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陳夢的後背撞在桌子上,疼的她吸著涼氣,拚命搖頭,「商謹言,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丈夫。」陳夢看著他的眼睛,「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商謹言的目光全然是冷意,居高臨下看著她,「我怎麼相信你?」

  陳夢抬手抱住商謹言的脖子,「商謹言。」

  商謹言扯下她的手,強行壓下陳夢堵住了她的嘴唇。

  陳夢主動吻商謹言,她掙脫手攀著商謹言的脖子,她不能離婚。

  商謹言把她的衣服脫掉,陳夢躺在冰涼的桌子上,她抓住商謹言的手臂:「門沒鎖。」

  燈光照在她身上,陳夢已經躲無可躲了。也不想躲了,商謹言是她丈夫,也沒什麼可躲。

  商謹言解開襯衣和長褲,他抬起陳夢的腿,俯身輕咬著她的脖子。身下頂了進去,沒有前戲,他也沒戴套。

  沒有任何潤滑,陳夢疼的叫了一聲,商謹言握著她的腰,嘴唇距離她的耳朵很近,他嗓音沉啞,「你很喜歡犧牲是麼?陳夢。」

  陳夢吸了吸鼻子,特別想哭。

  咬著牙,她抓著身下的桌子。

  下半身幾乎懸空掛在商謹言身上,她抿緊了嘴唇。

  商謹言退出一部分,狠狠頂入,陳夢疼的咬住自己的手臂。身體往遠處掙,商謹言把她抓了回來,箍著她的腰。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疼?這樣奉獻起來才更壯烈?」

  陳夢淚滾了出來,她把手臂咬出了血,這樣才不至於發出聲音。

  書房隨時都有人進來,門沒鎖。

  商謹言身後是落地窗,窗簾沒拉,對面的人一定能看到。

  商謹言就是羞辱她。

  「不是……」商謹言沒有再吻她,冷冷的看著她。他比以往都激烈,大開大合的進出,絲毫沒有憐惜。

  辦公桌太過冰涼,陳夢身上涼透了。

  「商謹言,疼——」

  商謹言抱起陳夢起身走向沙發,他還在陳夢體內,每走一步對陳夢來說都是折磨,陳夢咬在他的肩膀上,嗚咽出聲。

  淚滾了商謹言一脖子。

  商謹言把陳夢置於沙發,他把手撐在陳夢的頭側,停下動作。

  「嫁給我很委屈?」

  陳夢腦袋一片空白,搖頭,「沒有。」

  商謹言抬手揩掉她臉上的淚,身下退出去一部分,「和我做很痛苦?」

  要不你躺下讓我操一次?

  陳夢不說話,商謹言深深插了進去,陳夢頓時失聲尖叫。商謹言附在她耳邊,嗓音沉啞,「叫我。」

  「老公——」陳夢腦袋裡一片空白,她恍恍惚惚的盯著頭頂的商謹言。

  一次結束,商謹言把陳夢翻過去又來了一次。陳夢趴在沙發上,商謹言拿了條毯子扔她身上。起身開始穿衣服,陳夢抬起眼皮看這個模糊的世界,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不敢動,一動留在身體裡的液體就要湧出來。

  「商謹言,他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他多罪該萬死,可他救過我的命。他死了,他的女兒沒人管,我不管她這輩子都毀了。你們出身好,有很多選擇,我們這些人只能被生活選擇。這和感情和什麼都無關,我在最窮的時候,他給過我一口飯吃,人不能沒良心。」

  房間裡很安靜,陳夢的聲音沙啞,很低。

  「那你怎麼能對我沒良心?」商謹言在系扣子,開口,嗓音沉啞。「嗯?我就這麼冤大頭?」

  陳夢噎住,啞巴了一會兒,把臉埋在沙發上,「你是我丈夫,我可以用一生去還。」

  商謹言怒不可遏,穿上衣服大步走過去翻過來陳夢,捏著她的下巴,「那我活該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陳夢的臉被捏的有些疼,眼圈瞬間通紅,「商謹言。」

