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寵愛

——

難得一夜好眠,重羽緩緩睜開微閉的眼睛,動了動手臂,卻發現手臂被枕得有些麻麻的。他低頭去看,懷裡的小姑娘正睡得香甜,綢緞般的烏發枕在腦後,襯得她巴掌大的臉愈發的白皙小巧。

伸手覆在她的臉上,將凌亂的發絲撥至腦後,觸碰到那細膩溫滑的肌膚,便不由得細細摩挲了起來。

目光從她的臉頰一路往下,纖白的脖頸下,那柔軟的胸脯正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看得重羽喉中乾澀。

她就在他的懷裡,小小的一個,看上去溫順乖巧。

「唐棗。」這是她昨夜告訴他的,她的名字。

棗子?重羽不露痕跡的扯了扯唇角,俯身壓了上去,朝著她白嫩的小臉處狠狠咬了一口。許是咬得疼了,身下原是熟睡的小姑娘一下子痛醒了,睜著眸子委屈又無辜的看著他,粉嫩的唇瓣微啟,「疼……」

見她可憐巴巴的,重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大手覆在她的腰肢上,淡淡道:「伺候我更衣。」

唐棗剛醒,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一聽師父的話,便立刻反應過來。想起昨夜自己的表現,唐棗覺得——自已應該再乖一些,這樣師父才會喜歡自己。

「嗯。」

於是唐棗立馬就起來伺候師父更衣,可是師父還摟著她,她急急忙忙的起來,又「彭」的一聲壓了上去。師父的胸膛硬|邦|邦的,唐棗羞得有些臉紅,雙手撐在他的胸前,垂著眸子不敢看他。

這般的姿勢,那胸前的美景便是一覽無余,重羽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空余的一只手更是不由自主的覆了上去,輕輕揉捏了起來。

唐棗身子一顫,如今可謂是騎虎難下,那熟悉的物什正熱情的同她打招呼,嚇得她動都不敢動。

「尊上,我……」唐棗咬著唇,一雙濕漉漉的美眸像是要沁出水來。

慵懶嫵媚,最是撩人。

重羽哪裡受得住這番撩撥,昨夜一擁住她,那嬌軟的身子貼著他的胸膛,欲|望便排山倒海似的洶湧而來,若不是她落了淚,只怕該做的都做了。

他既讓她入住承華殿,自然有那方面的意思。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不排斥的,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重羽手上的動作用力了一些,身上嬌弱的小姑娘便忍不住嚶嚀了起來,他只覺得身子忍受到了極致,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掙脫出來似的。

來不及多加思考,身子已經做出了反應,翻身將人牢牢的壓到身下,大手一揮,便將身上的衣物悉數除去。唐棗正驚慌著,卻聽到一陣衣料撕毀的聲音,而後便是不著寸縷的與身上之人緊緊貼著。

「尊……唔……」唇瓣被覆上,霸道的吻讓她有一種幾欲窒息的感覺。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沒有猶豫,將雙手環上身上之人的脖頸,仰頭迎了上去。

海棠早早的在外面候著。

初來承華殿伺候,她不知道尊上何時起來,又想著昨夜是唐姑娘的第一晚,怕是會累著。可在外頭候了許久,也不見動靜。後來終於有聲音了,沒過多久便傳來女子的嬌喘聲還有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偌大的床榻更是吱嘎吱嘎的響著,海棠足足愣了半晌,才紅著臉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看來尊上很喜歡唐姑娘,要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

不過也不知唐姑娘這嬌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尊上的恩寵。

海棠低著頭靜靜候著,裡頭的聲音卻是一直不斷。起初還覺得害羞,到了後來便忍不住心中暗暗感概:尊上的體力可真好啊。

足足一個半時辰,才聽到裡頭傳來尊上的聲音,情|欲過後,原是悅耳低沉的聲音愈發的顯得暗啞。海棠聞聲入內,便清晰的嗅到寢殿內彌漫著的味道。

「好好伺候。」

「奴婢遵命。」海棠說著,便小心翼翼抬眼瞧了一眼,又迅速垂下腦袋,一副乖巧的模樣。尊上已經穿戴整齊了,只是唐姑娘……她側過頭去看床榻,如今綢幔低低垂著,看不清裡面的動靜,只怕是被折騰壞了,如今正沉沉睡去。

重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剛抬腳,便忍不住往榻上看了一眼,而後大步走出了寢殿。

尊上走後,海棠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她輕手輕腳走到榻邊,伸手將一邊的綢幔撩起,勾於帳鉤處。榻上的姑娘正合眼安睡,只不過面色有些潮紅。

——正是一副被恩寵過後的模樣。

那味道很重,可唐姑娘身上卻散發著淡淡馨香,海棠不禁訝然:難不成是尊上親手伺候唐姑娘沐浴?

