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晃晃腦袋,頭暈目眩的厲害,屋子裡的蠟燭還沒熄,微弱的燭光下頭只能瞧見周婷模糊的輪廓,胤禛摟著周婷的手更加用力,一拉一帶把她的頭扣在胸膛上。
周婷皺起了眉毛,胤禛身上汗津津濕噠噠的,被他一抱頭髮全沾上了他的汗水,一縷縷的貼在一起,她不能推開只好壓下心裡的彆扭感出聲問:「這是怎麼了?」
胤禛頭痛欲裂,強忍著不哼出聲來,從牙齒縫出擠出一個聲音回答她:「不要茶,把燈熄了吧。」燭花爆了兩聲,驟然明亮又驟然昏暗的燈光晃得他眼睛更花了。
周婷掙了半天掙不脫他的手臂,蠟燭又離得遠,實在沒法子了只好放下帳子叫人進來把屋裡的燈都給滅了,瑪瑙瞅著一地的衣裳耳朵發燒,眼睛都不敢抬,垂著頭問了句:「主子,可要抬熱水進來?」
周婷很想要擦洗一下的,無奈身邊這個抱著她不肯撒手,胳膊那塊都要給他捏青了,不知道他發得什麼瘋,又不能說出來讓丫頭知道,只好推拒:「不必了,你把燈滅了就出去吧。」瑪瑙應了一聲,熄了燈把剩下的一盞蠟燭舀出去帶上門。
胤禛抬手緊緊按住額頭,周婷這才知道他是頭痛,她心裡嘀咕,難道是剛剛那個那個的時候動作太猛了?她坐起來把被子抖落開,這才發現被子全在她這邊,胤禛身上只蓋了一半,要麼是因為吹了冷風再頭痛的?一掃胤禛那月亮腦門,心裡嘖了一聲,沒事頂個光頭幹什麼,一點不保暖!
又不能不管他,伸手像剛才那樣輕輕給他揉太陽穴,胤禛先「滋」了一聲頭往旁邊一躲,周婷跟上去揉了兩下他就消停下來,緊皺的眉頭漸漸放鬆,臉往她胸口靠,覺得腦袋舒服多了。
「這是怎麼了?見了風?」滿人崇武,胤禛雖然是兄弟裡最不擅長騎射的,但身體絕對不弱,不可能因為房事上頭太猛就突然頭痛得睜不開眼睛。
聽見周婷問胤禛就想起了剛才那個古怪的夢,好像是真的,一睜眼又變成假的,夢裡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全都清清楚楚,醒來一想又荒誕的很。
這些話胤禛還真是不能往外說,就算身邊躺的是他的妻子,最是跟他一條心的女人也不能說,只好把這話頭給茬過去:「想是剛才起得猛了。」這麼一說出口又有些後悔,難得這麼盡興,要是她以為自己不行那可怎麼辦。
果然聽見周婷一聲輕笑,從枕頭下面摸了條帕子出來疊成長條要給他包頭,胤禛咳嗽一聲:「這像什麼樣子!」
「跟我還有什麼樣子不樣子的。」周婷才不管他肯不肯,伸手上去把他的頭包起來打了個結,又拉過被子把他整個人蓋住,肩膀那裡還仔細的掖了進去。
胤禛心裡微微一動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回她可真的把他當成是軟腳貓了,可還是老老實實躺著不動,心裡繼續回想起那個夢來。
胤禛敢保證他對大位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覬覦,太子名份早定又打理政事這麼多年,實在是汗阿瑪心頭第一人,那樣削了索額圖,也沒有對太子有一句苛責。其它人在汗阿瑪的眼裡從來沒有鍍上那層金光,只有太子才有資格與他同坐。
大阿哥既是長子又有兵權,時不時的鬧騰兩下,汗阿瑪從來沒有放進眼裡過,哪怕大阿哥之心已經人盡皆知了,他也從不做它想,說明除了太子大位再未有它選。
那這個夢又是如何來的,如果孝脀皇后不死,那論起身份來他倒是在太子之下眾兄弟之上,可他知道汗阿瑪的心思,正是因為知道才從來沒起過別的心。那模糊中的夢就只當是個夢吧,想來這頭疼就是為著不該做這樣的夢。
胤禛不說好,周婷就一直給他按著額頭,眼睛習慣了黑暗也漸漸能瞧清楚胤禛的五官了,腦子裡還有其他阿哥的印象,要說起來長得最漂亮的是八阿哥,也許是因為生母美貌,八阿哥更多的承襲了來自己母親的基因,皮白眼長端得一付好相貌。
身邊這個男人就不同了,他長相偏文氣,下巴上還有一顆美人痣,不是最像康熙,五官臉型都更像德妃,可眼角眉梢裡帶出來清冷氣質卻像孝脀皇后,吃誰家的飯像誰家的人,顧嬤嬤不經意漏出來,碧玉回來當玩笑話說過一回。
周婷沒有見過孝脀皇后,但也知道這是康熙很喜愛的女人,那麼看重德妃,她的頭一個兒子也還是抱過去給她養了。一邊想一邊揉,手都酸了,胤禛才拉住她的胳膊:「別按了,你也躺下吧。」
兩人還是鑽在一個被窩裡,一掀被角裡面那股味道就帶著濕氣撲鼻而來,惹得胤禛情動,伸手把周婷攬在懷裡。
周婷以為他又要了,趕緊推了推他:「才頭疼過呢。」下午仔細保養過的手滑膩膩的摸上胤禛的胸,柔若無骨的樣子把胤禛的心又勾了起來,那剛歇了會的地方又火熱起來。