  商謹言放開她的臉,想起身就走,看看她還是沒忍住。拿毯子抱住陳夢,打橫抱起快步往房間走。

  「你沒機會了。」

  商謹言進臥室把陳夢塞進被子裡,起身脫身上的衣服打算去浴室,陳夢下床從後面抱住他,兩隻胳膊細的竹竿似的,白的有些刺眼。

  「商謹言,我不離婚。」陳夢沒穿衣服,她身體貼著商謹言,「商謹言,不離婚好不好?你讓我疼,我也忍了,我們不離婚行麼?」

  「去床上躺著。」商謹言聲音啞了下去,「別招惹我。」

  陳夢不撒手,「商謹言——」

  商謹言轉身撈起陳夢快步走到床邊把她扔到了床上,拉過被子,目光暗沉,「不想再做一次,就老實點。」

  陳夢抿了抿嘴唇,抬手攬住他的脖子,凝視他的眼睛,「如果我一開始什麼都說清楚,你還會娶我麼?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商謹言目光沉了下去,「你想跟我在一起?」他冷笑了一聲,目光陰沉,「別說瞎話了行麼?陳夢,別再跟我撒謊。」

  陳夢看著他,商謹言想說點什麼,半響後嘆氣起身,「睡吧,我出去抽根菸。」

  門被關上,陳夢把臉埋在被子裡。

  心裡特別難受,難受著難受著她就睡著了,連洗澡都忘記了。

  商謹言坐在客廳抽了半盒煙,喝完一瓶酒才放下杯子上樓。

  他和陳夢之間的問題太多了,強行結婚,如今所有的問題都會暴露出來。

  離婚麼?

  剛結婚怎麼離婚?他現在真甘心放手?

  商謹言推開門進去,陳夢蒙著頭在睡覺,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扯下被子露出陳夢的臉,怎麼不把自己捂死在床上呢!

  陳夢能有什麼朋友在k市?一開始他就應該猜得出來。結婚前,他問過很多遍,不要再欺騙。不管陳夢怎麼答應,她做不到。陳夢就是慣犯,改不了這個毛病,這輩子都改不了。

  商謹言看了很久,站起來打開衣櫃取睡衣,看到旁邊放著陳夢的衣服。整整齊齊掛在他的衣服旁邊,心裡一窒,狠狠甩上了衣櫃門。

  他們都需要時間來冷靜,需要來考慮這婚姻是不是要繼續下去。

  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上床,陳夢不知是熱是冷,跟著就挪了過來,貼著他的腿睡。身上滾燙,只一瞬間,商謹言就回過神,連忙去拍陳夢的臉。

  「陳夢?」

  陳夢迷迷糊糊睜開眼,「商謹言?」

  「你是不是發燒了?」商謹言摸陳夢的額頭,他剛洗完澡出來,手有些涼,根本摸不出來溫度,只有燙。「起來穿件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衣櫃下面的抽屜裡有藥箱,裡面有退燒藥,幫我拿下。」陳夢閉上眼,把臉貼在他的手心,皺著眉頭語速很快,「不去醫院。」

  「吃藥行麼?」

  「死不了。」陳夢咳嗽了兩聲,睜開眼看著商謹言,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她笑了笑,「商謹言,我現在真想死了算了,活著好累。」

  「閉嘴!」

  「你說,我活著有個什麼意思?」

  商謹言鬆開她去翻抽屜,裡面有一個小藥箱,那不是他準備的,一定是陳夢。胡亂翻著,從裡面找不到退燒藥,「感冒你死個屁?別跟我面前裝可憐,你要死也去別地死去,吃什麼藥?」