若是往常,她自然不會做出這等猜想,可眼下榻上之人一副累到極致的模樣,哪裡可能會自己沐浴。方才尊上又沒有讓她進來伺候,這寢殿之內,能幫唐姑娘沐浴的,便只有尊上一人。

海棠既是羨慕又是開心:瞧著尊上日日冷冰冰的,卻也是個會心疼人的。

榻上之人睡得香甜,柔軟的被褥捂得嚴嚴實實的,不過裸|露的頸脖處還是能看到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跡。海棠大著膽子,伸手稍稍掀起被褥,而後便不由得驚呆了。

——尊上這哪裡是心疼人啊,分明是把人折騰成這副模樣,心有愧疚吧。

·

這一覺,唐棗足足睡到了午時,而且還是活生生被餓醒的。

身側的被褥早已經冰冷,想來師父已經離開許久了。唐棗動了動身子,小臉愈發的蒼白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雙腿間更是疼得厲害。唐棗細細回憶之前的畫面,心裡又羞又氣。

若不是師父忘記了她,她哪裡能讓他這般折騰自己。

又急又凶,橫沖直撞的。

她掀開被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入目的皆是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跡,最嚴重的是胸口處和大腿內側。唐棗有些臉紅,雖然累著了疼著了,可心裡還是開心的。

眼下師父要了她,就不會趕她走了。

這麼一想,心裡的氣也消了。

海棠過來,看見這唐棗傻乎乎的笑,也為她感到高興,拿著衣裙走到榻邊,伺候她更衣。海棠是熟面孔,唐棗也不羞了,身子乏軟酸痛,便任由她伺候自己更衣,只側過頭問道:「尊上何時離開的?」

「尊上辰時便走了,還特意叮囑奴婢好好伺候唐姑娘。」海棠嘴角噙著笑意,答道。

「嗯。」唐棗低垂眼簾,心想著:師父的體力還是一樣的棒啊。明明使力的人是他,可最後累得半死的卻是自己,他卻是神清氣爽的走了,實在是……

太欺負人了。

坐到妝奩前,海棠替她梳了一個好看的發髻。許是累著了,臉色有些發白,唐棗不想師父看到自己這般蒼白的臉色,便略施薄粉,還塗了口脂,看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一些。

女為悅己者容。

雖然唐棗餓得發慌,可是已經到了午膳時間,哪有她先用膳的道理?於是唐棗便餓著肚子等著師父,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唐棗便覺得腦袋一暈,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唐棗一暈,可嚇壞了一旁的海棠。

而正在大殿處理公務的重羽,聽到自己的女人被活生生餓暈過去的消息,萬年不變的臉色才起了一絲波瀾,然後起身大步走出了大殿。

·

唐棗真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笑話,原就是臉皮子薄,如今像是染著一層胭脂一眼,紅艷艷的,嬌媚欲滴。

她見一臉陰沉的師父走到榻邊,一字一字緩緩問道:「我重羽有這麼虧待你,不讓你用膳嗎?」

從昨日到今日,師父一直都面色淡淡的,就連做那事兒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一味的沖撞,搗弄得她連連求饒。如今這般凜冽的臉色,讓唐棗有些嚇到。

本就是心裡委屈的,一聽他這麼問,翕了翕唇,還未吐露半字,淚珠子便簌簌的落了下來。臉上的脂粉已經洗去,如今這小臉更是蒼白的嚇人,這一落淚,愈發是襯得如出水芙蓉,楚楚動人。

她生得嬌弱,他又是初次,早晨一番廝纏之後,她的身上早已留下了他的痕跡。這場歡|愛,讓他頭一回體會到這種難以言喻的愉悅之感,本就是對他新生憐愛的,眼下又見她哭得委屈,再硬的心也軟了。

「我又沒罵你,你哭做什麼?」重羽坐了下來,語氣放柔了幾分。

一旁的海棠一聽尊上這語氣,也鬆了一口氣,忙悄悄退下。

唐棗翕了翕鼻子,鼻尖紅紅的,看著極為有趣,一雙大眼睛像是兩汪清泉,如今正朝外湧著晶瑩的淚珠子,她咬了咬唇,道:「我……我在等你,之前睡到午時才起的。」

簡單的兩句話,便毫不猶豫的將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她被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他是知道的,也難怪遲起,還餓著。可她等著自己,卻讓重羽有一些詫異。

