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魔教教主的聖女寵妾之二

遠處青山疊嶂,在淡白飄渺的雲霧裡若隱若現。近處湖光嵐影,倒映著天空的水面廣闊氤氳,碧波粼粼。

這裡是太素島中的出雲谷,神代教立教之地。

顧明月站在畫舫的甲板上,雙目空靈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當她清醒之時,便已身處於谷內湖光山色中間。

耳邊薰風習習,帶著草木的香氣,濕潤地撲在頰邊。

溫柔的山風吹拂著畫舫上飛揚的白紗帷帳,乳色水煙裊裊,聚攏在朱紅色的船體周圍。畫舫泛於湖波之上,如騰雲駕霧,飄然前行。

顧明月站得累了,便回到船艙內坐在鋪著織金錦四時花鳥軟墊的紅酸枝竹蓆面三圍曲尺羅漢床上,從裝著糕點的黑漆嵌螺鈿牡丹紋盒裡拿出幾塊蜂蜜酸棗糕及酥皮軟陷的山藥果子,捧在手心裡狼吞虎嚥地吃著。

食物的碎渣粘黏上了她的嘴角下顎,並不停地順著指間的縫隙墜落,分散在蹙銀繡鏤空百蝶穿花玉色天香絹十二幅裙面上。

暈倒前還在古家,醒來後便已身置出雲谷內的顧明月,身上所穿的衣物被裡裡外外換了個遍,從頭到腳皆裝點細緻,各式首飾佩戴整齊。

她的上身著香色素面對襟羅衫,外罩薄花色金繡青菊團花直襟褙子,緙絲腰帶上繫著散發著馨香的錦緞香囊,頭髮仍是粗粗的編了兩條辮子,只不過在鬢角邊簪上了綠碧璽蜻蜓落蓮花點翠串珠頭花,一條不長不短的米珠珍珠流蘇從薄如蟬伊的碧璽蜻蜓翅膀下垂落,墜角是一塊水滴型的淺粉色晶石,玲瓏剔透,映在吹彈可破的雪膚上,搖曳生輝。

她的耳垂上掛著用米珠瑪瑙串聯的小拇指甲蓋大小金累絲蜜色琥珀墜子, 脖子上戴著攢金絲翡翠如意瓔珞項圈,兩隻手腕上套著一對兒瑩潤的羊脂玉圓鐲,就連腳腕上,也分別被扣上了極為精細纖巧的點珠細金鏈掛小鈴蘭花苞鈴鐺的足鏈,行走時環珮叮噹,蘭麝馥郁。

身上的行頭價值千金,所在的雙層畫舫前有雙錨,後有舵槳,船身雕樑畫棟,碧瓦朱甍,上層有寬敞的平台,連接著兩座懸空抱廈平座圍廊環繞在十字歇山頂的主室,簷牙裝有瑞獸,下層分為敞廳、前殿、中殿、後殿,以及廚房淨室。這一艘畫舫便等同於一處宅子,舫內裝橫華麗豐富,所置物件無一不精,無一不美,足以見得神代教的雄厚財力。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嚼著嘴裡的點心,較勁腦筋地回憶分析已知劇情及昨夜實際發生的事情,她的吃相雖然不雅,卻透著股嬌憨天真的自然之氣,令人看著非但不感粗野,反倒覺得十足的活潑可愛。

伽靈在湖岸邊的閣樓裡觀察夠了,提起一口氣身體騰空,飛躍到湖面上以腳間輕點蓮蕊移動,身影過後花葉紋絲不動,輕功可謂已至臻境,神乎其技。

顧明月把伽靈的功夫看在眼裡,垂眸拿起兩樣新糕點,繼續填飽肚子。

流光不似清輝,從未學過武,除非她用屬性點與系統兌換武功秘籍,否則在這個俠客遍地亂飛、人人武功高到不符常理的世界,她就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遭遇危險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自保了。

看來與系統兌換武功,是當務之急了。

顧明月低頭默默地想著,伽靈則在眨眼間便來到她的身前,落座在羅漢床的另一邊,順手為她斟了一杯熱茶,用嘴吹涼了方才遞過去。

顧明月一點一點地縮到羅漢床的一角,不敢抬眼朝伽靈望去,正想著該如何表演才最自然貼切時,卻冷不防被他突然遞到眼前的溫茶驚得喉嚨一哽,糕點登時卡在那裡不上不下,把她噎得激烈地咳簌起來,眼角都迸出了淚花。

伽靈眉頭皺起,以手輕拍女人的後背為她抒氣,同時用略帶責備的口吻道:「怎會如此不小心,你且慢些吃,我吩咐了廚房一直準備著,每個時辰都會送上新鮮的點心。」

他越說,顧明月咳簌得越厲害。真是奇怪了,是劇本錯誤還是她穿錯了世界,眼前的伽靈與原著人物相差過大,她邊咳嗽邊試著聯繫系統,然而不論她如何呼喚,系統皆毫無應答。

不會是,又出現故障了吧……

顧明月彷彿聽見了一群烏鴉飛過的聒噪聲在耳邊響起,她拚命地捶著胸口,眼角的濕意滾成了淚珠,順著被憋成緋紅色的香腮流淌。

若有可能,不知是否可以換個系統!

