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已經吃素這麼久了,自己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呢?
國王先生擰眉想了半天後,他開始感到有些不安。
他在網上胡亂搜索了一番,卻發現很多人反映在老婆生完孩子後,夫妻性生活出現了問題,嚴重的甚至導致了感情破裂。
國王先生越看越皺緊了眉頭,最後他沉思一番,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於是這一晚,當韓諸哄著寶寶睡好覺,又對著寶寶在那裡有滋有味地看了一番後,終於回到了自己和國王先生所住的小白樓。
一進小白樓,她就驚呆了。
只見往日總是燈火通明的大客廳裡,此時燈光灰暗,在大廳正中央,一個白玉一般的桌子上,放著幾個高腳的蠟燭燈台,其上有蠟燭在點燃。動聽的鋼琴聲猶如流水一般在大廳中響起,就在這燭光影影綽綽中,那個俊美無匹的男人站在燭光中,手裡捧著一大捧艷紅色的玫瑰花,深情脈脈地望著自己。
韓諸頓時暗暗蹙了下眉,剛照顧完寶寶,就看到這番情景,她覺得自己彷彿見到鬼了。
國王先生沉穩地走上前,握住韓諸的手:「諸諸,你喜歡嗎?」
韓諸接過來他手裡的鮮花,聞了聞:「味道還算新鮮。」
味道還算新鮮?
國王先生一時覺得這對白有些不對勁,不過他還是點頭道:「你喜歡就好。」
說著,他伸出大手,牽起韓諸的纖纖玉手,兩個人來到桌前:「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你看你喜歡嗎?」
韓諸一眼掃過去,色香味俱全的大餐,還有她比較喜歡吃的大龍蝦:「嗯,不錯。」
國王先生聽了,很滿意,當下牽著韓諸的手,兩個人坐下,開始用餐。
一邊吃著,國王先生一邊為韓諸倒了一杯紅酒:「嘗一嘗吧?」
韓諸並不是很喜歡喝酒,即使是紅酒。
不過看著國王先生深情脈脈的樣子,她也就沒拒絕,當下陪著國王先生喝了。
此時飯吃到一半,韓諸也多少琢磨出國王先生的意思來了。
他一直用灼熱渴求的目光看著自己,從生物學來說,那就是他在散發出雄性激素來吸引異性。
韓諸低低地歎了口氣:「我們確實好久沒有同房了,今晚可以試試。」
這話一出,滿屋子原本浪漫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太直白的話語,卻道破了隱藏在浪漫後的真諦。
國王先生乾脆也不裝了,緊挨著韓諸坐過來,以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溫聲道:「諸諸,你現在心裡只有小傢伙,根本不管我了。」
話語中竟然有幾分委屈。
韓諸低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我每晚都陪著你一起睡呢,可從來沒有陪他睡過。」
國王先生在燈火搖曳中望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卻覺得她眼眸中帶著幾分魅惑,一時只覺得心神蕩漾。
他聲音開始變得沙啞起來:「諸諸,我愛你。」
韓諸用額頭磨蹭著他的,低聲道:「我的國王先生,我也愛你。」
一時,彷彿有了什麼魔力一般,鋼琴聲緩緩地停下,侍女們也悄無聲息地退出,大門被關上了。
國王先生的呼吸漸漸急促,他猛地將韓諸打橫抱起,就這麼來了一個公主抱。
他抱著她一步步上樓,一邊這麼抱著,一邊情不自禁地去親她的臉頰,去親她嬌媚的唇。
此時此刻,他這才清醒而深刻地意識到,他們真得太久沒有這麼親近了。
他的身體猶如乾燥了多少年的柴火,遇到一點點火星就開始激火四射,叫囂著要燃燒。
他這麼抱著她,身體的某一處硬得發燙,猶如熱鐵一般。
