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嚴琦藏身的地方任所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藏在了豹子的辦公室。每天生活在這個給他帶來噩夢的男人的辦公場所,看著被倒騰一空的櫃子抽屜,望著窗外凋零殘敗的場景,拚命汲取著巨大犧牲後的唯一成就感。
白天,田嚴琦就在辦公室自由進出,從未有人發現他。三更半夜,就戴個口罩出門,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把第二天的糧食買回來。
這天夜裡,他照例翻牆而出,袁縱高大英武的身影在不遠處泛著幽幽的暖光。
田嚴琦心緒未平,開口時聲音有些抖。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袁縱一把薅住田嚴琦的衣領,冷聲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我自己不曝光出來,就會被豹子要挾一輩子,我憑什麼要讓傷害我的人繼續傷害我而不反擊?」
袁縱沒因為這番解釋有絲毫的釋懷,眼神反而更加糾結扭曲,「故意說這種話往我臉上扇巴掌麼?」
「我真是這麼想的,每個人做出決定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對我而言,用一件事讓你徹底記住我,就是最大的利益。」
袁縱說:「你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也比沒有存在感要強。」
「上車。」
袁縱把田嚴琦帶到了一個新房,這裡比袁縱的家還要大幾十平米,裝修精緻華麗得多。而這套房,就是袁縱買給田嚴琦的。田嚴琦已經瀕臨冰點的一顆心,終於在這個房子裡回溫了。袁縱給他做了一頓飯,一頓田嚴琦這麼多天來唯一吃到的熱乎飯。
袁縱說:「以後我就是你在北京唯一的親人。」
田嚴琦心裡一動,雖然與他想像中的有所偏差,但已經讓他溫暖備至。
忍不住和袁縱調侃,「為什麼不能當小三呢?你看房子都有了,大半夜還跑來給我做夜宵,這硬性條件就齊全了,就勢唄!」
袁縱說:「我已經有小三了。」
田嚴琦不可置信,「有了?誰?」
「夏耀白天是我的正妻,晚上是我的小三。」
田嚴琦差點兒噎著,好讓人羨慕嫉妒恨的解釋。
臨走前,袁縱朝田嚴琦說:「這幾天你就別出門了,這裡的隱蔽性還不錯,我派幾個人供你差遣。你想吃什麼,想買什麼,直接跟他們說就成了。」
田嚴琦點頭。
袁縱剛走到樓下,手機就響了。
「袁總,那些記者簡直瘋了,大半夜開車往東北跑,這是不找著不罷休啊!」
袁縱沉著臉說:「開車追,無論花費多大成本,必須把這幾個記者攔下來。」
「行,我們這就上路。」
袁縱又說,「多派幾個人在田嚴琦老家附近盯梢,一旦有漏網的記者,想盡一切辦法打回,絕對不能讓他的家人受到騷擾。」
週末,夏耀去宣大禹投資的電影劇組探班,宣大禹又說了一句每次看到夏耀必問的話。
「你倆還沒分呢?」
夏耀呲牙,「你丫能不能說點兒好的?」
宣大禹說:「我最近看新聞,就那個什麼黑豹特衛,近期醜聞不斷啊,連G片都敢往上傳。」
夏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宣大禹一說,宣大禹震驚,「這小子怎麼比王治水還變態?」
夏耀苦笑,「我就覺得我現在特沒有存在感。」
宣大禹說:「趕緊撤吧,別淌這個渾水了,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到哥們兒溫暖的巢穴裡面來吧,一定沒這麼多糟心事。」
「三人間住著再彆扭,也比雞窩強。」
宣大禹笑罵,「你大爺的。」
王治水也說:「夏警官,那條新聞我看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凡是受過刺激的人內心都非常強大,戰鬥力極強,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夏耀調侃道:「裝雞精的事都幹得出來是吧?」
王治水羞澀地笑,「表這麼說麼……」
宣大禹狠狠地斜了他一眼。
夏耀突然想起什麼,定定地盯著王治水的大腿看。一直聽袁縱誇,今兒總算窺見真容了,果然有令他仇視的資本。
「你……你的腿怎麼這麼白?」
王治水嚥了口吐沫,「我這還曬黑好多呢。」
夏耀猛的去劈王治水的腿,一副要將其千刀萬剮的表情,「八年前,不,已經九年前了,你有沒有視頻裸聊過?說!」
王治水被掰哧得嗷嗷叫喚,急忙向宣大禹求救。
宣大禹都看不下去了,只能一邊施救一邊勸哄著夏耀,「我說妖兒啊,咱能換個地兒麼?他就這兩條腿上鏡。」
夏耀還沒完沒了地逼問:「快說!九年前有沒有視頻裸聊過?」
王治水弱弱的,「九年前我都不知道電腦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