伽靈眼見著她越咳越厲害,且並不接過茶,身體還顯而易見地躲避他掌心的觸碰,眼中逐漸聚集起風暴,表情也從溫情脈脈轉變成了猙獰暴躁。只聽一聲脆響,手中的茶盞被暴力摔落地上碎成四分五裂,顧明月又是一驚,抬起頭淚光閃閃,面有懼色地望著他。

此時男人迎著她的眸光,騰地從羅漢床上站起,同時一把撈過她的身子,揪著衣領把她提到甲板上,拽著她壓到圍欄上,使她的上半個身子下彎懸空平行於湖面,四肢不住地亂撲騰。

顧明月的五臟六腑皆因著天旋地轉的動作而好似倒位,她喉頭一鬆,便哇地吐了起來,噎在喉嚨裡的食物自然沒了,連帶著把適才吃的點心也吐了個精光。待她吐夠了開始嚎啕大哭,男人才把她拽回來,直接扔到了甲板上的廊柱邊。

顧明月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在伽靈凍死人的目光下,害怕地摀住嘴不敢大哭,驚懼的小模樣令人十分揪心,於是乎,伽靈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但只不過一瞬間,立即又變得糾結扭曲,幾息過後,才緩緩調整平靜。

「哭有什麼用?嗯?你難道就只會哭麼?」清潤如泉的嗓音,帶著嘲意,輕飄飄地穿入顧明月的耳朵裡。她可憐巴巴地抬頭望去,當下又流了一臉的辛酸淚。

本次任務男主,不知是書中未描寫還是任務世界出現了差錯,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精分患者!

癡愚智弱少女與精神病人的配對組合…...顧明月捂著小心臟,又嚶嚶地哭了。

任務難度曾幾何時,竟然升級到如此新高度了?!

顧明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狼狽,她蜷縮著身子靠在廊柱上,一邊嚎啕得毫無美感,同時豎起耳朵,以手遮面,謹慎認真地觀察起伽靈的樣貌與神態。

被弄昏之前夜深晦澀,她未能瞧清男人的樣貌,適才坐在羅漢床上又只顧著裝作害怕,還差點被點心噎個半死,哪裡有功夫仔細打量伽靈的長相,以至於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把本次任務男主上上下下看了個真切。

伽靈的青絲以通透鏤空刻有紋龍的七彩琉璃冠束於頭頂,額前鴉鬢垂下兩縷碎長髮隨風飄搖,映襯著肌膚光潔白膩。

他修眉如炭,一對兒鳳眸烏靈清澈,如點染夜空的星子,灼灼有輝光。那雙眼睛看似沉靜溫柔,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些許含蓄的冷意,流轉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伽靈的鼻樑精緻挺秀,朱唇似血,領如蝤(qiu)蠐(qi),沒入珊瑚色銀繡浮雲紋真絲交領直裾內。他外著一件黑綾艷織螺鈿仙鶴松枝梅花圖紋直領罩衫,織物從孔縫中散發出像螢火蟲般幽幽的螺鈿光芒,巧奪天工,美輪美奐。

山風冰涼地在男人的衣擺空隙間穿梭,廣袖隨著飛霧流煙騰起,閃爍著細碎繽紛的五彩霞光,他頰邊青絲搖蕩,楚腰束素,觀之驚醒動魄,好似能驚鴻飛去,泠然生仙。

顧明月見慣了美男,況且神智如幼童的流光應對美醜沒有具體的概念與認知,是以她一旦瞧清了對方的模樣,便迅速耷下眼皮,癟著嘴繼續哭成了個淚人。

流光雖愚笨,卻自小在父親與姐姐的教導與悉心照顧下養得乖巧聽話,平日裡不吵不鬧,不是坐在窗前望著天空發呆,半倚在軟榻上瞌睡小憩,便是擺弄古振凱搜集來的各式精巧玩具,只要她不開口,不與人直接接觸,任是誰也發覺不出異常。

流光年紀稍小的時候,清輝還未離開古家莊跟隨天照派掌門學武,兩姐妹日日處一塊兒,院子裡還有些歡聲笑語。

近年來清輝常年離家,古振凱又是武林盟主,大小事務纏身,少有空閒能夠探望流光,故而流光在大部分時間裡獨處一隅,日復一日地重複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流光自出生起從未缺衣少食,院子裡的護衛與下人也不敢妄自拿喬作勢,欺負主子。她被古振凱與清輝保護得極好,深居簡出因此默默無聞,默默無聞所以不用承受來自於世俗的眼光。

她高興的時候便咧嘴大笑,生氣難過的時候便坐地蹬腿大哭,然而獨處的這些年,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了。

這樣的日子,在外人看來,活得無知無覺,多少有些麻木可憐了。顧明月以旁觀者的視角來評判流光,不難發覺她除了愚笨,同時由於長期生活在沒有親人朝夕相伴的封閉院落,壓抑自閉。

