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個生死結就是……
宋嬌蘭渾身僵硬地望著韓諸,喃喃地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猜的那樣?」
韓諸同情地望著自己這小師姐,很久後終於點頭:「我想,你猜的是對的。」
一瞬間,宋嬌蘭忽然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頹然倒在那裡,直著眼睛道:「我,我把咱們師門的寶貝給燒了……我……」
她捂著臉,忽然痛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啊!」
此時此刻,她才驟然明白,為什麼韓諸會一再地死而復活,為什麼師父臨終前用那樣的眼神望著她,現在一切都彷彿有了答案。
原來渾天儀一直都在她手上,她竟然是懷抱著金娃娃求乞於鬧市!
她為什麼最後要幫韓諸,要救韓諸,其實就是指望著韓諸能把渾天儀交給自己,可是不曾想,原來渾天儀就是生死結!
宋嬌蘭崩潰地倒在那裡,大哭起來。
韓諸走過去,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時之間,她有些愧疚,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真相。
其實渾天儀上面所擁有的神秘力量,現在應該已經隨著自己的靈氣兒來到了自己的身體內。
她還真擔心自己說出這話,會讓這師姐氣得吐血。
不過她低頭想了一番,到底還是開口了。
「其實,你也不必太難過了,假如那塊木頭已經被送到垃圾回收站焚燒了,那麼可能它真得就是一塊木頭了。」
「什麼意思?」宋嬌蘭抬頭,一雙淚眼不解地看著韓諸。
韓諸輕咳一聲,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了,最後補充道:「自從我第二次死而復生後,確實感到體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那種力量,只有一種可能了。」
宋嬌蘭聽到這話,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她就這麼呆呆地望著韓諸,看了許久許久,久到韓諸以為她氣傻了的時候,她終於喃喃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是我親手將渾天儀的力量送到了你身上嗎?」
韓諸僵硬地點頭,硬著頭皮道:「小師姐,看起來事情是這樣的。」
宋嬌蘭眼睛發直地坐在那裡,抱著腦袋,好半響後,她才吐出幾個低啞的字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讓我冷靜下吧。」
韓諸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你先冷靜下吧。」
宋嬌蘭冷靜了大概十幾個小時,在這十幾個小時裡,她不吃不喝,就坐在那裡發呆。
兩天後,她默默地來到了韓諸面前:「韓諸,我現在想明白了。」
韓諸:「嗯?」
宋嬌蘭冷笑一聲,盯著韓諸道:「其實一切都是師父安排的。」
韓諸默然。
宋嬌蘭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師父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是師父一定是故意讓我用這個渾天儀為你做了生死結。對於我來說,生死結是要你的命,可是對於他來說,生死結是為了保你的命。」
「這麼多年來,師父明明知道我要對付你,可是他一句話都沒說。他留下了師叔,最後用師叔親手將生死結交到我手上,讓我用這個來救你的命。只要我是最傻的,竟然還以為救活了你,我就能拿到師門之寶,殊不知,從我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和渾天儀無緣了!」
韓諸默然不語。
宋嬌蘭又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別人,全都怪我自己!也許這次的大地震世界,就是對我們的考驗吧,我做不到你那樣,可以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所以我也沒有辦法,也沒有機會去得到。」
韓諸聽到這話,總算舒了口氣:「師父的想法,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如果你現在能想明白這些,並不晚。聽到你這番話,我也安心了。」
宋嬌蘭苦笑一聲:「我到底是比你晚了一步。」
