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他怎麼也在這?

  隨著袁縱和豹子的離開,兩家保鏢公司廝殺的風頭逐漸遠去,僅剩那幾條令人津津樂道的八卦貼。黑豹特衛已經無力回天,全身心投入到房地產領域,而縱橫特衛依舊在行業內位居霸主地位,拾起無傷大雅的殘片繼續經營。

  袁縱離開的第十天,田嚴琦終於接到了袁縱傳送過來的消息。

  「袁總說他相信你的能力,讓你不要有顧忌,好好幹!」

  一開始田嚴琦聽到這句話,還覺得特別振奮人心,每天加班加點努力工作,不僅把袁縱的活兒替他幹了,還帶動起公司的一系列改革,與其他工作人員商討復興公司的偉大重任,壯志勃勃,任勞任怨。

  隨著時間的推移,轉眼到了十一月份,天都冷下來了,袁縱除了那一句話再無其他表示,田嚴琦單槍匹馬地熬戰了一個多月後,終於發出一聲感慨。

  「這特麼是累孫子呢?!」

  下午,田嚴琦去了施工地。

  袁縱這邊的施工人員叫過來考察地形,豹子公司的樓毒地基都打好了。雖然施工人員並無瓜葛,但是早就聽說縱橫特衛和黑豹特衛是死對頭,難免說幾句招人隔應的話。

  「你們買這麼小一塊地方幹嘛用?給我們的樓盤蓋公共廁所啊?」

  此話瞬間招來豹子那邊施工人員們的哄笑聲。

  袁縱這邊的施工人員隱忍不發,繼續勘察測量。

  沒一會兒豹子那邊的施工人員又開始找茬兒。

  「嘿嘿嘿,說你呢,踩過線了知道麼?」

  「老大,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那麼小一塊地,裝得下那麼多只腳麼?踩著踩著就踩到咱這邊來了。」

  「也是啊,身為‘大地主」咱得包容一下他們,可憐一下他們。」

  「……」

  然後兩邊的人就打起來了,田嚴琦過來的時候激戰正酣。

  田嚴琦本來就累得快找不著北了,這群人還惹事,你說糟心不糟心?

  找來負青人訓話,「嘛呢這是?怎麼還打起來了?」

  負青人把事情的經過和田嚴琦一說,甲嚴崎聽了也憋屈,也窩火,但是這種關頭不忍怎麼辦?風頭剛平息,再惹出事就甭想混了。

  「小田兒,你說袁總到底怎麼想的?他為什麼要買這麼一小塊地啊?」

  田嚴琦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既然他買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只管施工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從工地回來之後,田嚴琦的心情更壓抑了,好不容易忙完下午的事,想趁著晚飯的時間回家歇歇,喘口氣,結果更糟心的事來了。

  他新買的那隻小鷯哥讓大鷯哥給啄死了。

  事情是這樣的,這兩隻鳥本來脾氣就不對路,平時隔著籠子總是嘰嘰喳喳對著吵吵。田嚴琦就想把兩隻鳥關到一個籠子裡,讓它們培養培養感情。

  哪想等他回來的時候,籠子底部好多散落的羽毛,那隻小鷯哥被啄得渾身是血,已經倒在籠子裡一命嗚呼了。

  飽受打擊的田嚴琦打算再去找夏耀一趟,仔細掃聽一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袁縱這次出去如此之久?而且一點兒消息都不往這邊傳達。

  結果,田嚴琦堵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好不容易到了夏耀的家,卻被告之夏耀也不見了。

  「他去了哪?」田嚴琦問。

  雖然關於夏耀的熱討已經結束,夏耀和袁縱的感情也玩完了,可夏母依舊對任何一個來敲門的男人都懷有戒心,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在這場戰役中「攪混水」的大紅人。

  「不知道。」

  只有仨字,夏母就把田嚴琦拒之門外。

  相比較苦逼教主田嚴琦而言,夏耀就顯得瀟灑多了。

  他到了韓國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因為提前就聯繫好了醫生,所以到那之後很快就完成了這個小手術。恢復情況也特別好,一個禮拜多就徹底消腫了。