國王先生就這麼急切地研磨著韓諸的唇舌,抱著她來到他們King Size的大床前,然後他急切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他深暗的眸光裡透著急切,低啞難耐地喊道:「諸諸……」
那種聲音,彷彿透著熾熱的火,嘶啞地滑過韓諸的每一寸肌膚,滑過她敏感的耳朵和優雅的脖頸。
於是這一刻,韓諸迅速沉淪在他的懷抱裡。
她仰起頸子,喉嚨間發出一點難耐的低叫,竟是盼著他能給自己更多。
國王先生熾熱如鐵,蓄勢待發。
韓諸等著……
可是就在這時候,國王先生整個人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躺在枚紅色大床上那個性感妖嬈的嬌媚女人。
韓諸等了好半響,最後終於睜開迷濛的雙眼,不解地看向國王先生。
國王先生頓時面紅耳赤,尷尬地半蹲在那裡:「我,我——」
韓諸擰眉,詫異地望著國王先生。
國王先生陡然起身,硬聲道:「我休息一下。」
就在他這動作間,韓諸的目光無意識地飄到了某處,於是她驟然明白了。
她望著枚紅色的床單,沉默了好半響,終於小聲道:「可能你太累了,最近工作壓力太大。」
她在睜眼說瞎話,用膝蓋想都知道,最近國王先生一點不忙,工作輕鬆,生活悠閒自在。
國王先生點頭道:「嗯,也許吧。」
說著,他看了眼床上的韓諸,道:「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他就進了浴室,於是浴室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韓諸默默地穿上了睡衣,準備等他洗完了自己也洗一個去。
一個小時後,各自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一對男女,重新躺回了大床上。
兩個人各自躺在那裡,分別望著天花板。
韓諸思索著,想著怎麼開口來說這個問題,她想來想去,終於艱難地道:「其實,這不算什麼事兒,你累了而已。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試試吧。」
國王先生翻了一個身,用自己有力的臂膀將韓諸箍住:「我可能今天太激動了,明天再說吧。」
韓諸見他情緒還算平靜,於是便窩到了他懷裡輕輕磨蹭了下:「嗯,明天再說吧。」
國王先生俯首,親了親韓諸的額頭:「諸諸,我愛你。」
韓諸趕緊也回應:「Ben,我也愛你。」
當晚,兩個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照在大床上,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
難得的好天氣。
國王先生眼中帶著一點血絲,虎視眈眈地盯著懷裡的女人。
韓諸一醒來,就看到他這副樣子。
她頓時躺在那裡不動了。
國王先生的目光,彷彿要將她吃了。
國王先生俯首過來,眸中逐漸染上暗沉的色彩。
此時韓諸臉色嬌艷,眸中帶著剛睡醒的迷濛,國王先生再也忍不住,俯首吻住了她花瓣一般的嘴唇。
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在他舌尖蔓延,順著舌尖往下,漸漸沁入他的五臟六腑,曾經久違的味道,曾經激烈的觸感,又湧入他的心中,他渾身燥熱堅硬起來,開始摟著韓諸狂熱地親吻,猶如狂風掃過花蕊,惹得韓諸一陣陣地輕顫。
「Ben……」韓諸低啞地喚著,還待要說什麼,可是卻根本來不及說,此時此刻,彷彿狂風在海上肆虐,她就如同那海上的一葉扁舟一般,在驚濤駭浪中前行。
可是就在這狂風巨雷之後,她以為會有暴雨傾瀉,結果一直沒有。
等到一切平息的時候,她茫然地坐在床上,黑色的秀髮些許凌亂地披散在纖細的雙肩上,細緻的鎖骨半露著。
國王先生臉都是綠的,他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道:「諸諸,我還是不行……」