她抬起眸子,無奈而挫敗地盯著韓諸:「你知道嗎,別人都說你聰明,可是我覺得自己也不笨。你能研究出的東西,我也能研究出來,但是我總是比你晚一步而已。」
「也就是這一步,讓我永遠只能躲在一旁,被籠罩在你的陰影裡。」
她是不會忘記,在韓諸二十四歲那年,在世界易學大會上那個精彩的論文,讓多少人震驚。
其實,她撕碎的那一份,和韓諸的內容很像。
只不過,她到底是晚了一步而已。
從那時候開始吧,她開始自暴自棄。
比賽了那麼多年,就是比不過,所以她乾脆不比了,乾脆放棄,乾脆沉淪。
她望著韓諸,無奈地道:「最後一次比賽,我還是輸給了你。」
韓諸抬眸,靜靜地望著她,問出了多少年來的疑惑;「可是為什麼,我們總是要比呢?」
「我們是同門師姐妹,是師父一手教導的,我叫你師姐,你叫我師妹,難道我們不應該比別人更親近嗎?難道我們之間都要比個高下?」
宋嬌蘭眸中泛起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從你來到的那一刻,我就是在和你比。」
韓諸聽此,走過去,握住宋嬌蘭的手:「我們之間,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師父已經不在了,師叔也永遠你不會回來了,我們師門之中,只剩下你我而已。」
宋嬌蘭望著韓諸,在韓諸一向清淡的眸中,她捕捉到一絲真誠。
低頭看著韓諸握著她的手,她動了下,輕輕地道:「是,也許你說得對。」
「我為什麼總是要和你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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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京一個破敗的簡易房前,有個買菜回家的女人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她拿起來擦了擦,發現這是一個被燒過的木頭娃娃。
她才生了一個小女兒,可憐的小女嬰並沒有什麼玩具。
於是她笑著說:「這個給我女兒當玩具吧。」
那個黑色的木頭娃娃就一直陪在小女嬰身邊,一直到她長大。
而此時的韓諸,當搞定了自己的師姐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為了表達她的愧疚,她表示如果有什麼事是自己可以為宋嬌蘭做的,她一定會去做。
可惜現在的宋嬌蘭認為,自己不需要韓諸幫自己做什麼了,她只是希望韓諸給她一份工作。
這倒是很容易半到的,於是韓諸給她了。
宋嬌蘭去了韓諸的韓式集團,幫忙韓諸打理公司日常業務。她確實在這方面有些天分,韓式集團的業績蒸蒸日上,甚至步入了世界,成為了Mars星球的知名跨國集團。
宋嬌蘭也成為了世界知名的金牌企業家。
當然這是後話了。
此時的韓諸,在鬆了一口氣後,又重新進入了當媽媽的狀態,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的兒子。
國王先生對此越來越不滿意了。
他已經忘記了當時和韓諸討論要兒子還是女兒時,自己說過的話,並且對於帶著這個軟趴趴的兒子去騎馬或者送給他什麼全世界最頂尖的跑車——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最後還問了身邊的侍衛,沒有人覺得他像個怪物,更沒有人覺得他臉大眼大鼻子大皮膚粗糙。
當他略有些沉鬱的時候,他的專屬醫生安慰他道:當女人看習慣了一個嬰兒的時候,她確實會認為天底下成人的臉看著像一個怪物,這是一種視覺對比錯覺。
國王先生聽到這番話,這才有些鬆了口氣。
可是緊急著,專屬醫生又說道:「當一個女人有了孩子後,她很容易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到孩子身上,從而忽略了丈夫,這個時候,她甚至會覺得丈夫很厭煩,這是人類為了更好的照顧嬰幼兒延續後代,從而產生的一種本能反應。」
專屬醫生把話說得高大上,但其實說白了那意思就是,女人要照顧後代,所以這個時候不想雄性過來讓她懷孕分散精力,所以這個時候就會排斥雄性。
專屬醫生笑望著國王先生,道:「一般來說,女人在生產過後兩個月就可以開始嘗試性生活了。」
這話一出,國王先生頓時石化在那裡。
他皺著眉頭算了算,好像現在韓諸已經生產過後三個月了。
可是他們竟然一直不曾有過?
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國王先生告別了醫生,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已經吃素這麼久了,自己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