  「綠色盒子。」陳夢嘆一口氣,頭重千斤,躺下去閉上了眼。商謹言拿藥過來,扶她坐起來,「你先坐著我去倒水,吃了藥不行就去醫院。」

  「不用麻煩。」陳夢閉著眼摳出兩片藥扔嘴裡乾嚥下去,藥盒扔床頭,「老毛病,吃藥就退燒了。」

  商謹言皺眉。

  陳夢根本就不在乎她自己如何,讓她疼是商謹言錯了,陳夢這人沒心沒肺。她敢往車頭撞,她就非要死在商謹言面前。

  誰讓商謹言對她好呢,這種人——這種人她只會傷對她好的人的心。她真是該死,該死的很。

  陳夢蜷縮成一團很快就再睡著,商謹言去放藥,在藥箱裡發現了一盒拆開的避孕藥。商謹言心煩意亂,把藥箱胡亂塞進去,一腳踢上抽屜。

  坐回去上床關燈,陳夢挪過來窩他懷裡。商謹言推了一把沒推開,她身體滾燙蹭了蹭商謹言的下巴,把臉埋在商謹言懷裡,濕漉漉沾濕了他的睡衣,「嚴哥,我心裡難受。」

  商謹言看著黑暗,聽她小聲啜泣,許久後把手搭她腰上。「你自找的。」

  第二天早上陳夢是在商謹言的懷裡醒來,一睜開就看到放大的一張臉,連忙往後退。商謹言的手從腰上掉下去,蹙眉睜開眼,「幹什麼?」

  陳夢腦筋轉的飛快,還沒想好該說什麼。有些尷尬,商謹言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又閉上眼,嗓音沉啞,「退燒了?」

  陳夢點頭,「嗯,應該是。」

  商謹言伸手活動了脊背,再次睜眼去摸床頭的手錶,看看時間,還早著。枕著手臂閉眼仰躺著,「不睡了?」

  陳夢想去洗澡,被商謹言抱一夜出了一身的汗,下面更是難受的很。

  他昨天那麼激動,什麼措施都沒有。馬上還得吃避孕藥,想想都頭疼。

  「我去洗澡,不睡了。」

  「一會兒把避孕藥吃了,你現在吃藥太多,萬一懷了還得打掉。」

  陳夢嗯了一聲,她摸索著穿衣服。

  商謹言看著陳夢一件件的穿衣服,她戴著帽子,帽子是淺色。臉很精緻,皮膚白皙。有人說當兵幾年,出來看到母豬都是雙眼皮。他們在邊境線上,見到的異性少之又少,沒談戀愛的機會。

  後來遇到陳夢,她那時候真漂亮。一雙眼睛明亮,笑起來眉眼彎彎。她膽子很大,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她的追求沒什麼技術含量,可商謹言就是淪陷了。

  看了很長時間,陳夢要下床離開,商謹言咳嗽一聲,「陳夢。」

  陳夢迴頭,商謹言眯了眼睛,有些失神。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陳夢一頓,立刻就反應過來,有些緊張,「商謹言——」

  「如果你一開始就沒遇到我,你會找個什麼樣的人?」

  陳夢沒想過自己會和商謹言結婚,所以這個問題……

  「怎麼想起說這個?」

  商謹言咳嗽一會兒,點了一根菸,「當初為什麼追我?」

  陳夢腦筋轉的飛快,「長得帥。」

  商謹言揚起眉毛,心靜如水。「不是因為想騙我錢?」

  陳夢臉色有些難看,摸了摸鼻子,「騙錢是後來的了,你都知道。剛認識那會兒,哪想那麼多。」

  「是麼?」

  陳夢追求商謹言的真實理由,最好一輩子不能讓他知道,不然陳夢的小命都沒了。

  陳夢打算下床,今天商謹言脾氣好多了,說話語氣也很好,還會離婚麼?

  她不想離婚,陳夢下床站在床尾,看著商謹言,扯起嘴角笑了笑,「可能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是,商謹言。」陳夢抿了抿嘴唇,轉頭看窗簾,「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深吸氣,把手放在心臟上,「我這裡有你,三年前就有了。當我知道嚴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你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麼?你沒騙過我麼?商謹言,你沒騙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