「啊,多錢啊?」
栓子趕緊拿過計算器算了一番:「一共是一千八百塊!」
這縣大人一聽,忙看向秘書。
秘書頗為為難地說:「沒帶這麼多現金,明天吧?」
栓子頗為不高興地說:「行吧,明天我去你們辦公室要去,這雖說是當官的,可是也不能吃霸王餐!」
等到這幾個縣領導走了後,方秀萍很是擔心地望著女兒:「韓諸啊,你以前高中不去上了,就算因為你總是考試不及格。每次考試完,你都說自己考得不錯,題目都會,可是成績出來,都是59分!」
看到59分就哭,然後有一次實在受不了去查試卷了,結果發現自己的答案有的錯這裡,有的錯那裡,明明會的題目,可總是莫名其妙地錯了。原因都很奇怪,可是確實是錯了!
重重打擊之下,韓諸才不學好,跑到街道上和小青年陳立混在一起。
韓諸聽到這話,馬上明白了。
其實她也一直有些納悶的,為什麼以前的少女韓諸竟然是個笨蛋。
既然她們兩個幾乎共盤,不至於自己天縱英才,她就笨到那個地步。
如今一看,還真是被人給毀了,毀得徹底,毀得無奈。
當下她對方秀萍笑了下:「放心,我一定能通過這個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