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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棗一口咬住師父指間的栗子肉,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將師父壓在身下,這熱乎乎的胸膛,靠著卻極是舒服。重羽有些愣住,趕緊將人抱住,她的腰肢纖軟,不盈一握,讓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見她吃著,重羽輕笑道:「這是答應了?」
吃著栗子,唐棗撅了撅嘴,瞧著自家師父的神情,心頭不滿,嘟了嘟嘴,沒有說話。
往昔她最聽師父的話了,可現在師父寵她,卻讓她有些恃寵而驕了起來。
她只穿著外衫,方才在院子裡一番廝纏,衣服早就凌亂鬆垮,如今這般趴在自己的身上,從他這邊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豐盈。
酥胸半露,最是撩人。
重羽喉頭一緊,眸色深了深。
唐棗只顧著吃栗子,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她見師父神情有些奇怪,這才低頭一看,頓時臉頰一紅,趕緊起身。
——和原來一個德性。
知道她不開心了,重羽緩緩起來,熟稔的又剝了幾顆栗子,湊到她的嘴邊,語氣溫和極樂:「好了,不生氣了,嗯?」剛才的確是他錯了,竟這般的欺負她。
唐棗低著頭,纖長的眼睫顫了顫,卻安安靜靜的,緘默不語。
重羽繼續剝了幾顆栗子,執起她白嫩的小手,將栗子肉放在她的手心。想起自己剛才喝了酒,便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道:「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先吃著,若是不夠,待會兒再給你剝。」
語罷便替她裹好被子,起身去了外頭。
唐棗靜靜看著手心的栗子肉,色澤誘人,看著就覺得美味。她想起之前師父也是這樣給她剝栗子的。
唐棗伸手摸了摸唇瓣,如今是火辣辣的疼——她沒有想到師父竟這般的粗|暴,委實欺負人。抱怨了一番,便心情悶悶的吃著栗子,口中的香糯之感,才讓她漸漸開心了起來。
和之前一樣好吃呢。
重羽走到外頭,看著滿桌子的飯食,這才愣住了。想來她精心準備了這些,定是在院子裡等了許久吧。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她孤零零的等著她的模樣。
可他回來了,不但沒有安撫,反而對她做了那種事。
重羽扶額,輕歎了一聲。
沐浴之後,重羽才進去,可是榻上的小姑娘已經吃完了他剛才剝的栗子,如今自己在剝了。他彎唇一笑,忙接過她手裡的栗子,溫言道:「我來吧。」
雖然洗了澡,可身上還有些淡淡的酒味,不過聞著不似方才那般刺鼻,唐棗皺起了眉頭,小聲嘟囔道:「師父為何喝酒?」
剝栗子的手一頓,重羽看著他的小姑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該說:他是吃味了,所以才心頭煩躁去喝酒了。若是他這般說了,她會不會嫌他小氣?
再三思考,重羽才眸色溫和,緩緩道:「以後不會了。」
語罷,將剝好的栗子肉塞入她的口中,濕軟的小舌不經意間舔過他的指腹,頓覺酥酥麻麻。重羽身子熱了起來,見她吃得津津有味,語氣寵溺道,「若你這麼喜歡吃,我下次再多買一些。不過,一次不能吃太多,肚子會不舒服。」
難得有她喜歡的,他亦是想讓她開心。
聽了師父關心的話語,吃著師父剝得栗子,唐棗心頭的氣也漸漸消了,乖巧的剝了一顆,遞到師父的嘴巴,道:「師父也吃。」
見她笑臉盈盈,重羽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心頭的歉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疼愛和憐惜。他咬了一口,雖然嘗不出味道,但亦是吃的很開心。
在榻上吃了大半包,重羽才將栗子收起來——怕她吃多了不好。唐棗有些不大樂意了,可見師父這副模樣,便咂咂嘴巴,傻傻的笑了笑。
反正也是吃飽了,明兒再吃也是一樣的。
時辰已經不早了,自然是該睡了。重羽替她掖好被褥之後,準備去書房睡。可唐棗哪裡肯讓他走呀,身子立刻纏了上去,藕臂抱著他的腰際,語氣嬌軟道:「師父,別走。」
香軟的嬌軀就在他的懷中,重羽整個人都心神蕩漾了起來。瞧著她這副不捨的模樣,重羽想起昨夜的一番旖旎,有些猶豫不決。可他知道,若是今晚再待下去,只怕他沒法控制自己。今晚沒打雷,他沒理由留下來,便柔聲道:「早些睡吧。」
「師父。」唐棗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重羽怕自己心軟,立刻將她平放在榻上,伸手將她的長髮撥到腦後,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道:「別說話了,嗯?」見她神情有些失望,才繼續道,「待成了親,再一起……一起睡。」
一聽成親二字,唐棗眼睛一亮,一把抓著師父的手掌,忙道:「那現在就成親,好不好?」本來師父欺負了她,她才不想便宜他,可是……她想和師父一起睡。
重羽心頭一陣激動,但見她這副傻乎乎的模樣,便努力平復心情,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正常一些,道:「會盡早。快些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他的確是想早一些娶她,可是,他不想虧待她。
成親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他會讓她穿著漂漂亮亮的嫁衣,開開心心的嫁給他,而不是這般隨便便讓她跟著自己。
唐棗有些失望,眸色的亮光隱去,略微垂著,看著一副不大開心的樣子。重羽無奈一笑,俯身親了親她紅腫的唇,然後揉揉她的臉,讓她快些睡。
「嗯。」唐棗也不說什麼,閉著眼睛安心睡覺。
——可是,不過十幾天的時日,她能等到師父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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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日,唐棗便覺得自己被師父寵壞了。今日她特意起了大早,可師父還是比她早,正在廚房忙活。
瞧著師父的聲音,唐棗開心,跑過去親了一下,然後乖巧的去洗漱。
重羽一向獨居,如今身邊多了這麼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頓時熱鬧了一些。他看著她嬌小的背影,笑意漾上心頭。
——以前他不喜歡熱鬧,如今卻享受這種感覺。
唐棗洗漱完了,見師父還在忙活,便去了院子裡澆花。院中的花草長的極好,一團一團的花朵緊緊挨著,在風中靜靜搖曳,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也不知怎麼的,唐棗的心情特別好,正澆著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唐棗疑惑轉頭,卻見一個姑娘站在外頭。
紫色衣裙,身姿窈窕。
……又是她。
想起這雲姑娘喜歡師父,唐棗的心情便不開心了,可來者是客,她總不能怠慢。便放下手裡的水壺,過去將籬笆門打開。
「有事嗎?」唐棗道。
雲嬈看著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而後往裡面望了望,含笑道:「先生今日在吧?」
又是來找師父的。唐棗愈發的不開心了,點頭道:「嗯,師父在做早膳。」
是師徒,哪有師父替徒兒做早膳的道理。雲嬈心裡頗有不悅,像先生這謫仙般的人物,哪能做這些事情?她本就對這小姑娘有所不滿,這般的年紀,但凡有些心思,哪有不覬覦先生的。
她自詡比她貌美,家世更是祁鎮最好的,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懂?