  只是照鏡子的時候略有心虛,倒不是因為整得不好,而是因為整得太好了,顯得有點兒妖氣,有點兒扎眼。

  以前夏耀的眼角就很長,略微上挑,這樣整完了之後眼角挑得更有風情了。若是嘴角再挑一挑,迷暈一群花痴不成問題。

  中學的時候就選修了韓語,學了七八年,夏耀可以流利地和醫生對話。

  「太野了吧?有點兒不像正經人。」

  醫生說︰「你可以駕馭這種野性,你的眼楮非常有神,亦正亦邪,收放自如。」

  夏耀沒再說什麼。

  相反,豹子那邊的手術就複雜多了,前前後後一共七次手術,才把他的這張車禍現場臉鼓搗成正常人的樣子。

  而袁縱就秘密駐守在這裡,寸步不離,非要看到完整的黃渤出爐才罷休。

  直到前兩天,豹子的臉才拆掉紗布。

  但是依舊腫得不忍直視。

  豹子把鏡子舉到眼前看了看,排除掉腫脹帶來的走形,依舊覺得這張臉跟金城武存在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問助理,「你覺得我這臉有金城武的影子麼?」

  助理腹誹︰哪有金城武的影子?整張臉都是胖黃渤的即視感。

  但是為了不觸到雷區,助理還是不忍心打擊他。

  「有那麼一點兒了,鼻子有點兒像。」

  豹子還是找不到認同感,忍不住質疑道︰「我怎麼覺得我的眼楮這麼小啊?比整之前還小了。我記得金城武比吳彥祖的眼楮還大呢!」

  助理說︰「你現在眼楮是腫著的,當然小了。」

  豹子又說︰「我怎麼覺得臉上多了這麼多褶子?」

  助理說︰「那是因為臉腫著的緣故。」

  「扯淡!」豹子怒喝一聲,「臉腫只會把褶子拉平!消腫之後褶子只會更多!」

  助理繼續胡扯,「你知道的,皮膚一旦浮腫就沒有彈性了,一按就一個窩,我估摸你那幾道淺溝是什麼東西給你硌的。」

  「那鼻子旁邊這顆痣呢?」豹子問,「金城武臉上可沒這麼大的痣吧?」

  「那……」那應該不是痣吧……有可能是息肉……」

  「……」

  夏耀的臉徹底恢復後,看到距離休假結束還有幾天,打算在韓國散散心。他中學的時候到這裡做過交換生,認識了幾個韓國的朋友,決定和久違的友石聚芒聚,再挑個閒來無事的人陪他一起逛逛街。

  「哈哈哈……你比那個時候帥多了。」朋友說。

  夏耀往朋友胸口砸了一拳,調侃道︰「你也一樣。」

  「你這次來韓國幹什麼?就是度假麼?」

  夏耀實話實說,「整容。」

  韓國人就是韓國人,一眼就看出夏耀哪個地方動了刀。

  「你的眼角怎麼了?為什麼要整?」

  夏耀說︰「受過兩次傷,全傷在眼楮上了。」

  「我的天啊!怎麼搞的?」

  夏耀不願意再提傷心事,便把話題引開了。

  「咱去那條街上逛逛吧。」

  「……」

  袁縱的車就在街角,翻譯正把樸醫生送過來的照片遞給袁縱看。

  「你看,這幾張是昨天拍的。」

  現在袁縱每天都要樸醫生把豹子手術恢復的照片給他看,一天一天記錄詳細,一個器官一個器官監督嚴密,都可以做成一個紀錄片了。

  袁縱一張一張審視完畢後,將照遞迴翻譯手中。

  翻譯見任務完成,便在車窗外朝袁縱揮揮手。

  「那我就走了,我和這邊的朋友約了一起吃飯。」

  「袁總?袁總?」

  「……」

  袁總置若罔聞,眼楮就像鉤子一樣,死死嵌在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臉上。

  翻譯也注意到了袁縱的異常,扭臉一看。

  呃,這不是夏警官麼?

  不過好像又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袁縱彷彿在異國他鄉看到了一年前的夏耀,眼角還未有因他而起的瑕疵,光彩耀目。但又不完全一樣,比記憶中更能掀起他心裡的腥風血雨。

  夏耀也在距離袁縱不到十米的地方掃到了他。

  我草,他怎麼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