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頭看著水面,表情懊惱,他看了看春四一家,苦笑了一下:「老子這個腦殼兒,怎麼會掉了麼。」說著,他一下跳入水裡,翻身飄起來,對船上道:「大哥,麻煩再燒點水兒,老子的東西掉嘍,老子去找。」便潛水了下去。
春四爹臉色蒼白,看著丟在船頭的一串人頭,先是渾身都打起了擺子,恐懼讓心口發緊,一股巨大的噁心讓他腦子一片空白,白天還在聊天的幾個人,全部都死了,人頭張著大嘴,血水早就被江水洗淨,頭髮粘在臉上,眼睛直直的看著船板。
「他爹,他爹!」春四娘上來把春四爹搖回神來,拿著魚叉把人頭撥進水裡,「走啊走啊,他爹。春四!搖櫓去!」
春四抹著眼淚就跑到船後開始搖櫓,春四爹夢遊一樣,跌跌撞撞的也走向船尾,一腳絆倒東西,半天沒爬起來。
此時春申又探出頭來,又被春四娘按了回去,然後把所有的雜物都從船頂掛著撥弄了下來,把春申蓋住。叫道:「春四,上岸,往岸上啊!」
春四這才省悟過來,但是手忙腳亂,怎麼搖船都轉不過來。船逆流而上,春四娘上前搶過櫓,擺了方向,讓船往岸邊靠去,又交回給春四。一邊衝到蓬裡再把春四爹扶了起來
「他爹,他爹!」她叫著。
春四爹目光渙散,捂著胸口,看著湖面,春四娘在湖裡撈起水就撲到春四爹臉上,春四爹一個寒戰,這才醒過來。他一把抓起邊上的叉子。「快走!快走!」
兩個人衝到船尾想代替春四搖櫓。剛到船尾,一下春四娘驚叫了一聲。
他們就看到春四已經不在搖櫓了,炮頭渾身是水的坐在船尾上,春四的被她按著頭按在甲板上,她的頭已經被切了一半,大量的血從春四的嘴巴裡和鼻孔裡噴湧而出。她腿蹬著,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恐看著自己的父母,眼淚已經流不出來。
炮頭的動作非常熟練,他用的刀非常小,把頸肉很快切開的只連著脊椎,用力一掰,春四的頭就掰了下來。
「哎呀大哥,我操,對不住了。」炮頭把春四的頭往水裡洗了洗,用脖子到嘴巴,像串魚一樣把春四的頭串入到原來的那串頭裡——看來剛才春四娘撥回去水裡,被他撈上來了:「剛才那幾個花鼓找不著了,他媽的太背了,我得趕快再攢幾個。對不住對不住。」
春四爹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舉著魚叉撲向炮頭,一下把炮頭撲進水裡,炮頭在水裡掙脫,一個翻身蹬開春四爹。出水罵道:「幹什麼你?」
「你個畜生!」春四爹血紅的眼睛大罵,魚叉一下一下朝炮頭刺去。炮頭一直往後游,在水中躲閃,竟然不見了。
春四娘在船上發著呆,她蹲下抱起春四的屍體,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炮頭翻身上船,從水靠中掏出一把王八盒子甩乾,對著春四娘的腦袋就是一槍,腦漿濺入船篷,全部濺在春申的被子上。「真她媽有病。」
春四爹慘叫著拿著魚叉翻身趴到船沿上想上來,炮頭蹲下對著春四爹的眼睛又是一槍。春四爹的腦漿濺到水裡。
一下,除了江水打到船底的聲音,江面上一片寂靜蕭索。
「你他媽有毛病,叉子叉著我怎麼辦?」炮頭對著屍體大罵:「你叫你聲大哥,你這麼對我!你有沒有良心!」說著對著水中的屍體連開了四槍。
發洩完之後,他才坐下來,甩了甩手上的血,伸手把春四爹的屍體也拖上來,用小刀開始快速切下他們的頭顱,大量的血流入船艙,流進春申躲的格子裡,滲入他的被子。
炮頭弄完之後,忽然看到春四的屍體,衣扣已經扯開了,露出了雪白的肚子,他解開春四的扣子,露出了窈窕的曲線,他把玩了半天,在春四的稚嫩的胸口上把血抹乾淨。
春申沒有睡著,他冷冷的透過被子的縫隙,看著一切。就像之前被陳皮丟入水中的眼神一樣。
江面的上的鼓聲又起,炮頭呸了一口,整理起人頭,跳入水中,往鼓聲游去。船順流漂往岸邊,漁火仍舊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