韓諸抬手,將他健壯的身體摟在懷裡:「不行就不行吧……其實沒關係的……」
韓諸說得是實話,可是聽在國王先生耳朵裡,卻是別有一番解讀。
果然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對男人就不在意了。
現在她竟然是覺得即使自己一輩子不行,那也是沒關係的。
國王先生苦澀地動了動唇,艱難地道:「別怕,諸諸,如果一直不行,我會去看醫生的。」
韓諸抬起纖細的胳膊,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你不要想太多了。」
此時此刻,他就如同一個挫敗的孩子。
這是從未有過的。
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即使在她說要分手的時候,即使他當時明明心中充滿了痛苦,他依然挺直著脊背,緩緩走進了浴室,淡淡地道:「好,我們分手吧。」
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脆弱過。
111|番外:他和韓諸的孩子
國王先生在查閱了各種資料,並且自己私底下進行了各種嘗試,卻依然無法奏效後,終於開始了男科問診的征途。
專業醫師對他進行了各項檢查,說是第二天才能出結果。
國王先生在等待結果的那一天裡,渾身都是緊繃的,他抱著韓諸,忍不住再次確認:「如果我不行了,你還會愛我嗎?」
韓諸靠在他懷裡,溫聲道:「你認為呢?」
國王先生自問自答:「你依然還會愛我的。」
韓諸笑了,抬手撫摸著國王先生剛硬俊美的臉龐:「你明白就行。就算你老了,不行了,我也沒心思找小白臉的。」
國王先生這才心裡好受一些,不過他依然挑著濃眉道:「你會不會嫌棄我沒用?」
韓諸堅定地搖頭:「不會的。」
國王先生低歎了口氣,親了親韓諸的鼻子:「諸諸,我會好起來的。」
到了第二天,結果出來了,國王先生拿著那結果,鐵青著臉,好半天後,才咬牙打開看結果。
一看那份報告,結果卻是,沒有任何生理方面的問題。
國王先生鬆了口氣,去請教男科醫生。
醫生笑望著國王先生,恭敬地道:「如果沒有生理方面的問題,那就是心理方面的了。我是建議先生去看看心理醫師。」
國王先生點頭,當下就招來了心理醫師,並將自己的情況詳細地做了說明。
心理醫師聽到這番話,認真地做了筆記,同時問道:「在王妃難產的時候,先生是不是感到很痛苦?」
國王先生目光冷冷地射向心理醫師:「是的。」
這樣的廢話,需要問嗎?
心理醫師感覺到了國王先生的反感,忙笑了下,改變策略:「先生喜歡小王子嗎?」
國王先生沉默了下,點頭道:「還行。」
心理醫師又問道:「先生每天花費多少時間陪著小王子?」
國王先生皺眉:「半個小時吧。」
心理醫師溫和地笑了下,又陸續問了國王先生幾個問題,最後得出結論:「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先生是因為王妃在生產中遇到了難產,這導致你對於引發王妃難產的根本原因——懷孕,以及性生活,產生了潛意識的反感,從而導致你在性生活中無法做到正常的情況。」
國王先生閉眸沉思一番,最後算是默認了心理醫師的說法。
確實,自從韓諸因為難產而險些離開後,他其實不是沒有自責的,雖然從來不說,可是心裡卻會忍不住地想,都是自己害她成為那樣的。
孕婦的生產過程,確實是充滿了凶險,即使在科技醫學發達的今天,依然如此。
他並不願意因為自己而將韓諸放置在那種危險和痛苦之中。
可是,他卻也明白,正常的夫妻,是不可能沒有性生活的。
長期的沒有性生活,會影響到夫妻的感情,嚴重的確實會導致感情破裂。
雖說韓諸現在說不在意,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太年輕了,十七八歲的時候覺得沒有也可以,那二十幾歲呢,三十幾歲呢?萬一哪天她對性生活有所需求,而自己沒有辦法滿足她的時候,她會怎麼想?
