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三次目擊

燕風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呂持家和石勝利家調查情況,這兩家的父母不像宋健的父母那樣敏感,因此不肯定是不是見過與自家兒子的臉或者身體極度相像的人,但是兩位母親都強烈地感覺過被人跟蹤或者偷窺,呂持的孿生妹妹甚至在一段時間內屢做噩夢,夢到哥哥身首異處,遠處見是哥哥的背影,近一看卻是別人的臉。

孿生子女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雖然這不算直接的證據,但燕風至少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十年前的失蹤案並沒有造成這些人的死亡,他們只是被換了頭,以一副怪異的面貌,偷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樣一來,誰為他們換的頭、為什麼要這樣做、怎麼做到的這一點,就成了一個巨大的謎語,而且因為最近此類謀殺案的增多,這些十年前未死的人,現在倒有了真正的生命危險。

燕風急於知道烏拉有沒有再出現過,這邊的調查一結束,他就連夜趕回了景縣,才一進入進景縣的「保護證人屋」范圍,就見大量警車停在小院的外面,立即明白這裡又出事了。

「這回又是什麼?」他疲憊地問。

「一模一樣的身首異處案,仍然是頭和身分屬兩人,也仍然是被程玲瓏小姐發現的。」古龍的眉頭皺得死緊,「這樣算來,被殺的人是成倍的增長。」

燕風沒說話,總覺得這裡面有點讓他繞不過彎來的問題,可一時也想不明白,只問道:「她嚇壞了吧?」

「應該說她們嚇壞了。當時被鬼嚇的還有容大法醫。」古龍顯得有些生氣,「這真可恨。凶手把屍體擺到了我們的證人保護屋,這是明顯的挑釁,而且一個和屍體打了一輩子交道地法醫竟然給嚇到了。簡直是笑話。」

「人呢?」

「都帶回局裡了,現在正勘驗現場。」

「屍體呢?」

古龍抬了抬下巴。燕風見兩名警察正把屍體抬出來。兩名警察中有一名年紀較輕,他抬的是屍體的腿,看樣子嚇壞了,臉比屍體上地白單子都白,似乎就要暈倒了。

「這回可鍛煉了新人了。」

「別廢話!」

「你別急。」燕風拍拍老友的肩膀。「景縣雖然治安良好,可這天底下沒有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地。我知道你壓力大,但是相信我,這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我有預感。如果你連這樣的怪案大案都破得了,歹徒們會聞風喪膽,景縣的治安只有更好。」

「別和我說寬心話了,先進去看看吧。幸好你回來了,我正要連發十二道聖旨。招你回來呢!」古龍推了燕風一把。

燕風走近保護屋內,見多名警察正在忙碌著。就在中間被當做客廳的房間裡,有明顯的打斗痕跡。沙發和電視櫃全翻倒了,茶幾處有一大攤濃稠地血。磁磚地上有一對血手印和腳印。還有一條不規則的長長血跡從門口一直拖到了對面的窗邊,似乎是什麼東西滾動時造成的。

他心裡一陣奇怪。前幾回找到屍體,連血都控乾淨了,脖子上切口處的肉全是粉紅發白的,這一回為什麼會帶有血跡呢,他奇怪的是,這個血是頭的血還是身子上的血呢?不同地腦袋和身體安裝在一起,人類照樣能活已經是奇跡了,假如血型不一樣還能生存就更奇特了。

但願不是什麼瘋狂科學家在進行人體器官移植實驗就好。

「當時發生了什麼?」他觀察過現場後,走出來問古龍。這些日子來,他這個樂觀善良的老朋友都被折磨得憔悴了。我還沒問呢,你回來的剛剛好。」古龍眉頭仍然緊鎖,「話說回來,這太巧合了,似乎你也有殺人嫌疑,反正作案地時間你有,作案的手段你也具備。」古龍終於回過點神,開了句玩笑。

「我們現在還是先去詢問一下情況,如果實在逮不到凶手,你再栽贓給我好了。」

燕風一露面,兩個女人同時從椅子上跳起來,想撲進他懷裡,不過容怡比較熱烈,不僅搶到了玲瓏地前面,還差點撞了玲瓏一個跟頭。

在眾人地目光中,容怡摟著燕風的腰哇哇大哭,鬧得燕風尷尬之極,兩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只能舉在半空中。不過由於抱得過分地緊,燕風感覺到容怡豐滿的胸部相當貨真價實,不是什麼塑體內衣硬給擠出來的。

他連向古龍使眼色,可這個被連環殺人案弄得焦頭爛額的家伙這會兒卻幸災樂禍地看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再看看周圍的幾個刑警,每個人都低頭整理手頭的東西,平時從沒這麼忙過,而他們長在後腦上的隱形眼睛卻無時無刻觀看著這「感人」的一幕。

他試圖輕拍容怡的肩膀,安慰她幾句,可此時卻感到容醫生的手在他的後背摸來摸去,最後色情的落到了他的屁股上,立即不客氣地推開她道:「不要怕,警察會保護你的,古龍正要問你話呢。」說著快步離開容怡的魔爪可以接近的范圍,走到了玲瓏面前。

「你跟我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把玲瓏帶到古龍的辦公室中,讓門外的古龍對付繼續哭泣的容怡。

「都告訴我,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他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在茶幾上,挨得她近些。

一看到她,他就覺得內心很平靜,很踏實。她不是特別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那種柔順得讓人很有保護欲的,但是她長得很舒服,五官柔和,是那種很得人緣的長相,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就對她很有好感,雖然他不承認這好感中有些異樣情懷。

「我覺得,我可能是凶手。」玲瓏的第一句話就嚇了燕風一跳。

「怎麼這麼說?」

「不可能這麼巧合的,每次都讓我發現屍體,每次都是我被這些死去的人纏。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不是我,他們為什麼總要找我的麻煩?或者,容醫生說的對,也許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也說不定。別說時間上不對,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說的好,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你也不要下定論,我是警察,該由我來找出真相。」燕風搔搔頭,不太會解釋這種靈異現象,「有的人在一段時間內會運氣差,或者意志不太堅定。或者就是巧合,這就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假如真的是我呢?不然,你把我關在一個鐵籠子裡,如果在這段時間還發生命案,就證明不是我。」

把她放到鐵籠子裡?可是她這一臉純潔無辜的羔羊模樣,想想那場景都讓人心疼了,他怎麼做的出?

「不能亂講話,我們可是法制社會,講人權的,殺人犯還具備應有的權利呢,何況你這樣的善良女孩子?」燕風扯開這個話題,「你這麼說,可是妖魔化我們人民警察的形象,要打屁股。」話才說出來,燕風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太曖昧了,他怎麼能口無遮攔,於是連忙掩飾道:「先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我都問了三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