唐棗自榻上坐了起來,嬌嬌氣氣的靠到身側之人的懷裡,重羽見她的舉止,也不去阻止,只順勢摟著她。垂眸一瞧,便可以看到她頸脖處和胸前的痕跡。

那是他弄得。

「委屈了?」重羽聲色如水。

唐棗搖著頭,腦袋自他的懷中揚起,露出纖白的脖子,一雙水眸紅紅的,聲音甜糯道:「沒有,只是……你別生氣,行嗎?」她是被師父寵壞了,才受不得半分的委屈。

重羽知道她不敢,又見她語氣低軟小心翼翼,才點頭,道:「可用膳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唐棗怯生生的抬眼,然後眨了眨眼睛。

重羽摟著她,氣惱的一掌打在了她的臀上。

唐棗疼得眼淚嘩啦,死死咬著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

填飽了肚子,唐棗才展露了笑顏。

重羽見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心頭有些無奈,不過看著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煩躁。七萬年來,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自然體會不到這種軟玉溫香的滋味,如今處著卻也覺得不錯,便不由得多了幾分寵溺。

唐棗是知道的,海棠說去找尊上的時候,尊上正在處理政事。

如今——

唐棗抬了抬眼睫,心下有些猶豫。她自然是想師父陪著她的,可是若是因為自己耽誤了政事,她就難辭其咎了。斟酌了許久,唐棗才不情不願的犧牲小我。哪知後者一聽,好看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一雙眸子更是冰冷的嚇人,「你這是……趕我走?」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唐棗不滿了,她哪裡敢呀?巴不得師父一直待在承華殿呢。

「我只是,不想尊上因為我耽誤了事情,所以才……」

重羽知道自己想錯了,才冷冷道:「別說了,趕緊吃。」

「我吃飽了。」唐棗眨了眨眼睛,怕師父不相信自己,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原是乖巧溫順的,如今瞧著倒有幾分恃寵而驕了,可重羽卻覺得十分的受用。昨日那般怯怯糯糯、畏首畏尾,想來是怕著自己,如今到露出了原本嬌憨的性子,看來是不怎麼怕自己了。

吃飽了,那……

重羽不急不緩執著她白皙的手腕,一本正經道:「那就陪我午睡。」

剛吃飽就睡,唐棗哪裡肯依。可一搖頭,便見師父臉色不悅了起來,才急急開口道:「我想去院子裡走走,才剛用完膳呢。」

重羽霍然起身,沒有鬆手,只道:「一起去。」

·

師父的力氣太大,唐棗的手腕被捏得發疼,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見師父下巴繃得緊緊的,一貫的神色淡然。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目光,重羽低頭去看她。

唐棗的身子本就是虛弱酸痛,走了一會兒,更是有些出汗了,便如實道:「手腕……」

手腕?重羽將握著的手腕提起,擱在自己的掌心,然後鬆開。卻見上頭一圈淡粉色的印子,心想著:這是不是太嫩了一些?還是他的力氣太大了?

唐棗看著師父的表情,將手沿著他的手臂往下,而後張開手掌,十指相扣,眨了眨眼睛道:「這樣就不疼了。」粉嫩的唇一張一啟,俏皮的話語自檀口吐出。

重羽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想到之前嘗過的味道,便毫不猶豫的將手臂一收,把人往自己的懷裡帶。她個子小,不過到他的心口,他只能環著她的腰肢,俯□含住那張紅唇。

私下親暱也就算了,如今在這院子裡……唐棗猶豫了一瞬,便不滿的推了推他,心想著:若是被人瞧見了,可就不好了。

見她難得反抗,愈發是撩撥他的心思,重羽將箍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圈緊了一些,然後將人抵在身後的大樹樹幹上,吻得愈發的深入。

所以,當扶宴有事情過來找自家師兄稟告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一襲白袍的高大男子正將那嬌滴滴的小姑娘抵在樹幹上欺負著,那嬌小的小姑娘似是有些不大願意,正將手抵在男子的胸前用力的推著,卻被這男子無情的用力箍住。光天化日,這般欺負一個小姑娘,實在是禽獸行徑啊。

這嚴重激發的扶宴潛藏已久的正義感。

正當扶宴欲上前的時候,卻見那禽獸轉過了頭,正目光森森的看著自己。

扶宴被嚇得定在了原地。

等等,這只禽獸怎麼這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