固然她也不會離開自己,可是潛意識裡怕是會有不滿意的吧
當下,國王先生嚴肅地望著心理醫師,擰著眉毛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克服嗎?」
心理醫師搖頭笑道:「這個目前只能靠慢慢的心理疏導。可是先生,你的防衛心非常重,通過我們之前的談話,我認為自己是很難去打開你心靈的防衛線,從而引導你慢慢地去消除自己潛意識裡的恐懼的。這個事情,我建議你是自己慢慢地去做心理疏通。」
國王先生安靜地聽著。
心理醫師建議道:「比如你可以多和小王子接觸,試圖去愛他,你要明白,這是你和王妃愛的結晶。你們因為愛而性,因為性的結合而擁有了他。他是身體中流著你和王妃血脈的骨肉,你試著去接受他,也就接受了你和王妃之間的性關係。」
國王先生點頭:「好,我會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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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完心理醫師後,韓諸也嘗試著問起國王先生那次的結果,不過國王先生卻搖頭道:「也沒什麼好辦法,據說這是陪著女人生孩子後的正常心理障礙,我自己克服一段時間就好了。」
韓諸擰眉,認真地望著國王先生:「我可以幫你,你要不要試試?」
她可以通過催眠的方式,讓國王先生看到自己的內心,同時設法驅走他心中的陰影。
可是國王先生卻堅定地拒絕了:「不必。」
韓諸擔憂地望著國王先生,他的樣子深沉而冷漠,有點讓人看不明白。
可是誰知道國王先生卻走到她身邊,握起她的手,淡淡地道:「諸諸,不要操心這件事了,我會慢慢好起來的。」
韓諸點頭:「好,我知道。」
從那天開始,國王先生好像有點變了,他開始放下國務,試圖陪著韓諸一起去照顧小傢伙。
小傢伙如今起了一個名字,是老國王先生給起的,叫天祐。不過韓諸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她自己給小傢伙起了一個小名,叫嘟嘟,因為他實在是長得胖嘟嘟的。
嘟嘟小盆友現在已經四個月大了,他開始在床上練習翻身,有時候他吭哧吭哧成功地將自己翻的屁股朝天,結果他又翻不過來了,就在那裡趴著,用脆弱的小脖子艱難地撐起那大腦袋,嘴裡流著口水,可憐兮兮地望著韓諸。
每當這個時候,韓諸就一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上前幫他翻過來。
國王先生開始的時候只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後來在韓諸的教導下,他開始學會拿著相機從旁邊拍照,記錄下關於嘟嘟成長的一切。
當嘟嘟玩累了,韓諸就躺在那裡哄他睡覺,同時指揮國王先生拿奶瓶沏奶,以及給嘟嘟換尿不濕等。
國王先生開始的時候被指揮得手忙腳亂,沏奶也根本不會,不過好在他悟性極高,很快就能把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條。
嘟嘟喝完奶後,還需要進行拍嗝,這個是需要技術的,技術不好是沒有辦法把小兒的嗝拍出來的。
韓諸試了幾次,發現都沒成功,國王先生就接手了這件事,結果他那大手輕輕拍了幾下,嘟嘟就打了好幾個大飽嗝。
從此之後,韓諸將把拍嗝這個重大任務交給了國王先生。
國王先生在照顧嘟嘟上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他也漸漸地喜歡凝視著這個小東西。
當初老國王先生說嘟嘟長得像自己,他當時並不覺得。如今細看之下,卻發現嘟嘟的眉眼已經舒展開來,小鼻子小眼兒都很精緻,活脫脫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以後長大了,便是自己的翻版吧。
有時候,國王先生凝視著這小傢伙恬靜的睡顏,也忍不住開始仔細端詳,越看,竟然越覺得喜歡。
他情不自禁地俯首,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小鼻子尖。
這是曾經窩在韓諸肚子裡的那個寶貝,自己曾經隔著肚皮傾聽過他的聲音,曾經那麼熱切地盼著能見到他。
這是韓諸拼盡生命為他生下的血肉,是他和韓諸愛的結晶,是他們兩個人生命的延續。
當他輕輕地將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可以感覺到懷裡那個軟糯的小東西,那麼全身心地依賴著他,這讓他整顆心彷彿都塗抹上一層甜蜜的味道。
此時的國王先生才開始漸漸地感覺到,他好像真得做父親了。
一個他和韓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