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馬車剛入了自家路口,便瞧著幾輛馬車匆匆擦身而過,潫潫掩下窗簾,無奈的對子戶道:「這些人怎麼都不嫌膩味呢?」

子戶到是習以為常,伸手泡了杯紅棗茶放在潫潫面前的案几上,笑著道:「恐怕這天下,也只有夫人不喜歡別人巴結。如今殿下改了玉碟,成為皇后殿下的嫡子,若沒有意外,這日後的富貴可是潑天的。」

潫潫聽了這話,卻只是面帶譏諷道:「那要當真沒有意外才行。」

子戶愣了楞,嘴唇微微顫動,卻不知該如何回話。

潫潫也知道雖然子戶對於內宅之事極有手段,可她畢竟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很多事情,情傾與自己說了,自己卻沒有透露給子戶,所以子戶有這般想法很是正常,她也不願去解釋更多。

潫潫的馬車從開放的正門進入,一直駛向她所住的正房,潫潫扶著子戶下了馬車,第一眼便看見正房外帶著丫頭躬身站立的女人,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謙卑。

「我都說了,不必來請安了,你將二王主照顧好就行了。」潫潫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上階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正房大門處。

看著寶庶夫人消失的背影,孟氏頓了頓,才回過神來,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去,可她身邊的丫頭卻覺著有些憋屈,不自覺的為她抱屈道:「那位何苦這個態度,如今也不過在咱們面前耍耍威風,到了宮裡還不是……」

「閉嘴!」一向好脾氣的孟氏聲音不大,可那氣勢卻一下駭得那丫頭閉緊了嘴,眼眶裡的淚水也打起了轉,「這裡是睿安皇子府,你若是不想活了,不要帶累我與王主。」

「婢子知錯了。」那丫頭哼哼唧唧的認了錯,雙手都在發抖。

孟氏看著身邊的丫頭,難免也是歎氣,這難道真的是人與人的區別?看著寶庶夫人跟前的子戶與四個丫頭,在瞧瞧她身邊這幾個丫頭,論穩重肯定排不上號,論聰慧簡直不夠給人提鞋,好在唯一有的那點忠心,不然她絕不會再留。

「記住了,不論王氏在宮裡如何,這個府中,最大的只有寶庶夫人,在沒有正夫人之前,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寶庶夫人。」孟氏走入了自己的小院之後,才開口囑咐道,這也是她在後院待了那麼長時間,最大的心得。既然如今殿下暫時靠不上,那麼得罪寶庶夫人絕對是不明智的,再說她現在又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女兒。她可沒忘記,這個後院中,那位大王主如今還只是跟著乳母丫頭孤獨的生活在一個小院子裡,至今殿下連提都沒提過。

潫潫回到房內,換了一身襦裙,剛想去情傾的書房,卻見院子中,一男一女,正拿著木劍面對面對峙著,且這兩人她還都認識,不由得大吃一驚,喚來一旁的福祿問道:「蓮音公子怎會到正院來?」

福祿年紀不大,還是個圓胖的身材,略有稚嫩的臉上不自然的變了變色,低頭道:「據說是蓮音公子學了一段時間武藝,想與夫人身邊的錦鞘姐姐試試身手。」

潫潫頓時覺得她自己是不是出來的方式不對,蓮音原本想要學武學兵法已經是駭人聽聞了,現在居然還跑到她的院子裡,與她的女侍衛比武,他是自我感覺太良好,還是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就他那小身板,給人家做壓寨夫人,她還相信,居然敢挑釁錦鞘,這膽兒也太肥了。

還沒等潫潫上去拉人,蓮音穿著一身絳色的短打就武著木劍衝了上去,錦鞘先是不動,左搖右擺就輕鬆躲過劍招,隨即一手將劍背與身後,一手伸手一推,蓮音一個踉蹌便差點摔倒。潫潫見狀,也不擔心了,錦鞘人很穩重,自然不會傷了蓮音,只是如此不屑的打法,蓮音估計要氣瘋了。

院中兩人,就這般無視眾人的鬥毆起來,但就如潫潫所想那般,蓮音根本在錦鞘手上過不到兩招,簡直就跟貓玩老鼠似的,蓮音不論怎麼拚命的打法,都在錦鞘手上如春風化細雨般消匿無影,直把這個比錦鞘高出一個頭的大男孩,氣的雙目通紅,一身的柔弱之氣盡散,彷彿離弦之箭般衝了出來,直逼錦鞘咽喉。

錦鞘不慌不忙,左手一個反推,身子一旋避過劍鋒,再一把揪緊蓮音的衣襟,一個巧勁扔了出去,直將那個大男孩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