周婷是真的累了,不是欲迎還拒,伸手擋住他的攻勢:「別鬧,頭上還包著帕子呢。」這句話壞了事,胤禛心裡本來只有七分意動也變成了十分,忍不住手往上伸握住一對寶貝揉了兩把,嘴裡還要調笑:「剛才勞你動手,如今換成我來。」
一隻手捏住一個,常年握筆形成的老繭磨著周婷身上最嫩的兩點,一會就讓她招架不住了,咬著嘴唇仰頭喘氣。磨了一會兒,胤禛漸漸加快了速度,把周婷一條腿架在自己的腿上,玫瑰香膏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但觸感還在,胤禛能貼住她的地方全貼住了,專心受用她一身細滑的肌膚。
周婷嗯了一聲,她把腰拱起來努力想要翻到一邊去,又好像全身都被胤禛兩隻手指牽引著似的,不自覺的就要把身體往他那裡送,讓他磨得更久更快一些。周婷咬住嘴巴不再出聲,明天還得再進宮去呢,和十三福晉約好了的,要是早上起不來可真是丟大人了,心裡掙扎著開口:「饒了我吧,明兒還進宮呢。」
身邊的男人真弄得起勁,軟軟兩顆小東西,竟讓她這樣興奮,聞言就說:「這就討饒了?還沒怎麼著呢。」他的手指頭都滑到下面去了,在那濕漉漉的地方打著圈,還說沒怎麼著,周婷張嘴狠狠喘了幾口氣:「真不成,你這麼半天,明兒我的腰就抬不起來了。」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胤禛的手指往下面按了按,只覺得一陣收縮,喉節滑動一下,把她翻過來面對著自己把腿架起來,側著身子進去,周婷輕哼一聲伸手捶了他一下。
身上的人根本不停,直往裡面探,剛洩過一次沒那麼快再到,這一回慢慢磨得周婷整個身體發紅,只知道張嘴喘,嘴巴裡沒顧念了,「胤禛胤禛」喊個不停,他還不惱,專停著等她叫出來才又往裡面送,折騰她到半夜裡,才算停了。
周婷早已經迷糊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大腿根那裡都麻了,耳朵邊還聽見他問:「給你揉揉腰?」她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連答應的力氣都沒有,閉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丫頭僕婦進來收拾的時候周婷都不好意思看她們的臉色,被子裡頭褥子上面全都一塌糊塗,那白白的東西都幹掉結起來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怕聽見丫頭們說什麼洗曬之類的話。
幸好這些東西不是由瑪瑙經手的,換了一個有些年紀的媳婦進來,她動作很快的把被子一卷,連外面的毛毯一起捲走舀出去了。
周婷實在不好意思問這要怎麼洗,早上她起來隨便抓了件衣服換了,身邊那男人還左揉右摸的弄了半天才肯放走她,就跟剛嘗過奶味的小娃娃似的,一嘬住就不肯放了,弄得她又紅著臉繃著腳喘了一回才放開她。
喝粥的時候胤禛時不時給她挾上一筷子小菜,換衣服的時候也不要她蹲下來給扣扣子了,瞧見周婷不經意間反手捶捶腰胤禛抿著嘴差點樂出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瑪瑙珍珠幾個也感覺到了,屋子裡的氛圍前從未有的好過,正這時候外頭翡翠說:「大格格來給主子爺請安。」
周婷有些意外,大格格一向身子弱,風寒還沒好透,她一向是免了她請安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快打了簾子叫她進來,外頭風一吹再冷著了怎麼辦。」周婷腦子裡轉了三圈,她是來給她親媽求請?還是來露臉叫胤禛想起她來?又或者打著放長線的主意,慢慢把胤禛的心勸回到李氏那兒?腦子裡這樣想,臉上笑的親切,實在不是周婷想的多,在後宅裡頭一個肚皮裡爬出來也不一定就一條心,更何況隔層肚皮的呢。
大格格進來規規矩矩請過安就同周婷說:「要謝謝十三嬸送的東西呢,正想著要不要做個荷包孝敬十三嬸。」,周婷笑一笑:「我自有回給她的東西,你養好身子才是要緊,你阿瑪生辰,想來幾家的姐妹都要過來的,你也好同她們一處說話。」
大格格臉上有些古怪激動,很快又壓了下去,周婷奇怪的看她一眼,揮揮手讓她出去了,嘴裡還吩咐:「往後可不許這樣早起,你年紀小欠不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