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在電腦的個人檔案裡面找到了袁縱的號碼,猶豫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帶上你的鳥來找我。」
半個多小時後,袁縱到了夏耀家門口。
「讓我把這隻鳥提過來幹什麼?」
「我們家小黑稀罕它,離開它不行,我決定收養你這隻鳥了,開個價吧。」
「不賣。」
夏耀說:「那我就直接拿走了。」
袁縱一把攥住夏耀的後脖頸,渾厚的氣息撲到他的臉上。
「要不這樣吧,以後每天讓它來這陪你的鳥玩一會兒。」
夏耀說:「它要是能自個兒飛過來,我沒意見。」
袁縱定定地盯著夏耀看了一陣,說:「你真白。」
夏耀後肘發力,狠狠戳向袁縱的肋骨,然後轉身一個飛踢,動作非常漂亮。袁縱接招,和夏耀簡單比劃了兩下,最後收手時,嘲弄的口吻輕輕吐出四個字,「花拳繡腿。」
連續三屆警察搏擊大賽第一名,還從沒有過人拿「花拳繡腿」這四個字形容夏耀。可被袁縱這麼擠兌,夏耀心服口服,平時小打小鬧他會急眼,真到憑實力說話的時候他很有胸襟。
「話說你們公司現在還招新學員麼?」
袁縱特別肯定的口吻,「不招了。」
「能額外破例讓我去那學習一陣麼?我一直對你們公司持有極大的好奇心。」
袁縱說:「我們公司只收全日制的學員。」
「我可以交全日制的學費,節假日過去零散地學習,這樣不成麼?」
「不成。」
夏耀以為他提出這個要求,袁縱會立刻答應,甚至還有點兒巴不得的意思。結果大大出乎夏耀的預料,袁縱一口拒絕了,而且拒絕得如此果斷。
「為什麼我不能去?」
袁縱說:「沒那個必要。」
「怎麼會沒那個必要?我覺得你們傳授的東西很實用,尤其對於我這種從事高危行業的警察而言,學會保護群眾和保護自己都是特別重要的。」夏耀頭一次義正言辭地對袁縱的公司表示肯定,結果袁縱還不買賬。
「總之你別去。」
嘿?我怎麼就不能去了?夏耀偏和袁縱反著幹,「我就去!」說完還觀察了一下袁縱的反應,發現他不是欲擒故縱,是真的很不樂意。夏耀心裡特別想不通,我怎麼就不能去了?我是不給錢還是資質差啊?
袁縱深沉的目光掃了夏耀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
第二天,夏耀真的去了袁縱的公司。袁縱正好有事出去了,夏耀就和其中一個教官聊了會。這個教官叫施天彪,也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老兵,跟著袁縱幹了四五年了,算是袁縱的得力副手。
「他是部隊的神槍手,很多項紀錄至今無人打破。他要是留在部隊,肯定大有作為,可惜了……」施天彪禁不住感慨。
夏耀問:「他平時對你們苛刻麼?」
「他對學員和手下的教官都特別嚴,反正我來這四五年了,沒看他笑過幾次。你看到我腿上的這條疤了麼?還是前兩年被他用棍子抽的,到現在還沒痊癒。」
夏耀眯縫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看到那些女學員在那摔摔打打,出於男人憐香惜玉的本能,心裡頓覺不忍,「他不會連女學員都打吧?」
施天彪一瞪眼,「女學員怎麼了?在這還分男女?只要犯了錯,全免不了一頓揍。這兩年還好一點,不用他親自動手,我們就替他辦了。要是放在前幾年,就這室內訓練館,每天都鬼哭狼嚎的!」
夏耀暗暗咋舌,這麼凶殘?
正想著,突然幾聲清脆的巴掌響傳了過來,夏耀側頭,看到一個男人正被外籍教官抽嘴巴,連著三四個,臉迅速腫了起來。
「他怎麼了?」夏耀問。
施天彪說:「肯定是說髒話了。」
「罵人就抽嘴巴?萬一是口頭禪呢?哪個爺們兒說話不帶點兒髒啊?」
施天彪說:「當然不行了,保鏢需要跟著主人出席各種場合,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夏耀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袁縱擰嘴,敢情是職業習慣。
「你們總教官今年多大?」
施天彪說:「31。」
夏耀掐指一算,只比他大了7歲,怎麼感覺就像差了一輩似的?果然啊,經歷會讓一個人更加成熟有質感,像夏耀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二十多歲了說話還帶著一股奶味兒。
「那他交過女朋友麼?」夏耀問。
施天彪想都沒想就說:「從沒有過,自打我認識他,他就單身。以前在特種部隊,就更不可能有女朋友了。」
「這麼血氣方剛的爺們兒,沒個女朋友受得了麼?」
「有什麼受不了的?我們這全是光棍!沒辦法啊!當保鏢尤其是高級保鏢,平時連電話都不能帶,有女朋友會很麻煩的。」
「那也沒有女人追過他?」夏耀問。
施天彪噗嗤一樂,「誰敢追啊?這種爺們兒只能拿來膜拜!說句大俗話,幹都能把她們幹死了,誰受得了啊?」
夏耀跟著哼笑一聲,心裡罵了句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