雲嬈看著眼前的唐棗,見她眉宇間沒有那種嫵媚之感,便想著她尚且是處子之身,這意味著什麼,她是知道的。
雲嬈笑了笑,沒有將情緒表露在臉上,道:「昨日先生喝了許多,雲嬈心中擔憂,特地過來看看。」
唐棗目光一滯,霎時怔住。昨夜師父回來的很晚,的確是喝得一塌糊塗,還對她……可是,昨日師父和這位雲姑娘在一起嗎?心裡不舒坦自然是真的,可唐棗知道師父不是那種人,而且,他說過只喜歡自己的。
估摸著是恰巧遇上的吧。
「師父他沒事。」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雲嬈俏麗的臉上染上一絲緋紅,宛若天邊的雲霞,聲音亦是溫和了一些,「也不知,你師父可曾向你提起過我?」
她知道他的身邊沒有別人,更知道他性子寡淡,對男女之情不屑一顧,可他畢竟是要成親的,她在等,等他看到自己的心意。
這副含羞的模樣,唐棗自然是明白了什麼意思。她看著眼前比她高出許多的美貌姑娘,心裡陡然生出一股自卑感。
師父倒是提起過,她也問過,可師父說他對這雲姑娘無意。
「……提過。」唐棗誠實回答。
雲嬈有些驚訝,心中歡喜,按捺不住喜悅之情,「那,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唐棗當然知道,她進去不是為了坐坐,而是為了見師父。可是若她此刻不答應,倒是顯得太小氣了,唐棗自然沒有拒絕。
見唐棗這般,雲嬈倒覺得這個小姑娘呆呆的,不像是對先生有心思的,心裡便多了幾分好感。
將人帶進來,唐棗見她對著自己笑了笑,然後便不再看自己一眼,而是朝著廚房走去。唐棗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向師父,心裡不舒坦,卻還是沒有過去。
就算師父不喜歡她,怎麼說也算的上朋友吧。只不過,這個朋友是個姑娘,而且,這姑娘喜歡他罷了。
唐棗不想覺得自己小氣,便拿起一旁的水壺,繼續澆水。
可是——
唐棗哪裡有心思啊,時不時轉過頭去看,卻看不清師父的表情,待她見那雲姑娘從後面抱住了師父,這才暗道不好,也顧不得什麼,立馬走了過去。
她忍不了了!
唐棗跑過去,直直的站在師父的身前,像護犢一般,不讓這雲姑娘靠近師父,語氣不滿道:「不許抱我師父。」
師父是她的,要抱,也只能由她抱。
雲嬈表情不悅,她方才忍不住吐露了心思,可先生卻是拒絕了她。她一時情急,才忍不住抱住了他,卻被他掙脫了,如今這個丫頭又擋著。
她一向都是天之驕女、眼高於頂,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卻……
「雲嬈對先生的心意,先生是知道的,如今先生快而立之年,身邊自當有一個貼己的女子照顧。」如今雖然有了一個小徒兒,可這徒兒卻是傻乎乎的,半點都不會伺候人。
「雲姑娘多慮了,在下的終身大事已有了著落。」重羽看著身前炸了毛的小野貓,彎唇一笑,而後執起她的手。
「轟」的一聲,雲嬈愣了一下,連連退了一步,驚訝道:「她……她不是……」
不是徒兒嗎?
重羽笑容溫和的看著唐棗,話卻是對雲嬈說的,「小棗容易吃味,還望雲姑娘以後不要再來了。」
如雲嬈這般嬌生慣養,哪裡忍受得了這般,聽著這般半點面子都不給的拒絕話語,臉色一青,忙忿忿拂袖而去
見雲嬈走了,唐棗才氣呼呼的將手抽回。可重羽卻是滿心歡喜,見她剛才吃味了,心裡是說不出的愉悅,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別生氣。」
師父笑得這般開心,唐棗輕哼了一聲。
還生著氣呢,重羽俯身去咬她的耳朵。
好癢,唐棗縮了縮腦袋,心裡氣極了,不悅嬌嗔道:「欺負人。」
重羽別提有多開心了,眉宇間染著抑制不住的笑意。原是放在她纖軟腰肢上的手掌慢慢上移,覆在她胸前的柔軟處,輕輕一揉,聲音低沉道:「就是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