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芳宴後,霍雲松銷假,回到了原先的工作部門,也是重新回到了大眾的視線,而孟櫻卻再也沒有露過面。
因為,她已經過了筆試,要準備面試了。
參考書她已經翻來過去很多遍,但還是害怕自己答不上教授的題目,霍雲松陪她背書,沒有告訴她這是穩進的事。
孟櫻忐忑地去了學校,滿面笑容地回來。
霍雲松咬著她的臉頰:「我陪你溫書那麼久,怎麼謝我?」
「謝謝你?」孟櫻捂著臉頰,對著他一直笑。
霍雲松佯裝不滿:「就這樣?」
「我給你……畫個畫?」她很認真地提議。
霍雲松給她看自己的手錶:「現在是十二點半,我一點一刻要出去。」
孟櫻不解地看著他。
「算上收拾的時間,我有半個小時。」他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比平時節約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的手伸進了衣服的下襬,摸到了她□□的背部,他的手指沿著脊椎徐徐往上,指尖一錯,熟練地解開了她的內衣。
孟櫻抱著胸,免得內衣滑落下去,她嗔怪:「哎呀你又來,現在不行。」
「白天我能更清楚地看著你。」他的手肘沒入了她的上衣,來到了她的肩頭,撥下了肩帶,他的手指觸摸著她最柔嫩的肌膚,那樣的觸感令他迷醉,「好不好?」
孟櫻不同意,環抱自己側過身去:「都說不要了呀。」
霍雲松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腰,手指一寸寸來到腹部,擠進腰帶裡,指腹摩挲著她腰上柔嫩的肌膚,指尖探入幽境:「不會有人看見的,好不好?」
孟櫻看了他好一會兒,咬了咬嘴唇:「可是,我來例假了。」
霍雲松的手一頓:「我不信。」他的手指繼續往下,摸到了衛生巾的輪廓,他猶不死心,被孟櫻面紅耳赤地拉了出來:「我騙你幹什麼?不要碰。」
霍雲松沒辦法,只能退一步,攬著她的腰坐到沙發上,嘴唇擦過她的脖頸與鎖骨:「那我就這樣抱抱你吧。」
孟櫻原本還緊繃的身體立刻就軟了下來,溫順地靠在他肩頭。
霍雲松心中輕輕一嘆,相比於激烈的情愛,孟櫻顯然更喜歡這樣單純的擁抱,他心中難免有點說不出的挫敗,該不會是她真的不喜歡和他親密相處吧?
他不放心地和她確認:「阿櫻,你不討厭我和你親近吧?」
孟櫻像是知道他的疑慮,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身上不方便,不過我不喜歡白天,這樣很奇怪的。」
他不知怎麼的,鬼迷心竅了,突然試探著問:「那如果是左晨旭呢?」
孟櫻皺眉不解:「什麼?」
「如果,和你結婚的人是他……會怎麼樣?」
還是前世,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而她已香消玉殞,他下山去見她曾經的丈夫,發現那只不過是一個平庸至極的男人。
可是就是他,得到過她,又拋棄了她,而他呢,他什麼都不敢說出口。
那一刻,他嫉妒得失去理智。
所以這時,他情不自禁地問:「如果和你結婚的人是他,和你做-愛的人是他,和你生孩子的,還是他,會怎麼樣?」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孟櫻惱恨地看著他,「怪噁心的。」
怪噁心的。
霍雲松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微微錯愕,但旋即狂喜,他咬住了她的肩膀,孟櫻吃痛,又好氣又好笑:「你又幹什麼呀?」
「你是我的。」他捏著她的耳朵,「你是我的妻子。」
孟櫻看著他的眼睛:「我覺得很奇怪,你總是很怕失去我,可現實是,我才是那個嫁進豪門的灰姑娘,只有你不要我的份,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怕失去你呀,我怕你覺得在北京不好,覺得霍家規矩太多,覺得我不能夠再每時每刻陪著你,我怕你走。」霍雲松說著似假非假的話,伸出手指碰她的睫毛。
孟櫻想不明白:「你怎麼會那麼沒有安全感呢?」霍雲松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可以說沒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患得患失呢?