憑流光的神智與理解力,或許她並不知道什麼是清冷,或許她多少會在清輝與父親離開後感受到孤單,卻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又或者她並不懂得,何為幸福,何為不幸,又何為悲哀……

在清輝難得回家的日子裡,流光被入錯房間的伽靈誤認作清輝,在被男人粗暴地奪取貞潔後帶回了太素島的出雲谷裡,成為了專門侍奉教主的聖女,名字雖然好聽,不過就是個可以被隨時替換丟棄的寵妾而已。

她突然被強制脫離了與外界隔離的保護籠,被不認識的男人捏在手心裡把玩欺凌,被侵犯,被當成替身,最後被無情地丟棄。

在原著裡,當她被伽靈親手推出去代替清輝,被親生父親用劍穿胸而過時,在她跨入了陰陽相接的界限時,有沒有過一瞬的清明,來感受自身命運的無助與哀傷……

伽靈,繼承了神代教歷代教主之名的男人,自小從胎裡帶著來自教內傳承的淫毒。神代教獨門功法精於採補,從教主到教眾皆身中淫毒,定時發作,只有靠交合才能緩解。故而神代教雖人人相貌清絕,武功高強,卻為武林中人所不齒。

此教傳說是從海的另一邊由來,傳承悠久,教眾不輕易出世,世代居於神代島出雲谷中,可謂是國中之國,傳說出雲谷裡翡翠為簷,白玉做磚,黃金鑄室,本來算是傳說中的隱教,卻不知為何近幾年其教眾頻頻外出,四處搜羅天材異寶,凡有不從者一律格殺,在武林上掀起了腥風血雨,結仇無數,視為魔教,人人得而誅之。

作為教主,伽靈內裡雄厚,獨門武功造詣登峰造極,獨門絕技婆娑風襲使得出神入化,以內力推動氣流促成風刃、無影空針、或是虛無鎖鏈,招招違背物理學原理,目前江湖上未能有人與之匹敵,可堪一戰。

只不過,神代教每代教主皆英年早逝,不過知天命之年便與世長辭,神代教武功之詭秘,非人類身體所能承受,再加上身負不明淫毒,豈能長壽。

伽靈與接受自身命運的前代教主們不同,自登頂教主之位,便開始命教眾出島四處尋藥,收集有緩解淫毒功效的天才地寶,以期做成可以延長壽命的稀世奇藥,如此便是神代教近年來出世的因由,其行囂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因爭搶藥材,手上人命不知凡幾,背負白骨無數。

眼前的男人外表不過弱冠,卻已是而立之年,不僅喜怒無常,帶有精神疾病,兼之自私自利,實是沒有辜負他魔頭的稱號。

顧明月在腦中飛速地過著劇情,她哭了這麼久杏眸發紅快腫成了胡桃,上氣不接下氣得直打嗝兒。伽靈好整以暇地站在近處,也不再問話,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甚明顯,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裡帶著輕蔑,混雜一絲幸災樂禍的嘲諷。

他珊瑚色的直裾被清風揚起,掀開一側衣擺,露出白花花肌理勻稱的大腿,裡間深肉色的那處,虛掩在布料下,不時顯露些端倪。

顧明月剛巧抬頭,視線正對上暗影裡歡快透氣的小伽靈,她使勁眨了眨著眼睛,再定睛看去,終是在內心發出感慨:差點忘記了伽靈暴露狂的本質。

混合暴露癖、自私自利,以及貌似新患的喜怒無常精分等人類醜惡特質的男人,卻貌如神祇,功力更是傲視天下。

聯繫不上系統,對方又捉摸不透,變臉速度之快,性格之反覆無常,行事之狠辣無情,簡直能拿去當反社會人格及精分教材,顧明月額頭突突直跳,感受到來自任務世界與掉線系統的惡意浩瀚如海。

原著中伽靈在出雲谷內從不穿裡衣兜襠,長袍罩衫之下自清涼無物,以備淫毒突發時能夠隨時隨地的解毒,教中女眾無不以與教主交歡為榮,就連男教眾也躍躍欲試,時常自薦枕席,只不過伽靈不好男風,未有得償所願者。

顧明月的哭聲越來越小,她實在是哭不下去了,裝智弱自閉兒好累。

伽靈也知她哭夠了,以手覆在她的頭上輕輕摩挲著那如絲水滑的秀髮,身下的男性一點一點飽脹充血,從衣物內探出欲首,直指顧明月鼻尖,在她眼前輕微顫動搖擺。

這麼快就發情了?

顧明月歪著頭,呆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直豎堅硬,紫強光鮮,龜頭泛出光澤的碩根,卻未羞紅了臉,眼底帶著好奇之色。

「哭夠了,便幹點正事兒,張嘴服侍我。」伽靈以蠻力扯開顧明月的衣領,把褙子及對襟衣衫拽到她手肘之處堆疊,一把扯下水紅色魚戲繡纏枝並蒂蓮的肚兜,露出一對兒飽滿瑩潤的乳房,同時指尖大力捏住她下顎,逼迫她開口,下身一挺便捅入深喉,不顧她的難受掙扎,開始按著她的頭顱開始深重的前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