「你……贏了杏葉再來找我。」錦鞘收勢,一本正經卻又毫不留情的對著蓮音說道,完全不顧及人家男子的臉面。

蓮音滿臉漲的通紅,在隨侍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深深看了錦鞘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回去了,意外的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流。

「在看什麼?」潫潫正在窗口看得發呆,就覺著腰部纏上了一雙手,心口一鬆,便舒服的靠在男人的懷抱中。

「蓮音變了好多。」想想當初在享君園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喜歡依附別人,動不動就落淚的娘C,沒想到,到這裡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居然已經敢帶著木劍當眾挑戰比他強悍那麼多的錦鞘,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對地形部署有著得天獨厚的天分。」情傾剛從內室出來,只看到蓮音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但絕沒有忽視這個男人眼中的堅毅。

「難怪,你最近都讓嚴正去教他。」潫潫也沒想過蓮音還是個軍事人才,更沒想到他明明已經過了學武的最好時間,卻仍舊以非常人的忍耐力堅持了下來,雖說如今的功夫甚至比不上杏葉,可若是對付一般的宵小還是不成問題的。

情傾低頭聞著懷中女子的清香,眼神不覺黯了黯,一手用力將潫潫轉了過來,一手攔住她的腰部,將頭埋入她的頸項,悶聲道:「我讓春韶跟著叔叔跑宸國商線去了。」

脖子被那溫熱的氣息弄得一癢,潫潫的臉頰也漸漸跟著紅潤,只是仍沒被迷了心神,反而驚訝道:「之前不是說不妥嗎?」

情傾稍稍抬起頭,手卻還是忍不住摩挲著那磬香身子,□也跟著一陣陣的發緊,口乾舌燥道:「宸國五皇子死了。」

「怎會?」潫潫被驚的立刻將剛剛的旖旎拋之腦後,用手壓住情傾亂動的手,愕然道:「前陣子宸國皇帝不是病入膏肓嗎?五皇子怎麼會死?」

「宸國皇帝下的旨,秘密處死了。」情傾冷笑道,那老皇帝本就疑神疑鬼的,所以才會一直打壓太子,現如今他病的那麼重,太子又在表面上顯得弱小,再加上突然得知五皇子與豈國有來往,即便再喜歡這個兒子,也不會給自己留下禍端。

「那劉姑娘……」潫潫忽然意識到,太子表面上無一子嗣,如果五皇子被處死了,那麼可以競爭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但若是太子一直無子,也不可能做的穩位置,所以此時,劉似嫣的存在,就非常關鍵了。

「去了太子府。」

情傾擁緊了潫潫,不滿的撇撇嘴,只留下一句便抱著潫潫走入內室,隨即將障子關緊,幾下來到榻上,一把將已然被他一路吻的窒息的女子放在清涼的蒲席上,一隻手毫不猶豫的將那散亂的衣服熟練的扒光。潫潫頭腦昏昏,也隨著他的動作回吻著他,那奇異的花香伴隨著攀高的體溫,讓潫潫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嘴唇被吻的微微紅腫,長髮早已披散,有幾支簪子都不知給情傾扔到了何處。

情傾著迷的從潫潫光滑的腳裸往上撫摸,直摸上那溫暖的小腹,不覺心中有些遺憾,可轉瞬又被潫潫細碎的□聲勾紅了眼睛,幾下扯掉了衣衫,便壓上了潫潫的嬌軀。內室原就放了幾盆冰盆,卻不能降低此時兩人的體溫,那一滴滴帶著香氣的汗水相互膠著,一個個泛著紅色的牙印交替的呈現在兩人的身體上,彷彿就要將對方吞服入腹。

情傾喘著粗氣,耐著性子將潫潫安撫了一遍,直讓她整個人癱軟了下來,才用手臂將其攬入懷中,又掃光了案几上的竹簡,直把潫潫橫放在上面,才不緊不慢的將自己放入她的體內。

「唔……」情傾抖了抖身子,覺得每動一下,都快要暈過去了,可又捨不得太過粗魯,懷中的女子就像是他所有的幸福,讓他不捨得傷害。

潫潫不自覺的勾住了情傾的腰部,她將手摸著情傾的尾骨,一下一下,感受著他的衝動,他的隱忍,以及他對自己的疼愛。忍不住小小用力了一下,發現情傾抖的更厲害了,剎那間的呻/吟被他小心的掩藏起來,可力道卻比之前大了幾分。

「卿,給我……」潫潫抬起下巴,迷濛的雙眼猶如林中霧色,粉色嬌嫩的肌膚就如一隻手,不停召喚著她身上早就快要失去理智的男人。

於是,最後一根弦斷了……