「只有你。」他吻著她的額角,「我不怕失去我今天有的一切,只怕失去你。」他相信如果她想要離開他,不會在意他的財富與地位,她只會悄悄離開,好像自己沒有來。
孟櫻貼著他的臉頰:「我不會離開你。」
「這還差不多。」霍雲松的指腹不斷摩挲她的臉頰,「為了獎勵你用功了那麼久,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孟櫻好奇:「是什麼?」
霍雲松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孟櫻哭笑不得,湊過去在他唇邊啄了一下:「現在可以說了嗎?」
「一個小玩意兒,在枕頭下面。」霍雲松看了看時間,不得不和她告別,「我得出去了,等我出去以後再看。」
他越是不說,孟櫻越是好奇,等他一出門就迫不及待進屋去找。
枕頭下面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木盒,她把盒子捧出來打開,裡面是一個紫檀木雕刻的香筒。
所謂香筒,「圓徑相同,長七八寸者,用檀木做底蓋,以銅做膽,刻山水人物,地鏤空,置名香於內焚之,香氣噴溢,置收案間或衾枕旁,補香篝之不足」。
孟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香具,這的確比什麼珠寶首飾都要合她心意。
她立刻焚香嘗試,睡鴨香爐適合放在帳子裡,但這香筒卻適合放在書桌上,更有風流氣質。
她靜靜欣賞了一會兒這個香筒,決定也回贈一份禮物給他,但是,做什麼好呢?
兩個小時候,霍苾芬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來。」她說。
孟櫻開了門進去,霍苾芬十分意外,立刻站起來迎接她:「孟小姐怎麼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孟櫻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地問:「我聽說,你們擅長很多事。」根據陶柏的八卦和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她知道這些大丫鬟們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不僅精通多門語言,也同樣獲有高等學位。
除此之外,為了更好地幫助「哥哥」,她們也精通廚藝與女工。
霍苾芬柔和地笑起來:「不敢說是擅長,孟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說,我一定盡力。」
孟櫻把藏在背後的手帕拿給她:「你能幫我收一下邊嗎?」
霍苾芬略顯訝異,但她並沒有多問,只是把手帕接過:「沒問題,用縫紉機可以嗎?」
「可以。」孟櫻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
「不客氣。」
給手帕收邊是再簡單不過的活兒,霍苾芬很快就做完了:「孟小姐是想繡花嗎,我這裡有些不錯的絲線。」
「不不,我不會繡東西。」孟櫻擺手推辭,「我只會畫畫。」她有點好奇,「你們……學這些東西有用嗎?」
相比於她是興趣使然,霍苾芬簡直是古代大家閨秀的典範。
霍苾芬給她泡了茶,聞言輕笑:「當然有用,這是安身立命的東西,就和大家上學唸書一樣,可能我們學的東西是雜了一點,但對今後的生活有用,自然不能算是無用功,否則今天怎麼有這個榮幸替孟小姐幫忙呢。」
「辛苦嗎?」她問。
霍苾芬想了想才說:「孟小姐應該知道,外面的人叫我們這些人『大丫鬟』,但大丫鬟和大丫鬟之間也是不同的,有些人家收養了孩子,是為了服侍,我說得直白一點,也就是必要的時候當床伴,未來妻子不孕的時候借腹生子,也許這才是大家想像中的丫鬟吧,但大哥對我不是這樣。」
「我到霍家的第一天,我們有過一次談話,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我只知道我不要回到孤兒院裡去,我必須留下來,留在這裡才能過上我想要的人生,同樣的,我也很害怕,我怕我以後的人生都不再屬於我。」
孟櫻安安靜靜地傾聽著。
霍苾芬也從來沒有和人提起過這件事,難得起了談興,「大哥和我說,我的人生屬於我自己,我能走到什麼程度,也都看我自己,我越是有能力,霍家對我投資的也就越多,如果我做不到,他也不需要我的存在。」
「或許在孟小姐看來,我的工作十分辛苦,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但我從不這樣認為,我學的東西越多,我的價值越重,沒有一份工作是不辛苦的,我是孤兒,沒有父母親人無條件的付出,我只有自己去掙,相比之下,我其實已經十分幸運,當年和我在一個孤兒院裡的孩子,也許連大學都不能讀完,但我可以去耶魯進修,這都是我自己努力來的。」
頓了片刻,她又說,「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霍家對我幫助良多,大哥也對我很好,我很願意為他效勞,但賣藝不賣身,孟小姐這一點可以放心。」
孟櫻微窘:「我沒有那個意思。」
霍苾芬一看就知道是和霍雲松清清白白,毫無男女旖旎之意,她從沒有懷疑過他的忠誠。
霍苾芬一本正經道:「我表個忠心而已,孟小姐可別告訴大哥。」
孟櫻忍不住笑起來:「好,我不說,你也不要告訴他我請你幫忙的事。」
「嗯,我也不說。」霍苾芬笑起來,眼角的淚痣微微一顫,十分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