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後毫無防備的天真微笑,直接又誠實的池向向,在回味那一夜的情形,早知道她喜歡他,當著半個操場的人對他告白髮酒瘋,換做其他人,狄耀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亦如此刻,如果她不是池向向,說再挑逗的話也不會另他動半分情。
現在的他像是被點燃的火把,捧著她的臉頰,指尖那光滑細膩的觸感一直蔓延到頭皮層,忍不住的反覆在她肌膚上摩擦,急切地,彷彿這樣他自己就會好過一些,可遠遠不夠,固定她的身體,抵壓在樹幹上,不准她搖頭,只為一個法式的深吻。
池向向醉意朦朧中完全另他長驅直入,那口中芬芳的果香味依舊瀰漫,狄耀魔了一樣貼著她的小嘴吮吸頂弄,明明一個小嘴就那麼點地方,他吻的好投入,把她當廣袤無垠的大草原,從這頭的唇角吸到另一頭,從上面那片含到下面那片,這麼久了,水源嘖嘖的響,又想到她說的每一次一回想就濕了,猛地,他的心抖了下,伸舌頭探進去,渾身都顫抖地咬住她的舌尖,然後,瘋了一樣含弄,池向向幸好是不清醒的,要不然又該怪他粗暴了……
狄耀很想溫柔的對她,可,她說的那種話,哪個正常男人能受的了。
暗黃的路燈在頂上看著他們笑,又無法閉起眼睛,只能這麼睜著看到那個男人不斷轉動頭顱,激烈的吻那女人,漸漸地,小香樟發出求助的信號,樹冠上的雪被兩人弄的唰唰往下掉。
路燈愛莫能助,不管它,繼續看戲,白雪覆蓋的小城,漆黑的週遭,亮光下纏成一股繩愛慾男女,沒有哪天比這個雪夜更愜意啦。
「唔……」一聲嬌吟,婉轉地又痛苦的樣子。
「還回家麼?」低低的,沙啞的男音,語氣卻無比清醒的,認真問她。
「回家。」池向向點點頭,嘴巴被吸的好紅,和白色的羊毛衫形成鮮明對比,她皺著眉,嬌氣的叫,「胸好疼啊,回家叫狄小池喝掉。」
狄耀連續低笑,而後眸光一轉,深深地看她的臉,「知道剛才我們做什麼了嗎?」
「接吻啊。」池向向眨眨眼,天真的笑,「狄耀,你跟我接吻啊,以前我們都沒有過。」
「明天你還記得嗎?」不抱期望地帶笑眸子。
池向向受到侮辱地指著自己腦袋,斬釘截鐵的。
「記得啊!」
……
第二天。
哇靠,狄耀不是人啊。
把她嘴巴親的腫起來,兩條紅腸似的,這大喜的日子連口紅都不用塗了。
池向向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哪裡都好,就是感覺嘴巴不對勁,還有舌根,又疼又麻,她試著伸了下舌頭,頓時,舌根部一陣發軟要流口水似的失去知覺了,而且,她的大腦發射性的就伸舌頭出來試探,為什麼呢,因為真的是本能,昨晚一直在伸舌頭做某壞事,所以,早起什麼沒幹就本能伸舌頭了。
完了,她要蛇變了。
池向向面紅耳赤的爬起來洗漱,發現鏡子裡的嘴巴簡直不能出去見人,太紅,太腫了,她的唇肉好敏感,一吃辣就能紅半天,要是接個吻什麼的,就這樣了,這還是那次一夜情後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的,那次嘴巴紅了兩天。
這回得紅幾天?
池向向有點崩潰了,昨天的果醋酒害死她了,沒料到一年多不碰酒後,酒量差成那個樣子,連同學都無法親自送回酒店,還是拜託蔣宴幫的忙,而她自己被張楠拖著等狄耀來。
狄耀不但來了,還和她接吻。
池向向微醉的大腦做了半晚上與他唇舌交纏的夢,想不記得都難。
狄耀真是瘋了,專門喜歡和喝醉酒的她幹壞事,她本打算離婚的了,銀行還存了做為後路的三十萬款子,還和做律師的表妹商量了整本的孩子撫養權爭奪策略,這下好了,一個吻下去,什麼都亂了。
狄小池還在睡,臨近中午再把他穿起來帶去酒店,池向向爬上床親了親小傢伙的臉頰,陽光正從外面照進來,染的那兩排小睫毛美麗的夢幻,長的很像爸爸,一眨眼的功夫都滿月了,她的心情突地好了起來,狄小池人生中的大日子,親朋好友齊聚,無論如何都不能有糾結的表情。
早上九點,臥室外傳來劉素眉喜慶至極的笑聲,電話一個個接不完似的,今天老媽打扮的格外漂亮,做外婆的都這麼隆重對待,當媽媽的更不能輕視了。
池向向換好了衣服,開始化妝,眉眼著了色似乎更好看了,淡淡地溫婉地適合哺乳期的她,拿到口紅時卻怎麼也不敢添下去,怕會更紅,狄耀真是……
房門忽地被推開,池向向拿著口紅呆滯的盯著走進來的男人,她的臉突地紅了,結巴,「你,你沒去酒店?」
狄耀目不斜視進了穿衣櫃,在其中一個抽屜拿了文件夾出來翻著,「兒子出生證明忘記帶。」說著,轉頭去看她,他的眼睛瞇了起來,手指掏了那張紙出來,折放進錢夾,動作間,他的視線始終在她身上。
梳妝鏡前,池向向穿著一件及膝的紅色蕾絲裙,一雙的修長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的長襪裡,還穿著拖鞋,陽光照在她略施粉黛的臉頰上,紅撲撲地,此刻的她整個人都像顆熟透的蜜桃似的,嬌羞,又綻放的。
池向向被他灼熱的視線看的臉色更加紅,她微吸了一口氣,把肚子吸進去,才吶吶的說,「我太胖了吧?」
狄耀立即笑了出來,不知是讚她的誠實,還是否認她胖,他的嗓音低沉,帶點沙沙的微醺感覺,只說,「缺了樣首飾。」
「啊。」意思是有了一件首飾就完美了?池向向自作多情地想著,解釋,「懷孕後就沒帶首飾了,身體發胖,例如戒指之類的小東西會卡住退不下來,那些東西都放家裡了。」
這個家是指S市的家。
狄耀眸光印著陽光,看上去十分暖,池向向還搞不清楚昨晚他為什麼就吻了她,所以,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偏頭,想把化妝品收拾好,他從衣櫃那邊走過來,然後,捉住了她的手,從桌邊拿到了陽光底下。
她的手擺在他的掌心,顯得小。
「我帶來了。」狄耀笑了下,另一隻手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了一枚圈圈,在陽光下發著光的套到了她的手指上。
池向向大腦裡砰的一聲,像被炸了一朵煙花,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他們的結婚戒指。
「現在不單調了。」狄耀笑著放下她的手,沒再說什麼,磊落又自然地轉身去了床邊,俯身親了熟睡中的狄小池一下。
「我先過去,過會張楠來接你們。」
「嗯。」池向向手指發燙著,沙啞的應了一聲,目送他離開房間,心裡卻在想今天散席後一定要和他好好談談。
這個准前夫根本不是想離婚的樣子,絲毫沒有提過他母親的任何命令,也沒有催促自己把孩子帶回狄家,那次甚至還應允她,未來的半年或者一年都會在娘家陪伴母子二人。
現在又給了戒指。
只不過,池向向又難過了,萬一商談的結論,他想為了孩子和她將就下去呢?
這似乎比直接離婚更另她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